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宮紫的奇妙冒險

第408章 宮紫的奇妙冒險

北洲。

落銀城要塞,這是北洲要塞正翼偏西側的第三要塞。

這其實是一座很大的要塞,雖然地理位置比不上牯堡那麼重要,但依舊是抵在前線的一座大城……只不過這一年來,落銀城要塞已經開始“超負荷運轉”了。

原因很簡單。

與之毗鄰的“披月城”,因爲那座超大型災境的緣故,撤離了要塞內的所有居民,而落銀城便自然而然承擔下了“分流”的任務。

這座要塞裡的軍團兵士,開始負責超長距離的輸送物資,以及維護兩座要塞的人員轉移。

披月城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因爲維護災境的任務太過艱鉅,第四軍團駐紮的一年裡,就由落銀城來負責提供糧食,軍備物資。

軍用重裝卡車的後備車廂堆滿物資,一羣人正在搬運貨物,一個瘦弱男人夾雜在其中。

他雙手捧着一大箱鋼材,搖搖晃晃起身,還沒來得及搬上車。

“姓趙的……你他孃的快一點!”

後方忽然有人喊了他一聲。

是在催促。

他連忙加快腳步。

但不知從哪裡,傳來了狠狠一腳,把他踹地向前撲倒。

趙器狠狠摔在泥濘之中。

他有些眩暈,回頭望去,眼冒金星,人影重重,壓根看不清是誰踹出的那一腳。

就算看清了……也沒有用。

男人惘然回頭的無措模樣,被衆人看在眼裡,人羣中傳出了嗤笑聲音。

一道渾厚的呵斥聲音在人羣后方響起。

“都愣着幹嘛!還不快點幹活!”

這道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圍觀看熱鬧的要塞兵士們重新開始搬運貨物,趙器也連忙起身,把摔了一地的鋼材裝進木箱裡抱起,只不過慌亂前進之中,不知又是誰伸出了一隻腳,絆了他一下。

他再次狠狠栽倒,這次沒有那麼好運,下巴重重磕在卡車鐵皮邊沿……整個人昏厥過去。

而再醒來的時候,並不是在溫暖的病房。

而是在路邊。

鮮血流了一襟,瑟瑟冷風刺骨,傷口反而凍得沒有知覺了。

趙器的嘴巴不斷打顫。

卡車已經開走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人在意他……不會有人相信,腰纏萬貫的公子哥會被髮配到這樣的地方受苦受難,而這個只會耍嘴皮,滿嘴跑火車的傢伙,在一開始來到落銀城工兵團的時候,試圖用自己的顯赫身世,來換取特殊待遇。

很可惜,北洲的生存法則,不吃這一套的。

既然來了,就要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自己的事情。

幫不上忙,就趕緊滾蛋!

軍團裡的同袍根本不願意與他爲伍,誰想要跟一個毫無作用的廢物當搭檔?誰能夠把後背交給這樣的角色?哪怕工兵團所負責的只是普通的維修檢查工作,也沒有一個人願意與趙器共事……而一再強調自己卓越身世的趙器,最終換來了北洲軍士的唾棄和拳頭。

如果不是“野犬”的命令,他早就被驅逐出城。

工兵團根本就不想接納這灘一無是處的爛泥……而負責這個小隊的隊長也默認了隊內的“欺凌行爲”,因爲趙器的存在,自己的小隊永遠排名倒數,如果這個傢伙願意自己離開,那麼對大家都好。

“嘶……”

趙器捧着下巴,顫抖着找了個偏僻角落,靠牆坐好。

他翻來翻去,翻不到一根菸……

就在這時候。

有一道身影,擋住了掠來的絲絲縷縷冷風,他並沒有如其他人那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蹲在角落裡的男人,而是默默遞出了一根雪茄。

雪茄?

趙器根本就沒敢去接。

在這種地方,雪茄是奢侈品。

他怔怔擡起頭來,望向擋住風雪的那道身影,想要看清對方的面容,只見那人披着一件單薄的披風,面容在逆光之中難以分辨。

他重新望向雪茄,發現是東洲產的……

趙器的第一反應是低下頭來,環抱雙膝,顫聲說道:“你認錯了。”

他不相信在這種地方,還有好心人願意施捨自己。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被認出來了。

趙器寧願栽倒在泥濘裡一千場,被鐵皮劃傷一百回。

也不想被曾經的故人認出一次。

那人笑了笑,問道:“恕我冒昧……你是哪位?”

這聲音聽起來是陌生的。

趙器低下頭……他環抱雙膝,看着地面泥濘倒映出的骯髒面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

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怎麼可能還有故人能夠認得出來?

如果父親沒死。

他站在父親面前……恐怕也不會被認出來吧?

“抽吧。好東西,我身上就剩兩根了,伱一根,我一根。”

那人淡淡開口。

趙器顫着手,緩緩接過了雪茄,藉着點火的功夫,他看清了眼前施捨者的面容,是一個年輕的“冒險家”,之所以用“冒險家”來形容,是因爲這個年輕人的臉上滿是風霜,襤褸的披風,破舊的囊袋,看樣子已經跋涉了很久。

而能夠抵達這種地方的,都不是普通人。

這是一個很厲害的超凡者。

“先前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年輕人神情複雜,輕聲說道:“不論你如何招惹了他們,那樣的行爲還是有些過分了……”

趙器搖了搖頭。

很顯然。

那幫傢伙不會在意自己……把自己搬到這裡的,就是這個年輕人。

“你是……東洲的?”

趙器聲音沙啞。

年輕人來了興趣,笑道:“怎麼看得出來的?”

趙器撣了撣雪茄,低聲笑着說道,“瀛海獨產的雙金字塔,環徑180mm……這是很好的雪茄。”

最重要的是,這款雪茄,只在東洲限量販出。

這個年輕人大概率是東洲人,而且……很有錢。

“你也是東洲的?”

年輕人微微一笑,他忽然明白先前這個傢伙,爲什麼低着頭怕被自己看見……能夠認出這款雪茄,恐怕這個傢伙有着一段不願被人發現的過往。

“不……”

趙器沉默了一小會,笑道:“只是碰巧,有所研究……”

年輕人沒有追問身份。

他與趙器蹲在牆邊,一同享受着最後的兩根雪茄,片刻之後,再次開口。

“恕我冒昧……我很好奇,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

趙器真正的沉默下來。

他的眼神都變得黯淡。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如果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他會找一個地方睡一覺,這些傷,這些傷不算什麼,大大小小的傷口淤青已經數不清了。

睡一覺……睡一覺就好了……

至於明天的生活?

明天的生活,就是重複今天。

這樣的日子,已經重複了很久,很久。

他很想對這個萍水相逢的“年輕人”說謊,說自己會揪出那些欺凌自己的傢伙,一個一個打回去……但話到嘴邊,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是一年前。

他可能會銳評對方遞給自己的這根南灣產雪茄,再告訴這位遠道而來的家鄉公子哥,有錢的同時需要提升品味。

但現在,他不會這麼做了。

“還能怎麼樣?”

趙器輕聲笑了笑,“就……就這樣咯……”

意料之中的回答。

年輕人蹲在牆角,抽完最後一口雪茄,在煙霧和雪塵中眯起雙眼。

方纔的景象,他看得很清楚,被人肆意踐踏,而默默忍受……這樣的人,怎會有雷霆一怒?

只是在看到那個畫面的某個瞬間。

自己動了惻隱之心……

而且……的確覺得,這傢伙有些眼熟。

“如果不想在這待了,可以走的。”他把雪茄熄滅,輕聲說道:“沒必要勉強自己。”

趙器垂首不語。

他怎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那幫傢伙希望自己滾出落銀城,最好是滾出北洲……自己當然也是這麼想的!

可……怎麼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他總是會想到趙西來那個老傢伙,躺在病房的牀上,最後望向自己的眼神。

他總是會想到,顧慎砸在自己臉上的每一個拳頭。

捱打的時候,倒下的時候,醒來的時候……明明每一個時刻,他都在告訴自己放棄,可最後卻咬着牙撐到現在。

“不想走?”

年輕人輕聲笑了笑。

他壓低聲音,沉聲說道:“既然是東洲人……來到北洲,好歹混出點模樣,別讓這幫傢伙看貶了。”

趙器怔了怔。

他剛剛想說些什麼,可再擡起頭,那個年輕人已經離開。

……

……

宮紫離開了落銀城,行走在荒郊大雪中。

他回想着方纔蹲在牆角的那個可憐鬼,那張鬍鬚拉渣的滄桑面孔,越想越覺得眼熟……他覺得這張臉,自己是在哪裡見過的。

“這個傢伙……不會是姓趙吧?”

宮紫駐足,往回眺望。

雪勢太大,什麼都看不清。

他輕聲嘀咕了一句,繼續向着最終的目的地進發……他來到北洲歷練,已經整整一年,這一年來的修行,讓他收穫頗豐。

除此以外。

他此行北上的最大目的,就是去往前進城,尋找鍛陽大公。

解除宮家的婚約。

這件事情,必須要瞞着宮家才行。

所以這一路,他曲曲折折,彎彎繞繞,爲的就是甩開暗中跟隨自己的“護道者”……在北洲偏僻要塞之間旅行,跋涉,飲雪披霜,狩獵荒獸,這樣的日子雖然疾苦,但卻給了他雪禁城內安穩生活所無法相比的刺激和新鮮感。

沒有人知道明天的旅途,會發生什麼。

潛心修行的這一年。

宮紫把自己宮家少主的身份盡數拋去。

他告訴自己,這一年,他就只是一個追求本我的“超凡者”,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修行……如今,修行圓滿,也是時候抵達前進城了。

宮紫沒有動用家族的封印物,也沒有動用家族的錢財,他在北洲的某個雪山小城鎮裡,發現了一座私人當鋪,接着與當地一位很有趣的大叔相談甚歡,痛飲一場,進行了北洲流行的“絕對安全”的貨物交易。

宮紫把狩獵取得的珍稀獸皮,換取了來路不明的北洲“俗物”。

動用這些“俗物”,不會被家族追查來源。

可以說……從上個月開始,宮紫已經徹底消失在家族的視野之中,獲得了所謂的“自由”。

而最後這一段去往前進城的旅途,也十分順利。

三天之後,宮紫就抵達了前進城。

這座北洲最爲繁華的核心之都,在女皇陛下的打理之下,這座巨城彰顯着無與倫比的紀律性,這是和長野一樣歷史悠久的人類文化古城。

在六百年前。

北洲建立了巨壁。

而率領軍團抵抗巨壁之外秩序崩塌的那些人,則是匯聚在此,六百年歲月更迭,一撥又一撥智囊在前進城內編織出了北洲的宏大未來,並且將一個一個夢想都實現成真。

這裡是人類的“進步之城”。

飛艇懸空,浮板蔽日,由【深海】主導的可控源能聚變,給前進城帶來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巨大能源……這座城市彷彿是一座冉冉升起的新生太陽,即便每時每刻都在消耗着億萬當量的能源,依舊不必擔憂枯竭的那一天。

因爲與源能聚變所帶來的熱效應反饋相比,這座城市的消耗不值一提。

宮紫在前進城住下。

他先是洗漱沐浴了一番,如果要見“鍛陽大公”,那麼他勢必不能以這麼邋遢和糟糕的形象去面見……否則會被直接拒之門外。

而重新換上了得體服裝的宮紫,沒有按照北洲的規矩,提前聯繫鍛陽大公。

家族丟失了自己在北洲的消息。

現在應該正在搜尋自己的下落……

聯繫鍛陽大公,或許會讓家族意識到自己要做什麼。

宮紫決定登門拜訪。

他準備直接前往鍛陽大公所在的莊園。

……

……

“你在胡鬧什麼?!”

莊園內。

隨着一道怒喝,瓷盞破碎的聲音旋即響起。

熱氣騰騰的茶水濺了滿地,鍛陽大公失手打翻了最愛的茶盞,他來不及去撿拾,只是沉着面色,望向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兒。

他的神情一半是憤怒。

另外一半,則是無奈。

“父親……”

鍛陽大公的女兒林笙跪伏在地,無論如何都不肯起,輕聲開口,“如果您不答應,我就一直跪在這裡。”

這副場景,引起了莊園內許多下人的注意。

廳堂之外,一時圍滿了人。

已經有人開始議論……小姐爲何要跪在此地了。

鍛陽大公的夫人闔世很早,在那之後未曾再娶,膝下也只有一個獨女。

他平日裡待小姐極好。

幾乎是百依百順。

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讓小姐如此長跪?

“你先起來……我們換一個地方再談。”

眼看人越來越多,鍛陽大公爵下意識蹲下身子,親自去攙扶,卻發現攙扶不動。

女兒眼中是倔強頑固的眼神。

“好……你想要跪在這,就跪在這吧!”

他幾乎是咬着牙齒說出了這一句話。

而當鍛陽大公爵準備拂袖離開之時,卻忽地心軟了。

他出聲斥散了圍觀的衆人。

然後把廳堂大門合上。

爲了確保接下來的談話,不被外人聽見,他卸下了自己的扳指,向着空中擲出,扳指盪出一縷精神漣漪,將整間廳堂都封鎖得死死的。

“你這是……何苦?”

鍛陽大公爵來到女兒面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鬧出這樣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了,該要爲父如何交代?”

林笙聲音沙啞地說:“我也不想……只是與您說了數十次……您從未放在心上……”

“你那婚約,是二十年前,就已經定下!怎可輕易反悔?”

鍛陽大公焦急說道:“宮家的那位嫡長子,到底哪點不好,你好端端的要與他取消婚約?這讓宮家怎麼看我們?”

林笙垂眸:“我連他一面也未曾見過,我不會嫁給他。”

“你……”

這般冷硬的態度,讓鍛陽大公怒火再次燃起,他擡起了手掌。

林笙認命般閉上雙眼。

只是等了片刻,依舊沒有動靜。

她沒有重新睜開雙眼,只是聽到了父親的嘆氣聲音。

“傻丫頭……有些事情,不是這麼算的。”

鍛陽大公爵實在狠不下心。

他看着女兒,眼中滿是心疼。

自己就這麼一個骨肉,怎麼忍心動手?

“你動動腦子想想……”

“這幾年,北洲動盪,有多少爵位被撤,有多少莊園被拆?爲什麼咱們至今還能活得體面?”

“若沒有長野宮家這些年來的默默支持,鍛陽這世襲罔替的安樂爵位,早就被陛下撤去,哪還有你現在身上穿的衣服,你喝的茶水,你用的每一餐?”

鍛陽大公焦急說道:“你總要弄清楚……你現在享用的每一件事物,究竟是誰給的。這是兩家祖上近百年的交情,才換來的福廕。”

“我寧可不要這福廕……”

林笙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聽說光明城的事情了……既然孟家的那位可以悔婚,那麼我也可以。”

光明城?

孟家!

鍛陽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女兒在說什麼……這是最近鬧得紛紛揚揚的一件事情,整個五洲都聽聞了。

光明城內的最大世家孟家,鬧出了一件“醜聞”。

孟家千金也鬧着要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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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重要的是,她退婚的原因,是要嫁給外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鍛陽被女兒氣笑了。

“孟家那位老爺子號稱是‘鐵腕’,這件事情傳出之後,‘鐵腕’被氣得病倒了,整個孟家一片愁雲慘淡,你難道也想讓我變成那樣?”大公爵捋起袖子,伸出胳膊,“林笙,你看看,好好看看……爲父比不上那鐵腕,爲父的手臂是肉做的!”

“宮家的那位嫡長子,若是殘疾,你執意不嫁,我倒可以理解,可他去年拿下了長野新人戰的冠軍,可謂是人中龍鳳,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攀附……”

說到這,鍛陽立即重申,“就算他是殘疾,只要人家對你好,你也不得辜負,須得好好照顧,付予體諒……”

一番言論,尚未說完。

林笙說道:“我有心上人了。”

她索性攤牌,十分認真地開口,“我不管宮紫究竟是何等的人中龍鳳,何等的優秀,宮家又與鍛陽爵位有何等的交集……我有心意所屬,我不想嫁給宮紫。”

鍛陽大公爵怔怔呆住了。

這幾年。

兩家一直都有書信往來。

他也想讓雙方的小輩早些時候見上一面。

可宮紫和林笙的交集,上一次還是在十年前,那時候兩人年齡還小,隔着屏風相見,沒過一會就玩到了一起,在他來看,這也算是“興趣相投”,只不過那時候雙方還不知道婚約的事情,也不知道以後的命運會產生何等的相連。

隨着時間推移,宮紫成爲宮家少主,他的時間越來越珍貴。

雙方再想要撮合,宮紫便會以“時間緊迫”,來用作推脫。

而如今……

時間一晃而過。

鍛陽沉默下來,他這才意識到,時代的確變更的很快,一張薄薄的婚約書紙,並不能像他們那個年代,將兩個並不相愛的人,栓在一起。

“公爵大人!”

廳堂外傳來了一道呼聲。

有一位傭人來到堂前,不敢打擾,低聲說道:“莊園外面來了一位客人……他說,他姓宮!”

……

……

(PS:這段劇情還蠻重要的,本來不想斷章的,但12點前要發,所以沒辦法。這章後面還有內容,今晚應該是寫不完了,明早我會將其補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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