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實在是過於詭異,所有人都嚇傻了。
宴淺甚至被嚇出了豎瞳。
好在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四周,並沒有人注意到。
“予安,我、我們現在怎麼辦?”秦麗哆哆嗦嗦的問道。
林予安沒答,拂開一直拉着她衣袖的宴淺劉思等人,擡腳就往娃娃那邊走。
牆上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她,黑暗中明明滅滅,詭異可怖。
娃娃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自己在地上滾了一圈,坐直了身子。
對。
就是自己坐直了。
林予安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扣子,另一隻手拿起地上的娃娃,將眼睛放在之前的位置,柔聲道:“你的眼睛找回來了,不哭。”
周圍的哭聲頓了一下,似是有點懵懂。
林予安擡手拍了拍娃娃身上的灰塵,神情柔和的像是對待一個有生命的孩子:“不哭了,不哭了,眼睛回來了,身上乾淨了,聽話…”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這一幕,心裡隱隱有些懷疑,用這種方式真的管用?
卻是沒看到,周圍的眼睛血跡不知不覺的已經消失。
周圍的溫度漸漸的回了溫,樓道里隱隱有了點光。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
娃娃安靜下來,乖乖的躺在林予安的手心,猶如一個沒有生命力的普通布娃娃。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呼……嚇死,好在還是解決了】
【快點把劉思這個豬隊友踢出去!我一分鐘都忍不了她!!】
【難道只有我關心,精神病院爲什麼會出現娃娃?】
【唔,目前看來,這醫院是之前的糟老頭子自己開的私人醫院,他自身心理就很變態,想盡法子折騰病人,這娃娃…出現的着實奇怪】
這個問題也讓周宇等人想不通,“娃娃看着保存的很好,但,之前的那些人會讓病人擁有娃娃嗎?”
秦麗:“有沒有可能,娃娃是醫護人員的?”
醫護人員怎麼也比病人的自主權更多一些。
“不可能。”宴淺是獸類,看人性往往更直接通透:“能在這裡待下去的醫護人員也不可能是正常人。”
他們以虐人取樂,怎麼可能自己親手縫製一個娃娃,小心翼翼保存?
周宇凝着眉,“但是,如果是病人縫製的這個娃娃,她能在被人折磨,無法自主的情況下製作出這個娃娃,她還算是病人嗎?”
秦麗失聲驚叫:“你的意思是病人不一定就是病人?!”
周宇緩緩地點了點頭,徵詢地看向看不出神情的林予安。
林予安沒反駁,默認了他的想法。
思維清晰,腦筋活絡,小心翼翼一針一線的縫製出這個娃娃的人,怎麼可能是精神病人呢?
聯想到之前滿是刑具的治療室,猥瑣好色的醫生,助紂爲虐的護工,冷漠的護士…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無法想象,一個清醒正常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下是怎麼熬過這一天又一天。
【啊!我好難過啊!這什麼破醫院!!】
【提問:如果有一天你淪落到精神病院,該怎麼證明自己沒病?】
【樓上別傻,淪落到這種醫院,不管你正常還是不正常都不可能放你出來】
【還好現在的醫院都很正規,不會出現這種喪心病狂的私人醫院】
林予安帶頭繼續往樓下走。
杜明威搓了搓手臂,小聲道:“縫娃娃的肯定是個女人,女人在什麼情況下會費盡心思縫娃娃呢?”
秦麗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周宇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的手腕,避免她直接滾下樓梯的結局。
秦麗道了謝,臉色白的可怕,明顯已經想到了答案。
只是不願意說出來。
前頭的林予安頓住腳步,聲音清清冷冷:“……懷孕的時候。”
沒錯。
就是懷孕的時候。
因爲懷孕,纔會在這個讓人絕望窒息的地方,生出那麼一點希望。
纔會想盡方法,躲過重重監管眼線,抱着期盼爲自己的孩子縫製娃娃。
щшш¤ttk an¤C O 只有用心製作的娃娃,纔會生出靈智,像是有生命一般。
秦麗心軟,一聯想到那個場景眼眶就發酸,“那…我們能爲她們做什麼嗎?”
林予安意外了瞥了她一眼,頓了頓,道:“等着吧。”
等着娃娃的主人……
劉思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是想到自己剛剛纔闖了禍,便悻悻的閉上了嘴。
林予安的視線罕見的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你想說什麼就說,別藏着掖着。”
劉思氣,死死瞪着林予安,反而不說話了。
她對林予安有種天然的敵意,可能是嫉妒心作祟?又可能是氣場不合?
反正打從她們一見面,她就不喜歡她,沒有原因。
與她作對,一方面是爲了黑紅,一方面也是因爲的的確確不喜歡。
林予安懶懶的擡起手,“不說啊?那就別說了。”
說完作勢就要往劉思身上貼符。
劉思氣的臉都紅了,偏又拿林予安沒有辦法,“我說!”
“我就是覺得你們說的很可笑!!”
“正常人被關在精神病院,還有了孩子怕也要怕死了,怎麼可能還有閒情逸致縫娃娃!?”
“肚子大了別人就發現了,能不能出生都是問題……”
林予安低垂着頭,似在思索,半邊臉隱在陰影中,看不出神情。
觀看直播的網友紛紛刷着彈幕。
【雖然劉思很討厭,但不得不承認這話說的有道理】
【樓上你才討厭!我們家思思心直口快,真性情而已!】
【啊!所以真相到底是什麼啊?暗中的東西就是縫娃娃的女人嗎?】
【說起來也是受害者,嘉賓來了這麼久,她也沒傷人害人,要不就別管她了,換下一個點吧】
【我有點好奇,要是放任不管的話,暗中的東西會變成什麼樣呢】
現場陷入了沉默,說都沒有說話。
突地,周宇臉色一白,指着暗自得意的劉思的身後,“你…”
劉思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耐不住好奇,慢慢回頭看了過去。
她的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長髮覆面,身穿血色長裙的女人。
女人極瘦,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鞭傷燙傷刀傷數不勝數,薄薄的皮下隱約能見到凹起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