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局的話，李毅有些釋然。
是啊，那些東西有可能都是一些鎮館之寶，甚至是我們從小在課本中學過的或者看過的東西，要是現在有個人站出來，說這些都是假的，結果只會有一個，被當做精神病抓起來。
“那難道就這樣不管不問了？”
“原先確實沒辦法，不過現在，我相信我們可以進行一些嘗試了。”
程局看着楊雨，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興奮。
“楊雨，雖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麼方法，但那麼多專家都沒有看出來的東西竟然被你發現是假的，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手段。”
“怎麼樣，敢不敢和我一起，玩一把大的？”
“您難道想讓我去鑑定我爸當年提及的那些古董的真僞？”
楊雨有些不自信的看着程局問到。
“沒錯。”
程局點點頭，“說實話，我今天拿這件方香幾請你鑑定，本來只是想看看你的水平和能力，但沒想到你竟然給了我一個驚喜。”
“我想也許這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楊雨心裡卻一陣無語。
天意？天意個毛線啊。
我說大哥，您退休了沒事不能耍我玩啊。
“程局，我經驗尚淺，目前也就僅僅是對傢俱類的略微懂那麼一點，我可能無法擔此重任。”楊雨趕忙說到。
“不要有壓力。”
程局看着楊雨說到，“我只是希望你能嘗試一下，不管結果如何。畢竟在我們的認知裡，那些肯定都是真的，顛覆認知確實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更關鍵的是，你父母的死雖然是意外，但我相信你父親和天堂島一定有聯繫，所以也許我們接着機會能發現一些線索也說不定。”
程局的話讓楊雨有了一絲猶豫。
“您讓我考慮幾天可以嗎？”
“當然可以，你拿着我的名片。考慮好了，隨時可以找我。”
“程局，即使小雨真的有能力辨別真僞，但是這件事牽扯的面太廣了，一旦出問題，影響將非常大，是不是由我先向上報告一下再決定？”
李毅有些擔心的問到。
“不。”程局態度堅決的說到。
“小李，有些情況本來以你的級別還無法知道。但今天既然說到這個事情，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信息，不過，你務必要記住，出了這個門，你什麼都不知道。”
“請領導放心。”
“上面已經成立了調查組，由我任副組長負責推動開展此項工作，並直接向首長彙報。”
“級別這麼高的調查組？”
李毅被程局的話有些嚇住了。
“是啊，上面應該也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對這件事非常重視。首長對調查組只有一個要求，在沒有確切證據前，調查組的一切工作都得是秘密進行的。”
“程局，您辛苦了。”
“哎，沒辦法啊，原本打算退休了過幾年清閒日子，沒想到啊，竟然接了這麼一個燙手山芋。”
“好了，今天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就這樣吧，小雨，你如果考慮好了就告訴我。”
“我送您。”
李毅重新將方香幾包裹好，然後陪着程局出了門，留下楊雨一個人坐在房間裡，怔怔的看着窗外。
“我靠，你小子有沒有搞錯？”
阿明從外面走了進來，打斷了楊雨的沉思。
“你竟然還收費？還只收一塊錢？你惡性誰呢？”
楊雨面露苦澀，“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
“我說不好，也沒法說。”
“靠~”
“對了，阿明，問你個事。”
“如果有一天，你有一個機會，可以顛覆大家的認知，轉變普通人的觀念，你會去做嗎？”
楊雨看着阿明問到。
“這還用問，當然啊。”
阿明不加思索的回答。
“爲什麼？”
“哥白尼提出日心說、麥哲倫證實地球是圓的、達爾文拆穿了上帝造物的謊言，哪一件不是顛覆大家認知的事情。”
“還有，每年的諾貝爾獎，頒給那些在各個學科上有突出貢獻的人，這些人不都是在找尋一些可能改變或者顛覆我們一般性認知的事情嗎？”
“要是沒有這些，我們的文明怎麼可能進化到現在這種程度，搞不好我們都還在茹毛飲血呢。”
“再說了，真要是有這樣一個機會，你就發達了，全世界都知道你，未來你的名字將會在歷史的長河中留下永不磨滅的印記，想想都覺得爽。”
“最後這句話纔是你真實的想法吧。”楊雨沒好氣的說道。
阿明嘿嘿一笑，“爲什麼問你這個？”
“沒什麼，就隨便問問。”
“你沒事吧，我怎麼感覺你心事很重的樣子？”
“我能有什麼事，走了走了。”
兩天後，楊雨撥通了程局的電話。
“程局，我同意您的建議，我可以試試。”
“太好了。”
聽筒里程局的聲音顯得很高興。
“不過我有兩個要求。”
“你說，只要在我權限範圍內的，我都答應你。”
“其實兩個要求都很簡單。”
“第一個要求，就是每一件需要鑑定的東西，您都需要花錢請我鑑定才行。”
“哈哈，費用還是一塊錢嗎？”
“是的。”
“沒問題，我答應你。錢我自己出，不報賬。”
“第二個要求，就是因爲東西可能過於貴重，我只負責判斷真僞，可能無法告訴您哪裡有問題。”
“而且，說實話，我也不能完全肯定我做出的判斷是對的。”楊雨對於接下來要鑑定的東西還是沒有什麼信心。
“行。你只要告訴我真假就行了，至於覈實以及其他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那行，我沒有其他問題了，您決定了什麼時候去就告訴我，我隨時都可以。”
“三天後吧，這兩天我把需要鑑定的名單準備一下，有些手續還得提前辦一下。到時候我會提前給你電話。”
“行。”
比原定的三天時間晚了兩天，楊雨才接到程局的電話，約他到省博物館碰面。
“兩位領導，歡迎到省博指導工作。”
段館長熱情的接待了程局和楊雨。
“段館長，我們來的目的你應該已經清楚了。不知道東西準備的如何了？”
“程局，您放心吧，我已經接到國家文物局的電話，省裡面也打了招呼，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辦。”
“您二位跟我來。”
在段館長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一個獨立的庫房。
在門口，段館長和楊雨按照程局的要求，將身上的手機等電子設備都存放在一個鐵盒子裡，然後才進入了房間。
程局隨手從裡面關上了門。
這是一間可以說是非常空曠的房間，除了中間有一張桌子外，再沒有任何東西。
此時，桌子的中間擺着一件青銅器，正是省博物館的鎮館之寶之一的五雷紋罍。
“程局，按照您的要求，整個房間沒有任何攝影攝像設備，也沒有任何監聽儀器，陪同人員也只有我一個人。”
程局從包裡掏出了一個卡片盒一樣的東西，打開了電源，一邊看着上面的指示燈，一邊順着房間的牆壁走了一圈，這才點了點頭。
“程局，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你們這次來，指明要檢查五雷紋罍，原因是什麼？難道你們覺得它有問題？”
“段館長認爲五雷紋罍有沒有問題？”程局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這怎麼可能有問題。”
“這麼多專家看過，相關的儀器設備也已經鑑定過，不管從材質、器型、做工、年代等，都是對的，不可能有問題。”
段館長拍着胸脯說到。
“有沒有問題，等楊雨看完後再說吧。”
說完，程局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錢，交給了楊雨。
“楊雨，現在我出一塊錢，請你幫我鑑定五雷紋罍的真僞。”
段館長看着眼前的一幕，有點不知所措。
“這是什麼騷操作？”
“那個一塊錢是鑑定費的意思嗎？”
“你們以爲是在鑑定地攤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