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麗還沒開完會,文仔就來了,他還把小軍也帶去了,跟楊曉麗談這種事,還是覺得尷尬,反正小軍也知道他的事,雖然,他沒見過小郝記者,卻也覺得文仔和美玉的侄女合適,因此,文仔希望小軍能幫他在楊曉麗這裡說幾句好話。
小軍問:“爲什麼不直接跟我老爸說呢?”
文仔說:“這會兒,他只聽得進楊書記的話。”
小軍說:“你認爲,楊阿姨就一定聽你的,就一定會幫你勸我老爸嗎?”
文仔說:“我也沒太大把握。”
然而,他感覺勸楊曉麗要容易些,她對小郝記者沒有李向東看得那麼重,從情感上說,她更會偏向自己。
兩人來到進駐隊那幢矮小的辦公室樓前,正在開會的馮玉如正好臉對着窗戶,一眼就看到李向東的車駛了過來,心裡不由一緊,想李向東來進駐隊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下,見文仔從車上下來,也沒交代,就忙迎了出去,再見從車上下來的只是小軍,愣了一下,才似乎有點明白他們可能是來找楊曉麗的。
果然,文仔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馮玉如解釋,說他們有點事來找楊書記。楊曉麗跟在後面,臉上繃得很緊。她不敢說小軍,問文仔,你們怎麼用李書記的車?她以爲,剛纔那電話是小軍要文仔打的,說:“我在電話裡不是說得很清楚嗎?開完會會打電話給你們。”
文仔見事情鬧得那麼大,忙解釋:“我也沒想到,會影響你們開會。$$”
楊曉麗對馮玉如說:“我們繼續開會吧!”
馮玉如問:“小軍,沒什麼事吧?”
小軍笑了笑,說:“只是一點小事。”
馮玉如便對楊曉麗說:“這樣吧!你跟小軍談談,我們繼續開會,兩不誤。”
楊曉麗不得不說說小軍了,不管他高興不高興,她都覺得應該表明自己的態度,一則不希望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一則也讓馮玉如知道,李向東絕對不允許小軍這麼做。
她說,有事回去再說。這是上班時間,何況,我也跟文秘書說過,我正在開會,也沒時間跟你談。
她說,不是楊阿姨不關心你的事,即使你爸也不希望你這麼做。
她說,再急的事,也不能影響工作!
小軍無故地被楊曉麗訓斥一番,心裡很不高興,對文仔說,我們回去吧!文仔心裡清楚,楊曉麗誤會小軍了,但幾句話也解釋不清,就說,我們在這等一會吧!文仔說,他們這會下班都開不完呢?文仔就笑了笑,對馮玉如他們說,幾位領導都回去開會吧!
馮玉如他們便回去了。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小軍說:“早叫你別找她了,直接跟我老爸談還沒那麼麻煩!”
文仔說:“李書記更不好談。”
小軍說:“怎麼也比她好。”
說着,先上車了。$$文仔很有些無奈,也跟上了車。小軍問,她是不是一直都這樣?仗着我老爸耀武揚威,自己倒更像市委書記了。文仔不好說什麼,沒理他。小軍說,我知道,你誰都不想得罪。不想得罪我老爸,也不想得罪她。我可不怕說實話,我這次回來,對她就沒什麼好感。他說,你不是說,原來表妹老師跟他們處得很好嗎?現在,連去向都不明瞭。你以爲與她沒有關係啊?肯定跟她有關。她這種人誰受得了!
小軍回來找過表妹老師,不僅找不到,就是在Q上也看不到她的蹤跡。雖然,那個很有些荒謬的初戀已經過去了很久,但表妹老師畢竟是他的老師,又知道她和楊曉麗有那麼一層關係,原以爲,這次回來,大家可以像一家人一樣。結果,連影都看不見。
這會兒,他明白了,全都是這個叫楊曉麗的繼母乾的好事!
文仔說:“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繼母。”
小軍說:“你都知道是我繼母,又不是親生的。”
文仔說:“我認爲,她對你還是不錯的,一聽說你回來,就張羅着你住的地方,還說他們忙,沒時間照顧你,叫我多點陪你。”
小軍說:“算了,不提她了。你的事怎麼辦?直接找我老爸談,還是要找她?”
文仔說:“你如果不願意,那我自己跟楊書記說吧!”
小軍說:“我不是不想幫你。”
文仔說:“我知道,但我也不想因爲我的事,弄得你跟楊書記有什麼誤會。”
他說,其實,今天這事,也不能全怪楊書記。我們也有不對。你都看見了,馮常委他們看見李書記的車,以爲李書記到了,連會都不開了。我們的確影響了他們的工作。當然,主要是我沒處理了。
他說,我很理解楊書記,李書記對身邊的人一直都很嚴格,不希望他身邊的人給他添任何麻煩,特別是在東江市,所以,楊書記那麼緊張也是情有可原的。
他說,也正因爲這個,李書記對我和小郝記者的事才那麼武斷。
進駐隊那幾個領導說是繼續開會,但心裡還是有些兒那個,都沒剛纔那麼投入了,多少有一種快點把會開完的意思,因此,會就開得有些兒草草收場。馮玉如離開的時候,說,我馬上去向李書記彙報。楊曉麗多少有點知道他爲什麼那麼急着要向李向東彙報,卻不露聲色地說:“小軍來過的事,你就不要說了。”
馮玉如笑了一下,說:“我怎麼會提這種事。”
楊曉麗說:“李向東對小軍一直都很嚴格要求,如果,讓他知道了,會更不高興。我也不想,因爲這事,弄得他回去批評小軍,這樣反而會弄得小軍對我有誤會,以爲我在李向東面前他的告狀。這事,還是讓我來處理吧!”
馮玉如點點頭說:“你真是用心良苦。好吧,我就不提這事了。”
楊曉麗主動打電話給小軍,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小軍說,是文秘書找你有事。楊曉麗說,他找我什麼事?小軍說,他想跟你談和小郝記者分手的事。我爸知道他們分手後,把他罵了一頓,他想讓你幫他說幾句好話。楊曉麗說,剛纔怎麼不說清楚?小軍說,我們哪有機會說?楊曉麗便問,你知道他們爲什麼分手嗎?小軍說,其實,也簡單,他覺得小郝記者不適合他。楊曉麗說,他們不是一直挺好的嗎?小軍說,那是以前,應該是遇到了更適合自己的吧?兩人一比較,就選擇了後一個。楊曉麗說,怎麼可以這樣。下次遇到更好的,不是還要分手嗎?小軍說,我也說不清,你還是跟他說吧!
放下電話,小軍想,還說她好商量呢!
楊曉麗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問今天的事有怪阿姨嗎?阿姨在那麼多人面前批評你。小軍想了想,說,文秘書也跟我說了,我能理解。楊曉麗說,能理解就好。我是在維護你爸爸的名譽。今天這事,不管是文秘書的責任,還是你的責任,都做得不對。文秘書用你爸的車,別人還可以理解,但你也用你爸的車,人家就會說閒話了。即使你是陪他來辦他的事。別人並不知道這些,別人看到的只是你在你爸的車上。她說,你爸剛到東江市,有些人未必服氣,有些人還會別有用心,所以,你要注意,不要幹出讓你爸難堪的事。
雖然,對楊曉麗還有點不爽,但小軍覺得她說得也對。心裡便想,在中國當官真累,時時都要提防別人,想在中國噹噹官的兒子也真累,你一個不留神,就會讓人找到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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