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這南北疆的分界線。
碧綠的山地草原上,奔跑着一羣疲憊不堪的人。
仔細數數,足有十六七個之多。
看他們滿臉的疲憊,就知道是長途奔襲的過客。從南疆進入北疆,這裡是必經之路。這些人沒有車,沒有馬,光靠兩條腿在山地草原上行走。
終於在一道山溝的背面,他們停下了。
有人靠在石頭上,朝前面一位面相兇悍的男子喊道:“頭,我們真要這樣翻過天山,跑到俄羅斯去?”
爲首的一人坐在光潔的石頭上,看着身後的兄弟,“媽拉個巴子,老子頭一次做這樣虧本的買賣。要是讓老子知道他是誰,就是不讓他家破人亡,也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對,害我們還損失了四個弟兄。”
有人罵罵咧咧,發起了牢騷。
這四個傷員,都是他們自己親手擊斃的,因爲突然接到消息,有武警追捕他們。自己這些人沒法跟武警正面幹,只好棄了傷員跑路。
有人道:“早知道,就不要把馬兒扔了。現在靠這兩條腿,又不敢走大路,不餓死也要累死。”
有人嚼着草根,“頭,你再聯繫一下那個老馬,有沒有消息。”
“有個屁,早就關機跑人了!”
“媽拉個巴子,不是說二百萬到帳嗎?是不是這小子拿了錢,自己開溜了?”
爲首的人眉頭一皺,一臉兇悍之色,“少說兩句,等六子回來就知道了。”
“六子這混球,該不會是掉進哪個女人的洞裡去了,草,這麼久不回來。”
“啊喲,我肚子痛,上個廁所。”這人抱着肚子,迅速跑進樹林裡。
坐在石頭上的頭目,從兜裡拿了支菸,抽了一口罵道:“姓馬的也不是什麼好鳥啊!早知道讓我們搞那姓張的,就是一千萬老子也不接這活。”
有人接話了,“姓張的真是省長?草,玩大了。害我們跑路。狗日的。老子剁了他!”
正說着,小六子回來了。
“老大,老大,麻煩大了!”
人還沒有過來,聲音早到了。小六子連爬帶跑,朝衆人撲過來。
爲首的兇悍男子,坐在石頭上沒有動,“狗屁,什麼事?”
六子上氣不接下氣,“老馬,老馬,老馬——”
說了半天,也不見他放出一個屁來,老馬老馬的,叫了十幾遍。有人罵了起來,“狗日的,你繞口令啊!老馬怎麼啦?死了?”
六子一個勁地點頭,還真讓他蒙對了,老馬死了。“死了,真的死了。”
爲首的兇悍男子,這才猛地站起來,衝着六子吼道:“你說什麼?”
老馬是他們這次的聯絡人,老馬一死,意味着他們這次的工夫,算是白忙活了。這還不算,他們還得揹着罪名跑路,因爲老馬跟他們說過,他們的行蹤已經被發現,要求他們馬上離開南疆,最好是去俄羅斯避避風頭。
錢自然會打到他們帳上,誰知道老馬突然死了,死得這麼巧!這些人焉能不急?沒有老馬,他們就無法拿到這筆錢,每個人都站起來,“你說什麼?”
六子終於喘過氣來,“老馬他死了!”
“親眼所見?”
“嗯,他死在沙漠裡。整個人被埋在沙石中,只留下一個頭露在外面。村民說他是死於沙漠之神的咀咒。現在屍體已經被公安局運走了。我估計是被人殺死的。”
“草——”
兇悍男子氣怒地罵了起來,其他人紛紛圍上來道:“頭,我們怎麼辦?沒有錢,我們去俄羅斯干屁?”
“對,我們回去,不走了!”
爲首的兇悍男子沉着臉,突然吼了一聲,“他孃的,老子不走了!”
一個聲音從石林背後傳來,“你們的確不需要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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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兇悍男子猛然轉身,看着後面。一個三十來歲戴墨鏡的男子從石林後面走出來。
“你是什麼人?”
兇悍男子狠狠地問道。
對方冷笑了一聲,“不要問我是誰,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不用再走了。”
“爲什麼?”
“因爲這裡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對方突然手一揮,從石林後面,又鑽出四五個端着微衝的男子。這些人都蒙着臉,動作整齊一致。
看到這些人的出現,兇悍男子立時感到不妙,正準備叫兄弟們逃命,對方冷冷地將手一揮,“一個不留!”
“嗒嗒嗒——”
微衝響起,山溝裡響起一片慘叫聲,前後不到二分鐘,十幾名匪徒全部被擊斃。
有人跳出石林,一個個複查,發現沒有斷氣的,毫不客氣地補上一槍。
十幾具屍體,被拖到山溝裡堆在一起。
澆上汽油,墨鏡男叭地打着了打火機,隨手一揚,打火機從手裡飛出。
一股火苗竄起,迅速漫延開來。
熊熊大火,燃燒着屍體,散發着一陣陣惡臭。
墨鏡男打了個手勢,幾個人匆匆離開,很快就消失在這片山地之中。
躲在樹林裡上廁所的最後一名匪徒,目睹了這一切,嚇得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將自己的兄弟全部幹掉,然後一把火燒了。
他嚇得當場昏死過去,也幸虧他昏死過去,否則憑着他的膽子,很難不驚動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神秘人。
閃電小組在一小時後才趕到這裡,還是有人看到山溝裡的黑煙,聞到那股惡臭,建議到這邊來看看,沒想到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拍照,搜尋證據。
有人在樹林裡,發現了昏迷過去的最後一名匪徒,被閃電小組的兄弟提着衣服拉出來。這人醒來之後,都嚇得大小便失禁了,趴在地上一個勁地喊饒命。
他還以爲又是那幫殺人不眨眼的惡魔,閃電小組的兄弟們,經過一番審問,才知道剛纔有人先自己一步趕到了這裡,將這些人全部殺害。
看到這些惡慣滿盈的匪徒,慘死在另一幫殺手之下,閃電小組的兄弟們也不禁在心裡暗道:這世上果然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們這些人也不是善男信女,卻死在比他們更殘暴的殺手手裡。
難道這不是一種報應?
睿君接到消息,那些假冒大漠黑鷹的匪徒,被一羣神秘殺手殲滅在天山南面的山溝裡,唯一的倖存者,被抓獲,正在回來的途中。
聽到這個消息,睿君又驚又喜。
驚的是,到底是什麼人,事事搶在自己之前,把這些匪徒幹掉?一次又一次的殺人滅口,這意味着什麼?內奸?自己的隊伍中,真的有內奸嗎?
睿君想到這裡,不由冒了一身冷汗。
喜的是,終於找到一個活口,也許通過他可以證實一些什麼。
經過一天的等待,睿君和廊虎,終於等到了閃電小組成員帶回來的那名匪徒。
在審訊過程中,這人終於吐露了所有的細節。
除此之外,他還提供了一條極爲重要的線索。他們的整個團伙,是與一個叫老馬的人接頭。這個叫老馬的,他沒有見過,但是聽小六子說,老馬已經死了,死在沙漠當中。
聽這名匪徒說起老馬之死,睿君突然跟馬俊輝聯繫起來。莫非老馬就是馬俊輝?
這一驚喜的發現,讓兩人喜出望外。只是如何來確定老馬的真實身份?光憑這名匪徒的一面之詞,顯然不能成立。睿君通過郵件的方式,與李虹取得聯繫。
李虹聽聞此事,立刻對馬俊輝的背景進行了詳細的調查。馬俊輝在江淮,一直是個本份的幹部,最後的發跡,也是因爲他在改革開放中,取得了成績,並得到陸正翁的認可,並且提撥了他。
難道馬俊輝是陸正翁指使的人?
是陸正翁想殺張一凡嗎?
得到這個答案,李虹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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