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打電話給李向東的時候,他正和黃交代事情。晚上的煙花晚會他可能不參加。叫黃先別告訴其他人,如果真不參加的話,他會親自打電話向宣傳部長請假。
黃想了想說:“我覺得,你還是參加好,有電視直播的,如果,楊曉麗看不見你在現場的鏡頭,我擔心會有麻煩。”
李向東問:“你以爲我跟枝子偷情?”
他搖頭說:“不關枝子的事。張志東在市縣,在小倩那,剛纔打電話給我了。我要去他那拜年,可能要留在他那吃晚飯。”
他說,正因爲有電視直播,纔跟你打個招呼,好有個照應。
黃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說:“這些你可以跟張志東說清楚,他知道這厲害關係,應該不會留你。”
李向東的手機便響了,見是家裡的電話,他的心跳
了一下。枝子說,你回來!一點商量餘地也沒有。李向東說,正在商量事情。枝子便掛了電話。
他對黃說,就這樣吧!
黃想了想,便離開了。他還是一貫的作風,只要建議到了,李向東是否採納,那就是他李向東的事了。
李向東打電話給司機,說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叫他把車匙放在值班室。他走得時候再去那裡拿。枝子的電話又打了進來。她問,還沒商量完嗎?李向東說,有時間,我自然會回去。枝子說,回來很難嗎?有什麼事非要大年初一商量的?你是市委書記,人家要跟你商量,你不跟人家商量,人家也沒你辦法。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應付我。大年初一,我不想說什麼難聽的話,給你留着面子,你也給我點面子。李向東知道,回去後,就更沒理由出來了。
他說:“你相信我,真還發生了點我不能左右的事。”
枝子說:“那你說說。我看看你是不是真不能左右?”
李向東很坦率,說:“不能說。”
枝子說:“那你就是說假話。”
李向東說:“我如果說假話,就會編一個很充分的理由。你覺得,我編不出來嗎?我認爲你會相信我,所以,纔不去化那心思亂編。”
枝子笑了笑,說:“你編得理由再充分也未必騙得了我,所以,你就不編了,就用什麼相信之類的話來哄我,這反而是最好的藉口了。”
她說,其實,不是不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不認爲嗎?從我們有了第一次,我就相信你,相信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枝子到底是一什麼樣的女孩子。可能我對你奢望太大,所以,你總讓我失望,讓我失望得都不相信你了。
她說,我今天也不逼你,但你要不回來,我就是傻瓜也知道你是怎麼對我的。我不是傻瓜吧?你不會把我當傻瓜吧?我倒真想自己是傻瓜!本來大年初一
是要說好話的,我說自己的壞話總可以吧?
她說,一個不是傻瓜的人,總是失望的話,總想得到什麼?又總是得不到,腦子裡想得多了,可能某根神經一碰,就短路了成傻瓜了。傻瓜會做出什麼事呢?我也不知道!
李向東明顯感覺到枝子的潛臺詞,心裡卻一點不怨枝子。要怨也只能怨他李向東自己,就算枝子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麪糰一樣的女孩子,可以任你怎麼捏怎麼揉,到了這個時候,也會有火氣了。
他想了想,說:“記得昨天吃早餐的事嗎?”
他覺得應該向枝子露點口風,否則,真有點對不起人家,否則,人家真要變成傻瓜,說出什麼不利於自己的話,自己會更麻煩。儘管,這有點出賣張志東的意思,但不要說得太明確,只讓枝子意會,自己還不算是叛徒吧?
他說:“你說我說假話的那個事。”
枝子說:“當然記得,只是一直沒機會問你。”
李向東說:“楊曉麗沒看走眼,真的是張志東。”
枝子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向東不能再說下去了,只是說:“你是聰明人,不說你也應該猜到點什麼了。”
枝子卻笑起來,說:“李向東,你好傻,傻得我都覺得你可愛了。你暗示我這些,以爲就給自己找到不回來的理由嗎?相反,你就更應該回來了,你要不回來,不覺得更麻煩嗎?”
李向東心裡暗暗叫苦,事情越描越黑了,開始,還只是自己的事,現在竟把張志東也拖下水了。他想,自己真像枝子說的那樣,傻得可愛了。他想,自己怎麼在枝子面前,會變得那麼傻裡叭嘰的呢?好像從一開始,跟枝子在一起,自己就在扮演一個傻瓜蛋的角色,智商低得近乎於弱智。
他想,冥冥中,自己也似乎意
識到,所以,一直在躲避她,儘量少跟她接觸,讓陳小雨去應付她,後來,又想把汪秘書推給她,但命運這東西,你想要改變,卻又像是無法改變。她就是咬住你不放,就是非你莫屬。一物降一物,難道她枝子就是來降你李向東的?
他不信這個邪。他當然不信這個邪!
他想,你枝子再聰明,在我眼裡算得了什麼?你枝子沒有我李向東的關照,在市縣根本就站不住腳,更別說接了那麼多生意了。暫不說你枝子能怎麼幫我李向東,就是不幫,你還能把我從市委書記的位置上擼下來?但是,我不幫你,你枝子很快就什麼生意也做不成!這到底是誰降誰?是我李向東降你,還是你降我李向東?
他想,你枝子不是沒有見過男人的女人,你遇到過我這樣的男人嗎?你自己都說我是魔鬼,你每一次都呈現出一種死不瞑目的醜態,但是,你還樂此不疲,屢次三番地送上門來任我踐踏任我蹂躪。這到底是誰降誰?貌似更像是我李向東降你枝子吧?
李向東心裡的火
就這樣燃燒起來。
他想,這枝子是在犯濺,是日子過太得太舒坦!
他想,看來今天不讓她死不瞑目,她是不會不罷休了。
他想,你這可是自找的,這大年初一,竟要我李向東這個魔鬼纏身!
這時候,他想,先把枝子的事給解決了,再去張志東那,想解決這事也不用化太多時間,想從家裡去張志東那也就三幾分鐘的事。
枝子似乎比李向東還焦急,他一進家門,她就撲過來了,就把自己掛在他脖子上。他想推開她,她說,緊張什麼?窗簾都拉上了,沒人看見。她說,生氣了嗎?我剛纔說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我怎麼會那麼做呢?我只是想要你回來!李向東說,我要是不回來呢?她笑着說,你不會不回來的。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你知道我等得都胡言亂語了,你會不回來嗎?
她雖然把自己掛在李向東脖子上,卻
沒有讓他感覺到太多的重量,她還站在地上,許是踮着腳尖,後仰着腰,讓他感覺到她的某一個地方緊緊地貼着他,那個地方熱熱的,點起了他的??。
她“咯咯”地笑,這才真正掛在他脖子上了。她說,抱我進去。她又問,抱得動嗎?枝子並不重,跟楊曉麗比,她要輕許多。然而,李向東沒有抱她進去,你不是把窗簾都拉上了嗎?還有必要進去嗎?你不是等得迫不及待了嗎?還等得及抱進去嗎?
李向東行動的時候,才發現,枝子比他想像的還要濺,這個女人早換了一身鬆寬的睡裙,裡面什麼也沒穿,天氣有點冷,才披了一件外套,這會兒,外套早披不住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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