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343章 補

高手過招,從來不會有人發瘋似地叫出什麼招式名稱來,在提醒對手後,才展開招招致命的攻擊。因此偷襲者剛一出手,就是狂風暴雨般的凌厲攻勢。而此刻,驟不及防的陳金羽,根本就使不出什麼像樣的招式來,而且防禦的動作,都非常地難看。不過爲了保命,誰還有心情去在意自己的動作是否有型有樣啊?

四個人,以四種不同的攻擊方式,從不同的方位,前後左右一齊向陳金羽發起了猛烈地進攻。一時間,陳金羽是疲於應付。

估計是受到了炎魔的囑咐,這四個暗殺者完全都是拼了命地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招招採取的都是同歸於盡的招式,瘋狂地向陳金羽攻來。

這個時候,如果不是“先天乾坤功”擁有類似金鐘罩一般的護身氣勁,恐怕此刻陳金羽已經無法倖免於難了。但那些掌勁雖然一時間傷不了陳金羽,但他的衣服,卻無法獨善其身。幾乎在第一時間,他已經處於半裸的狀態。

由於事前沒有任何防備,陳金羽剛開始一直處於全面防守狀態。好在以前在趙志雲的特訓就非常有針對性,在煉獄下成長起來的陳金羽,不僅能做到捱打時不慌不忙,而且還可以針對對手的缺點進行反擊。尤其是他的速度,比起以前來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因此對付這四人如此默契的突襲,他也能見招拆招,雖然情形比較危急,但還不至於出什麼問題。

見偷襲無果,左右兩邊的黑衣人,同時飛起,一腳踢向了陳金羽的頭,陳金羽用手堪堪抵擋住,然後馬上凌空躍起。

速度上的優勢,是陳金羽反擊的主要王牌。

他的雙腳略微撐開,只是稍一接觸這兩個人的身體,便突然向後退去,並沒有對這兩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原來,此刻他正用雙手,檔住了前方那兩位黑衣人的攻擊——對方太無恥了,居然一起向他的胯下要害部位伸出了毒手。

由於前面那兩位勢在必得,施展出的力道非常地大,陳金羽僅僅只是抵擋勁風,向後直退了三米左右,才勉強穩定了身子。而剛纔使陰招的兩人,又再一次地追了上來,向他胸前擊來。

現在陳金羽,全身均處於無防備的狀態,而兩邊的重擊又將至。

當斷必斷!陳金羽做了一個讓前面那兩人吃驚的事情,他用自己的胸口硬接住了那兩記重拳。“砰”的一聲巨響,陳金羽只是被勁風震得往後退了三步,而一起圍攻陳金羽的四位,卻不知道怎麼地,都被反震飛出了三米開外的地方。

陳金羽終於站穩了腳步,可以從容面對這四位的攻擊。

前面那兩人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驚奇地看着好像沒事的陳金羽,突然之間,居然不敢上前進攻了。陳金羽雙眼通紅地看了看這四個偷襲者,讓平日囂張慣了的炎魔的弟子,竟然心生寒意起來。這可是他們這些隱藏在黑暗下的殺手,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奇特感受。

如果不知道詳情的朋友,那讓我們把鏡頭往回調轉,再來些慢鏡頭,慢慢地給大家解說一番。

從左右兩邊擊來的重拳,運上了炎魔弟子的十成功力,在慢到八分之一的節拍後,我們能清晰地看見空氣細微流動的波紋。陳金羽當時全身被襲,背後幾米外就是牆壁,根本就沒有避讓的方法,當下只有咬牙硬接這四股勁風。但是,問題在於,以這樣強大的勁道,就算是陳金羽身懷“先天乾坤功”的護身真氣,也會受上很重的傷。

但陳金羽確實選擇了硬接下這招——他可不是瘋子,如果沒有讓自己不受傷害的保命絕招,他不可能會這樣做。只見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他主動迎上前去,硬撐了正面這兩拳。

事情就這樣發生了,連炎魔的兩位弟子,在驚喜之餘,也不知道陳金羽這般驚人的舉動是爲何。由於沒有拆招,陳金羽在他們靠近的時候,手輕輕一遞,便觸碰到了當先兩人的胸口。這個時候,陳金羽沒有用上力道,因此無形中速度提升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讓四名炎魔弟子完美沒有發覺陳金羽的異常。

很快,左右兩拳便直接擊中陳金羽的左右肩膀,可是被力量震開的不是陳金羽,他根本就沒有被從半空中打落下來,更沒有出現受了內傷狂吐鮮血的情況,反到是正面手掌剛剛印上趙志雲胸膛的那兩位炎魔弟子只覺得心口一熱,然後就被莫名奇妙的兩股波浪形的巨大沖力擊中了胸部。

不錯,這招叫“斗轉星移”,是修煉先天乾坤功後,陳金羽自己摸索出來的招式。顧名思義,這招是借力打力,把施加到自己身上的力道,轉嫁給別人的招式。這一刻,陳金羽就把左右兩邊的攻擊來的勁道,一絲不剩地如數“回敬”給了眼前這兩位,所以頓時讓正面的兩位炎魔弟子吃了暗虧。

可惜,他這招練得還未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他不能再在這上面疊加上自己的功力,而趙志雲,則能把所有的攻擊力道,再累加自己的攻擊,很難有人能抗衡得了這樣強大到無以復加的勁力。

這樣一來,場面頓時改觀,陳金羽和聚到了十米之外的炎魔的四位弟子,形成了對峙的狀態。

原先站在正面那兩位,根本就沒想到會被回敬這麼一份大禮,現在已經受了傷,嘴角隱隱有血絲滲出。但對於陳金羽來說,這並不能算是一個好消息,他們沒有喪失戰鬥力,能繼續纏鬥自己,現在依舊是一對四的情況。而看他們的樣子,憤怒中帶着一絲警惕,陳金羽知道接下來用“斗轉星移”這招會很困難了。

大約停戰了十秒鐘後,四位炎魔弟子又開始了攻擊。這次他們學聰明瞭,不讓陳金羽接觸到他們的身體,而且改變了攻擊方式,遠遠地凌空以氣勁攻擊。他們四個加起來的內力,不知道要比陳金羽強上多少倍,因此希望在這硬碰硬的較量中,用這種方法來拖垮他。

纏鬥了十多分鐘,雙方依舊是絞纏在一起,局勢撲朔迷離。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四位炎魔弟子以掌、拳、爪和肘的交叉配合,不斷的變着花樣攻擊陳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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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細小的傷口,以及崩裂飛濺的血珠,證明了陳金羽此刻已經處在了下風。這些不起眼的傷勢,對陳金羽不會產生實質性的傷害,因此他並沒有介意,仍舊全神貫注地見招拆招,應付來自這四位炎魔弟子的瘋狂攻擊。

但陳金羽卻不知道,炎魔的十大弟子中,最會用毒的那位,此刻就在圍攻他的人當中,而毒液就在這不經意間,便流淌在了他的身體裡面。

陳金羽暴喝一聲,先天乾坤功的浩瀚真氣猛地一震,同時把四人彈開。原來,這個時候的陳金羽,突然發現身體開始不受自己控制,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中毒了。

真氣沒有紊亂,證明這不是致命的病毒。可是,這並不是就意味着高枕無憂了,他清晰地感覺到血氣翻騰,特別是腿部開始有麻痹感,看來,這種病毒是專門對付神經系統的。

好在炎魔在日本人眼中,幾乎已經是無敵的代名詞了,這讓他的弟子多多少少也有一點驕傲自大。他們在執行暗殺或者偷襲任務時,對獵物他們從來不用見血封喉的致命的毒藥,當然在遇到難纏的人物的時候,還是會破例。

這次使用的毒藥,是讓失人暫時失去行動能量的神經毒劑——他們非常享受獵物被自己親手獵殺時,所帶來的快感,而不是到手後就是一個死物。

剛纔的震怒,已經用去了陳金羽大半的體力。更可怕的是,他身上的細小的傷口,開始不斷地擴大,血不斷地從傷口處流出,他的意識甚至有了一點點的模糊。

“我靠,只有拼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把真正的王牌給秀出來。”陳金羽一邊想,一邊竭力遊鬥着。在躲避的間隙,他的手開始不停地向口袋摸索起來,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

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角,趙志雲依舊被孟浩易給拖在咖啡館內,談天說地,似乎這場聊天的局,永遠也沒有盡頭。

說句實在話,趙志雲真的是相當火大。孟琪是那種外冷內熱的女孩,她的性格,不知道和眼前這位父親相差有多少。本來趙志雲以爲,像孟浩易這樣鑽研學術的中年人,應該是看起來對生活反應比較遲鈍的人,可是眼前的孟浩易,更像是一個喜歡說三道四,談家常閒扯蛋的閒雜人等,沒有一點兒經濟學泰山北斗的模樣。

他琢磨着這裡面的奧秘,感嘆現實與印象這兩者之間的落差大的太過驚人了。難不成他們孟家選女婿,都是這樣的調調?

趙志雲心裡煩着,但表面上卻仍然順着孟浩易的意思,配合着調侃着家常。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絲不詳的感覺在他心裡流過——他開始觀察起孟浩易的情形來,可是卻一無所獲。

在心裡想了想,他靈機一動,突然側過頭去。

孟浩易表情不自覺地一鬆,眼睛微微地眨了一下。看來他也有些黔驢技窮,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聊些什麼了。

趙志雲心裡一片亮堂。剛纔這一瞬間,他用超音速的速度又擺回了頭來,不僅看到了孟浩易顯得懈怠的神情,而且時間還剛好與孟浩易眨眼睛的時間相吻合。就這麼一下,趙志雲看到了孟浩易眼神裡透露出的驚惶與不安,以及強自裝出的鎮定。

這兩點,讓趙志雲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孟浩易沒有發現趙志雲的任何異常現象,在他回過頭來後,還是對着他有說有笑,一副老泰山看女婿的愉快模樣。就在孟浩易繼續不着邊際地瞎說的時候,趙志雲的手機響了——這是簡訊的提示音。

“寶寶,我正在九州音樂廳做最後的彩排,估計要結束的話,得等到明天凌晨了。記得來接我,我爸媽都不在家,你要保護我。”屏幕上顯示的一串串字幕,是孟琪在上舞臺前用手機發過來的。

眼前的一切代表了什麼?現在可以說什麼都明瞭了,這位老泰山是假的!不知道對手從哪裡知道了孟琪和自己的關係,居然想到用親情來羈絆自己,難道說,他們此刻正在圖謀什麼?

趙志雲放下手機後,直直地看着眼前這個中年人。

僅僅只是這眼神,就讓眼前這位“孟浩易”不寒而慄。很明顯,對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趙志雲淡淡地笑了一下——對方掩飾得太好了,居然想到掩藏所有的氣息,裝扮成文弱的中年人來對付自己。想不到自己一下子就上鉤了,看來還是社會閱歷不夠啊!

對於這位中年男子的真實身份是什麼,趙志雲已不想去探求個清楚明白了。現在他需要做的,便是看看自己身邊的人有沒有出事的,當然最關鍵的是保證孟琪的安全。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炎魔此刻多半會在九州音樂廳!萬幸的是,通過短信趙志雲現在可以確定:孟琪暫時是安全的。

趙志雲什麼也沒說,端起咖啡小小地抿了一口。孟浩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報以虛僞的笑容。

趙志雲運動全身的功力,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銀色的光芒,一股浩瀚的氣勁噴射而出,讓眼前的這個假“孟浩易”大爲吃驚,身形連忙後退。

這位“孟浩易”,是炎魔特地從日本國內請來的精通中國文化的忍者,擅長易容和心理學,最特別的是他有一種獨特的運功法門,可以把全身的真元都壓縮到足底的涌泉穴,哪怕是武林中人查探他的身體,也會一無所得,因此裝扮成尋常人,再合適不過了。他從炎魔那裡知道,趙志雲是個隱藏得很深的厲害角色,卻沒想到居然是這般厲害,僅僅只是氣勢,便讓他生出立即逃遁的念頭。

而此時,店內散落的零落幾個顧客,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趙志雲連續擊出四拳,一時間天雷轟鳴,朔風四起。

第一拳,直接擊破了後退中的假孟浩易的防守,另外三拳如數擊在了此君的胸膛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這個傢伙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撞破了咖啡廳臨街的鋼化玻璃,如風一般被送出了店外,然後撞在店外的汽車上,反彈了下來,七竅流血地躺到了地上。而那輛汽車表面,則被被這巨大的力道給撞出了一個大窩來,而車身,也被撞離原本位置一米左右的距離。

當趙志雲快要衝到撞碎的玻璃窗前時,店內的顧客們才“後知後覺”地大聲叫了起來,然後緊隨着趙志雲身後,躥出了五個人影。他們在趙志雲手機鈴聲響了以後,表情就不對勁,在趙志雲起身攻擊的一剎那,也撕破了身上的僞裝,衝向了趙志雲。

此刻,他們距離趙志雲不到一米。

炎魔非常重視趙志雲,不僅特地請來了忍者助陣,更是派出了最厲害的五個弟子,一起來對付趙志雲,以求他在吸取孟琪的精元的時候,不會有半點的阻礙。

剛纔的三拳,已經打得這位忍者胸膛有如滾燙的開水一般,不停地起伏,一口口鮮血如噴泉般從他的嘴裡噴了出來。

在這個傢伙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又被閃電般趕到的趙志雲一把抓了起來,狠狠地往後拋去。後面的五位弟子,避開了這個已經離死不遠的廢人。終於,此君直接地撞上了咖啡廳前的石柱。

石柱一下子便被撞壞了一大片,碎石散落在了他的身上,這個善於僞裝的忍者,終於忍不住暈了過去。如果除去此人的外套,可以看見他的胸口清晰地印有三個可怕的拳印,整個胸膛給人有一種凹進去的可怕感覺。

趙志雲沒有回頭,直接快速地朝着附近的一個公園跑去。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但現在街上還有行人路過,在鬧市區開戰,會傷及到無辜。

趙志雲清楚,此時他正在氣頭上,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人有錯手,他怕收不了手腳,最後對滬海市造成嚴重的破壞,那上面追究下來,最可惡的“兇手”,就會變成是他。

大約一分鐘之後,趙志雲停在了公園的中心位置。旁邊是一個巨大湖泊,附近有一片寬闊的草地。由於時間已經很晚了,公園裡沒有人在,正好是交手的理想場所。

炎魔的弟子也真不是吹的,能跟着接近音速的趙志雲來到這裡。不過非常明顯的,他們五人都有一點點地小喘,反觀趙志雲,卻一點兒也沒有累的跡象。

“你們一直上吧,免得我浪費時間。”趙志雲大聲地咆哮着。他可不管這些黑衣人聽不聽得懂中文,還沒等他們做出什麼象樣的反應,已經直接掄起拳頭衝了上去。

超過音速的速度,除了趙志雲故意製造出來的可怕聲響外,如影隨行的就是一記超重的五連擊。

這是速度與力量的完美結全!而造成的直接結果,便是站在五位炎魔弟子中間的那位,成爲了最不幸的人。幾乎就是在照面間,便被趙志雲一招秒殺。他在被趙志雲擊飛的同時,已經死掉了,屍體落在地下的時候,那強大的衝擊力把草地給撞開了一個大坑。

這令人膽戰心驚的變動,並沒有讓早有心理準備的炎魔弟子感到害怕,反而越發堅定了他們必死的決心,又或者說是想一種以命搏命式的最後攻擊。形勢很明顯,如果他們不拼命的話,絕對沒有生存的機會。

不過他們這次猜錯了,趙志雲並不想在這時殺掉他們,因爲時間對於趙志雲實在是太寶貴了,剛在那麼一下,他有立威的意思。

“放心,我不會殺你們的。只要你們不阻止我離開去九州音樂廳救孟琪,隨後再和炎魔決一生死,我就任由你們離去。你們根本不用害怕來自炎魔的威脅,因爲我的存在,註定了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看着趙志雲強橫如同炎魔的實力,剩下的四位炎魔弟子面面相覷,隨後立馬站到了一起,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造型來。

這到底是什麼秘招?

第341章兩場激戰(全)

幾乎所有的武俠片都一樣,到了最後,男主人公一定是力戰羣雄,所向披靡。

可眼前的情況卻有些特殊。此時趙志雲的前方和後方,分別各站了兩個人,以一種奇異的隊形與他遙遙相對。

這場戰鬥乍一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懸念——這四位炎魔弟子怎麼也沒有想到,趙志雲一招出手,便殺死了他們其中的一位,自然應付他們接下來的攻擊,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再想想欺騙趙志雲的那個忍者的下場,剩下這些炎魔的弟子都不由心中一顫。想來那位在日本國內赫赫有名的上忍,此刻還躺在咖啡廳前冰冷的水泥地上。只有微弱的呼吸,勉強支持着他聯繫着這個世界。

不過,讓他們屈服這是不可能的,炎魔長久的威信,壓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因此,此刻他們只有放手一搏了。

面對危境,這剩下的四位炎魔弟子,分開四個方位站好,各自擺出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隨即,一股危險的充滿着死亡氣息的古怪感覺撲面而來,讓趙志雲心中一凜。

這就是炎魔弟子使用的特殊陣法?施展開來後會有什麼樣的威力?會不會耽擱時間?面對這一連串的疑問,趙志雲心裡很是焦急。如果時間再這麼拖下去,那意味着孟琪現在的處境將會越來越危險。

趙志雲現在需要的是速戰速決,但看眼下的情形,卻有些不妙。

如果炎魔能和他的弟子之間有某種聯繫,那麼孟琪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地危險?由於不知道對方施展出來的陣法的威力,趙志雲不敢保證,如果他施展出全力,處理完這裡的一切,然後再趕到九州音樂廳,時間上還來不來得及。

如果炎魔見狀不妙,而這中間消耗的時間也過多,那他大可以綁架孟琪後,立即遁跡逃逸,到時候拯救工作將會陷入徹底地被動。

手機簡訊在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趙志雲看着簡訊上傳出來的信息:“今天的排練十分成功,我十五分鐘後排練便結束了,記得到時候準時來接我哦。”

看到這裡,趙志雲還在想對策,手裡的手機,卻不知道被哪裡伸出來的飛踢,給踢了個粉碎,趙志雲的身體應聲飛身撞向了一顆大樹,大樹一下子就被撞斷了。

眨眼間,四條人影跟着飛身變動了方位,而且,在一個特定的區域內,氣勁不知道比剛纔加強了多少倍。由此看來,剛纔他們所組成的奇怪陣法,能夠激發出人體的潛能,發揮出平時難以想像的威力。要不然,根本無法解釋如此澎湃的氣勁是如何來的。

怎麼辦?是繼續糾纏下去?還是想辦法鬆懈敵人的鬥志,進而一舉制敵?在半空跌落的時候,趙志雲腦子裡不斷地想着應對的方法。

很快,趙志雲便做出了決定,既然對方表現得這麼強勢,那現在自己乾脆就選擇捱打。他可以表現出對付那位忍者和這四位炎魔弟子的同伴的時候,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方纔顯得如此勢不可擋。而目的,自然只是用來威懾對方,嚇退對手,其實自己的真實實力並不強。

至於體內的氣機運行,他早就可以自由地進行控制了,這是他明朝的師傅文德教他的。

古代的高手,純粹就是憑藉着人的氣息,來判斷對手的實力是否強大,而超級高手的氣息,更是先天就具有壓迫人的威勢。

文德的心得,源自他不想被人發現自己的實力,所以自創了一種可以改變自己氣息運行的法門。其實說到底,就是打亂氣息,使全身真元顯得紊亂的一種簡單易行的呼吸方法。

趙志雲沒想到,這樣的小竅門兒,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來。

接下來的場面,大大地出乎了炎魔弟子的意外,在他們全力的施展下,再加上陣法施加的威力,趙志雲顯得非常被動,剛一交手,就被他們抓住了破綻,不停的衝着他身上招呼着。而且他們感覺施展開招式來非常輕鬆,絲毫也沒有面對高手時的壓迫感。

而且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個原本似乎很強大的對手,到後來幾乎顯得是毫無還手之力,隨隨便便地就被他們打得是血肉橫飛。而這一切,遠在九州音樂廳的炎魔也通過某種途徑,有所感應。

“難道說情報是錯誤的嗎?這個年輕人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強大?”炎魔喃喃自語道。要知道趙志雲此時,和一擊秒殺他的徒弟的時候,根本就是判若兩人。

炎魔不禁開始懷疑趙志雲如此的用意,許多有可能的設想,都盤旋在他的腦海裡,包括趙志雲此刻腦海中所想到的。但最後這些假設,卻被他一一否定了。

在炎魔看來,就算是強橫如他,如果是毫無抵抗地任由他的這四位徒弟打擊,也會受到重傷。再說了,眼下捱得這麼慘,接下來還要面對他這樣強大的對手,那這個少年取勝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另外,從那處公園到九州音樂廳,就算是用最快的輕功,也需要半個小時左右。

想到這裡,炎魔頓時感覺心裡的石頭放下了地,原來真正的對手,還是正在閉關中的正牌的下一代先天乾坤功傳人啊。而現在的兩個小子,可能正是在情急下,被傳授了一招半式故意用來嚇唬他的。

想不到終日打雁,今天差點被雁啄瞎了眼睛。自己差點被這樣的小把戲給騙了,看來真的是謹慎過了頭啊。

接下來的時間,依舊是趙志雲單方面被圍毆。

期間,趙志雲也曾有過輕微地抵抗,但俗話都說“雙拳難敵四手”,況且現在還是八隻手,整整多出了一倍。

不過,他在不知不覺的反擊的時候,也暗地裡對炎魔的徒弟造成了一些小小的傷害,但在炎魔的細心體味下,覺得絲毫沒有可取之處。

這完全就是一邊倒的戰鬥,無論從哪方面來看,趙志雲似乎都毫無勝算。

趙志雲現在的表現,讓與他敵對的四位炎魔弟子大爲吃驚。但這樣的結果,在他們看來卻是合情合理的。他們是炎魔手下實力最強的四位弟子,不僅本身擁有極高的武功,而且共同施展的一套“四合陣法”,也是頗有心得。趙志雲現在氣息異常混亂,證實了他的實力的確不濟,現在的情況是很合乎邏輯的。

由於僞裝巧妙,此刻趙志雲全身所散發出來的正氣,和陳金羽顯得不相伯仲。只是他們一個現在中了毒,一個此刻卻氣息不定,都處於捱打的狀態,所以給人造成的假象就是他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威脅到炎魔的安全。

巨大的碰撞聲,驚壞了在公園巡邏的守夜人。還好炎魔的四位弟子,主要的攻擊目標是趙志雲,否則的話,聞訊趕到的他們,鐵定第一時間就沒命了。

不過他們可不走運,趙志雲再次被打飛後,撞斷的樹枝飛散到各處,其中兩根樹丫不偏不倚的擊暈了這兩個守夜人。

“看來大局已定了!不過,難道他所指的秘密武器,真的便只有這樣的水準嗎?”炎魔站在九州音樂館的秘室裡,默默地想道。

從他所處的位置,可以直接看到排練的舞臺。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這秘密武器如果是合着七長老來對付他的弟子,是完全沒問題的,對付他就不大可能了。

現在,他終於可以放心地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孟琪身上了。

不過仔細想一想,趙志雲會被假扮的孟浩易所拖延,陳金羽的路線被炎魔所指派的弟子伏擊,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境頭轉回到公園內,此時趙志雲仍然如同沙包一般,只有捱打的分,情形是岌岌可危。而在陳金羽這一邊,情形卻出現着奇特的變化。

陳金羽在自知中了毒後,用盡全身的功力,震開了那四人。

現在的他,已經處於極度地虛脫之中。任何輕微地攻擊,對他而言都是致命的,而毒藥的藥性,卻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

炎魔的弟子們望着陳金羽,就如同獵人望着中了麻醉針、還在苦苦掙扎着的獵物一般,露出了死神般的微笑。

有此喘息之機,陳金羽終於從衣服裡拿出了一顆藥丸狀的東西,一口就吞了下去。

隨後,他的臉上也帶上了微笑。他明白,將會有人爲輕視他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記住,這是一顆救命的藥丸,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千萬別吃下。這個藥所帶來的副作用,絕對是非同一般。”

趙志雲的囑咐聲,不停地迴旋在陳金羽的腦子裡。

不過,此刻陳金羽可管不了這麼多了,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和他們拼了。

這顆藥丸並非是真正的救命丸,它除了擁有暫時救命的功效外,還能讓服用者在第一時間暴走。

服用者在服用後,將會立即進入到狂暴狀態,不分敵我地進行瘋狂進攻,直到所有的目標都死亡,纔會自行停止,然後整個人進入到一種假死的昏迷狀態。

而到了最後這個時刻,救命的治療效果,纔會體現出來。

陳金羽服用之後,大腦瞬間進入到了一種休眠的狀態。換一種說法,即是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具沒有意識地、有血有肉的殺人機器了。

炎魔的弟子們看着陳金羽,似乎一下子沒有了生命的氣息,面面相覷。他們都覺得非常奇怪,怎麼現在的陳金羽,雖然看起來還有生存的跡象,可是他體內的氣息,卻憑空地消失不見了。

“一口氣解決了他,然後我們再去幫助老大他們,一舉擊殺掉趙志雲。”其中一人大聲說道,另外三人應和了一聲,然後運足功力,一起向陳金羽衝了過去。

突然之間,在他們帶着強烈的殺氣,快要靠近陳金羽的時候……

十米……五米……三米……

陳金羽猛的睜開了眼睛——雙眼透紅,甚至看不清楚眼珠和眼白的具體情形。

陳金羽揮舞着雙拳,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啞的叫聲。在四個人擊中他後,發覺他們似乎打中了銅牆鐵壁一般,完全就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手隱隱發麻。

那看起來顯得凌厲無比的攻擊,似乎就像是拿一顆孩童拿着小石子,去扔大象,毫無作用。“轟”,他們強大的氣勁與陳金羽的身體接觸時,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讓人驚訝的是,這足以讓鐵人都粉身碎骨的攻擊,卻對眼前突然發狂的陳金羽,私毫不起作用。

陳金羽仍然有感覺。他現在的肉身,固然已經強化到了變態的地步,不過依舊會感到痛楚。但是這種痛楚,將會極大地增強他的殺戮慾望,給對手以致命一擊。

咧嘴笑了一笑,隨即陳金羽便用血紅的眼睛,打量着眼前這四人。這一刻,連這些素日殺人如麻的惡魔,看着陳金羽都油然而生一種陰冷的可怖感覺。

要知道,給陳金羽的這顆藥,趙志雲可是經過了許久的思想準備,才最終決定拿給他的。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而且還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大場面裡。

陳金羽慢慢的舉起了拳頭,看起來似乎很慢,但實際上這卻是快若閃電的一拳。

這強烈的反差,給人一種詭異之極的感覺。

雖然四個炎魔弟子都發覺了情況有些不對,迅速地逃遁開來。但正中的那人靠陳金羽最近,想逃卻沒有辦法逃掉。陳金羽不知何時,已經捉住了他的手,然後拳頭慢慢地揮了過去。

鮮血飛揚!

在這夜深人靜的深夜,甚至能能清晰地聽到骨頭斷裂的“咔嚓”聲。其餘三人趕緊上前去,試圖拉開陳金羽,但顯然一切都是徒勞的。

陳金羽的速度看起來很慢,可是那拳頭,卻依然不停地擊打着那人的頭部。

那人不斷地用手去抵擋,但手被陳金羽硬生生地給折斷了。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讓另外三個看得是膽戰心驚。

他們唯有放棄營救,開始專心進攻陳金羽。已經進入狂化狀態的陳金羽,只知道攻擊眼前的目標,被傷害的疼痛感,只會讓他下手更重。

當陳金羽放開那人的手的時候,這個倒黴的傢伙,頭骨已經完全地被打碎了,就像被砸爛的西瓜一般,漿汁橫流,那熱乎乎的血液,還有一股白色粘綢的柔滑液體,傾瀉流出。

此時另外的三人,把心一橫,一同猛攻陳金羽的頭部。

雖然陳金羽狂化了,但他不是傻子,他是一個有着判斷能力的恐怖作戰機器。

由於剩下的三個炎魔弟子,認定了陳金羽只會戰鬥,不會防禦,這就讓他們又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這也是他們此生最後的錯誤。

陳金羽用手抵擋住了三人的進攻,猛地跨擊,連發三拳把他們打飛。然後,他迅速地追上了離身體最近的一人,然後順勢抓住他的腳,用力一扭,那人的腳立即被揪斷了!

更慘的是,陳金羽還反方向往上一扳,一聲凌厲的慘叫隨即響了起來。

透過燈光,可以看到那人的膝蓋處,鮮血不斷地流了出來,同時還有一個白色的尖利物體裸露在了外面。

陳金羽借勢把他向上空扔了上去,然後再用力起跳。

仔細看看他所在的地方,有幾十釐米深深的腳印,這一起跳的力量可想而知有多強大。

當陳金羽跳到那人上面的時候,那人的腦裡只浮現了一個念頭:完了!

沒錯,他完蛋了,陳金羽藉着起跳的可怕力量,猛地擊向了他的腹部,然後他們一起,迅速地墜落到了地上。

“砰”的巨響聲,響徹了整條小巷,就連小巷外面路過的行人,也可以清晰地聽出來。水泥地面,被硬生生地撞出了一個大窟窿。窟窿裡四散着血液和肉沫,當然,這絕對不是陳金羽的血肉。

當陳金羽從洞裡跳出來的時候,剩下的兩人早已是心膽俱裂。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剛纔這個能勉強能和他們一戰的人,現在居然變身成爲了恐怖的怪物,就像他們的師父一樣厲害。

想到他們的師父,一種打從心裡的恐懼感,油然而生。一直以來,炎魔在他們心中,就是無敵和恐怖的象徵。

陳金羽突然的強大,讓位於九州音樂廳遙控局勢的炎魔大爲吃驚。

看來,他所得到的情報有誤,又或者是陳金羽和趙志雲那兩小子,故意用這樣的手段來欺騙自己。難道他們發現了自己隱藏在他們內部的內應?

不!這不可能!

不過不管局勢如何變化,炎魔決定都必須得加快行動的速度,以獲得擁有純陰之體的孟琪。他用了一種獨特的手法,告訴了位於公園內的他的那四大弟子,儘快解決掉趙志雲,然後趕去陳金羽那邊幫忙。

炎魔的計劃顯然錯了,又或者應該說是趙志雲和炎魔都計算錯誤了。

趙志雲想在不驚動炎魔的情況下,示敵以弱,然後一舉擊敗他面前的這四個炎魔弟子。他甚至還想過要做出同歸於盡的假象來迷惑炎魔,然後用着超音速趕到九州音樂廳。

要知道,在這種超越人類常識的狀態裡,他可以完全地停止身體裡所散發出來的浩然正氣。而這種純速度上的力量,也是炎魔這種非碎片的能力擁有者,無法感應到的。

可是現在情況卻出現了偏差,沒想到陳金羽哪裡吸引了炎魔的注意,並且炎魔已經決定,要加快對孟琪施加黑手的速度。

不過,事情的發展,也並非炎魔所想象的那樣簡單。在小巷裡,倖存的兩位炎魔弟子已經沒有了心思等待援兵的到來,他們下意識裡選擇了逃跑。

在他們看來,此刻他們的唯一優勢,在於現在的陳金羽速度似乎很慢,根本就無法跟上他們逃遁的步伐。

不過他們倆似乎忘了有一種攻擊叫做遠程攻擊。陳金羽望着漸行漸遠的兩人,暴喝一聲,無意中引發了強大的浩然正氣。

這股自然引發出來的的強大的氣勁,立即化爲一道呈波浪形的無形的刀鋒,超快速地朝着逃走的兩人飛去。他們被這奇特的氣流擊中後,在原地頓住了腳步,現場的氣氛顯得靜寂而詭異。

大概十秒鐘之後,可以清晰地看到,這兩人的眼、耳、鼻都流出了鮮血,剛纔那股強大的氣勁,如閃電一般衝進了他們身體,然後就如同鐮刀一般,破壞了他們的身體器官。

在他們停下腳步的那個時刻,他們已經死掉了。這強大的衝擊力,讓他們身上的骨頭被瞬間被擊碎了。

於是,很快他們便如散了架一般,身體如垮掉的積木一般,四散開來,稀里嘩啦地散落了一地。

在這兩個炎魔弟子死掉後,陳金羽的藥效開始慢慢地散去了。身上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微弱。

突然間,另一股危險的氣息,又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從陳金羽上方出現,一下子向他的頭頂直接擊去。

現在的陳金羽,已經快進入到一種虛脫的狀態。但這攻擊雖然強勁,而他也是一個閃身後退,堪堪防禦住了對手對他的打擊。不過,這一對掌,依然對他的身體產生了不少的傷害,鮮血一下子就從他的口裡噴吐了出來。

“你這個怪物,想不到突然之間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不過,想不到在經受這樣的打擊後,你還是會受傷啊。”這個聽似熟悉的聲音,突然在陳金羽耳邊響了起來。

現在的陳金羽,意識剛剛有一點點恢復,但不能說清醒了。而他的眼睛的顏色,仍然是血紅色的,顯得猙獰可怖。由於這裡沒有燈光,根本就無判斷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隨後,又是一陣暴風驟雨的攻擊!

陳金羽的抵抗顯得越來越微弱,他身上受的傷,也是越來越多。這突然冒出來的人,顯然是想要致他於死地。

高手對壘,一招都不能大意。陳金羽現在是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高手,但殺人的本能還存在。他抓住機會,猛地一拳擊中了那人的腹部。但他卻大惑不解,感覺這一拳好像擊中了棉花一般,所有的力道都被卸去了。

不過那人也不好受。陳金羽的這拳力量,他只消去了四成左右的力道,還有六成他硬撐下來了,對內臟也有了一絲損害。

就在這時,淒厲的警車聲響了起來,打破了夜色的沉寂。僅僅聽聲音,就知道趕到此地來的警車不少,而且中間還夾雜有救護車。

神秘人嘆息了一聲,又看了看一臉瘋狂的陳金羽,知道再僵持下去,自己也討不了好,只得藉着夜色逃離了現場。

目睹黑影的背影,陳金羽終於體力透支地躺到了地上。在他摔倒在地上之後,眼裡的紅色慢慢地退去了。

抵達現場的警察,還有救護人員,望着眼前血腥的場面,都覺得噁心不已。而對於現場,警察們也無法辨別,這血肉橫飛的一幕,到底是怎麼出現的。這是場打鬥?還是屠殺?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決不是一般人之間的打鬥,已經完全地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能力。此刻,唯有先救下這裡唯一的倖存者——陳金羽,再慢慢地調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而此時在公園內,攻擊趙志雲的那四人,像發了瘋似的,不留餘力地加強了攻擊的力度。

趙志雲被打得是毫無還手之力,節節敗退。

但這四個炎魔弟子似乎沒有發覺情況有些不對:趙志雲全身上下並沒有任何明顯的傷痕,剛纔這個年輕人身上那鮮血淋淋的情形,是否是他們的錯覺?

原在滬海市的另一方,他們的同伴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對於他們來說,只有死亡的時候,纔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同時消失的,還有陳金羽的氣息,換句話說,陳金羽有可能和他們的同伴同歸於盡了。

此刻最吃驚的還有炎魔。他在猜想,這兩個人是不是用來消滅他弟子的敢死隊?如果真的是這樣,他便可高枕無憂地吸取孟琪身上的元陰精華。至於所謂的正道七長老,炎魔一個都不放在眼裡。

死了弟子,還可以重新練,吸取了孟琪的精元,他的武功便可以達到新的境界,到時候放眼整個日本,都可以被他一人所左右。

在公園內,炎魔的這四個徒弟,把失去同伴的憤怒,都如數發泄到了趙志雲的身上。而此時,趙志雲正計算着反擊所需要的時間,以及打倒他們該用什麼招數。

“砰”的一聲,趙志雲橫飛的身體,又撞倒了一顆樹。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撞斷了多少顆大樹。剛纔的受傷場面,以及周身鮮血淋淋的情形,都是真的,不過他能完全迅速地康復。這中間,除了他魔鬼般的恢復能力外,就是因爲巴喬給他的藥丸了。

和給陳金羽的藥不同,趙志雲所服用的,是可以迅速治療傷勢的藥。

現在這一粒,已經是他吃下的第三顆了,此外再沒有多餘的存貨。不過按照現在的情況,反擊的時候應該到了。

四個炎魔的弟子停了下來,他們這是在調整已經開始顯得凌亂的呼吸。

不可否認的一點是,趙志雲的抗打擊力量實在是太強了,現在居然還沒有死,實在是一個異數。這些炎魔弟子,沒有一人發現這一切都是假象,是一個騙局。

不過,人在在極度地興奮和狂怒中,有誰能保持理智呢?

趙志雲知道,現在是爆發打敗炎魔的這四個弟子的時候。隨後,他會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趕到九州音樂廳。強如炎魔,也無法達到音速的速度,這是趙志雲待會兒與之決鬥可以使用的王牌。

此刻在九州音樂廳,炎魔不斷地狂笑道。他身處的是一個暗室,而且四周有着超好的隔音器材隔絕,外面根本聽不到裡面的一絲動態。

他望着舞臺上的孟琪,眼裡透露着貪婪的神色。一種幾十年從未有過的興奮,在他的大腦裡蔓延。今天過去,他就有可能成爲真正的無敵高手。就算十年後,“先天乾坤功”的傳人出關,他也不會怕。

而在公園內,炎魔的四個弟子已經調整完畢。

這個時候,趙志雲慢慢地從大樹撞斷的地方站了起來。他現在除了衣服破爛外,全身毫髮無傷,剛剛的傷口全都不見了。

這個時候,他散發出了剛纔陳金羽擊殺最後兩位炎魔弟子時發出的浩然正氣。

對於這種正氣,炎魔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在他看來,這應該是“先天乾坤功”迴光返照的景象,應該和剛纔陳金羽出現的情況相同。不過,這有什麼意義呢?他已經有充足的時間實施自己接下來的計劃,至於趙志雲是否能戰勝自己的弟子,這本身已經不重要了。

而炎魔的弟子,則警惕了起來。他們知道現在趙志雲是要搏命攻擊了。他們自認爲可以全身而退。通過和炎魔的心靈交流,他們認爲剛纔自己的同伴並不知道陳金羽和趙志雲有此一招。而現在的他們,則有充足的時間,來應付趙志雲的這最後搏命一擊。

這最後一擊威力非同小可,他們一下子就將自身的功力提高到了今生的最高極限,希望可以在這一擊之後,全身而退。

趙志雲能否在一擊之內擊敗他們,去拯救孟琪?

第342章大決戰(全)

“各位電視觀衆,這裡一定曾經受過發生過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同一個晚上,首先是在新區公園內,大量草坪、樹木和遊樂設施均毀於一旦,然後又是在這條小巷裡,出現了慘烈無比的情況,現場還有大量的鮮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可惜警方已經封鎖了現場,我們只能從外面依稀看到裡面的情形。”站在警戒線外的女記者,對着攝像機鏡頭,作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同一時間,在瀘海市的九州音樂廳這裡,也聚集了許多的新聞媒體。現場也不能進入,因爲這次是被緊急趕到的軍方給封鎖的,謝絕了所有記者的採訪。

沒過多久,在警笛聲響起後,數十輛警車依次開到,後面還有軍方的卡車,上面全部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新聞媒體就像是發了瘋一樣,緊跟着車隊一直在跑——如此大的陣仗,是滬海市前所未有的。

同時,在一家五星級的賓館內,大量的軍警趕到,第一時間就抓獲了所謂的九州音樂廳爆炸案的主犯。

仔細一看,這不是之前大搖大擺,來到瀘海市爲音樂廳剪綵的愛田株式會社的副社長愛田史三郎、東田史多等人嗎?

不過看看他們的樣子,以及面對着周圍的記者,和閃光燈以及攝影機時,露出出驚恐的表情,好像真的和大案要犯落網的表情差不多。

但用心去觀察他們,會發現他們好像傻着了一樣,眼睛呆滯而無神,嘴角抽搐不已。換句話說,似乎一夜之間,他們就變成了白癡。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九州音樂廳在開幕大典的前夜,離奇地發生了重大的爆破案,而愛田這羣名義上的嘉賓,卻突然變成了白癡,甚至還有可能是兇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時間倒流,一切回到一個小時前。

在公園內,趙志雲已經計算好了發動時間。

就在這四個炎魔弟子準備發出攻擊,一舉解決掉趙志雲這個“麻煩”的時候,趙志雲猛地把氣一提,強大的氣流,震得他們是心頭一驚。

在這四位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趙志雲已經衝上前,“先天乾坤功”威猛無比的一招“火焚原野”,已經出手了。

早在發動之前,趙志雲就把這招的力量大大地壓縮了,整個人身上彷彿被一團火光所籠罩,端地嚇人。

強大的熱流,使地面一瞬間都被溶化了。炎魔的徒弟們的衣服,也在片刻間被焚化,他們感覺內臟在翻騰熱——由內到外的熱。

一瞬間,整個人被炙火團團地圍住,連話也說不出來。

就像幾千度的高溫,在一個狹窄的的空間內釋放,形象的比喻,就是他們彷彿一瞬間來到了熔爐裡。

全身的筋肉骨頭,在那短短的幾十秒內,一下子便化爲了灰燼,這招的好處,是讓他們減少了死亡來臨之前所感受到的痛苦。

這強大的氣流,讓遠在九州音樂廳的炎魔的額頭,也不由流下了一滴汗。

如此強勁霸道的招式,即便是他應付起來,也會顯得很吃力。還好現場已經失去了趙志雲的生命體徵,證明了這個小子在這一招爆發後,已經與他的弟子一起死去了。

用盡最後的力量,來殺死他的弟子,以爲單單這樣,就能削弱自己的實力?靠着七長老這樣七位暮氣沉沉的老者,就能打敗他?這顯得太幼稚了!

炎魔再一次放肆的大笑了起來,彷彿這個世界都快臣服在他腳下一般。這一刻,他看見了不久之後,日本的那羣白癡,在他的淫威籠罩之下,相繼搶着爲他擦鞋的美夢,還有日本的皇室成員,被他像傭人一樣使喚。而不久之後,當他帶着日本的統治者的身份,大搖大擺的再次回到這個地方,那就是他的新的征服之路的開始。

他在不停地自我意淫着,而趙志雲卻在拼命地往這裡趕。

在一舉滅掉四個炎魔弟子後,趙志雲立即收斂了自己的所有氣息。另外,在瞬間移動離開公園之前,趙志雲還悄悄地發了短信給孟琪,叫她在彩排結束之後,立即拋下一切走出音樂廳,到時候他會有驚喜給她看。

百密一疏,又或者是叫做壯志將酬,處於狂喜之中的炎魔,完全遺忘了留心觀察一下孟琪的情況。

在他看來,這次應該不會再出任何問題了。那如同白癡般被他玩弄於股掌的七長老們,根本不知道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居然只是爲了尋找擁有純陰之體的女孩子。

失去了蔽護,孟琪遲早是他的,何必急這一時?陶醉良久,他才慢慢地從快樂中清醒了過來。

孟琪在接到趙志雲的短信後,連彩排所穿的表演服都沒有換,便開開心心地向外跑了出去。現在趙志雲在孟琪心目中的地位,早就不言而喻了。

而這個時間差,只有僅僅幾十秒的時間。當炎魔回過神來的時候,孟琪已經高高興興地站在九州音樂廳的大門外面,等待着趙志雲將要帶給她的所謂的驚喜。

可惜這裡空無一人,孟琪在失望之餘,又接到了一個短信:寶貝,立刻離開九州音樂廳,前往前面第三個街口,在那裡,驚喜會等着你。

“好啊,你還敢跟我玩神秘,要是沒有驚喜,這次鐵定要你好看。”

孟琪威脅的話語,卻是從愉快的口氣中說出來的。而此時,與孟琪一道前往的女生們,卻不知爲何也穿着彩排服跑了出來。

她們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一種不受控制的奇異感覺,自然而然地簇擁着孟琪向街道口子跑去。如果大家不清楚,看看她們手上帶着的玉鐲,便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在孟琪跑出音樂館之前,趙志雲已經進入到了九州音樂廳裡面。

在他給孟琪發出短訊的這段時間,他已經確定了孟琪她們是這次彩排最後出場的,其餘的演出人員,早就在她們之前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不過想想也是,炎魔既然有心要把孟琪給留下來,自然會“合理”地安排節目時間,因此這個時候,九州音樂廳在孟琪她們這一羣女孩離開後,一下子就靜了下來。

趙志雲檢查了一下,除了一些日本方面的工作人員外,再沒有其他人在。而此時的炎魔,還沉浸在他自我陶醉裡面,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覺外面的情況已經有了巨大的變化。

當炎魔突然望見舞臺上沒有一個人影的事情,不由愣了一下。

“或許她們在更衣間換衣服吧?這麼短的時間,她們不大可能會突然走出去。”炎魔在驚訝之餘,自我安慰着走向了監控器,他想看看音樂廳裡各處的具體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迅速朝着他所在的方位衝了過來。在氣機牽引之下,炎魔身形暴退。

“砰”的一聲巨響,暗室的牆壁被人從外面一舉擊穿。碎石和爛木片飛濺,一時間密室裡是灰塵鋪天蓋地。更有甚者,飛濺的碎片,直接穿透了厚厚的牆壁,一下子就沒了影蹤,可見這力量之強橫。

炎魔身形懸浮在半空中,驚訝地看着同樣“飄”在他眼前的趙志雲。

“你不是死了嗎?爲什麼還會活着。還有,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炎魔吃驚地問道。在這個時候,他還能分心講話,其力量確實如傳聞中般強大。

“哼,等你下了地獄,我再告訴你吧。”趙志雲不屑地說道。眼前這個人,是毫無人性的畜生,對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話可講。炎魔危害世間如此多年,殺死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更不會有任何的憐憫。

趙志雲能在完全沒有魔氣的情況下,捕捉到炎魔的位置,是他自己這段時間冥思苦想出來的“真念一線牽”發揮了作用,而主要依靠的,是正義者天生對邪惡事物的感知力,終於在這音樂廳裡尋找到了炎魔所處密室的位置。

“依靠你的實力,能殺死我嗎?我可還記得,在幾分鐘前,某人正被毆打得體無完膚。”炎魔雖然有些驚訝趙志雲表現出來的氣勢,但依舊還是有些不以爲意。

“是嗎?想不到你連起碼的愚敵之計也不懂,真讓我失望啊。難道你就沒有注意到,你所盯上的目標早就不在了嗎?”趙志雲嘲笑地搖了搖頭。

對於炎魔錶現出來的盲目自信,他感到有些好笑。不過,這也證明了他的策略是正確的,正因爲炎魔盲目樂觀,所以纔會給了自己足夠的反擊的時間。

炎魔心裡一沉,這個時候他也發現了情況有些不對勁,似乎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似的,心裡有了一絲不安。“我殺了你,那女孩子照樣逃不掉我的手掌心。去死吧!”炎魔大喝一聲,衝着趙志雲一掌揮去。

趙志雲不敢怠慢,順着迎了上去。

兩股真氣的碰撞,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這一刻,整個音樂廳似乎都在顫抖。由於受到的震盪太過激烈了,使得安裝在監控系統終端的報警器大聲地響了起來。

剛剛走到街口的孟琪有些驚訝,“怎麼會這麼巧?我剛離開警鈴就響起來了!難道說,他在音樂廳裡,知道有危險所以特地叫我出來?”想到這裡,孟琪轉身就往回跑,想探詢個究竟。不想,她卻被後來擁上來的社員們給架着向更遠的地方跑了去。

林綵衣漂浮在半空裡,看着顫抖不已的音樂廳,眼裡有一絲擔憂。她閉關的謠言,都是通過七長老的口傳出來,實際上她一直躲藏在趙志雲身後,默默地注視着事態的發展。

不過,她早就得到了趙志雲的囑咐: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能露面。趙志雲可不希望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林綵衣出哪怕任何一點兒意外,他都會傷心一輩子:誰知道炎魔有沒有專門對付精怪的邪功呢?

自然,那些女生架開孟琪的動作,都是由林綵衣遙遙控制的,爲的是保護這些作爲誘餌的女孩的安全。

沒過多久,在九州音樂廳附近,奉命趕到的軍警,立即將該路段嚴密地封鎖起來,這一片街區,也開始進行緊急管制。

如果細心的人,從遠處仔細觀看九州音樂廳的情形,會發覺這棟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建築的屋頂,此刻正搖搖晃晃,而且閃光不斷,似乎建築裡面正有什麼事情在發生。

而此刻在音樂廳內,趙志雲和炎魔懸浮在半空中,依舊遙遙相對着。

短短的一瞬,兩人已經交手了上百招,誰也沒討得了好。這個時候,炎魔已經知道,趙志雲先前果然僞裝了自己的實力,一下子就收起了小瞧之心,準備全力對付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強大對手。

在這一輪交鋒中,激盪的真氣流,讓全場的座椅開始鬆動。而噴涌而出的強大的氣流,讓衝進來救險的消防官兵和警察,根本就抵擋不住,被迫又撤了出去。

因爲九州音樂廳的特殊性,這裡的報警器一旦啓動,瀘海市警察局第一反應便是出動警察維持治安。而與之對應的,則是駐滬海軍方也得到了上面的指令,如果出現異常,需要第一時間對地方給予必要的配合,所以這纔出現了軍方和警察局一起出動的大場面。

對於現在九州音樂廳裡的異動,現場臨時設置的總指揮——滬海軍分區司令員廖曉泉少將誤認爲是有恐怖分子在裡面搗亂。依照這強烈的震動來看,估計裡面還安有烈性炸彈,因此命令進入的軍警先撤出九州音樂廳再說。

錯有錯着,這個錯誤的判斷,救了在場所有參加警戒工作的軍人和警察的生命。如果他們衝到音樂廳裡面,會瞬間就被強大的氣勁給撕裂。

而此刻在會場裡,趙志雲還在和炎魔進行着殊死搏鬥。

又是一陣眼花繚亂的交鋒,終於雙方互換了個位置,在半空中掌對掌地貼在一起。

炎魔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道應該怎麼來形容他所見到的這一切。看趙志雲的年紀,不過就是二十歲左右,竟然有能與他這個擁有近百年功力的絕世高手一拼高下。難道說,真的這個少年所學的先天乾坤功,纔是真正的至尊神功?而自己修煉的魔功,註定了要被其剋制?

“我們再這樣鬥下去,只會是兩敗巨傷。不過來直接一點,一決勝負如何?”炎魔冷冷地看着幾乎貼在身體的趙志雲,用傳心術對他說道。

“好。”趙志雲想也沒想,立即就答應了這個請求。

他們同時後退分開,迅即一股澎湃的氣勁四散開來,到處亂躥。

終於,一股強大的氣勁,忍受不了音樂廳這個狹小的空間,不受控制地向外奔涌而出。在擊穿了層層厚牆之後,這強大的氣勁把停在外面的所有的警車的玻璃瞬間給震了個粉碎,輪胎一下子就被震裂了,那些驟不及防的軍警,都被氣浪掀翻在地,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

一時間,現場極爲混亂,一方面,緊急趕到的醫務人員,把負傷的戰士和警察,用擔架給擡上了救護車,另一方面,那些通過關係進入到現場進行採訪的新聞媒體,都被執勤人員禮貌地給趕了出去。隨即,軍警們將警戒線再次後移,依託街口的高大建築,嚴密地監視着音樂廳內的進一步動態。

回頭再看九州音樂廳內,炎魔和趙志雲浮在半空中,遙遙相對,開始調息着準備進行最後的一擊。

炎魔心裡此刻是又驚又喜。驚的是眼前的趙志雲,如同當年他對戰先天乾坤功傳人一般,跟人的感覺異常吃力。而且依照他的判斷,趙志雲的功力似乎顯得還要更強一些,看來這個少年的王牌身份已經是毋庸置疑了;而喜的是,這個年輕的後輩還是衝動之人,他完全可以靠着經驗,來戰勝趙志雲。

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炎魔此刻還在調息之中,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使出十二萬分的氣力當場擊殺趙志雲。年紀輕輕,就如此厲害,如果讓他繼續發展下去,再過幾年,哪裡還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七長老哪裡,他自有躲避的辦法,而眼前的少年,卻一定不能再讓他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炎魔此刻唯一擔心的,則是不知道趙志雲有沒有學會先天乾坤功那驚天動地的奪命七招。

炎魔剛要準備出掌,趙志雲已經先行攻了過來。

“風捲天地”,同剛纔消滅他的徒弟所用的招式一樣,趙志雲把力量壓縮得非常厲害,因此一經爆發,殺傷力極其驚人。

炎魔驚恐地看着趙志雲,“完蛋了,想不到這一招居然是那七式裡面的,今天有些不妙了。”當下,炎魔不敢怠慢,奮力地出招進行着抵擋。

這強大無匹的氣勁,震得他五臟六腑都在翻騰,不過,這也激發了炎魔潛在的魔性。

就如同陳金羽吃下那粒藥丸一樣,炎魔大吼一身,全身的勁力突然爆發,瞬間全部集中到了手上,“轟”的一聲巨響,居然抵擋住了這近乎無堅不摧的一招。

這完全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潛能激發,而運用超過自身能力的功力進行戰鬥,炎魔也有近四十年沒有過了。在這個世界上,趙志雲是第一個逼他使出吃奶力氣的人。

進入超常發揮狀態,炎魔瞬間便完全地魔化了:身體變得細長,面目猙獰,整個人就像披了一層皮的骷髏一般可怕。

趙志雲感覺到了炎魔內力的增強,收手向後翻騰,使出了“潮浪騰天”。他這也是殺得興起,整個人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靈氣的調動顯得是得心應手。於是,剛纔的颶風,一下子變爲憤怒的海浪,攻向了炎魔。

而炎魔由於進入魔化狀態,毫不畏懼地便硬接下了此招。爲此,他還特地用上了陰陽魔功中的“九陰魔爪”。

這是極爲陰柔狠毒的招式,不僅爪風犀利,殺傷力驚人,而且施展時還蘊藏着玄機,趙志雲一下沒注意,便被擊中了。

這看似細小的傷痕,會讓人痛徹心骨。此爪厲害之處,在於它會直接從人的體表傷及人的內部肌體。一時間,趙志雲全身的骨頭彷彿都在被什麼東西撕咬一般,連眼淚都要痛出來了。

冷冷地連打了幾個冷戰,趙志雲怒吼一聲,以更加兇猛的姿態向炎魔撲去。這一刺激,讓他也發揮出了自己的所有潛能。

“潮浪滔天”的力量瞬間加大,不過這還不足以打敗炎魔。在不得以之下,趙志雲開始迅速吸取天地之精氣,全身突然變得通紅。

眨眼的功夫,立馬轉招爲“火焚原野”。

炎魔的身上立即起了反應,可是此時的他的皮肉,就如同鑽石一般,不懼怕烈火的焚燒,不過他的頭上,卻開始不停地滴落下汗水來,嘴角也滲出了絲絲鮮血,這充分證實了一點:炎魔也快抗不住了。

此招已經將趙志雲的潛力發揮到了極至,但卻仍然無法一舉擊殺炎魔。趙志雲在懊惱自己不能動用光速力量的同時,內心開始翻騰:到底用不用最後那兩招?

而現場外,只看到九州音樂廳內發出劇烈的連環爆炸聲。洶涌而炙熱的氣浪,從場館內接連涌出,擊毀了音樂廳附近大片的樹木。隨後,音樂廳的屋頂被強大的氣浪掀翻,那巨大的石板漂浮在半空中,煞是好看。

而現在的整個音樂廳受到高溫侵襲,殘留的桌椅碎片突然着火,情況已經是越發地緊急了。

現場總指揮廖曉泉少將,見事態緊急,再加之上面突然下達了靜觀事態變化的命令,不得已下令參加執勤的部隊,完全地退出到警戒線之外,隨時準備執行新的命令。

還好由於滬海市中區正在進行城市改造,附近均在大興土木,並沒有什麼民宅,不然那漫天飛舞的碎石片,還有巨大的鋼筋混凝土機構造成的危害,就非常可怕了。不過,儘管是凌晨,但這個地區的交通,已經是全面地陷入到了癱瘓之中。

被社員們帶走的孟琪,在第三個街口,果然如預想到的那樣,沒有發現趙志雲的蹤跡,再結合眼下音樂廳裡發生的一切,她似乎是猜出了什麼,哭着衝着音樂廳方向,喊着趙志雲目前的名字——韋安齊。

而在現場,趙志雲和炎魔之間的龍爭虎鬥,依舊處於僵侍局面。趙志雲傷透了腦筋,還在考慮到底用不用最後那兩招。

炎魔的表情極其猙獰,他硬生生的頂住了趙志雲接二連三地攻擊,特別是“火焚原野”這灼熱難耐的一招。

儘管趙志雲掌心發出的火焰中心溫度高達數千度,不過卻並不能對炎魔造成致命的傷害。趙志雲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炎魔的傷口正在不斷地癒合之中,這證明了他的戰鬥力並沒有喪失掉。

這般威猛到了極至的攻擊,依舊不足以使炎魔斃命,在無奈之下,趙志雲不斷地加強着對火焰力道的控制。他希望最終就能以這招來終結掉炎魔。先天乾坤功最後兩式的威力過於強大,施展後會造成巨大的天災,那時候就不是簡單地死幾個人這麼簡單了。趙志雲在焦慮:爲了消滅炎魔,是不是需要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烈焰燒得炎魔痛徹心扉,不過他在抗爭之餘,也從趙志雲猶豫不決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當下大聲地咆哮道:“哈哈,殺死我啊,出絕招啊,怎麼,你猶豫了嗎?”炎魔清楚地知道,正道人士的心裡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憐憫之心,不會因爲擊殺他一人,而讓其餘的無辜之人遭受牽連。

爲達目的,應該不擇手段,太過優柔寡斷,怎麼能成大事?但是,這個時候炎魔當然不會這麼說,他從趙志雲的表情中,已經看到了“生”的希望。

他不相信,趙志雲會爲了殺他,而使出傳說中的先天乾坤功的最後兩式。就算趙志雲真的會狠心下殺手,他也會用盡所有功力硬拼下第六式。如果等趙志雲使出第七式,那個時候天地間的能量均衡將會瞬間被打破,會給瀘海市乃至整個華夏大地帶來巨大的天災。

“害怕嗎?你不是很想殺了我嗎?動手啊!嘿嘿,明知道我抵不過‘先天乾坤功’的最後兩招,你爲什麼不動手呢?殺了我,你就是天下第一了,這些都不是你想要的嗎?你還想要什麼,做英雄,還是做王者?”

炎魔咬着牙,陰慘慘地笑着對趙志雲說道。

趙志雲使足了全身的力氣,加強了內力的強度,火焰強大到連他的衣服都被焚燒掉了,可惜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其實,炎魔那裡也不好受,他完全是在咬牙硬撐着。不過,這連環的攻勢,包括至剛至陽的‘五嶽鬼神驚’,還是不足於給炎魔以致命的一擊。

“小子,你內力不如我,繼續這樣拼下去,你只有死路一條。”炎魔繼續進行着他的心理戰。

拼內力?趙志雲根本不害怕!他現在的內力,比起炎魔來只高不低,消耗下去只能是他佔優勢。趙志雲唯一擔心的是,這前五招都不足以擊殺他,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最後兩式肯定能擊殺炎魔,可是趙志雲心裡卻無法承擔所帶來的致命後果。

“害怕了嗎?你在擔心些什麼?你害怕最後兩招所帶來的天災嗎?你這個懦夫,要殺死我,你只有使出‘絕命七招’的最後的兩式,才能夠擊殺我,可是你敢冒這個風險嗎?”炎魔大聲狂笑了起來,似乎在氣勢上他已經勝了趙志雲。

“你以爲我殺不了你,就拿你沒辦法嗎?”趙志雲突然撤回所有的能力,遠遠地漂浮在半空中,望着炎魔,用着陰沉的聲音說道。

“你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九州音樂廳其實是日本右翼組織的一個秘密的情報中轉站,所有的資料,我早已經掌握了,你真的以爲,我們這麼大的一個國家,拿你沒辦法嗎?”趙志雲思忖了半天,也決定玩兒陰的。

面對災難性的後果,他已經決定不再用最後兩式對付炎魔了,至少不是在自己國家的領土上使用這兩招。

看着炎魔臉上微妙的表情,趙志雲知道他的計謀奏效了。

趙志雲繼續說道:“金凌軍區失竊的軍事情報,我們已經在你的同伴愛田史三郎那裡得到了。你實在是太大意了,連這樣的低級失誤你都會犯。或者應該說是你太自大了,認爲這個世上沒有人能把你怎麼樣,連這麼重要的情報,你竟然都不自己保護。我們手裡掌握了這份罪證,日本方面一定不會承認你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就算今天我殺不了你,可是你沒有了庇護,走到天涯海角我都隨時可以擊殺你。”

趙志雲說完後,猛一發力,突發一掌,把炎魔的身體震得一個踉蹌。看見炎魔狼狽的樣子,他繼續大聲說道:“我最喜歡玩兒貓捉老鼠的遊戲了。我在你身上印下了我的烙印,今後你走到哪裡,我就追到哪裡,讓你嚐嚐被人追殺會是一種什麼滋味。”

炎魔惡狠狠地看着趙志雲,卻沒有說什麼。

他心裡明白,現在的自己絕對不是趙志雲的對手。而且,由於這個強梁的出現,他現在根本就無法吸取到孟琪的精元。這一仗他可以說是輸得很徹底,一下子就失掉了所有的本錢,更失去了庇護之地。

難道,真的像趙志雲所說的那樣,他註定要成爲一個被人處處追趕的獵物?在獵人興致結束後,便終結他的性命?

炎魔低嚎一聲,衝出已經失去屋頂的音樂廳,迅速地消失在了夜空裡。趙志雲搖了搖頭,也藉着夜色,瞬間離開了九州音樂廳。

其實所有這一切,都是趙志雲瞎蒙的,而有關金凌軍區的情報失竊事件,趙志雲也僅僅只是從陳金羽那裡得知的——七大長老的首席大弟子一舉給人端掉,這可不是小事。剛纔向炎魔所說的那些秘密,其實都是他在無奈之下胡亂說的,卻沒想到他竟然全部猜中了,只是還不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麼樣的。

如果七長老知道此事,應該會派人查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這次,他和陳金羽可是是牽引並消滅了炎魔的坐下弟子,並且擊敗了他本人,無論從哪一方面看,應該都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雙方搏鬥時,所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七長老應該都能感覺得到,想來這次他們不會再有什麼顧慮了。

趙志雲一邊疾馳,一邊想:剛纔的猜測應該沒錯,在愛田史三郎身邊,應該有我方的臥底,要不然不會到打鬥結束,都沒有幫手出現,看來上面對這件事情是比較放心的,不管自己的輸贏如何,都有接下來的後着。

趙志雲的猜測很有道理,不過他卻忽略了一點:我方是派有臥底,但是我們高層的陣營之中,就沒有敵人派出的臥底,又或者說是被收買的人了嗎?

炎魔忍着傷痛,不停地狂奔着。當他從三十二層高的窗戶處,衝到愛田史三郎所在的總統套房時,兩個日本男人之間,居然正在進行着同性之間的苟和。

原來,愛田這兩位是噁心的雙性戀,以往他們出去花天酒地,似乎性取向很正常,但今日事關重大,他們不敢出去花心,因此便就地在酒店裡,進行着他們男性之間愛的連接。

愛田兩人對於炎魔的到來顯得毫不驚奇——他們早就在他面前表演過這噁心的一幕了。不過,看着此刻炎魔那可怕的猙獰外表,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當炎魔從保險櫃裡拿出文件袋,翻查此行所得到的軍事情報後,一下子坐立不安起來。這下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主要任務沒有完成,而身份也被人拆穿,連唯一的情報聯絡基地也被他給曝光了。現在該怎麼辦?

嗯,唯一的辦法,便是讓這次隨自己到中國來的這一干人,通通不能說出自己的底細,最好是把黑鍋都推到他們身上去。

於是,炎魔一不做二不休,獰笑聲中,瞬間用“魔蝕術”破壞了愛田等人的腦部組織,換句話說,是讓他們就此變成了白癡。

炎魔還是有些遺憾,現在自己的身份曝光了,回到日本去,估計暫時只有接受被外送流亡的命運。好在他自信自己的實力猶在,依然有強大的利用價值,至少比起愛田這些人的價值,要高出一大截。他依然可以高興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過有趙志雲這個可怕對手的出現,今後這片熟悉的故土,還是少來爲妙了。

趙志雲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趕去看望孟琪,而是直接來到了新亞洲大廈,去向七長老們交差——這個時候的炎魔,應該已經是驚弓之鳥,絕對不會想到殺回馬槍的。

在和趙志雲見面的時候,七大長老面面相覷,他們完全不相信,趙志雲竟然能憑藉自身的力量打敗炎魔,而他們認爲的殺手鐗——林綵衣居然沒有動用。但他們在震驚之餘,都普遍認爲趙志雲放炎魔離開是一個天大的遺憾。但這個時候,實力已經證明了一切,他們除了不敢發表質疑外,也不會再想着方兒地追問趙志雲是如何習得“先天乾坤功”這件事情了。

但好在他們都清楚地知道,“先天乾坤功”最後兩式會給社會帶來連鎖性的災難性的事故,趙志雲放炎魔離開,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所以還是一致稱讚了趙志雲的“豐功偉績”。

而此時,陳金羽正躺在瀘海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深切治療室裡,接受最高級的護理——他的任務完成得也不錯,大大地吸引了炎魔的注意力,終於使趙志雲大功告成,可以說,他是今晚確保任務成功完成的第二大功臣。

炎魔在毀掉了愛田史三郎等人的神識後,竟然不慌不忙地進入了日本領事館,準備以官方的身分公然離開。

這一切已經都在我方的嚴密監視中,但卻沒有人阻撓他。這個關鍵時刻,禍水還是送出去比較好,留在這方熱土上,只會害更多的人。

炎魔當然知道他被人監視,不過卻並不在意。他自信除了先天乾坤功的最後兩招,應該沒有什麼能傷害到他,而且到了日本後,便是他的天下。他不相信趙志雲會跑到日本去跟他一決勝負,這在道義上是佔不住腳的。到了日本後,他就可以動用日本右翼勢力的力量,去對付和趙志雲有關的人,特別是他的家庭。

隨後,在炎魔乘飛機離開的時候,七長老們在私下開會之際,也非常疑惑:他們並沒有派人去調包情報,那麼這一切,到底是誰派人做的,讓炎魔如此懼怕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開始在大廳裡迴響起來。

第343章伊賀少女(全)

“怎麼又能是你?”七長老望着突然在電子顯示屏上出現的人影,驚訝地問道。

“沒錯,就是我。這次我又給你們帶來了重要的情報,怎麼,不歡迎我嗎?”此人赫然是曾經向七長老提供過情報的蒙面人。

“阿彌陀佛,施主應該是日本的忍者吧,爲何想到要幫助我們呢?你到底有何居心?”了空大師合十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人恩怨,你們不必追究那麼多吧!至少,我送給你們的情報並沒有出錯。炎魔爲了逃回去不被處罰,用‘蝕腦術’把愛田等人變成了白癡。他自認爲回到日本後,庇護於右翼團體之下,你們便拿他沒有辦法了。我們可以嘗試合作一把嗎?我有辦法讓日本方面再沒有辦法保護他。”這個神秘人的語氣異常堅定。

“我想來了,你真的是忍者,而且看衣着,還是十八年前突然在日本銷聲匿跡的伊賀一族。”慕容復突然說道,讓那個正對着電子屏幕的神秘人身軀一顫,看來心中吃了一驚。

“這位老師傅猜的沒錯,我正是伊賀一族的當代家主。”神秘人索性道明瞭自己的身份。

慕容復的判斷出奇地準確,眼前這個神秘人真的是一個日本人,而且還是素日不顯山露水,傳聞中異常神秘的忍者一族。

“你們忍者不是應該爲日本政要服務,爲他們提供情報做間諜的嗎?爲何你突然倒戈來幫助我們呢?炎魔和你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嗎?”陳行烈皺着眉頭道。

“不錯,我們是不太可能隨便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的。之前你的警告倒不錯,事情確實真正地發生了,可是你的情報也太晚了一點,猝不及防之下,我們的損失非常大,你知道嗎,我們幾個的首席大弟子,都在那一役逝去了!到了現在,你又提供這樣虛無縹緲的情報來,叫我們如何相信你?難道你想騙出我們依爲驕傲的精英,去日本受你們的高手伏擊嗎?”慕蓉復一連串的問題,讓電子屏幕對面的神秘人搖頭不已。

“對於你們的損失,我很抱歉,可是我也沒想到炎魔居然如此難以應付,居然會派出這麼強大的陣容對付你們派出的人手。真的,這一點大大地出乎了我的意外。關於我的誠意,其實你們大可不必懷疑,因爲理由很簡單,炎魔隻身滅了我們伊賀一族。我和他之間,有切骨的仇恨,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聲音雖然很平靜,但從中透露出來的憤怒,就如同火焰一般,足以燃燒一切。

“十八年前,日本曾經發生過一起驚天大血案,當時一個別墅區內,離奇般地死去了六百四十口人,難道你說的血案,就是那一次?”中國特異功能協會的會長白楊插口道。

“讓我告訴你們事實真相吧。”神秘人一邊說,一邊解開了戴在頭上的面巾。咦?看起來是一個很平常的中年男人!

誰知道這個中年男人繼續動手,居然從臉上撕下一層臉皮來,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一個妙齡少女。這個女孩往頭上一揭,一頭烏黑靚麗的秀髮隨即揮灑下來,看起來很是漂亮。

就是這麼一個絕色佳人,面對着如慈父般的七長老,她的臉上卻完全看不到美麗少女所應有的天真和活潑,有的只是一雙深邃而冷靜的雙瞳,冰冷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強烈的信息,那便是冷漠和殘酷。

“十八年前,炎魔閉關出來,立即受到日本右翼勢力的高度重視。那時候,他所扮演的角色,無非就是暗殺或者是破壞之類的角色,他的真實力量,並沒有完全地展現出來。炎魔並不願意過這種小卒子的生活,他主動向投靠的主子提出了請求,他說他完全可以憑藉着一人之力,輕易地讓任何一個強大的社團,從世間消失,包括當時日本最強大的存在——伊賀忍者。”

“當時,我們伊賀家族掌握着國內數十個大財團,左右着日本的政局,極力地維持着日本和平主義的主張。右翼勢力要上臺,必然要除去我們這個眼中釘。於是,在炎魔的一再保證下,一場針對我們伊賀家族的災難便開始了。在一天夜裡,炎魔突然殺入我們在東京的府邸,三進三出,雙手沾滿了我伊賀一門的鮮血。此役過後,日本政壇的風向立變,右翼勢力趁勢上臺,再無中間勢力可以牽制其迅速膨脹的野心。”

“當時的我,纔剛滿週歲,因爲天氣酷熱難耐,便和奶孃一起在北海道避暑,奇蹟般地躲過了一劫。後來我從生還者口裡知道了部分真相: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個人的力量居然變態到了這麼地步。其實炎魔殺進宅子的時候,我的父母通過線報,早就有了防備,但可怕的是,炎魔根本就不怕什麼子彈之類的東西,對於飛鏢這類暗器,當作是搔癢,短短的時間內,他一個人便殺死了四百多個上忍。正當我的父母見狀不妙,準備遁形離開的時候,他們的蹤跡不知道怎麼地,居然被炎魔拆穿了,一舉擊破了我父親的防禦,當時就被格殺,而我的母親也被這個惡魔紐斷了脖子。”女孩子的聲音哽咽無比,顯得非常激動,“經此一役,伊賀一族,因爲他而完全消失,我是在八歲的時候,才從倖存下來的僕人身上,得到了比較詳盡的情況。”

故事簡短明瞭,不過七長老雖然臉上帶着同情之色,但相互看了一眼,顯得並不是太相信眼前這個女孩子所講述的一切。

“你是想讓我們幫助你,殺了炎魔,爲你父母報仇吧?其實,殺死他也是我們的心願,這一點我們從不否認。不過,如果你是想讓我們那兩位高手幫助你,那對不起,我們無法做到。在這裡,我們完全可以保障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全力對付炎魔,但如果他們跟着你去了日本,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又有誰知道呢?”

慕容復的擔心顯得很正常,雖然這樣的故事對他們有所觸動,但不足以讓他們用自己的王牌去冒險。

現在,炎魔的弟子近乎全亡,炎魔自身也被趙志雲重創,狼狽地逃回到了日本,而中土武林,卻沒有什麼損失,這樣的結果,是七長老們最渴望的結果,他們不會輕易地讓自己所擁有的秘密武器輕易的跑到日本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情,那就前功盡棄了。

“你們爲什麼不答應我?自從懂事以來,我辛辛苦苦地維持着家族的運行,害怕家族的一切落入敵人之手。我知道依照現在我們伊賀家族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對付那個魔鬼,所以纔會想到借用你們的能力,爲什麼你們不答應一個對中國抱有好感的女孩子的請求?如果消滅了那麼魔鬼,你們知道會給中日邦交帶來什麼樣的好處嗎?我們伊賀家族的上位,必然給亞洲和平帶來巨大的影響,爲什麼你們這麼短視呢?”那個女孩聲嘶力竭地吶喊着,讓七長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不過依舊沒有鬆口。

過了一會兒,女孩冷靜了下來,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們不會輕易地答應我這樣一個不明根底的小女孩的請求的,所以並沒有對你們派出人手抱有指望。我現在只是想告訴你們,我有辦法讓所有對炎魔不利的證據都傳回到日本去,讓他的主子徹底地失去對他的信任,不再出面保護他。”神秘的女忍者倔強地咬牙說道。

慕蓉復看着她滿臉冷漠的樣子,搖着頭笑了笑道:“小姑娘,你實在是太過天真了。炎魔是如此有用的一個人間兵器,他的主子會捨得就此放他離開嗎?在這以前,他可是日本人心中無敵的象徵!現在,我們這裡有了比他更強大的人出現,日本方面難道不感到緊張嗎?並且到目前爲止,只有炎魔本人,能和我們的人一決高下,你認爲日本方面會爲了這些無關大局的小事情,而選擇放棄他嗎?小姑娘,政治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你實在是太過於自我和天真了。”

“如果你們可以把九州音樂廳縱火案的主犯、殺人的惡魔、竊取中國軍方情報的間諜,還有危害日本僑民身體健康的元兇等一系列罪名都扣在他的頭上,他的主子再強勢,能硬撐到底,一味地庇護他嗎?你們中國的原子彈可不是吃素的,當今掌權的右翼勢力,不會不考慮一下的。再者說了,九州音樂廳本來就是日本方面投資修建的項目,這裡面出了什麼問題,我猜想你們一定是想把才抓捕的愛田等人定爲是罪犯,給日方一個交代。可是問題就出在這裡,這樣做對日後打擊炎魔有幫助嗎?有沒有更好的方法來對付那個魔鬼呢?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儘量配合我,爭取把炎魔扳倒。”

“小姑娘,你的設想都很好,可是事情的複雜性,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在這裡,自然是想到什麼說什麼,可是這其中複雜的國際政治壓力,你知道有多大嗎?不過你的提議,我們會考慮的,擊殺炎魔,也是我們接下來的重要任務之一。好了,這裡沒你什麼事了,你快點離開吧。”慕容復斷然地下了逐客令。

女忍者苦澀地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身影一下子消失在了電子屏幕中,會議室裡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這伊賀忍者果然名不虛傳,這裡的電子閉路系統如此嚴密,居然都被她動手腳摸了進來。不過她的提議,未嘗不可嘗試一下,畢竟炎魔是我們當前共同的敵人。”武當派掌門傅志風摸着他那長長的鬍鬚,頷首說道。

時間如流水一般,九州音樂廳爆炸事件已經過去快一個禮拜了。由於官方封鎖了消息,這個新聞已經逐漸淡出了媒體記者的視線,他們又開始尋找新的讓人刺激的新聞。

趙志雲黯然地離開了瀘海。在臨走之前,他讓林綵衣爲孟琪洗了腦,清除了他在孟琪腦子中的記憶。

對於這個性格開朗活潑的女孩,趙志雲內心充滿了愧疚。對於孟琪,他並非就沒有感情,可是現實卻只能是讓他慧劍斬情絲,他總不可能就這樣把孟琪帶回到炎黃市去吧?而且,就他看來,自己對她,更多的是出於一種利用的心理,距離刻骨銘心的愛情,還有一點點的差距。

散了就散了吧,此刻唯一能幫助這個女孩做到的,就是讓老杜派出人手進行保護,還有就是從巴喬那裡借來了一位智能機器人,全天候保護孟琪,使他不受傷害。

或者,這樣做沒有太大的必要,但這卻是目前趙志雲唯一可做的事情。

回到了炎黃市,重新回到了大學的生活,趙志雲發覺日子依舊過得是平淡無味。這段時間,林小蝶和陳晨的日子,過得是有條不紊,尤其是陳晨,本來就獨立慣了,此刻獨自一個人生活,還要面對高一的學習,對她卻並沒有大的問題。不過,在見到趙志雲的時候,陳晨那股黏糊勁兒,依舊讓趙志雲有些吃不消。

至於林小蝶,可是一直以趙志雲的未來小嬌妻自居的,每次趙志雲去拜訪,都要鬧出不小的笑話。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最讓趙志雲驚訝的,是陳媛英竟然告訴趙志雲他快當爸爸了。趙志雲算了算時間,正好是自己在炎黃大學與陳媛英纏綿的時間相吻合,看來是當時留下的精華髮生了作用,對此他在驚訝之餘,感到幸福不已。

而隨愛郎到了炎黃市的林綵衣,總是時常出現在趙志雲的身邊,於是乎,趙志雲花花大少的罪名,一下子就被同學們落實了。不過,他沒娶,別人沒嫁,構不成重婚罪。那些喋喋不休的人,除了一些道貌岸然的衛道士外,剩下的便是嫉妒他豔福不淺的傢伙。

第343章往事

黃昏時分,趙志雲獨自一人坐在一個風景如畫的池塘旁,悠然地埋首垂鉤。

這個時候,杜克琪一步三搖地慢慢走了過來。

“你來啦,吃過晚飯了嗎?一起鉤魚吧!”趙志雲望着湖面,顯得有些無精打采地說道。

眼前這個池塘,是杜克琪位於北郊鳳凰山下的別墅裡的一個小景觀,是別墅經過大規模擴建後挖掘修造的,裡面種植有大量的荷花,並放有一些魚苗,顯得生氣勃勃。

現在杜克琪的別墅羣落,大約佔地800畝左右,將遠近的研究所、實驗室和高科技工廠都給包圍進來了,在嚴密的警衛人員的保護下,儼然是一個獨立的小天地。

不僅僅是這樣,在這片遼闊的地域的草坪中央,居然還修建了一些過山車、大秋千、碰碰車等遊樂設施,可以說該有的東西都有了,不該有的也有了。

對於修建這些東西,杜克琪說得異常豪爽,說是這些玩意兒都是送給以後乾兒子的禮物,這樣以後就不用費力地去遊樂園了,對此,趙志雲只有抱以苦笑。

如今,出於安全的考慮,趙志雲的老爸老媽被杜克琪接了進來,安排了一棟獨立的別墅給二老住。還有陳媛英的母親,正在被杜克琪遊說中,再加上現在她的女兒,有了趙志雲的骨肉,來到這裡定居的可能性非常地大。

在這個小天地裡,現在表面上的一家之主,竟然是鄒老大爺。杜克琪之所以這麼安排,除了安全的考慮外,其餘的則是因爲以前他太寂寞了,現在擁有了這麼一個龐大的家族,算是完成了他一直以來的夢想。

“你到底是怎麼了?一直鬱鬱不樂的!都是快做父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開心?換做是我,應該狂喜纔對。”杜克琪隨意地在趙志雲身邊的草地上坐了下去,轉頭不解地問道。

聽到這裡,趙志雲苦笑了一下,這幾天的經歷一一浮現在了趙志雲的腦海中。

由於愛得太深,林綵衣幾乎是天天貼着趙志雲不放,雖然生活是異常甜蜜,但趙志雲心裡卻不免忐忑。要知道他剛從滬海回來的時候,陳媛英看到趙志雲後,歡呼着就迎了上去,親暱地和他抱到了一起。可就在這個時候,從後面趕上的林綵衣,自然而然地攬上了趙志雲的胳膊,還微笑着看着陳媛英這個素未蒙面的小姐妹,當時局面一下子就弄僵了。

陳媛英立即便明白了二人的關係,氣得二話沒說,轉身就離開了機場。

而一直默默在一旁觀察的吳雯芸,原本滿是期待的臉,迅即暗淡下來,緊跟在陳媛英身後離開了機場。

這些事情其實都可以理解,千辛萬苦,盼到歸來的愛郎,竟然帶來了一個渾身散發着香氣、比她們還要漂亮的女孩子,有誰會不吃醋的?

事情的發展遠遠地出乎了趙志雲的預料,估計是面對強敵時的壓力,陳媛英不知道什麼時候和吳大小姐聯繫上的,又或者是吳雯芸乾脆向陳媛英袒露了自己的一切,總之,二女竟然結成了聯盟陣線,共同採用冷漠的態度應對趙志雲。在此後的幾天裡,趙志雲想見她們一面,都得費上好大一番功夫,而且每次如願了,還首先得接受她們的處罰,還必須得真情實意不能敷衍了事,讓趙志雲是疲於應付。

特別讓趙志雲頭大的是,不知道是不是懷孕中的女人都是如此,陳媛英的情緒是忽高忽低,喜怒無常,讓人捉摸不定,相比起來,吳雯芸相對還平穩一些。這麼一來,弄得趙志雲三個女生都不太敢接近。

爲了方便接近情郎,林綵衣大大方方地住進了“大宅門”裡。面對林綵衣的魅力,連巴喬這個“異類”都招架不住,就更不要說杜克琪和鄒傑這類熱血方剛的青少年了。不過在林綵衣露了幾手神乎其神的絕技後,這些個傢伙都不敢再靠近這個明媚但卻高深莫測的女孩,所以林綵衣的地位一下子顯得超然起來。

不過,林綵衣還是從趙志雲的態度中領會出了什麼,再加上趙志雲父母對待陳媛英那親暱勁兒,以及對趙志雲呵斥,所以林綵衣一下子也對趙志雲若即若離來。

她們的冷熱不定,讓趙志雲是異常頭痛,而更爲頭痛的是,三天前,林綵衣居然和陳媛英、吳雯芸走到了一起,徹底地孤立了他。

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趙志雲可是完全想不通她們這到底是在幹什麼,難道是在處罰他的多情?她們突然變成好姐妹,難道是故意來氣他的?她們是如何做到不彼此嫉妒的?難道說她們私底下還是互不理睬?又或者是林綵衣折服了兩個小妹妹?趙志雲腦子裡滿是糨糊。

二天前的晚上,吳雯芸偷偷地跑到了趙志雲的臥室,鄭重地告訴他要對陳媛英好,要是對她這個妹妹不好,她可饒不了趙志雲。

一番話,說得趙志雲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待吳雯芸走後,他的大腦還在不停思考兩女之間發生了什麼,她們是怎麼達成默契的?這中間有沒有什麼內幕等等傷腦筋的問題,隨後林綵衣又突然在他的房間裡出現了。

林綵衣做了和吳雯芸相同的事,不同點在於林綵衣先是和趙志雲纏綿了一番,這才告訴他要對陳媛英好一點,以後還要叫他多抽出時間來陪伴這個可愛的小妹妹。

話講到這裡,似乎一切都已經清楚明白了,可是趙志雲腦袋卻還是一下子轉不過彎兒來。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女人沒有男人那般的直接,她們總喜歡把話先繞一個圈,然後再告訴你是怎麼一回事。又或者是繞完一個圈後,再給你一些提示,而男人不同,有什麼說什麼,不會做這些不必要的動作。

趙志雲那夜是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昨天早上起來,他的頭快要快要想爆炸了。

趙志雲沒有去學校,只有留在巴喬的實驗裡,精神纔可以得到片刻的放鬆,學校裡有太多的流言,暫時還是不去爲妙,而家裡也不好處,他的父母突然對他變得厲害起來,而對陳媛英好得不得了——這是不是有了兒媳婦就忘了兒子呢?

有的時候,只能說男人在這方面神經大條,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時候趙志雲還沒有想到陳媛英懷孕這件事情上去。)

但事也有湊巧,這個時候巴喬搗鼓的玩意兒,卻和趙志雲有着相關的聯繫,不過趙志雲可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喂,別在那裡發呆了。看看,我有樣好東西給你。”巴喬看着神思恍惚的趙志雲,笑着說道,後面的鄒傑也跟着掩嘴偷笑,趙志雲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笑得很陰險。

“喏,拿去。”巴喬從試驗檯一側的嬰兒牀裡,抱起了一個嬰兒,轉手想遞給趙志雲。

趙志雲嚇得往後一跳:“哇,你拐買人口啊?這麼小的嬰兒也有!”趙志雲驚訝無比,第一反應是巴喬利用這麼小的孩子進行人體試驗。

“呸呸呸,烏鴉嘴。你仔細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巴喬氣得一手扔下了嬰兒。

趙志雲見狀,生害怕嚇到孩子,連忙搶步上前,一把接過了小傢伙。

“你幹什麼?虐待兒童啊!”趙志雲破口大罵道。不過他在抱着嬰兒的時候,他的腦裡突然一閃光,“不會是囡囡懷孕了吧?這正好解釋所面臨自己的疑惑。”這一刻,似乎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清楚而明朗了。

巴喬自豪的聲音隨之傳來:“這是我發明的育嬰器——其實就是一個智能型的嬰兒小機器人。你們人類的父母和嬰兒間缺少勾通,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其實嬰兒剛出生的時候,和大人使用的完全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語言,不過當一個人長大後,關於先天語言的記憶就退化了,聽不懂寶寶都在說些什麼,只是根據他們的哭和笑,來判斷他們想要什麼。我發明這個育嬰機器,實際上就是爲了讓人類的父母能更好地和寶寶進行溝通,進而能瞭解他們在想些什麼。”巴喬充滿熱情的介紹着,好像他是頭上帶着光環,背後長着翅膀的純潔天使。

“那這個機器人的造價應該很貴吧?畢竟嬰兒的語言,不是普通人能夠了解的,還有這仿真度……嘖嘖……”趙志雲看着眼前這個造型可愛的小嬰兒,摸了摸他滑膩的肌膚,完全就感覺不到這是以金屬爲支架的機器人,當下好奇地問道。

“不貴,這個可愛的小機器人身上的配件,完全做到了國產化,而且我們批量生產,相對來說價錢還要便宜得多。不過,以後我們把這種產品投放到歐美和日韓市場後,價格會非常昂貴,因爲這裡面涉及到了高科技的東西,還有許多涉及到需要保密的核心技術,不能不慎重對待。還有,我們要好好地敲他們一筆……”說到這裡,巴喬摸起了下巴,做出一副奸詐的模樣來。沒想到巴喬跟着杜克琪的時間並不長,但所謂近墨者黑,也儼然變成了一個標準的奸商。

趙志雲是越看這個嬰兒,越覺得可愛,再聯想到自己的推斷沒,再也等不及了:“現在他可以運作嗎?”趙志雲忍不住充滿熱情地問道。

“可以啊,你完全可以拿去試試。”巴喬微笑着點了點頭。

趙志雲高興地歡叫了一聲,然後抱着這個嬰兒就往他的房間跑。他也不知道怎麼來的興致,總之就是想看一看照顧孩子是怎麼樣的一種事情。

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趙志雲碰巧遇到了陳媛英——又或者可以說是陳媛英根本就是在這裡等着他自投羅網。

“哇,好可愛的小寶貝啊。”陳媛英一把從趙志雲的手上搶過小嬰兒,越看越喜歡,但聯想到趙志雲的花心,心裡一下子打了個突,“說,這是誰的?”她衝着趙志雲吼了起來。

趙志雲驚訝得有些反應不過來,“別誤會,這是巴喬給我的……是他做的育嬰型機器人……”趙志雲結結巴巴地說道。

“寶寶,那你知道這幾天是怎麼一回事了嗎?”陳媛英的語氣變得很溫柔,抱着孩子,靠在趙志雲的胸口說道。

“是的,我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盡好自己的職責的……”這裡的話,趙志雲半真半假,不過照着情形猜,應該和事實很近了。

陳媛英抱着“嬰兒”,深情地拉着趙志雲的手說道:“老公,我們來學習怎麼養BABY吧,爲了我們快出世的寶貝!”

趙志雲整個人定在了那裡,嘴巴張的大大的。(終於明白聯繫一切的紐帶是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了!)

……

“喂,你到底怎麼了,老在那裡發呆?”杜克琪用手搖了搖趙志雲的肩膀,有些疑惑地問道。

“哦,沒什麼,只是現在還是覺得有點吃驚,不敢相信所有這一切是真的。”趙志雲幸福中帶着一絲倦怠。

“想不到自己會當別人老爸了吧?虧你還這麼閒,要是我,現在這個時候就該去好好表現一番,爭取寬大處理。”杜克琪問道。

“寬大處理?有必要嗎?我是不會放棄綵衣和雯芸的,這件事情就這麼拖着吧。還有,我哪裡顯得閒了?你不知道,現在我爸媽把囡囡當個寶,而把我當作草,天天都圍着她轉,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都有講究。想想看,他們沒事可做,不忙碌這些還不把他們給悶死啊?我就不用去湊熱鬧了。哦,對了,還有你那位鄒老大爺,沒事就找我談心,說什麼要我仔細地給孩子取一個好聽的名字,這至於嗎?還有好幾個月小孩才生下來呢!我都快被他們給煩死了,現在這個時間,我想單獨照顧一下囡囡都不行,所以還是一切順其自然。我在這裡釣魚,也是在磨練耐性,養小孩可是很煩瑣的事情,我現在能做的是多學會忍耐。”趙志雲用近乎呢喃的語氣說道。

“不錯嗎,小子知道責任是什麼了。”杜克琪調笑道,“對了,你那位林大美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啊?居然把陳媛英和吳雯芸說得是服服帖帖的,現在三個人好得不得了,我不知道她施展了什麼邪法。”

趙志雲猜出了個大概,但總不能對杜克琪說林綵衣是蝶仙吧,當下只能是苦笑以對,讓杜克琪更加狐疑起來。

這個時候,在“大宅門”的莊園外,一輸豪華款的紅旗轎車,正向大門緩緩駛來。

“哇,好久不見了,歐陽老哥,現在一切還好嗎?”杜克琪笑呵呵地看着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緩步走進的歐陽星空,用招呼的口氣說道。

單單聽這番話,彷彿他們倆是同齡人,而且沒有級別的差異。這就是地位改變所帶來的好處了,以現在杜克琪在國內經濟圈呼風喚雨的本領,不再需要給官面上的人面子可講。當然,他每個月提供給歐陽星空的軍費還是一分未少的,這也讓歐陽星空對杜克琪抱有很大的好感。

換作以前,杜克琪幹着偷雞摸狗的事情的時候,連見一個穿着警服的警察造訪都會覺得心虛。現在的他,已經是全國十大傑出青年之一了,而且還是象牙塔裡的學子們爭相學習的經濟偶象,風靡萬千白領女性的最佳金龜婿等等。這些光鮮亮麗的名號,是他敢於這樣稱呼歐陽星空的資本。

一般來講,歐陽星空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這裡,想必也是有要事要傳達。三人迅速地離開了池塘邊,來到了書房議事。

“什麼?”趙志雲激動地拍着書桌說道,“我們拿那個魔鬼完全沒有辦法?而且日本方面也拒絕承認他在中國犯下的事兒?”伴隨這聲質問的,是“轟”的一聲巨響,原來趙志雲這一發怒,書桌竟然被他應聲拍成了碎片。

歐陽星空驚異地看着趙志雲,直到這個時候,這小子的厲害,才真的讓他見識到了。原來的歐陽星空,一直認爲什麼絕世武功,什麼隱世高人,還有所謂的七長老那些老者,都是出來混世的神棍,要解決問題,還是得依靠科學,動用軍隊。真的沒想到,原來他是一直在懷疑老祖宗的精髓啊。僅僅只是看趙志雲這無意中施展出來的招數,就完全勝過所有他所見過的最好的特種部隊的精英,因此歐陽星空的觀念迅速發生了變化。

“別那麼激動,小趙,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想想看,炎魔如此地厲害,他的主子絕對不會爲了幾個小卒子,而放棄這麼好的工具。我們國家想要引渡他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日本方面一定會全力保護他的。”歐陽星空嘆着氣,無奈的說道。

趙志雲緊緊地握住了拳頭:“難道就這麼放任他逍遙法外嗎?這不是和我當初放他離開的目的背道而馳了嗎?”這並不意味着趙志雲是在後悔當初的決定,他根本就無法爲了殺一個人,給自己的國家造成巨大的傷害,即便是要實施,也只能是在別人的國家。

“哈哈,我真是個天才,在別人的國家解決掉炎魔,那不就沒事了嗎?”趙志雲想到這裡,凝眉沉聲說道:“我決定了,我將在近日啓程去日本,徹底地消失那個魔鬼。”

杜克琪和歐陽星空傻傻地看着趙志雲。這一刻,他們可不知道這個小子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沒事竟然想隻身入虎穴。而且歐陽星空此來,也只是想通報一下最近的發展態勢,可沒想到趙志雲會提出這麼一個大膽的方案。

“你有沒有搞錯啊?你現在都是快當人父親的人了,居然還想着拿命去拼,你腦袋有病啊?”杜克琪幾乎是用着教訓的口氣說道。此去日本前途未卜,他可不想看着陳媛英年紀輕輕的就守活寡。

趙志雲苦笑了一下:“能消滅他的人只有我了,難道你們還想再給他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來恢復羽翼嗎?等他恢復武功,訓練出新的徒弟來,那就難以應付了。我可不敢保證,他在這二十年之內,會不會尋找到新的爐鼎。一旦他吸取了至陰至純的處女精氣,那我就再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戰勝他了。”

趙志雲是故意說得這樣嚴重的。杜克琪可是對這些完全沒有概念,對於超能力這一類說法,他算是從林綵衣身上看到了,更是對趙志雲、鄒傑和巴喬的能力深有體會,因此直覺上並不覺得突兀。杜克琪相信,對於炎魔這樣的惡魔,趙志雲應該有決對的發言權,因此他只能是跟着不停地點頭,倒是一旁的歐陽星空顯得很着急。

“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那家裡該怎麼辦?還有擎天會怎麼看我這個父親?”歐陽星空皺着眉頭說道。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個熱血少年,可是他兒子最好的朋友,不可能就這麼見他去冒險。對於七長老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但他們都沒發出這樣的邀請,趙志雲又何必插上一腿呢?

“沒關係,我並不是孤單的,我手裡有王牌。此去日本,我將制定出詳盡的計劃來,我敢保證,只要找到炎魔確切的居住的地方,第一時間我便可以解決掉他,然後大搖大擺地離開日本。”趙志雲不以爲意地說道。

“如果你執意決定這樣做,那我也沒辦法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調動組織的力量,全力支持你的行動的。”

歐陽星空見趙志雲態度堅決,知道再阻止下去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況且趙志雲也是快二十歲的人了,自己有能力去判斷是否危險,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全力支持了。

又簡單地商議了一下其他事情,歐陽星空這才離開了杜克琪的豪宅,剩下趙志雲和杜克琪在書房裡繼續商議着對炎魔的應對方案。

“我就不明白,爲什麼你突然想到要去日本?以後的你,就真的就不能再戰勝他了嗎?我總覺得你的理由很牽強,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身上所揹負的光速能力。十多年後,炎魔固然是恢復了元氣,而你的光速能力,也未必就輸給他吧。我可是聽巴喬說,你的能力是天下至剛至陽的,沒有人能夠阻止你前進的步伐。”杜克琪望着趙志雲,狐疑地問道。

“事情不是那麼看的,炎魔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除去他,會害很多人,我也會寢食難安的。”趙志雲回答道。

“我看你是在害怕,你在上海的情人,會再次遭受他的毒手吧?真搞不明白,你有這麼多美人相伴,爲何還要出去惹一身情債呢?好玩嗎?”杜克琪酸溜溜地說道。

在杜克琪看來,天下的美女幾乎都聚集到了趙志雲身邊,尤其是當杜克琪看習慣了林綵衣後,發現許多堪稱絕色的美女在他眼前,已經完全吸引不到他的注意力了。他和趙志雲住在一起的困擾開始閃現,那就是以後他交女朋友該怎麼辦?按着趙志雲的標準選,成功的機會太渺茫了,要是再想找到一個一心一意對他,而不是圖他錢的女孩,那幾率就顯得更小了。

“別胡說,我和她之間沒什麼的。我已經叫綵衣封閉了她關於我的一切記憶,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說這句話的時候,趙志雲依舊有一絲惆悵。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個傷疤,看來只有隨着時間的推移,才能完全沒感覺了。

“算了,不說這個,如果你真堅持要去的話,算上我一份好嗎?”杜克琪的妥協,讓趙志雲大跌眼鏡。

“你去?你去幹什麼?”趙志雲不解地問道。杜克琪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戰鬥力的人,帶上他去日本,可以說完全就是帶着一個負擔。

“切,我去的目的多着呢,其中一條,就是要去看住你,不要在日本那個淫蕩的國度裡留下什麼風流債來。你也知道,單單只是東京那個地方,就五光十色,亂花迷人,那是什麼都有啊。”杜克琪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來,像家長一樣,在趙志雲耳邊喋喋不休地說道。

“你怎麼會想這麼多?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看你還是別去了,真的很危險。我只希望你留在這裡,幫我隱瞞住我的行蹤,那就萬事OK了。”趙志雲勸道。

“隱瞞,你叫我留下來隱瞞?你知道自己要去多久嗎?你女朋友有孕在身,你不在她身邊照顧,還要跑去日本,逞什麼英雄啊?我看你也別去了!”杜克琪有些不滿地說道,好像陳媛英是他妹妹一般,此刻的表情滿是指責。

“你這個傢伙,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其實,即便是我把實情告訴她們,她們也會尊重我的選擇的。知道嗎,我此去是除害,而不是爲了旅遊。你認爲我不緊張媛英嗎?你錯了,正是爲了保護好她們,所以我纔會想到跑日本這一趟,我可不想以後天天被動防禦,等着人來收拾我的親人和朋友。老杜,我不在的日子,你小心幫我看住我老爸老媽他們,還有媛英和雯芸,我擔心日本方面會派出特工進行報復。另外,炎魔的弟子,只死掉了九個,還有一個不知去向,這根本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嘛。”趙志雲搖着頭說道。

聽到這裡,杜克琪的臉色變白了:“還有一個傢伙沒收拾掉?他的實力如何?”

“輕易地解決掉這裡的守衛,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不過,有綵衣在這裡,你完全不必擔心自己的安全,她的真實實力,其實比起沒有光速力量的我來,不知道強上多少。”趙志雲寬慰他道。

“這就好,這就好。”杜克琪拍着胸脯說道,“對了,你家裡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我很好奇三個女人在一起,那是什麼感覺?”

趙志雲淡淡地笑了一下:“這裡的老人,有哪一個不是恨不得馬上就抱孫子的?還有媛英的媽媽,不久後也會放下手中的生意,搬到這裡住,而目的也是爲了專程照顧媛英。說老實話,我在一天裡,獨自留在媛英身邊的時間超過一個鐘頭,我就要偷笑了。至於綵衣和雯芸天天圍在她的房間裡幹些什麼,怎麼相處的,我就不知道了。”

趙志雲說着說着,眉毛不自覺地就皺緊了,看來他是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這一切應該都是你的問題吧。看看你現在的太太、我未來的弟媳有多少了?你還不滿足!還好你有良心,沒有把上海的那個女學生帶回來,不然的話,看你怎麼收場哦。”杜克琪望着一臉悵然的趙志雲說道。

“警告你哦,別在這件事情上糾纏,我已經申明很多次了,不想再說了。”趙志雲瞪了杜克琪一眼。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既然家裡沒事,你就不用操那麼多心了,去日本去好。嗯,這次我陪定你了。不不知道,我的工作已經磨得我完全沒有了激情,生活平淡得像一杯白開水似的,每天都看着那些繁複的報表還有生硬的數字,還有推不掉的應酬,我都覺得我現在是二十來歲的外表,中年人的心理了。這次去日本,除了教訓小日本外,還可以順便散散心,我對你有絕對的信心,依照你的實力,可以輕鬆地保護我的。另外,我對巴喬的科技也非常自信,有你們這兩個超級護駕在,我想死都難啊。”杜克琪再次拋出了度假理論。

“看來你還是很有信心嘛。不過,你真的能放下現在的一切去日本嗎?那可絕對是九死一生的死亡行程,沒有堅強的神經可不行的。”趙志雲還是想打擊一下杜克琪的積極性。在趙志雲看來,自己本身就是一個大麻煩,再加上杜克琪這個更大的麻煩,到時候這場奇特的復仇之路,會變得不倫不類。

“你不是還有一個好朋友,外加金牌打手的陳金羽嗎?爲了保證我的絕對安全,把他叫上一起啊,我就不信,他欠了我們那麼大的人情,會拒絕我們。”杜克琪依舊是堅持己見。這次,他還真把自己當微服私訪的高官,而把趙志雲等人當成了他的貼身保鏢了。

趙志雲好奇地看了看杜克琪,杜克琪下意識地低下了頭,躲避開趙志雲的提問。

趙志雲心裡明瞭了幾分:“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依照你的性格,是不可能放棄身邊的一切,陪着到日本去瘋的。你對現在創下的這份產業很珍惜,不可能僅僅只是爲了無聊而跑出去尋找刺激。‘死皮賴臉活千年,不做英雄死年少’,這不是你的座右銘嗎?爲何你會如此地想去日本?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隱情?”

趙志雲表情非常嚴肅,語氣也是異常地堅定,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早就瞭解杜克琪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眼下的異常,自然是吸引了他足夠多的關注。

聽着趙志雲的質問,杜克琪的眼睛一直飄浮不定。過了一會兒,他咳嗽着整理了一下聲音:“這次去日本,我的目的是爲了報仇。如果說,你找炎魔是爲了幫冤死者討回一個公道的話,那我去日本,則是爲我爸媽討回一個公道。”

杜克琪說完後,眼睛變得通紅,和剛纔玩世不恭的樣子完全就是判若兩人。也只有這不共戴天的仇恨,才能讓人變化得如此之快,做事也會變得如此堅決。

“你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你的過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志雲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杜克琪的話吸引了,他迫切地想知道杜克琪這一段深埋已久的往事。

“毒品、貪污、國外的黑惡勢力,這一切聽起來似乎沒什麼聯繫,但這卻正是我父母被害的原因。”

回憶起往事的點點滴滴,想起了父母的音容笑貌,杜克琪的眼眶開始變紅了。鐵人都有倒下的時候,就更不用說杜克琪這樣的血肉之軀了——外表堅強、內心脆弱,其實這是所有強人的共同特點,他們不能失敗,不能勢弱,在鋼鐵的外表下,卻都有着一顆玻璃心。

“我還記得當時我只有十歲左右。那個時候是盛夏,我在外婆家度暑假。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的父母是做什麼的,其實他們都是海關,穿着威武的制服,他們把守的是國家的經濟大門。”談到自己的父母,杜克琪話語間充滿了驕傲。

“海關的工作在外人看來很是輕鬆愜意,可是擔子上的責任卻很重,光鮮的外表下,有多少汗水,有幾人知曉呢?”

雖然杜克琪一直在說廢話,不過趙志雲卻仍然在耐心地聽着,這是好友在回憶他父母的,從中他也能感受到那份濃濃的赤子情懷。對於一個十來歲就沒有了父母、獨自一個默默地生活了十年左右的年輕人來說,不管他是靠什麼生活下來的,他始終都是堅強的人。

“6月25日,我永遠都會記住這一天,那天都市早報上的頭條新聞就是《鉅貪夫婦葬身火海》,說我的父母是畏罪自殺的,還例舉了他們種種貪污的罪行,高達兩百萬的存款,莫名奇妙劃歸在我父母名下的一套豪華別墅,還有最新款的奔馳轎車等等。”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因爲我家裡,根本就沒有過那些東西。我的外公和外婆,氣得就此一病不起,當年便去世了。我的爺爺和奶奶,因爲害怕被人戳脊梁骨,沒有敢收養我,只是每個月固定給我寄一些生活費——我不怪他們,兩個羸弱的老人,怎麼受得了那些閒着沒事的人指指點點呢?報紙上的新聞,還有警方的確鑿證據,就算他們有心護自己的孫子,也沒法對這些公佈於衆的既在事實有任何影響。”

“不過我知道,我父母是冤枉的,我不能墜落,我要讀書,我要成爲人上人,只有這樣,我纔有機會幫我的爸媽平反,還他們一個清白。一直以來,我都在默默地努力,想找出兇手來,親手結果他的性命,這便是我一直以來的人生目標。”

“終於黃天不復有心人,後來我終於找到了關於他的資料。”杜克琪提到了“他”,咬牙切齒地望向了窗外。看他的神情,恨不得這仇人現在就在他眼前,他好將之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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