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雯說:“快點吧,看看都帶來了什麼好吃的!”旁邊的女孩很文靜,她低眉順目地過來,把陳琪牀上的支架豎起來,拿起旁邊的一塊隔板安上去,這就是一張搭在牀上的餐桌了。
桑子傑看着陳琪,在她的牀頭邊的一把椅子坐下,關切地看着她頭上的紗網問道:“這個頭上的刀口還疼不?什麼時候拆線?”
“不疼了,拆線還要等幾天吧,現在的問題是,我的頭髮沒有了,到時候不要嚇到桑總,呵呵!”陳琪笑起來,樣子很嫵媚,完全沒有了受傷前的冷漠無情。
旁邊的女子已經在陳琪面前的牀桌上擺好了飯菜,她說:“琪姐,趁熱吃吧!”桑子傑看看她問道:“她是誰?”
陳琪笑笑說:“我小妹,從老家來護理我。”那個女子擡頭對桑子傑說:“桑總好,我叫陳瑜。”桑子傑看看陳琪再看看陳瑜,兩個人長得並不像,他沒多少什麼,笑呵呵道:“來吧,嚐嚐咱們大酒店的佳餚!”
飯菜很多,桑子傑和關雯也都跟着一起吃了,陳琪吃得很多,說道:“桑總,住院這麼久以來這是我吃得最香的一頓飯了!謝謝你!”
桑子傑對關雯說:“從現在起,陳琪的三餐全部由酒店送來,讓營養師調配好,這件事關主任落實下!”
離開醫院,桑子傑乘車回到酒店,他迅速換好了一身休閒便裝,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很普通的男生樣子。他悄悄從客人電梯下樓,現在譚力不在,值班的的弟兄在監視器中很難認出他來。
桑子傑從大堂出去,大搖大擺在前門攔了輛出租車,他注意到依然有檢察院的車子停在馬路的對面監視,但是,根本沒有人跟他,他的化妝技術還是在上海的時候在上戲專門請老師教的,這些年來,簡單實用的化妝術讓他受益匪淺。
乘坐出租車一直來到學府路,他在還離師範學院大門很遠的地方下車。晚春的傍晚依然有些涼意,他拉好夾克衫的拉鍊,雙手插在牛仔褲的褲兜裡,邊向學院的大門口走邊看着街邊的一排排紅茶坊和曖昧的咖啡屋。
他看到一家叫做濃情愛意的咖啡屋,便推門進去。裡面燈光柔和而黯淡,絳紫色的裝飾風格充滿了浪漫的小資情調。一個穿着紫色馬甲的服務員過來問道:“先生一個人嗎?”
桑子傑四下看看,靠窗是一排沙發座位,當中散放着一些小桌,前面有個吧檯,佈局簡單高雅,音像中流淌着一曲舒緩的小夜曲,幾對學生模樣的情侶在喝着咖啡。
他說:“兩位,等下再來,幫我留個靠窗的沙發座。”說完他離開濃情愛意咖啡屋,走到師範學院的大門口剛想掏出手機打電話,卻看到一身牛仔裝的賀曉霜正笑吟吟地站在大門旁看着他。
原來這丫頭早就等在學校的門口了,這讓桑子傑很是感動,看到在夜晚的冷風中有些發抖的女孩,桑子傑走上前去,張開手臂把她輕輕擁在懷中,賀曉霜也不說話,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溫暖的懷抱中。
“傻丫頭,出來這麼早幹嘛?今天多冷呀!”桑子傑撫摸着她紮成馬尾巴頭的頭髮說道。“嘿嘿,人家吃完晚飯就出來了,等了你一個小時了。”
“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不晚,這才八點不到,我願意等,走吧,我們去哪裡坐坐!”賀曉霜很開心的樣子,桑子傑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臉,恨不得一口吻上去。
其實,趟過了女人河的桑子傑已經很難再跟那女孩玩浪漫了。他覺得很奇怪,現在一看到心儀的姑娘首先就是想上牀!從前跟蘇心蓮還有嚴小青談戀愛的感覺似乎再也找不回來了。
儘管蘇心蓮和嚴小青現在就在林海,都離自己很近,可是他卻突然發現,激情不在了!曾經是那樣的渴望見面,然而,當她們真的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反倒覺得,一切都已經和想象的相去甚遠……
眼前這個咪咪,是他從低檔的練歌房拯救出來的清純少女,他的本意是做善事,絕對不可以夾雜任何非分之想,可是看着懷中的小可人,他的身體竟然毫不留情地背叛了他,這讓他感到害怕!真愛在哪裡?自己跟女孩之間還能有純真的友情嗎?
他拉着賀曉霜的手說:“咪咪,你知不知道你又多可愛!哥現在就想吃了你,呵呵,走吧。”此時賀曉霜的心撲嗵撲嗵亂跳,她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他的懷抱,難道這話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她被他握着小手,感覺好溫暖,她有些飄飄然了,這個大男孩到底是個什麼人?自己竟然這麼快就愛上他,他曾經還非禮過自己,還給了自己一大筆錢,這個大男孩是否也愛上了自己吶?她的心理甜蜜而焦慮,不知不覺跟着他來到了濃情愛意咖啡屋。
這裡可是自己多吃走過卻不敢駐足的咖啡屋,在這一片算是高消費的場所了,都是班上的有錢的同學纔來得起的地方,沒想到自己也可以走進來,她偷偷地笑了。
兩個人手拉手走進來,服務生把他們帶到靠窗一個角落,那裡是兩張面對面的雙人沙發,兩個人分別在對面坐下,暗紅色的大沙發軟軟的,坐上去有種深陷的舒適感。
“給小姐來杯卡布基諾,我要一杯曼哈頓。”桑子傑看了一眼服務生遞上來彩色卡單說道。“卡布基諾!好啊,我最喜歡了!”咪咪微笑着說道,其實關於卡布基諾,她只是停小鳳她們幾個有錢的同學提起過,很貴的一種女士咖啡,她卻從來沒有機會喝到過。
桑子傑點點頭說:“喜歡就好,這地方不錯,你們經常來嗎?”“嗯,這家我沒來過,一般都是去紅茶坊了,十五元無限暢飲那種。”她一邊說着一遍翻看着放在桌面的卡單,當她看到這裡一杯卡布基諾就要二十元錢她有些嫉妒了,她看着咖啡屋內的幾對本校的同學,儘管都不認識,但是她知道他們都是學生,憑什麼他們就可以坐在這裡,而自己卻連卡布基諾都沒有喝過,這世界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