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汪。放棄吧汪。)
(只是個遊戲而已汪。)
(反正死了也會在永恆祭壇裡復活的,你這麼努力幹什麼汪。。)
"爲了生存,你到底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嗎。"父親的聲音仍然在哈斯基的腦海裡縈繞。一聲接着一聲,質問着犬人少年。
如果這不是遊戲,如果這是現實的話,你這次不就是徹底的完了嗎。
人生,真的可能有第二次機會嗎。
爲了生存,你到底盡過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嗎。。
在無數次近乎於拷問的質問之中,哈斯基的眼角滲出淚水。
"爸比---"他哭訴着。他看到的只是絕望與痛苦。
"我沒有你這種不守承諾的兒子。"他似乎能夠聽見幻覺之中父親的斥責。
"不------。。。。。"
最終,哈斯基再次掙扎了起來。
啪啦啦啦啦啦啦啦。他能聽見自己手臂上的異響。那是他連續發動戰技【臂力爆發】,過度的使用力量,讓手臂的肌肉不斷撕裂,而產生的響聲。
但是,他也接着發動了【自愈強化】,以驚人的細胞活性治療着自己剛撕裂出的傷口。
破壞與再生,在一秒鐘裡重複了上百上千次。
剩餘的七發【臂力爆發】與五發【自愈強化】,在極短時間內連續發動的效果,就是讓哈斯基麻痹的身體再次動了起來。
原因再簡單不過,他的身體不過是在連續的破壞與癒合之中對紅色毒霧的催眠效果產生出抗體,讓麻痹催眠無效化而已。
當然,哈斯基自己根本沒有想到這麼多,他只是把自己剩下的能力都耗光,拼命地做自己最後的一次掙扎而已。
麻痹幾乎不再束縛犬人少年,他的手臂能活動起來了。【臂力爆發】還剩下最後兩發,它們馬上就會消耗完畢。
必須找到從這裡出去的方法,馬上。。
哈斯基不顧一切地抓向怪物的胃臂,想用自己的爪子撕開灰霧龍的內在。
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怪物的胃壁又粘又滑,幾乎能夠卸開一切攻擊,不論那攻擊多強力。
而且,現在以"人類"身份進行遊戲的哈斯基,根本不具備他原本那犬人族的狗爪子。以人類的指甲絕對不可能抓穿龍的胃壁。
又一發【臂力爆發】被消耗掉,哈斯基只剩下一發【臂力爆發】能用了。如果連這最後的戰技也耗光,他就真的變成動彈不得了。。
努力掙扎的盡頭,難道真的只是絕望嗎。
難道真的沒有一絲希望,只能等死嗎。。
就在此時,哈斯基亂抓亂揮的雙臂,偶然抓住了什麼。
硬梆梆,冷如冰。是柄。
是某種武器的柄。劍柄。。
已經沒有時間多想了。哈斯基抓住那個劍柄就砍了出去。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銀光一閃,劃過怪物的胃壁。
然後,哈斯基感到全身乏力,這次是真的最後掙扎了,他再也無力動彈了。
幾乎是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所牽扯着,犬人少年跟隨着怪物的胃液,朝着某個方向流去。
已經沒有希望了,哈斯基心想。接下來他就要被巨龍從胃袋送進腸子裡,很快就會完全溶解在胃液和腸液之中,被怪物吸收掉。
更大的黑暗包圍了哈斯基,他只覺得自己被強大的水流(胃液)帶走,通過了某種洞口。
啪噠。全身溼淋淋的他,卻跌在了地上。
"嗯。。"哈斯基微睜開雙眼,看着周圍狂涌的巨龍的胃液,在黑暗的山洞中四處擴散。
這些粘稠的物質在地面上平鋪開來,緩慢而確實地腐蝕着石灰岩的地面,發出輕微的滋滋聲。
犬人少年在最後的掙扎之中,靠那一下揮劍,真的割開了灰霧龍的胃部,甚至剖開了巨龍的肚子,逃出來了。
犬人少年輕輕扭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手中握住的那個"劍柄",其實是一把鋒利得發出凜冽寒光的寶劍。
估計是某位倒黴的騎士遺失在巨龍腹中的東西,這把寶劍在長久的時間裡卻完全沒有被怪物的胃液腐蝕,依然鋒銳如新。
多虧了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哈斯基才得以逃出生天。
"吼嗚---"一旁倒在地上,小腦已經被破壞的灰霧龍,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它眼看自己被破腹,就連死前對哈斯基的報復都失敗了,馬上就絕望地合上了眼。
碰。巨龍死了,道具爆了一地。
它的催眠效果,甚至遮蔽光芒的效果都同時消失。山洞變得稍微明亮了一點,而倒在不遠處的哈爾和卡爾文也發現自己能動彈了。
"哈,哈斯基喵。"豹人少年一爬起來,馬上擔心地衝過來察看同伴的傷勢。
"嘿,嘿嘿"哈斯基依舊躺在原地,發出一陣傻笑,吃力地挪出一隻手,舉起手指,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哈爾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他的朋友,發出輕微的啜泣之聲:"哈斯基。你沒事就太好了喵。"
沒想到魚人王子也已經來到了犬人少年的身後,趁機抱住哈斯基的狗尾:"尾巴。你沒事就太好了。"
"呃。"這個破壞氣氛的傢伙,讓豹人少年馬上不好意思地推開了他的小夥伴。
哈斯基苦笑着,揉了揉手臂。最後一發【自愈強化】的效果還沒有完全過去,犬人少年傷痕累累的身體還在恢復中,不過他能明顯感覺到身體的疲累,四肢猶如灌了鉛般沉重不堪。
"所以我們把龍滅掉了汪。太好了汪。我們走吧,哈斯基累得半死了,好想馬上回城休息汪。"
"對,我們回去吧喵。"哈爾還在不斷撿着地上的道具,這是灰霧龍掉落的道具,其中一定不乏珍奇貴重的素材吧。
"要回去得沿着進來的路走啊。"卡爾文的眼珠子狡猾地轉着,似乎在打量着哈斯基的身體狀況:"小狗狗,你的戰技該不會都用光了吧。"
被這樣一問,犬人少年傻眼了。
剛纔,他爲了從龍腹中逃生,不顧一切地發動戰技。【自愈強化】自不用說,就連【臂力爆發】也一發不剩地全部打光了。
如果沒有記錯,他們來時的道路是被卡爾文製造的大冰塊封起來了,爲了阻止野狼們的進入。
那塊大冰被製造得如此牢固,不用【臂力爆發】把大冰塊砸開的話,少年們根本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山洞。
------也就是說,他們被困住了。。
同一時間,東非高原,維多利亞湖附近。
"嗚嗯"用水清洗傷口的時候,帕拉米迪斯發出一陣低聲的哼哼。血水順着他的雙腿滲下,沿着飛船甲板上的空隙,往地面上低落。
"老爸,這樣沒有問題喵。"賽格萊德看着父親腿上的傷口,擔憂地問。
那些刺穿的傷口是豹人戰士剛纔和尼羅巨蚌對打時留下的。它們皮開肉綻,幾乎能看見下面的森森白骨。但帕拉米迪斯的身體最優先修復了大形血管以止血,那些尚未完全修復的毛細管和肌肉組織,現在正以緩慢的速度癒合着。
"沒問題,馬上就會好起來的,啊哈哈哈。"在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以及傷口再生時腫脹痕癢的折磨之中,帕拉米迪斯逞強地笑着。
他的腿傷癒合速度比預期中的慢-------本來,對於有強大自愈能力的翠綠騎士而言,這種傷口很快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大概是連日來的操勞,以及剛纔大戰過度虛耗的緣故吧,傷口恢復得慢了幾倍。恢復得這麼慢反而是異常的事情了。
"真希望有多帶點藥上路喵。"帕拉米迪斯的大兒子賽費爾也擔憂地道,"這樣下去傷口會感染的喵。"
"不會啦,你們少擔心。"大貓略煩厭地推開兩個羅唆的兒子:"在到達目的地以前它就會完全癒合上,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對"貝迪維爾轉過頭來,看着遠處的山脈。
穿過了維多利亞湖,就要進入吉力馬紮羅的山脈地帶。這纔是這段旅程最後的難點。
而且,很顯然,光憑飛船目前提供的,不太靠譜的反重力,很難在那種高低不平的地帶裡順利行進。
結果還是需要用到【那個】。
雖然有點難以啓齒,但狼人還是開口問道:"帕拉米迪斯還有保羅教授,可以請你們脫褲子嗎。"
"噗。"艾爾伯特爆發出一聲尖笑,那是他努力忍住笑卻又最終失敗的結果。笑得十分難聽。
"哦噢。"精靈少女香奈兒馬上就不好意思地別過臉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噢,小貝迪------"豹人戰士也斜眼看着貝迪維爾,邪惡地笑着:"大白天的,而且在衆目睽睽之下問我這個---沒想到你是這麼開放的人啊。"
青筋瞬即從狼人的額頭上冒出:"你在胡說些什麼。。------你們掛在腰間遮羞的那塊布,其實是我們的熱氣球。你們要麼脫下來讓船飛,要麼就這樣看着船撞在山崖上,你們自己選吧,,"
"噢,原來如此,"帕拉米迪斯當然知道。雖然知道,但他還是故作不知,就是爲了拖延下去而已。畢竟他裡面只穿了一個褲衩,要在衆人面前把這塊遮羞布扯下來,還是十分尷尬的。
"那個我們就不能用別的東西代替熱氣球嗎。"死要面子的大貓還在賴皮。
"老爸------考試快要遲到了喵。"賽費爾白了帕拉米迪斯一眼。
"不用害羞嘛,這裡幾乎都是男人---"賽格萊德也冷笑道,同時掃了香奈兒一眼:"我想,情況所逼,香奈兒小姐也不會太介意的喵。"
"你們---"豹人戰士臉色鐵青,看着他的兩個兒子。而賽費爾和賽格萊德正在壞笑着。
"---你就將就一下吧喵,""我們不客氣了喵,"兩名豹人青年一起撲了上來,動手扯他們老爸的褲子。
"哇啊------我我我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精靈少女閉上眼睛,臉蛋通紅地叫道。
在三父子扭打成一團的時候,帕拉米迪斯掙扎着喊道:"你們這兩個不肖子,哪有兒子主動來脫父親褲子的,住手,快,快住手,誰來幫幫忙,"
"你活該。"貝迪維爾搖着頭,冷眼旁觀。
"到手了喵,"賽格萊德遞給貝迪維爾一快布,正是用來遮住帕拉米迪斯褲襠的降落傘布:"快起動熱氣球,遲了他又要搶回去了喵,"
"這邊也到手了喵------咦。"賽費爾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那塊布,但那是帕拉米迪斯的褲衩。
"你們這兩個臭小子,"豹人戰士被兒子壓在船的夾板上,屁股朝天,滿臉通紅,哭笑不得:"我算是白養你們這麼多年了,"
"嗯呼呼呼呼呼呼呼"狼人幾乎沒有笑抽,他拿過降落傘布,在石碗上繫好,再點燃了石碗裡的火種。
"這邊也好了。"艾爾伯特正從保羅教授那裡取回另一隻熱氣球,點了火。
(保羅教授縮在一旁不作聲,似乎是落下了不好的回憶。)
"嗯嗚嗚嗚嗚真討厭啊。"帕拉米迪斯奪回自己的褲衩穿上,至少讓自己不至於光着屁股。他看着兩隻在熱力之中不斷膨脹的熱氣球,不禁又白了狼人一眼。
"別看我。隊伍裡的物資越來越少,和我沒有關係。"狼人鬱悶地反駁道。
布料是消耗得最多最快的資源,他們一路上用布料製作各種繩子,揹包,器具,最後幾乎連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撕開用上了。
整個隊伍幾乎都衣衫襤褸的,除了香奈兒還穿着整齊的衣服,其餘的男人們個個穿得像個野人。
哦不,還有一個人。
"你們先纏上這個吧,我的朋友。"索拉爾不忍心看見帕拉米迪斯和保羅教授沒褲子穿,用刀把自己的衣服分割成三塊布,把其中兩塊平分給豹人戰士和老教授了。
"真的嗎。"帕拉米迪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魔劍士索拉爾。
於是隊伍裡的男人們真的全部穿得像個野人了,個個只有一塊布料圍在腰間。在一羣精壯的男人堆裡,香奈兒不禁滿臉通紅,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沒必要對他們這麼好。"貝迪維爾朝索拉爾瞪了一眼,惡狠狠地說,他的怒氣幾乎是衝着帕拉米迪斯而釋放的。
而索拉爾則一臉泰然自若地聳了聳肩,表示毫不在意。
"哼哼哼,你不懂,小貝迪。"帕拉米迪斯把那塊布纏在腰間,至少遮住了重要部位,雖然他看上去仍然像個野人:"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
"而你絕對不在其中之列,呵呵。"貝迪維爾哼道,開始操作起光子反射鏡,讓飛船繼續前進。
船在熱氣球的額外浮力之下飛起來了,升浮到大約離地面一百英尺高。
它輕易地越過了面前的山崖,朝着這段路最後,卻又是最複雜難行的山脈地帶前進。
穿過了這片延綿十數公里的山脈,就會到達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地------吉力馬紮羅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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