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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男女之間,如果是女孩主動起來,這將是一個瘋狂的行爲,於是,在丁長生糊里糊塗的答應了和吳雨辰去看電影之後,吳雨辰幾乎是包攬了所有的事情。

買票,選座位,買零食,還一個勁的問丁長生喜歡吃什麼,丁長生只能是報以微笑:“吃什麼都可以,你買什麼,我就吃什麼”。這本是一句實話,但是卻換來吳雨辰的一記嬌嗔的白眼,看得丁長生有點毛骨悚然,看慣了吳雨辰的驕橫不講理,她咋一扮演淑女,搞的丁長生倒是有點不知所措了。

雖然有點花癡,但是好在還是個美女,而且丁長生想起她穿着女交警制服的樣子,一時間還真是有點心動了。

事實證明,雖然吳雨辰有點花癡,可是在其他方面絕對是一等一的智商,因爲一進放映廳,丁長生就發現,吳雨辰選的座位不但是情侶包廂,還是最後面的包廂,這樣既可以看電影,還可以幹很多事。

丁長生在黑暗裡被吳雨辰牽着手,一步步拉向了他們的包廂,他看了她一眼,忽然有一種被扮豬吃虎的感覺,吳雨辰如此懂得這裡面的套路,到底帶多少男人來過這裡?

一個問號在丁長生的腦子裡升起來了,但是這反而是減輕了丁長生心裡的愧疚感,他一向不反對和女孩子進行深入的超友誼化的交流,但要是讓他承擔超友誼的責任,他就得好好想一想了,這是他一貫的準則,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你經常來這裡看電影嗎?”丁長生弱弱的問道。

“對啊,怎麼了?”吳雨辰一邊吃着爆米花,一邊說道。

“沒事,看你對這裡很熟”。丁長生也捏了一個爆米花填在嘴裡咀嚼着。

“廢話,實話告訴你吧,這家影城有我的股份,我的一個朋友開的,閒來無事,我都是在電影院度過的,在家裡沒意思,還不如在這裡看看別人的喜怒哀樂好呢”。吳雨辰好像是受到了身刺激似得,將爆米花桶放在了身邊,一轉身,抱住了丁長生的胳膊。

“哦,這樣啊,對不起,我不該問那麼多……”丁長生訕訕的說道,突然間丁長生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怪自己嘴賤,看來今天和吳雨辰的事,要是想脫身的話,實在是有點困難了。

“我知道,在外人看來,我爸爸是江都市的市委書記,還是省委副書記,我們肯定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其實你不知道,我們生活的一點都不比平常人舒服,當然了,物質生活是好點,但是精神世界裡的煎熬是貧民百姓不知道的”。吳雨辰悠悠的說道,這次她的頭低下去,緊緊的依靠在丁長生的肩膀上。

丁長生砸吧砸吧嘴,沒說出什麼來,而且好像今天最適合的就是做一個聽衆,因爲吳雨辰的話真的很多。

“我媽和我爸爸是離了婚的,離婚的理由想必你也知道,外面那些傳聞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他是我爸爸,我沒辦法,只是苦了我媽媽”。吳雨辰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了下來,當然了丁長生是看不見的,可是他聽出了吳雨辰的抽噎聲。

“唉,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你這算是好的了,想見的時候還能去見見他們,不想見就拉倒,我就比較慘了,他們都不在了,我想見的話,只能是到天上去找他們了”。丁長生嘆息道。

祥林嫂的絮叨讓人受不了,但是人們所不知道的是,每一次絮叨,都是對舊傷疤的一次揭開,聽的人很煩,但是說的人是很疼。

向人說了很多次,丁長生已經麻木了,已經找不到那種疼痛感了,換之的是麻木。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

“無所謂了,領導都知道我這個人拼命,遇到事就知道往上衝,你知道爲什麼嗎?”丁長生問道。

吳雨辰擡起臉,這個時候眼睛已經適應了電影院裡的黑暗,面對面看得很清楚,當然,臉上的雀斑除外。

“爲什麼?”吳雨辰問道。

“因爲這個世界上沒有我牽掛的人了,我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說實話,我真的很想被人一槍打死,那樣我還落得一個烈士的稱號,但是我不敢想象孤獨終老是個什麼滋味,我死了,就可以見到他們了,不死,反而是一種煎熬”。丁長生說的很沉重。

有時候人害怕黑暗,是因爲黑暗裡有自己不確定的因素,但是當確定黑暗裡沒有危險後,黑暗反而是一種掩護,人也只有在黑暗裡才能敞開心靈,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教會的懺悔屋就是這個道理。

“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難道我不能成爲你牽掛的人嗎?”吳雨辰急道,她的手緊緊抱住丁長生的胳膊,生怕一鬆手他就跑了一樣。

“吳雨辰,說實話,我開始的時候很討厭你,因爲你們是官二代,好像是處處高人一等的樣子,對於你們這樣的人,我就是敬而遠之,但是後來吧,我看你還是挺可愛的”。

“那當然,本姑娘可是江都第一……唉,算了,丁長生,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想,至少我擔心你”。吳雨辰擡起臉,說道,倆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此時他們的脣離得那麼近,兩人呼出的空氣裡瀰漫着爆米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