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在京城只呆了二天,隨後便返回江淮。
臨行前,他終於抽出時間見到了久違的李虹。到了機場,張一凡腦海裡,依然全是李虹的影子,還有李虹娓娓道來的聲音。
兩人見面的時候,李虹穿着一件紫色的羽絨服,高挑的身材,依然保持得很好。但是最近,張一凡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好。關切地問候過後,才知道她爲了姚慕晴的事情,一直在暗中調查。
李虹說,我懷疑姚慕晴的真實身份,因此前不久我去了西部省。
張一凡開口就道:“這個姚慕晴不是真的吧?”
李虹當時很驚訝,“你已經知道了??”
張一凡點了點頭,我昨晚跟她見過面了,已經證實她是冒牌貨。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張一凡當然不能說,姚慕晴在永林的時候,曾經跟自己要過一個承諾,這個承諾一直沒有兌現。但昨天晚上,兩人見面之後,她又說了同樣的話。
“那好,我下次有求於你的時候,希望你不要拒絕。”當她說到這句話的時候,張一凡立刻就肯定,此慕晴非彼慕晴。
有些時候,細節決定成敗,這句話絕對不假。
姚慕晴跟張一凡說話的時候,她很少用我,而且自稱慕晴。
雖然兩者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張一凡更加肯定的認爲,後者只是在模仿前者。因爲前者那種神情,氣息,都是發自內心,舉手投足間沒有一絲做作。
後來雖然把自己儘可能地向前者靠擾,企圖混淆視聽,但那種形似神不似的感覺,更讓人覺得很突兀。再者,兩者之間的性格相差很大。
這幾點,一直是張一凡心裡犯嘀咕的原因。
而李虹同樣感覺到姚慕晴的出現太突兀,而且殺氣冷冽,有很多的地方,她不敢認同。在大書記那裡,有些話她不敢問,但是在李天柱那裡,李虹就可以直白的說出來。
李虹聽了張一凡的分析,她非常驚訝,“看來你對姚慕晴很熟悉!”
這話裡有幾分醋意的味道,張一凡豈能聽不出來?當初張一凡和姚慕晴在湘省溫泉山莊的時候,李虹曾經表現了這種不滿。可張一凡表示,跟姚慕晴之間的關係很純潔。
聽到李虹這麼說,張一凡摟緊了李虹,“這麼多年,你還不瞭解我?”
這句話有敷衍的成分,卻讓李虹聽了心裡滿舒服的。其實,更讓張一凡懷疑的,還是他抽屜裡那封信。當初姚慕晴離開永林,給自己留了一封信。
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那種失落,惆悵,低沉,這一切已經說明,姚慕晴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她將離開這個熟悉的環境。這封信張一凡不止看過一次,尤其是後來這個姚慕晴出現的時候,他一次又一次閱讀這封信,試圖從這封信裡找到答案。
當他準備推翻自己以前的答案時,沒想到在關鍵時候,後者又用自己的身體爲張一凡擋住了二顆子彈。真正令張一凡犯迷糊的,正在這裡。
如果不是後者用這種方式,張一凡早就懷疑了。這一點,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後者這麼做,她又是爲了什麼?
除此之外,她好象對自己和陸雅晴的事情很清楚,但她沒有說,只是隱晦地提醒自己,這讓張一凡很困惑。當然,張一凡完全可以理解,她這是借陸雅晴之事,可能會要脅自己答應她某些要求。
直到張一凡分析完了,李虹很驚訝地望着他,“你牛!”
張一凡笑了笑,“真的假不了,假的永遠真不了!現在我們還有很多的迷團沒有破解,還是需要小心提防她。”
李虹道:“你知道我去見誰了呢?”
張一凡說,肯定是李天柱書記。
李虹不得不再次表示驚訝,張一凡的猜測,一點都沒錯。她正是見過李天柱之後,才真正確定最近出現的姚慕晴是個冒牌貨。
從這一點上,張一凡比她更敏感。張一凡道:“你還真敢去見他?”當初姚慕晴從永林離開,自然是得到李天柱的默許,但她的去處,卻從此成了一個迷團,張一凡想,李天柱也許知道這一切。
李虹認真地點點頭,“嗯,他是當事人之一,我想只有他纔可以給我答案。”
“那你見到姚慕晴了?”
李虹搖了搖頭,張一凡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失望,被李虹捕捉到了。她擰了張一凡一把,“你還說跟她沒什麼,一聽到我沒有看到她,你失望了是不?”
張一凡苦笑,“我真把她當朋友。”
“真正的問題也就在這裡,人家就是料定你跟她的關係非同一般,這才假冒姚慕晴來接近你的。”
“這個結論爲時尚早,說不定人家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假冒,只是後來因爲某種原因,才漸漸將兩者之間聯繫起來。”
李虹想了想,“難道你不覺得有些古怪,現在這個人似乎對姚慕晴的一切都很熟悉。”
張一凡道:“再熟悉也會有破綻的地方。否則也不會引起你我的懷疑。”
“好了,我們不談這個問題。這件事就當它沒發生過,反正慕容家的事情,他們自己也處理好了。”李虹聽張一凡這麼說,她也沒有跟張一凡透露姚慕晴的去處。
也許李虹真的不願意張一凡與姚慕晴之間再發生點什麼,畢竟她們兩個是堂姐妹。如果換了一個女人,李虹或許可以不管,但自己的姐妹就不行。
因此她一直沒有提姚慕晴的去處,張一凡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也不問。
董小凡看到大壞蛋一直在發呆,便推了推他,“你在想什麼?”
張一凡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沒事,有點困。”
董小凡很奇怪地看着他,犯困?分明就是發呆,騙誰呢?
再回江淮,其實也就只有一個月左右過年了,但工作上不容許張一凡在京城呆這麼久。年底永遠是最忙碌的,各種總結,各種彙報,各種會議。
很多人在年底,幾乎一個月都沒什麼時間回家。有時爲了趕會議,剛剛從這裡出來,馬上就跑進另一個會議室。這些都不算什麼,如果碰上兩場異地會議,跑起來更累。
江淮今年的事情很多,再加上張一凡身兼兩職,省委和省政府之間的事情,他大大小小一把抓,因此,象這種情況更是離不開他。
剛剛下了飛機,把董小凡送回家裡,徐前進馬上就趕過來了,“張書記,總算把你盼回來了。”
張一凡知道他爲什麼如此擔心,最主要的是中華汽車城的項目,處於半停工狀態。這五百億的投資如果不到位,給江淮造成的影響,無疑是無法估量的。
張一凡讓他坐下,徐前進道:“我就不坐了,說兩句便走,還有個會議在等着我。”
張一凡說,“那你就站着說。”
徐前進彙報的情況,果然是蕭百川在江淮的投資。這個項目,當初是他親自籤的,如今突然發生變化,他能不急嗎?除此之外,徐前進還反應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下半年之後,全省的招商工作陷入困境,招商任務大半完不成。
明年的工作更難開展,這對江淮的發展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張一凡不在的這幾天,徐前進聽這些話,耳朵都快塞滿了。招商工作陷入困境,徐前進能理解,他更是心急,因爲實現不了那個宏偉目標,對於他來說,也等於自己給自己打了一耳光。
張一凡道:“你把這些問題都集中起來,明天會議上討論。目前的重點,就是抓好春運工作。”
春運,是每年工作的重點,關係到江淮千千萬萬外來務工人員的重大問題,因此,張一凡這才提醒了一句。徐前進當然清楚,這項工作他已經提前啓動。
雖然說具體的事情,不需要他們這些省部級領導親自去做,但是這種問題年年在提,年年沒有解決。徐前進已經想到了,今年一定要把這個老大難的問題給解決了。否則,他就愧對這些前來江淮工作的務工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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