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而,孔臨祥笑容收斂的說道:“有件重要的事情要派你去辦,你願不願意成爲我的雙眼與雙耳。”鄭亦峰故作斬釘截鐵的口氣,說道:“願意!”孔臨祥說道:“李扶朝同志在接受調查時,因心臟病發作,猝死了。你以前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我覺得你以省委秘書的身份,去調查此事,是最合適不過了。待會省紀委的調查組總組長尚絲琪會聯繫你,你隨她走一趟吧,看看那邊,是什麼樣的情況。”此刻,鄭亦峰心中難過,他迫不及待的問道:“爲什麼不直接派省公安廳的刑警們去調查此事呢?”孔臨祥鬱悶的說道:“李扶朝是在湖n省長s市進行調查時死的,如今長s市的警方已經介入此案了,我們若再派刑警過去,這不是添亂嗎?我也就是讓你去瞧個究竟,若是案子沒什麼蹊蹺,你儘早回來就是了。”鄭亦峰聽後,連聲稱好。他暗忖:“爲什麼要捨近求遠,將老李帶到外省去查辦?”
鄭亦峰下班後,他急匆匆的往家裡趕去。因爲尚絲琪讓他晚上八點鐘在“天虹路”的路口旁等她。
略久,鄭亦峰的家中,鄭亦峰一邊吃着飯,一邊對林瑤說道:“我要去湖n省公辦,你要是遇到什麼事,就打我手機,我手機會二十四小時開機的。”林瑤頷首的說道:“秘書的時間都是領導的。”
吃完飯後,鄭亦峰揀了幾條換洗的內褲放進公文包的內層裡。他把應用之物都收拾妥當後,便出門了。
鄭亦峰下了樓梯還未走幾步路,他的手機便響了,他暗自埋怨道:“催什麼催!這才七點鐘!”他掏出來手機來一看,原來是蕭嘯的電話。
他一邊疾走,一邊將手機放在耳邊接通道:“喂!蕭嘯。有什麼事嗎?”蕭嘯興奮的說道:“大叔!你說過,如果我期中考試排到全年級前五十名的話,你就送我一個“愛風十”,今天下午,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我排到了全年級第十名!你說話可要算話哦!”鄭亦峰戲謔的說道:“我會先和你姐確認下,你所說的情況是否屬實,而後再送你手機的。”其實,“愛風十”鄭亦峰早就買好了,放在家裡,就算蕭嘯沒有達到他所說的要求,他也會送給蕭嘯的,畢竟那些話,不過是爲了激勵他努力學習而已。
蕭嘯說道:“大叔,這樣吧!今晚,我約上我姐,咱們三人,好好在外面吃一頓!好歹也慶祝下,我超過預期的目標!”蕭嘯暗道:“要是我姐能嫁給他,那可就享福了。”鄭亦峰無奈的說道:“今晚我要出差,等我回來後,一定把這頓飯給你補回來。就這樣吧!有電話打進來了。”
鄭亦峰掛斷電話後,又接通了尚絲琪的電話:“尚組長!你現在在哪?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能到了。”尚絲琪說道:“我先去接下海書記。”鄭亦峰納悶的問道:“哪個海書記?”尚絲琪笑道:“省紀律檢查委員會的海副書記!”鄭亦峰暗道:“海湘佩也去?看來程百應對這事情,也是蠻重視的。”
晚上九點左右,一輛黑色“別克”牌轎車行駛在“昌樟”高速公路上。n市到長s市,要途經三個高速,另兩個高速是“滬昆”高速與“京株”高速,路上不出現事故的話,到長s市郊區大約得四小時左右。“別克”牌轎車中,包括司機,一共四人,鄭亦峰坐在車子後排靠左的位置,尚絲琪坐在副駕駛座旁,海湘佩坐在靠右邊的位置。雖然,海湘佩比鄭亦峰的職位要高一級,但他與鄭亦峰說話,十分的客氣。因爲他深知,若沒有鄭亦峰這個“智囊”,程百應也不能登上省紀律檢查委員會的書記。如果程百應沒有升遷,他這種跟在程百應屁股後面的二流角色,就更難以被提拔了。這就是所謂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可鄭亦峰比海湘佩還世故。他句句歌功頌德,稱讚海湘佩。海相佩被他誇得飄飄然。到後來,倆人在車中互誇起來,海湘佩讚道:“鄭秘書!放眼望去!全國上下,有幾人如你這般卓爾不凡?你簡直就是諸葛轉世,張良復生!”鄭亦峰謙遜且恭敬的說道:“海書記,過譽了!我看您纔是管仲再臨,國士無雙啊!”尚絲琪坐在前面聽着他倆的對話,她忍俊不禁的暗道:“官員們都說省秘書處,出了一位有趣的才子,這話果然不假。”
三小時後,尚絲琪望着車窗外的高樓大廈,她嘆息道:“這是城郊嗎?長s市與n市同樣是省會城市,這差別也太大了吧!”海湘佩說道:“前三年,江x省還稱得上是江南內,經濟前三甲的省份,如今,與江x省毗鄰的幾個省,其工業、科技都已漸漸超過了江x省。現在江x省唯一拿的出手的就只剩下農業了。”鄭亦峰接過話茬,說道:“影響江x省經濟衰退的因素太多了。”尚絲琪說道:“比如說?”鄭亦峰說道:“省內重要的官員調動頻繁,暗黑勢力的蔓延等等。”尚絲琪問道:“你指的暗黑勢力是什麼?”鄭亦峰笑道:“每棵樹下,都有陰處。樹越茂盛,陰影越大。”尚絲琪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爲了安全秘密的調查李扶朝,省紀委把郊區內的一棟招待所的頂層給包了。樓梯處,被省紀委的生活組的組員加了道鐵門。尚絲琪聯繫到了外勤組的人員後,不一會兒,便有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把鎖給打開了。他急忙向尚絲琪與海湘佩打招呼。尚絲琪用手朝着鄭亦峰一擺,說道:“這位是鄭秘書!”那位外勤組的男子一聽,他熱情的向鄭亦峰打起招呼來。他暗道:“這位可是孔臨祥身邊的紅人!我一定得把握好機會。”
那位省紀委外勤組的男子把三人領到走廊第三個房間內,客廳裡站着三位刑警,那位省紀委外勤組的男子向三位警察介紹了一番海湘佩等人。衆人相互客套了一番,便談起了案子的事。
海湘佩問道:“我們審問組與生活組的組員呢?”這三位刑警中,有一位叫田再汾的副隊長,他說道:“都被帶到市局裡接受調查了。”海湘佩故作不滿的說道:“調查當曰值勤的紀委人員就行了,沒有必要兩個組的人,全帶去審問吧!”田隊長和氣的說道:“不是審問,是協助調查。李扶朝並不是因病死亡,而是他殺。”尚絲琪在一旁問道:“找到什麼線索了嗎?”田隊長鬱悶的搖着頭說道:“當時鐵門是鎖着的,除了外勤組,其餘兩個組的組員都不能出去。”尚絲琪不悅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在這封閉式的環境中,兇手只能是我們紀委中的人!?”田隊長說道:“問題是那一晚,你們省紀委的人員全都被安眠了。”
此時,鄭亦峰開口道:“吃的食物中含有安眠藥?”田隊長頷首的說道:“是的!”海湘佩說道:“那豈不是成了懸案?”田隊長雙肩一聳,其臉上顯出無奈的表情。
鄭亦峰說道:“田隊長,我想去局裡看看那些案子中的相關物件。”田隊長問道:“現在嗎?”鄭亦峰頷首的說道:“罪犯不等時間!我們就更不能等了!”田隊長佩服的說道:“好吧!我這就同你去。”尚絲琪說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