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笑了笑,這幾天,他總被這個話題糾纏着,他的身邊的人都和他談論這話題。他還像每一次那樣,逃避着。
他說:“我們不談這個話題好不好?”
綺紅說:“這次你是無法逃避了,你不得不做出選擇,不得不在我和小姨子之中選擇一個。”
李向東問:“你怎麼就不要我選擇你呢?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選擇小姨子呢?”
綺紅說:“你不要說了,你還是選擇她吧。我不會怪你,真的,一點不怪你,等你拿定主意了,我會離開的,絕不會爲難你。只是,在這段時間裡,我希望,你對我更好一點,更愛我多一點。”
李向東說:“我怎麼對你更好一點呢?怎麼更愛你一點呢?如果想到以後,你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的心就很痛。所以,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綺紅擡起他埋在她懷裡的頭,再一次凝視他,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向東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綺紅再一次抱着他。這一次,他也重重地壓在她身上。他開始撫摸她,撫摸她的臉,撫摸她的背,他的吻也壓了下來,吻她的臉,她的眼睛,她的脣,他們便糾纏在一起。
這時候,他們一點沒發現小姨子回來了。她走到樓梯口,就咋唬起來,說,你們這對狗男女,真是狗男女!她說,你不是說很累嗎?不是說回來就想睡嗎?原來是想這麼個睡法。她說,你們繼續吧,就當我沒看見,就當我不存在。綺紅說,你看清楚了,我們都穿着衣服呢!我只是叫他給我按摩。小姨子說,是呀,是按摩,按着按着還不什麼事都幹了。她經過大牀,到壁櫃前拿衣服。
她說:“我只是拿衣服,只是想去洗澡,並不是故意要看你們。”
綺紅說:“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洗。”
小姨子說:“不用了,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洗。”
她拿了衣服,就往洗澡房那邊去了。
綺紅悄聲問李向東:“你真會選擇我,要她離開嗎?”
李向東說:“我們不提這事了,別讓小姨子知道了。”
他話裡的意思有些含糊,有些讓綺紅捉摸不透,其實,他是說,別讓小姨子也知道他將面臨的這一選擇,而不是他選擇了綺紅,沒選擇小姨子。目前,要小姨子離開,想到以後與小姨子什麼關係也沒有,他的心同樣會很痛!
李向東又回到沙發這邊喝茶看電視。綺紅也從牀上起來了,也拿了換洗的衣服準備洗澡。她對洗澡間裡的小姨子說,你快點洗,我困了。李向東問她,好點了嗎?她笑笑說,鬆一點了。李向東說,泡個熱水澡吧,效果會更好。綺紅說,你別對我這麼好。你對我太好了,我會捨不得離開你的。她這話說得很矛盾,剛纔還說要李向東對她更好一點,愛她多一點呢!
李向東問:“你是不是拿定主意要離開我?是不是想像上次那樣玩人世蒸發?”
綺紅也問道:“好不好?”
李向東說:“你千萬別再做傻事,你再做傻事,跑到天涯海角,我一樣會把你找回來。”
綺紅心裡甜甜的,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她想,有他這句話,即使有一天,離開他也值了!
小姨子洗完澡出來,便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李向東問,你累不累?我也幫你按按吧!小姨子說,我不累,我開車的技術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陪綺紅去學車,一點不累。她站起來,走到洗澡間門前對裡面的綺紅說,你泡個熱水澡吧?會輕鬆很多。綺紅說,不了,我簡單洗洗,想睡了。小姨子說,那你把內衣內褲放在盆裡,我幫你洗。李向東在一邊聽着,想別說自己捨不得她們,就是要這兩個女人分開,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綺紅很快就沖洗乾淨了,對他們說,我不和你們聊了,我先睡了。就到大牀那邊去了。因爲這一層沒有間隔,在沙發這邊看電視會影響綺紅睡覺,小姨子就把燈關暗一些,把電視的聲音調小一些。
小姨子坐下來後,問李向東:“小軍要你買的東西都買齊了吧?”
李向東說:“買齊了。”
小姨子不放心,要他一樣樣說,李向東便彙報工作似地扳着手指一件件數。後來,小姨子問,你怎麼沒有做飯?晚飯是在哪吃的?李向東說,在西餐廳。小姨子說,你會帶他去那種地方?那裡做的飯菜合你胄口嗎?李向東說,小軍說要去,他去吃意大利麪。小姨子似乎很滿意,說,以後,你別總要小軍學你,每天不吃飯,就吃不飽似的。她說,我想好了,過兩年讓他到國外去讀書。
李向東愣了一下。
小姨子說:“今天,我以前的老闆打電話給我,說他想要退休了,不想再開美容院了,問我願意不願意接手他那美容院。他說,反正他要轉租出去的,如果,我願意,他會先考慮讓給我,價錢也可以低一點。”
李向東問:“你以前的老闆在哪?”
小姨子說:“還能在哪?在美國呀!”
李向東說:“你想回美國嗎?”
小姨子說:“我還不定呢!不過,我覺得值得考慮。”
她說,我那老闆一直以來,對我都很好,我剛纔出去的時候,如果不是他關照我,我還不知會怎麼樣呢。
她說,他的孩子都是在美國長大的。親情很淡薄,成家後,都離開他了,每年難得見一兩次面,即使,他病了,他們也不會去探望他。所以,他待我像他的女兒一樣。
她說,他打電話給我,說他退休,說他那美容院要轉讓出去,其實,我知道,他是想我了,想要我回去。
小姨子說:“我覺得也沒什麼不好。”
她說,我在這邊雖然生意也很好,但是,總給你招惹麻煩。那次,那個老高就威脅我,問我有沒有得到你給我的什麼好處,問我是不是幫你洗黑錢。好像我開那美容院盡是幹壞事的。
她說,我也想過了,我回去以後,隔三兩年,也讓小軍過去,讓他跟我,在那邊讀書,到那邊上大學。這樣,對他的前途更有好處。你看看,現在國內的大學生,畢業了還要自己找工作,一點優越感也沒有,還不如到國外去發展。
李向東問:“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小姨子說:“你捨不得讓小軍跟我嗎?怕我會對小軍不好嗎?”
李向東說:“不是,不是。有你照顧小軍,我還會不放心嗎?”
小姨子說:“那我明天就答覆他,過去接手他的美容院。”
李向東問:“你做這決定,是不是太急了?”
小姨子說:“也不算太急吧!我這邊也沒什麼事要處理的。上次,我不想再開美容院的時候,消息放出不到一天,就有好幾個人來跟我談頂讓的事。這次,我想也不會有什麼麻煩。美容院生意這麼好,如果想頂讓給別人,許多人會搶着要。”
李向東說:“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意見呢?”
小姨子問:“你有什麼意見?”
李向東急了,說:“你把我當什麼了?怎麼就不問問我讓不讓你去?你怎麼說走就走,真的就捨得離開我?你知道,我是不可能跟你到邊去的。只有你留下來,我們才能在一起。”
小姨子問:“我對你有這麼重要嗎?”
李向東說:“你這是什麼話?現在,你還這麼問,你是不是白癡?”
小姨子說:“我就是白癡,就是什麼都不知道。現在,我想清楚了,我就是要離開你,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她說,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對我越來越不好了。以前,你對我總是最遷就的,對我總是最溫柔的,總怕傷着我。對我從不說一句氣重的話。這次回來,你看看你,罵我不說,還***我,有多少勁就使多少勁。
她說,我和綺紅不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麼對她,她都能接受,但是我接受不了,那一次,我讓你搞得痛了好幾天,你問過嗎?你就顧你自己舒服,就知道折磨我。
她說,你現在心痛她了,怕傷着她了,所以就對她溫柔了,對我粗暴了。
李向東說:“你這說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一點道理都沒有。”
他說,我告訴你,我不准你再回去。小軍也不要去美國讀書,在國內有什麼不好。現在,在國內也一樣,只要自己有能力,就不會沒有前途。
他說,你就給我留在這裡,沒我同意,你那也不準去。
他說,你要知道,你現在是我的,你要聽我的!
小姨子看着他,看他眼裡冒着憤火,彷彿要把她吞噬了。她笑了起來,問,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嗎?李向東說,我心裡怎麼想,你會不知道?小姨子便很開心地笑了,偎在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