表妹在那洗頭，根本沒想去關心他們的事，聽到李向東這話，擡起頭看着他。楊曉麗問，你沒喝多少酒吧？李向東說，沒喝多少！楊曉麗說，我怎麼覺得你在說酒話呢？李向東笑了笑，說，有點胡言亂語嗎？他說，常委班子調整後，我一直在考慮該怎麼調整各鎮各局的班子，這個教育局長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撞到我槍口上了。他說，我就先動他先調整他。其他幾個副局長不是都知道你識穿了他的小聰明嗎？我就讓他們知道在我李向東面前耍小聰明會有什麼下場？他說，我要讓他們告訴大家，誰要敢在我面前耍小聰明，教育局長就是前車之鑑！
楊曉麗問：“你站着說話累不累？”
李向東知道她是想要他也泡在浴缸裡。他卻說：“坐了一天的車，還是站着吧！”
他穿着衣服站在浴缸邊，表姐妹倆卻一絲不掛，一個在浴缸裡，一個站在噴水花灑下。楊曉麗正面對着他，身子白得比水還生動，表妹側身彎腰站在那，就讓那不算大的臀彎出一道很迷人的弧。他一邊說着話，一邊想要看錶妹那隻白虎兒，雖然看過無數次，但還是禁不住想看，然而，那洗頭的姿勢卻把好東西都遮住了，於是心裡越發想，盯着楊曉麗那地方，想如果是表妹躺在浴缸裡多好？此時，對李向東來說，表妹更具誘惑，更想移到她身後，就着她那彎腰的姿勢上山打虎。
楊曉麗說：“我倒有點替教育局長不值了。”
李向東說：“說說你的理由。”
楊曉麗說：“雖然，他那麼對我，我覺得也是人之常情，哪個一把手也不希望我搭他的檔。我是那種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篡位的人。”
她說，他是那種不應該讓人篡位的人。
她說，因爲，他有能力，他熟悉東江市的教育情況，他有豐富的工作經驗，他的許多想法和作法都有利於東江市教育事業的發展。
她說，可能他不是教育局長的唯一人選，但至少還是等找到更適合的人再撤換他不遲。
李向東笑了，說：“沒想到，你會那麼客觀。”
楊曉麗說：“我只是不希望他跟我耍小聰明，不要認爲我是白癡，並沒想要撤換他。”
李向東說：“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優點，每一個到了那個層次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想法和作法，只是看我們怎麼用他？把他放在什麼位置上？”
他說，如果，從另一個單位調一位一把手當教育局長，他一樣會有他的想法和作法，就像把我從青山市調來東江市一樣，誰也能說，我當書記不如原來的東江市長當書記？
他說，從某種角度來說，由我來當東江市委書記更合適！因爲，就能力而言，彼此並不見得差得了多少，但我到了一個新地方，卻更能發現新問題。有時候，找到解決的方法還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發現新問題，解決新問題。
他說，那市長去青山市也應該比我更好，畢竟，我在青山市呆得有點麻木了，能用的那幾招都用了，接下來，也只是如何鞏固“三足鼎立”，然而，他卻能變招，或許就能變出那麼一兩個新招，再爲青山市發展找到新的突破口。
本來，看着表姐妹倆已經很有些興奮得不行了，但說了這麼一番話，分了心，他就變得淡定不去想那些事了。
楊曉麗問：“你就不怕別人議論你？人家會說你老虎屁股摸不得！”
李向東說：“我現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不僅讓常委那些人敬重我，更要讓那些鎮局領導敬重我。”
他說，敬重我的最好辦法就是改變他們。
他說，我要讓他們知道，我一句話就能改變他們，他們的官是我給的，否則，有些人會認爲，他們的官還是上任給予的，他們舒舒服服坐在那官位上卻不領我的情，甚至於，以爲我一點好處也沒給予他們。
他說，這還有一大好處，就是讓所有的人都振作起來，鎮局一把手調整了，一把手到了新單位也會調整班子，整個東江市的中層就會來一個大更新，就會出現一種做大事超越前任的新氣象！
楊曉麗說：“你似乎更注重後一種狀況吧！”
李向東笑着說：“兩種狀況都注重。”
他說，以前，我在市縣當一把手，更多的精力是放在與鍾市長的爭鬥上，雖然，也進行了中層班子調整，但多少還有考慮。現在，在東江市根本不存在黨政一把手的爭鬥，因此，我完全可以馬上走這一步，可以放開手腳沒有顧慮地走這一步。
楊曉麗問：“你就知道戴市長不會跟你鬥嗎？你到東江市纔多長時間？”
她說，或許，戴市長比鍾市長更沉得住氣，不急着擺開架勢跟你鬥，準確地說，他更陰險老到，還沒有出招。他在等機會在找機會，哪一天，瞅準機會，纔出招，且一招致勝。
李向東搖頭說：“不會有一招致勝的可能！”
他說，第一個回合他勝了，亮出架勢，就只有招架之力了，第二個回合、第三個回合……最終的結果肯定是他潰不成軍。
他說，此一時，非彼一時。戴市長和鍾市長不一樣。鍾市長是衝着一把手去市縣的，他資歷比我深，他當市長，我還只是小人物，兜了幾個圈，爬到他前面去了，他當然不服氣，當然要擺開架勢跟我鬥。戴市長資歷沒我深，他剛提拔上來當市長，近一兩年還不會輕舉妄動，過了一兩年，我把基礎打好了，他想動也未必敢動了。
他說，戴市長不是軟弱，是比鍾市長更識時務。他不能不考慮到原來的市長怎麼會調去青山市，而我又爲什麼能來東江市？比背景，他很清楚他不如我。這種爭鬥，也比能力，更比背景！因此，他不敢跟我鬥。
楊曉麗突然很曖昧地笑了一下，問：“你把教育局長挪開，會不會是爲我開道？爲我搬掉絆腳石？”
李向東笑了笑，問：“你想當那局長嗎？”
楊曉麗說：“我不行嗎？”
李向東說：“這只是調整，把他調整到其他地方，從其他局調個局長過來，你還當你的黨委書記，你還抽調去進駐隊忙你原來的事。”
楊曉麗撇撇嘴，說：“我一點好處也得不到？”
李向東說：“不會吧？至少，以後誰也不敢在你面前耍滑頭。”
楊曉麗說：“說來說去，你還是爲自己，因爲我是你老婆，你纔不能讓人耍弄我，因爲我是你老婆，你又不能讓我當局長。”
李向東說：“我也擔心別人議論我，挪開那局長讓你上位，別說那局長不服氣，就是所有人都不會服氣，我不會幹那種傻事！”
楊曉麗說：“看來我是沒戲了，只要你當東江市委書記，我就沒戲了。”
李向東說：“也不一定吧？如果，你把負責的那塊弄好，讓大家都服氣，你還是可以上位的。”
他說，那塊是一個空白，如果出成績，大家認爲可以那麼幹，或許，就會成立一個新機構，會正式任命你爲那個新機構的一把手。
他說，我想過，那一塊多少還是適合你的，至少乾的就是加強企業文化的工作，與以前你在青山市搞企業文化有某種共通點。
楊曉麗笑了笑，想這個李向東真會哄人，不僅在牀上哄老婆，在工作上也會把老婆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