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怡與徐嫺兩女孩子要保持身材,吃得少,一斤多葷素煎包,沈淮一人幹掉大半,又額外要了一碗酸辣湯,吃淨抹嘴,叫成怡看了瞠目結舌:“你飯量這麼大,以後誰養得活你?”
沈淮當然無從跟成怡說他在徐城讀書時,窮得慌半個月纔敢會放開肚子到街上喝酸辣湯、吃羊肉煎包的記憶。
那時候就覺得這種日子奢侈得很,工作也是每到機會到徐城出差,也會這麼放開肚子大吃一回;倒是近幾年來,雖然往返徐城的機會也多,但極少有早起到市井之間喝酸辣湯、吃羊肉煎包的機會,今天也是胃口大開,吃得汗津肚圓,沒想到將成怡嚇着了。
沈淮揉揉肚子,說道:“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吃這些都要算少的。”
“他說他在縣政府工作,換身衣服都以爲他碼頭扛大包的呢。”成怡橫了沈淮一眼,跟徐嫺“嘲笑”他。
徐嫺倒是意有餘味的看了沈淮一眼,都說這種身體結實、看上去削瘦、飯量又極大的男人,那個本事都是極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淮相信徐嫺也不會拖着拉桿箱,真跟他們坐公交車回市裡,他也無意跟徐嫺坐出租車一起走,就在早餐鋪子前就分了手,他與成怡走去公交站臺。
雖然打個電話,有的是人、是車擠過來接站,但車來車往,一切都生活別人的目光之下,還有什麼樂趣可言?沈淮倒是寧願跟成怡兩人一起坐公交車去省人行。
剛到公交站臺,成怡還在車站標識牌那邊看哪路車能到省人行,沈淮遠遠的看見36路車開過來,拉過成怡的手就到前面的人羣后排隊準備上車。
“我到徐城工作快一年了,你以前也就在徐城工作這麼長時間,怎麼感覺你對徐城要比我熟悉得多啊?”成怡歪着腦袋,好奇的問沈淮。
“你多找朋友陪着逛逛街,對徐城就會很快比我更熟悉了。”沈淮笑道。
成怡從皮夾裡拿出硬幣來,遞了一枚給沈淮拿着,未曾想後面有個頭髮半白的老頭急衝衝的從後面擠過來,撞了沈淮肩膀一下,硬幣沒有拿穩,“啪”的一聲掉地上,滾車肚子裡去了。
老頭瞪了沈淮一眼,語氣很衝的說道:“年紀輕輕的,不上車你擋什麼道?”
公交車上座位不多,這老頭擠到過來明明是想插隊去搶座位,沈淮沒想到他把自己的硬幣撞丟了,不說一聲對不起倒惡人先告起狀來。
沈淮對這爲老不尊的老頭也不吭聲,從成怡手裡再接過一枚硬幣。
老頭在前面也是拼命往前擠,其他乘客說他不聽,氣急了反而惹來侮罵,拿這種人沒有辦法,就只能讓着他。
看着老頭將要上車,沈淮就衝着前面大聲的喊:“前面上車的,你一百塊錢掉地上了。”看着老頭回過頭看哪裡掉錢了,沈淮跟他說道,“不是你掉的,是你前面上車的人掉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不是我掉的錢?你當老漢我都沒有一百塊錢?”老頭瞪了沈淮一眼,推開身後的一個年輕姑娘,從車門擠下來。
待沈淮他們都擠上車,老頭還彎着腰滿地的找那張“一百塊錢”,也沒有要上車的意思,似乎等車開過去看錢有沒有可能給壓車底下。
“你滿肚子壞子,這麼個老頭你也好意思騙?”成怡與沈淮往車後走,看着車窗外那老頭還在滿地的找錢,笑着罵沈淮。
“遇到這種人,除了坑蒙拐騙、鬥智鬥勇,就沒有其他好辦法了,”沈淮笑道,“再說了,他認真找,也能找到我丟的那一塊錢,不算騙他。”
車側後還有兩個空座位,沈淮與成怡剛要坐下,有個年紀頗大的老太太從後面走過來,沈淮就站起來,將一個座位讓出去,站在成怡的身邊。
成怡沒有說什麼,身子往裡移了移,讓出椅子的一角,讓沈淮跟她擠一起。
公交站的座椅就那麼點大,沈淮要坐下來不跌倒,兩人的臀部、大腿就算緊挨到一起也不舒服。
沈淮讓成怡站起來,成怡不明所以,就站起來,見沈淮貼着椅背往裡坐了坐,,將大腿叉開來,讓出一個空間,伸手按住她的腰,要她坐他的兩|腿之間。
這個坐法要比剛纔給沈淮搭個屁股要親膩、曖昧得多,成怡心有些猶豫,橫了沈淮一眼,俯身貼着沈淮的耳邊說道:“我跟你說,你不要得寸進尺。”
聽成怡這麼說,沈淮直接就將她往懷裡摟,成怡猝不及防,一屁股坐沈淮的大腿上-——她沒好意思直接坐沈淮的大腿上,只得一邊伸手掐沈淮手背上的皮,一邊挪着臀部往前移。然而就沈淮兩腿叉開來的那空間,成怡不想掉下去,還非得要讓沈淮摟在懷裡不可。
沈淮摟住成怡,下巴磕在她的肩膀,貼着她柔軟的長髮,輕聲問:“這麼坐,比剛纔舒服吧?”
成怡只是掐住沈淮手背上的皮不放,與其說是教訓這個對自己輕佻的渾蛋,還不如防備着這小子在公交車對她有什麼過分的動作,只是心裡的喘熱感覺叫她怎麼也難自抑,忍不住想跟他貼過來的臉頰捱得更近。
軟香暖玉在懷,耳鬢馨香廝磨,沈淮也是情難自抑,摟着成怡沒有什麼動手,但下腹熱氣騰騰,就起了情況。
成怡愛美,深秋時節長褲布料也薄,自然能感覺那漸漸支起來頂在自己渾圓臀上的那是什麼東西。
兩人腿臀緊貼,她也躲無處躲,只是掐沈淮的手勁加大了些,也沒有好意思回頭看,心想真是昨天夜裡在火車上叫這渾蛋得寸進尺,現在拿他耍流氓也沒有轍,她面燙心嬌,挨着沈淮的懷裡,感受身體親密接觸來的奇怪感覺……
沈淮看着成怡嬌美微紅的臉頰,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在她觸彈得破的肌膚上,緩緩的滾動,感受那如凝脂般的光滑跟異樣的彈性,看着她將欲滴水的美眸跟紅染明豔的脣,要不是在公交車上,直想狠狠的拉到哪個角落裡狠狠的親一頓。
不過,要不是在公交車上,成怡也不會給他這麼親近及親熱的機會,沈淮不由暗感坐公交車就是好啊。
“胡林在背後聯絡多家證券公司,要一起拉擡資華實業的股價,你怎麼看上去對這事無動於衷啊?”成怡微微側過頭,臉頰與沈淮的臉頰相挨,輕聲問道,不想叫自己徹底的身心俱喪,想要保持一點清醒,只能說個能轉移注意力的話題。
什麼事情都沒有必要瞞成怡,只是成怡有時候興致不大,很多事情都是聽了一截一截,也就沒有辦法很快掌握事情的全貌。
成怡知道沈淮跟胡林一直不對付,特別是胡林在今年上半年,那麼多針對梅鋼的動作,沈淮既然知道胡林有意暗中操控資華實業的股價,就算不公開的撕破臉,要是暗中一點絆子都不下,也不符合沈淮的性子。
沈淮將郭成澤到東華上任的當天就跟陳寶齊明爭暗鬥的事情說給成怡聽,說道:“陳寶齊要搶在郭成澤前面,推動沿淮海灣經濟帶往北推動,推動新津港開發,需要大量的資金進入;而要保障新津港開發的利益不旁落他人之手,他們更需要更大量的產業資本圈地發展臨港產業——拉擡資華實業的股價,然而對金石集團控制的幾家國企高價增發進行融金,大概是胡家想將大量的資本集中到資華實業這個上市公司的平臺上。所以說,我很矛盾啊。”
成怡笑了笑,知道沈淮在矛盾什麼。
不管私人恩怨如何,沈淮都是希望地方能得到發展的。
胡林他們在背後操縱股價,說白了就是天益集團及相關利益方,此時持有資華實業大量的股票,拉昇股價之後再搞增發,意味着天益集團跟相關利益方,能憑白獲得幾億甚至十幾億的利益。
參與增發的特定企業,利益會受損。
照資華實業當前不足三十億的總市值,參與增發的特定企業,拿出十億的資金,就能獲得上市公司25%的股權;倘若股價在增發計劃實施之前,給拉昇一倍甚至更高,增發企業要是還想獲得相當的股權,就要拿出多一倍的資金出來,而此前上市公司的持股方,則能坐享股價暴漲的利益。
但從另一點來說,上市公司資華實業向特定企業增發融來的巨量資金,將投入到對新津港的開發中去,對東華地方發展又是極有益的。
“你就什麼都不做?”成怡轉回頭問沈淮,也好奇沈淮對此事會有什麼反應。
沈淮咂咂嘴,說道:“我糾結啊,照道理來說,我不能讓胡林這小子痛快了,但這事要做,也是損人不利己,反而可能叫郭成澤得益,你說我攪進去費那個勁做什麼?”
要破壞胡林他們的計劃很容易,雖然國內證券市場監管的權力,從九二年就主要集中到證監委,但人民銀行作爲對國內大金融市場都有監管權的權力機構,也不是對證券市場的內幕動作,沒有一點威懾力。
現在國內講究一個平衡:案發之後,大家都講究個情面,有些案子不會深究下去,但要是在案發之前將事情捅出來,胡林及胡家還不知收斂,那就不要怪別人拿這事攻詰他們了。
只是真要破壞胡林他們的增發計劃,梅鋼不會有明顯的好處,而東華髮展會中斷一筆巨量資金的注入,同時在這件事上打擊了胡林、陳寶齊他們,只會叫郭成澤、孟建聲在東華獲益最大,這又不是沈淮希望看到了——他對此也是糾結得很,在成怡面前,不掩飾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