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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長生看起來現在是年少得志,年紀輕輕就是正縣級幹部了,可是環顧四周卻是危機重重,別人不知道自己所處的處境,還以爲這傢伙大有前途是個可造之材,但是他自己心裡明白,自己的處境已然是非常危險了。

林一道突然調任中南省,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所圖的是什麼,可是無論怎麼說,都是在宇文家的資金大部分逃離中北省之後,丁長生還是太年輕,低估了這些官僚的能力,宇文家費盡心力轉移出林家的視線,沒想到被人家一個調任就全解決了,這不得不說是個劫數。

如果林一道真的盯上了宇文家,非但是宇文家的錢,就是宇文靈芝母女的命都可能保不住,他之所以留着祁鳳竹,不過是還惦記着宇文家在海外的錢沒有消息,可是現在呢,不但是那筆錢拿不到,就眼皮子底下的錢也想溜,不爲我所用,那麼就不能留,這事林一道乾的出來。

林一道還是個看得見的威脅,還有一個威脅就是漢唐置業,自己知道的也只是從楊鳳棲那裡知道一點,但是這個既得利益集團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沒人知道,而因爲新湖區的事情,自己算是捅了馬蜂窩了,所以今後如何,自己還真是不得而知。

面對這些威脅,丁長生怎麼可能不未雨綢繆,雖然不知道賀樂蕊到底有什麼能量,但是至少他和秦振邦是認識的人,關係如何,自己也不得而知,可是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機會,利用一些可以利用的人,這纔是爲人之道。

勞斯萊斯幻影直接開進了一棟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穩穩的停在了專用電梯前,司機打開門,賀樂蕊下車,丁長生則是從另外一側下了車,此時幾個身高體壯的人走了過來,賀樂蕊看都沒看,待走進電梯,丁長生才明白,這些人可能都是賀樂蕊的私人保鏢,只是昨晚那麼危機的時刻,這些人在哪裡?

“董事長,都在會議室等着了”。賀樂蕊一出電梯,一個女秘書迎面走了過來,低聲說道。

“會議取消,改天再說吧,我待會有事,沒事不要打擾我”。賀樂蕊邊走邊說道。

“是”。秘書看到賀樂蕊身後跟着的丁長生,一愣,印象中自己從未聽說她單獨和男人在一起待過,而昨晚保鏢一夜都沒有找到賀樂蕊,而此時她居然和一個男人一同前來公司,這是個什麼情況?

秘書向保鏢頭頭投去詢問的眼神,但是對方卻搖搖頭。

丁長生跟着賀樂蕊進了她的辦公室,這纔是讓丁長生開了眼界,在北京城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方,賀樂蕊的辦公室到底有多大?他看到的卻是至少幾百個平米大,落地窗外還有一個不小的陽臺,可以在上面喝茶看書,甚至還能練習一下高爾夫。

賀樂蕊帶他進來後,並沒有招呼她,而是徑直去了裡間,那裡好像是一牆的書櫃,但是當她走進時,其中一扇書櫃好像是一道門,打開後她走了進去,天衣無縫,不得不讓丁長生感嘆,有錢人真是會享受,從這裡可一點都看不出那裡面還有一個房間。

單從這間房間裡,看不出這裡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辦公室,丁長生也是從角落裡的一個巨大的花瓶上纔看出來這裡是哪裡,花瓶上寫着祝賀新世紀集團開業典禮之類的話,丁長生在自己手機上搜索了一下新世紀集團,但是卻沒有搜到任何的消息,就連賀樂蕊這個名字都沒有任何的記載。

一個小時後,賀樂蕊才從裡間出來,看上去只不過是換了一身衣服,但是當她從丁長生身邊走過時,丁長生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看來她不但是換了衣服,還洗了澡。

“嗯,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和秦振邦先生到底什麼關係?當然了,您也可以不回答,沒關係,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探聽別人隱私的人,只是你要求我離秦墨遠點,我總得知道你和秦墨到底怎麼回事吧?”丁長生坐在賀樂蕊對面,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的問題還真是多”。賀樂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非常優雅的將杯子放回到旁邊的桌面。

她不說話,但是丁長生也沒再問,他有的是時間,等得起。

“幾十年前,我們家和秦墨家都住在一個四合院裡,那個時候我還很小,只聽我母親說起過,我父親曾是秦墨爺爺的警衛員,在文革中都被打進了牛棚,但是我父親一直都守着秦墨的爺爺,落實政策後,回到北京,也是住在一起,從我記事起,秦振邦就對我很好,他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我一直都是以他爲榜樣的,雖然那個時候不明白這種感情是什麼,直到他結婚時,我才記得自己哭了,哭的很傷心,如果不是秦墨阻撓,我可能會成爲她的繼母”。賀樂蕊說這些時風輕雲淡,彷彿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但是這並不妨礙你終於成爲了他的女人”。丁長生笑笑,對這樣的虐戀他一點都不感興趣,人生如果有太多的顧忌,這一輩子註定會生活的很痛苦,他現在就已經嚐到了這種痛苦的滋味。

“秦墨沒談過戀愛,雖然有很多的青年才俊都很喜歡她,但是她好像對這一方面並不熱衷,所以,我很害怕你會傷害她,雖然她不認我,但是我還是把她當做我的親人一樣,或許這是愛屋及烏,但是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人傷害她”。賀樂蕊說道。

“我從未想要傷害她,相反,我一直都在幫她,你可能不知道,就在秦先生去世的第二天,秦家的人上門要求秦墨交出秦振邦先生生前所藏的古董,還帶着一個叫什麼九爺的人,果真是認錢不認人的一羣傢伙”。丁長生嘆息道。

“你說什麼……”賀樂蕊聽到丁長生這麼說,顯然是很意外,但是話音未落,丁長生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秦墨打來的,於是趕緊接聽了。

“喂,長生,你在哪呢?”秦墨聲音很急促的問道。

“我在外面,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丁長生也聽出來有點不對勁,問道。

“剛剛閆荔聽到門外有動靜,還沒等出門呢,就被人隔牆丟進來好幾只死狗死雞,你快回來吧”。秦墨着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