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國比李天柱稍大,但是頭髮已經白了不少。
按理說,他們這個年齡,六十多歲,保養得好的話,應該不會白頭。
可沈宏國已經白得很嚴重了,這說明他平時的壓力重。在湘省十多年,沈宏國也出了不少成績。當初倒是有人建議他上來,沈宏國幹了二屆書記之後,也懶得動了。
張一凡看到他時,挺有些意外,沒想到李天柱把他也叫過來了,兩人握着手,“沈叔!”在私人場合下,張一凡都叫他叔。
沈宏國跟他握手的時候,微微點頭,輕拍着張一凡的肩膀,“最近挺忙吧!”
張一凡淡然一笑,“俱往矣!”
沈宏國道:“別大意,只怕沒這麼快過去。俄羅斯那邊,希望不要成爲第二個黴帝。”
這個問題,是衆人最擔心的問題。
如今黴帝剛走,俄羅斯就入駐小韓,真要成爲第二個黴帝,豈不是前驅狼,後入虎?
兩人正說着話,李天柱來了,“說什麼悄悄話呢?來,一起坐!”
李虹從洗手間出來,帶着一股香氣坐在張一凡和與李天柱之間。
李天柱看起來很輕鬆,對沈宏國道:“還有個把小時才吃飯,宏國,今天我們玩點什麼?”
沈宏國道:“那就撲克牌吧,我記得李大書記一直喜歡這個娛樂活動。”
以前在下面的時候,有時也跳跳舞,現在當了國家領導人,這個活動也取消了。李天柱不打麻將,心情好的時候,大家就打幾手撲克牌。他打牌也是看人去的,並不是隨便哪個人跟他,他都打。
李虹也說,撲克牌好。
拿來了撲克牌,李天柱道:“老規矩吧,我們兩個老傢伙一起,你們兩個年輕人一起。”說年輕,大家都四五十多歲的人了。
張一凡今年四十八,李虹五十剛好。
李天柱是那種介於張一凡與張敬軒兩代人之間的那種。比張一凡他們大十幾歲,比張敬軒呢,可能也小十來歲。
這種身份,叫叔也行,叫大哥也可以。
當然,有李虹在,張一凡習慣上跟李虹一個輩份。
李天柱這麼說,張一凡道:“我們遵從黨中央的指示,一切以李書記爲核心,緊密團結。”
李天柱皺了皺眉,“爲什麼人越老,反而越虛僞?”他指着沈宏國,“你說是不?”
沈宏國笑笑。
李天柱道:“宏國同志,等明天我們兩個下了,一起去看看祖國大好河山!”
沈宏國當然同意,“你說的,不要到時叫你,總推三阻四。”
李天柱說不會,不會。
個把小時,其實也沒打幾牌。
廚房裡叫吃飯了,李天柱今天興致不錯,在吃飯的時候,對張一凡道:“島國這個問題解決了,我就可以放心了。一凡同志,雖然在工作上,我是領導,但今天我李天柱私下裡要敬你一杯酒!”
張一凡慌神了,馬上站起來,“李書記,這個可使不得!”
李天柱看了沈宏國一眼,拉下臉,“坐下!”
李虹也覺得奇怪,爲什麼要敬張一凡的酒呢?見李天柱神色冷峻,李虹一時也捉摸不透。張一凡只得坐下來,李天柱說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歷來賞罰分明,你解決了島國之爭,能讓我睡個踏實安穩覺,這可是醫生都治不好的病,所以這杯酒,你要喝。”
張一凡長吁了口氣,李虹在旁邊露出一絲笑,玩笑道:“我還以爲是古代,杯酒釋兵權呢?”
衆人笑了起來。
李天柱道:“我沒有權力解釋他的權力,但是我國十幾億人民羣衆有。我們每個黨員,幹部,都得聽人民羣衆的。人民羣衆說你好,你就好,說你不好,再好也沒用。”
權力是人民賦予的,政府也是人民的政府,一個國家機器,所有一切都應該從民衆的角度出發。做民衆喜歡做的事,做民衆願意做的事。
如果離脫了人民羣衆,那麼就成了獨裁,成了專制。
李天柱的話,似乎是在說張一凡,似乎又不是。
在會議上,李天柱經常這樣說,權力是人民賦予的,權力屬於人民。任何人都不得濫用權力,以權謀私。
飯後,大家坐了會,打了個把小時的撲克牌,離開的時候,沈宏國說,叫你的司機送我一下,我就不要他們來接了。
上了張一凡的車,沈宏國打了個呵欠,問張一凡,“有煙嗎?”
張雪峰馬上拿了盒煙出來,給兩位首長。
張一凡又幫他點上煙,兩人在車裡說話。“李書記準備卸任了。”
“是啊!我倒是支持他再幹一屆,他還很年輕!”
沈宏國沉默了陣,“權力這種東西,得看一個人怎麼看了。有人拿得起,放得下,有人拿得起,未必放得下。”
他指的,也許是上屆大書記,把權力捏在手裡,好幾年都沒有放開。李天柱會怎麼做?這個很難說。但是黨內會議上已經決定,卸任之後,理當輕輕鬆鬆,不要拖泥帶水。
李天柱說了,他退下之後,準備去全國各地走走,以一個羣衆的身份來了解羣衆。車子送沈宏國到家門口,沈宏國道:“進去喝杯茶吧!!”
張一凡當然不能不去。
在沈宏國家裡,又呆了四十來分鐘。
沈宏國回京之後,準備定居京城,也不四處亂跑了。
沈宏偉回來了,看到張一凡的車在外面,他就過來打了招呼。對於女兒與張一凡的事情,沈宏偉以前一直心裡不爽,但是最近幾年他想明白了。
張一凡起身打招呼,沈宏偉只是點點頭。
張一凡說,“這個年,兩家是不是一起過?”
沈宏國看着弟弟,表示同意。
沈宏偉琢磨了下,“也行!那就一起吧,人多了熱鬧。”
在家裡肯定擺不下,兩家都有幾十號人,因此只能去訂酒店。
這是兩家老爺子去世之後,兩家人第一次在一起聚會。對於聚會的細節,當然不需要張一凡去想。他只要說一聲,就有人會將這事情做好。
沈家會有很多事,沈宏國要退下,兩個兒子總得再進一步,這是必然的。沈宏偉呢,估計還能混一屆,他在部裡應該可以扶正了。
但是很多時候,老年人爲年輕人讓路,就象張敬軒一樣,看到兒子勢頭不錯,自己就必須退下來。沈宏國不願進中央,張一凡和李天柱都知道,他肯定是把希望寄託在兩個兒子身上了。
馬上面臨着換屆,各方各面,都要調整,要顧及到他們的情緒。這是將是一盤很大的棋。李天柱呢,基本上已經佈局到位,他將在明年三月退下,其他的事情,都不插手了。
有些話,不用說,大家心照不宣。
三人僅僅是喝茶,沈婉雲和沈繼文都回來了,兩人見張一凡在,均有些意外。沈婉雲吐吐舌頭,悄悄離開,沈繼文則被叫住,留下來在旁邊聽着三人說話。
本來沈繼文跟張一凡稱兄道弟的,這下,他可象個晚輩,呆在那裡恭恭敬敬的。沈繼文不可能有大作爲,他這輩子也就平平安安度過便是福,沈婉雲有可能再進一步。
因此,沈家的希望,就在他們三人身上。
但這種事情,也不盡然。
沈繼文無心從政,這不代表他將來的兒子不走仕途,做爲一代政治家後代,他們必須有着長遠的打算。小沈浩已經歸沈家了,這意味着他的將來,代表着沈家。
這是老爺子同意的,也是沈家老爺子要求的,小沈浩比小天宇只小了一歲,馬上就大學了。沈家極力培養他,估計也有這個意思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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