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蠕動着的,[黑暗]!
這鬼地方果然有什麼不潔的鬼東西,隔間的陰影之中,正有某種像章魚觸手般純黑不反光的恐怖之物,在不斷往外涌出!!
煞星連片刻都沒有猶豫,他拔刀出鞘,用他的緋紅妖刀一刀砍下去!唰啦!手感極其惡劣,妖刀砍在那團東西上,彷如砍到了一團腐爛的血肉!
那團東西受到攻擊也馬上縮了回去,消失在通風管道的盡頭!
"哼!"龍感覺到一陣乏力,妖刀正從他身上抽取力量。(閱讀最新章節首發щщщё)煞星不得不馬上把妖刀封回鞘中,並轉頭去追趕跑掉了的哈斯基。
"哇啊啊啊啊啊啊------"哈斯基正嚇得在走廊上狂奔。
"停下來,臭小鬼!"煞星畢竟是大人,沒花上多少功夫就追趕上犬人少年:"你用不着跑,那東西已經被我收拾掉了!""呃,真的汪?""或許。"星輝龍模棱兩可地說。至少他用妖刀把那黑色觸手暫時擊退了。
犬人少年這才舒了一口氣:"所、所、所以說這個世界上確實有鬼怪汪""我認爲那只是某種潛伏在城堡裡的魔獸。"煞星低聲說:"這座城經常被海獸們襲擊,說不定有什麼東西沒被徹底消滅,潛伏在城裡了。總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馬上回去報告這件事,讓騎士團的人來處理。""可是"哈斯基下意識地提了一下褲子,支支吾吾地說:"現在回去有點不方便汪。""不方便?"犬人少年紅着臉答道:"哈、哈斯基剛纔被嚇了一跳,急着逃跑有點兒尿到褲子上去了汪。"星輝龍一咂嘴:"那就把褲子脫下來弄乾,快啊。""不行啦!要把它洗乾淨,不然會有味道留下的汪!"哈斯基抗議道:"要是讓哈爾他們知道我尿褲子了,一定會被取笑的汪!""你要求真多。"煞星拉長了臉:"沒事,把褲子脫下來,我回洗手間洗一次。以你手上那柄光子匕首的熱力,幾分鐘就能把褲子烘乾。這樣總可以了吧?""好、好吧"哈斯基卻往後一縮:"但是哈斯基不要回到那個有鬼怪的洗手間裡汪。哈斯基在這裡等煞星叔叔可以嗎汪?"煞星環顧四周:"在這個烏漆抹黑的走廊裡?你確定這裡不比那個鬼地方更危險?而且你光着屁股,被巡邏的騎士們看見,豈不更丟臉?""呃!"犬人少年如同被刺痛了般全身顫抖了一下:"樓上就是天台,哈斯基在天台等煞星叔叔,請快去快回,就這樣汪!"他脫下褲子,一溜煙似的衝向樓梯,馬上就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臭小子。"煞星拿着哈斯基的短褲,只覺得一陣可氣又可笑。他只是這羣小鬼的保鏢,不是保姆,原本並沒有義務爲小鬼們幹這種事情。
太糟了。
越是接觸,越是產生羈絆;
羈絆越深,越是難以割捨。
或許事態已經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煞星心中暗忖。或許,等亞瑟那傢伙回來以後,星輝龍也是時候該撇下這一切,速速離去了。
他衝進洗手間裡,擰開水龍頭快速把小鬼的褲子洗了一下,擰乾。期間他一直注意着那個詭異的廁所隔間,以防再有什麼妖魔鬼怪從中跑出。
等他把該乾的事情全部幹完,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個幽暗之物卻早已靜靜地站立在他的身後。
"你!"煞星看了那個東西一眼,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
同一時間,同樣在艾騰堡的東翼,某間醫療室裡。
"嗚!"貝迪維爾提起褲子的同時也下意識地揉了揉屁股。他的半邊狼屁股上蔓延着一種僵硬冰冷的疼痛,那採血的一針抽掉了他足足100cc的血液,簡直可怕。
"好的,這樣的話血液樣本就夠了。"老軍醫把那一大針筒的血液擠出,分別送進好幾支試管裡,又把試管放進某個箱子般的巨大機器裡進行化驗。
"總、總算完結了嗎?"狼人舒了一口氣。至少他不用再受抽血之苦了。
"完結?說什麼夢話。"老醫生吃吃地笑道:"把衣服脫光,到這個磁電共振掃描儀裡躺着吧。"貝迪維爾看了一眼那個巨大的橫躺着的金屬圓筒。這種設備他倒是認識的。
狼人不高興了:"我知道這是一個掃描儀,但掃描儀隔着衣服也能掃描,爲什麼我非得把衣服脫光?這是你的興趣嗎?""不是。"醫生瞪了狼人一眼,朝貝迪維爾丟去一條毛巾:"你全身衣服都溼透了,還在不斷滴水。這水汽會影響掃描結果,而且還會讓機器內部生鏽損壞。不把身上的溼衣服脫光,我纔不可能讓你躺進掃描儀裡呢!"狼人一愣,妥協了:"好吧"他屁股上剛被針扎過的地方還在火辣辣的痛,真不願意就這樣無遮無掩地躺在那種冰冷的金屬圓筒裡。但是沒有辦法,打贏了崔斯坦要來做的體檢,可不能半途而廢。
"這個要掃描多久?"狼人一邊脫下溼透帶着腥臭味的衣服,一邊用毛巾擦乾身體。
"很快。大不列顛的科學技術世界第一,一份徹底的身體掃描僅需一個小時就能完成。""什麼?!我要躺在這個鬼東西里一個小時?"貝迪維爾都不知道是該稱讚還是該抱怨了:"我全身溼透,冷得半死,光着身體在裡面躺上一個小時,絕對會得感冒的!""感冒而已嘛,沒啥大不了。""你真的是一名醫生嗎?!"貝迪維爾幾乎被氣得吐血。
"我是這裡的軍醫,只負責西天騎士團內騎士們的日常保健工作,你這種外人隨便要來做什麼身體檢查,然後隨便得了感冒,隨便病死了,其實和我完全沒有關係。""難以置信!"貝迪維爾繼續吐血。世界上竟有如此沒良心的黑醫!
"你要求真多。"一旁負責監視的伊文終於看不下去了,把他的外衣脫下來,拋給幾乎一絲不掛的狼人:"有這個披着總可以了吧。快點完事,我可沒有一整個晚上陪你閒耗!""嗷!"狼人嘀咕道:"然而躺在裡面一個小時不能動彈,實在痛苦""那個問題的話,我倒是有好東西可以借你玩玩。"老軍醫拿出一個類似頭環般的小玩意,塞到貝迪維爾手中:"正巧我們在徵集這個小玩意的臨牀測試者。你要是覺得躺在掃描儀裡很無聊,可以試用一下。""這是?"貝迪維爾摸玩着這隻纖細的金色小環。它剛好能扣在狼人的前額上,其造型頗爲簡練,但從那道細如頭髮的接縫中又能隱約看見十分精細的機械部件。這恐怕是十分高科技的東西。
"幽體離脫系統。呼呼。"老醫生冷笑着說。
"幽、幽體?!""別聽醫生胡說,"伊文哼道:"總之你先戴着,在掃描儀裡躺好。馬上就能明白它的用途了。"雖然覺得是個坑,但對方這樣神秘兮兮地說着,反而讓狼人覺得十分好奇,想搞清楚這頭環到底有什麼用。
也罷。貝迪維爾現在可說是深入敵陣,孤立無援。他只能任人宰割,不管被對方如何對待也無法吭聲。相比他設想過可能遇到的那些最壞情況而言,僅是帶着頭環躺上一個小時,還是太輕鬆了。
而且他也隱約相信着,西天騎士團的騎士們不會是那種草菅人命的傢伙。這個頭環應該不會對狼人造成任何實際傷害。
該戴的戴上了,該穿的穿上了,但貝迪維爾仍然覺得光着下半身是十分羞恥的事情。他於是用得到的那條毛巾在腰間圍了一圈,覺得該遮住的東西都遮妥當了,才放心地躺平在掃描儀的金屬牀上。
"要開始了,躺好別亂動。"醫生說道,似乎在一旁的控制面板上按了某些按鈕。
金屬牀開始挪動。它帶着躺平了的貝迪維爾,往圓筒狀的掃描儀裡移動,很快就把狼人徹底地關在那個巨大的金屬圓筒之中。
一道道掃描的光線在貝迪維爾那副精壯而毫無贅肉的身體上來回掃射,通過特殊的磁核共振原理,把掃描得的身體數據送進一旁的機器之中。
而貝迪維爾額頭上那隻金色頭環也開始發光,啓動起來。它沒有想象中的難受,反而爲貝迪維爾帶來一種釋放般的輕鬆感。在這陣虛無縹緲的愉悅之中,狼人的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等他再一睜眼,發現自己已經飄浮在半空中。說是漂浮,因爲他感覺不到身體的重量。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個夢,卻充斥着真實的感覺?
從四周的景象看來,這裡正是醫療室?老軍醫和半龍青年伊文正站在掃描儀旁,觀察着顯示器中的數據;而那個掃描儀正在持續運作着,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但是,躺在掃描儀裡的明明就是貝迪維爾本人啊?
那麼現在站在此時此地,看着這一切的這個[他],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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