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很晚才知道李向東失蹤了。每一次,找不到李向東,小姨子或綺紅總會撥打電話給小劉,只要找到小劉,小劉即使沒和李向東在一起,也會想辦法找到李向東。這已經成了兩個女人的習慣。
這次,她們不僅打不通李向東的手機,小劉的手機也打不通。原來,小姨子還以爲他們在一起,綺紅卻說,應該不在一起。她說,李向東的手機是不在服務區,小劉的手機是關機。
小劉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手機當然是關着的。
確實沒辦法了,小姨子才撥打黃的電話,要黃幫她找找李向東。黃知道小劉出了事,也知道李向東正爲處理這事件忙碌着,就說,他應該在開會。小姨子說,那他的手機怎麼會不在服務區呢!黃說,不在服務區也正常,會場有手機信號干擾,不讓隨便接聽電話。
兩個女人還是有些不放心,想黃肯定是偏幫李向東的,即使,他知道李向東在外面幹什麼,也不會告訴她們。李向東會在外面幹什麼呢?兩個女人最擔心的就是他在外面喝酒。
從那小樓屋出來後,李向東經常在外面喝酒,有時候,就喝到夜深纔回來。怎麼就喝那麼長時間呢?兩個女人心裡清楚,還不是找三陪小姐喝嗎?幾個男人感情再深也難能喝到那個鐘點。
這在以前,是決不允許的,只是這一陣,她們也知道他壓力大,心裡悶,有些話又不好對她們說,所以,就喝酒放鬆喝酒減壓。
小姨子曾警告李向東,說:“你喝酒沒關係,找三陪小姐喝酒也可以,但是,你可不能亂來,如果,知道你亂來,別怪我不客氣!”
綺紅也說:“你去放鬆去減壓我們不怪你,但是,別喝了酒就什麼都忘了,什麼事都幹了。”
李向東說:“不會,不會。決對不會。”
其實,兩個女人並不放心,李向東喝了酒回來,她們都說要檢查,說要看看李向東有沒有在外面亂來。李向東藉着酒興問她們,你們怎麼檢查呀!這也能檢查出來嗎?
兩個女人有兩個女人的辦法,她們要看李向東在牀上的表現。她們說,你平時那麼兇,如果今晚沒那表現,肯定就是在外面幹過了。哪曾想,喝了酒的李向東比平時還要兇。這種兇是不能裝假得了的。她們一定要李向東兇兩回,先給小姨子或綺紅,再給綺紅或小姨子,然後,兩個女人都癱在那特大的牀上不能動了,才喃喃道,算你了,算你過關了!
李向東便得意地說:“我還沒夠呢,我還想再來呢!”
小姨子說:“你折騰她吧!我要睡了。”
綺紅說:“我沒力了,不想動了。”
李向東這才下牀到洗澡間拿了溫溼的毛巾過來幫她們抹擦身上的汗和愛汁。
這個晚上,兩個女人也以爲李向東去喝酒了,也準備這麼獻身般地檢驗一番的。綺紅甚至說要讓他兇三次。她說,他已經有兩天沒那個了,只是兩回還不行。小姨子說,我只能和你聯手兩回,第三回你就孤軍奮戰吧!綺紅說,第三回你應該打主力,我們明天都要上班,你就是累得爬不起牀,也沒關係。小姨子說,主意是你出的,你打主力。綺紅“絲絲”笑,說,不說了,我現在都有點想了。小姨子扁扁嘴,說,是你兩回不夠吧?是你想要三回吧!
綺紅就說:“不理你了,看電視了。”
兩個女人看着電視,小姨子的手機就響了,是黃的電話。這個電話把兩個女人嚇得好一陣說不出話來。
李向東失蹤了,被小豐村的村民趕進荒山野嶺裡失蹤了。
黃說他要趕去小豐村。他是學地質的,又在國土部門呆了那麼長時間,熟悉全市的水水山山,必須趕到邊遠鎮協助尋找李向東。
那一刻,黃已經意識到李向東和楊曉麗掉進了某一個山洞。小豐村的後山是石灰岩結構,山洞密集縱橫,洞中有洞,洞洞相連。如果,真要掉進某一個洞裡,迷失了方向,幾乎就沒有走出來的希望。
兩個女人一定要隨黃一起去邊遠鎮去小豐村,雖然,她們也知道自己幹不了什麼,但是,她們覺得那裡離李向東更近,覺得可以第一時間知道李向東的消息。
倘若是平時,黃不會答應她們。這一次,黃卻是想要帶她們去了,打電話給她們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要帶她們去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他也認爲這一次,李向東凶多吉少,已經不在乎別人知不知道他有兩個女人了。
到了邊遠鎮,知道小豐村是老常的家鄉時,黃的心便徹底冷了,這是一個陰謀,一個圈套,儘管,他不知道老常怎麼設的套,不知道李向東怎麼會鑽進這套裡。
知道這是一個圈套的還有一個人。這人就是市委書記。
他要公安局局長立即調查這件事,有些話他還不能說得太明白,只是說,一個市長助理怎麼就在一條小村子失蹤了?小村子的農民對他會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說,一定要查清楚動機是什麼,有沒有幕後黑手?
於是,小豐村進駐了兩撥人,一撥上山尋找李向東和楊曉麗,一撥調查事情真相。
村民很快被集中起來。老常那青年的叔公早逃得沒影了。有人說,李向東他們追趕他的時候,就再沒見他了,可能那時候就逃出村了。然而,村長還在,而且,很快便查到了是他通知村民圍攻李向東和楊曉麗的。那幾個一直窮追不捨的人也在,而且,也很快就查出是他們把李向東和楊曉麗追到山頂的。
逐個詢問,各個攻破的行動迅速進行。
警察的詢問和審訊並沒什麼兩樣,一個個板着面孔,雙眼發射出銳利的光芒,詢問的語氣像對待犯罪嫌疑人。
公安局局長親自詢問村長。
他問,你好像知道會有人進村抓人?
村長說,知道,想都想得到,這麼嚴重的事,不可能不抓人。
他問,事前,應該還有人告訴你吧?
村長說,是的,鎮政府好幾個幹部都這麼說。
他問,都是哪些人?
村長說了一大串名單,但是,沒幾個是公安局局長認識的,說明那些人都是小魚小蝦,他們能指使村長什麼呢?只能說是一種好事者的多嘴多舌。
他又問,爲什麼要叫村民圍攻?
村長說,那不是圍攻。我只是要大家出來看看,看看打人會落得個什麼下場,和政府作對,最終是逃不脫法律懲罰的。我是想通過這件事,讓大家接受教育,以後不要打人,要聽政府的話。
他說,你反而是在做好事了?
村長說,那裡,這也是我應該要做的。
他一拍桌子說,你以爲,你騙得了人嗎?是圍攻還是接受教育,我們會查不出來嗎?
村長說,你們去查吧!我是那麼對村民說的。我不怕你們查。
他說,現在,只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你不老實交代,等我們查出來了,對你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村長說,我懂!這些我懂。鎮裡經常給我們村幹部上法律課,我懂這些道理。
他再問,既然是要大家出來看,爲什麼要追?爲什麼一直追到山頂上?
村長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見他們跑,大家只是在後面跟着。
他說,你還在詭辯。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流淚!
公安局局長馬上要人去查,去了解村長事前到底是組織村民圍觀還是圍攻?結果很快查明瞭,好幾戶人家都證實了村長的說法,村長的確只是說,有人來抓人的時候,大家都出來看看,看看打了人將會怎樣受到法律制裁。村長與那肇事者是誓不兩立的,從這一點分析,他這麼做一點不奇怪。
村長這邊查不出什麼,詢問的焦點轉到那幾個追趕的人身上。村長只是要大家接受教育,他們爲什麼窮追不捨?李向東和楊曉麗把村民的圍觀誤會爲圖謀不軌的圍攻,擇道往後山跑,不可能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