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嚴小青回北京向國際刑警中國總部報告剿滅山人幫的案情進展情況,表面上看,國際刑警放鬆了對林海市的關注。可是,暗地裡,國際刑警組織委派了另外一位資深探員來到林海,坐鎮指揮山人幫案件的深挖工作,其中重點就是調查已知的一批人油的去向。
地點還是武裝警察部隊的松花江邊防兵營,兵營深處的一間裝備庫房的地下室裡面,瘸腿的昆巴和他的寶貝女兒昆燕被帶了進來。
端坐在審訊桌前的是現在駐林海的國際刑警組織負責人江成,江成畢業於法國國際警察學院,在英國倫敦軍情五處實習過兩年,後被國際刑警總部錄用,派往中國地區,致力於國際有組織犯罪的案件偵破工作。
現在,江成被從北京的一樁國際販賣婦女兒童案件中抽調出來,調往林海補嚴小青離開後的空缺,他目前的臨時身份是國際刑警駐林海行動組組長。
江成三十五六歲,一副剛毅的棱角分明的臉龐,身材魁梧,一米八五的身高,看上去孔武有力。江成點了一支菸,擡頭看了一眼被同時帶進來的父女兩個,示意手下搬來兩把椅子,讓父女兩個坐下了。
江成看着昆巴說:“你就是人稱昆巴大叔的山人幫頭領了?”
昆巴斜了江成一眼說:“這位政府,你想要問什麼?就請直說吧!”
江成將手中的香菸在菸灰缸裡磕磕,板起面孔,問道:“今天我們只問一個問題,那批成品人油哪裡去了?我們審問了幾個下面辦事的夥計,他們只說裝車了二十桶,都說是你昆巴押車走的,後來出了事,又是你這個漂亮的姑娘昆燕帶人去接應的,現在,當事知情人只剩下你們父女兩個,所以,我今天只問這件事,你們爺倆仔細想想,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那二十桶人油?到底哪裡去了?”
昆巴心裡咯噔一下,最怕這件事偏偏就問到這件事!其他事情無非就是打家劫舍,撕票、殺人煉油也都是白狐紫鵑她們乾的,自己和女兒昆燕並沒有參與,所以也就應該沒什麼大事,可是,這一單運送貨物,的確是自己親自押運的,後來昆燕也趕去了遼東半島,可是,卻被黑林幫給劫和了,自己的腳筋也是被黑林幫的人給挑了的,這件事無論如何說不得啊!
昆巴向上看着江成說:“政府警官,這件事,能不說嗎?”
“你說吶?”江成將菸蒂在菸灰缸裡面按滅,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看看再在門口的兩個手下說:“拿銬子來,把昆巴大叔給我銬上!”
一個小夥子過來,伸手在腰間掏出手銬,讓昆巴站起來,將他的雙手在後面銬上了,“咔咔!”狠狠地壓緊了,直勒進了肉裡,這是爲了防止留出空隙被鎖住的人會打開手銬,但是鎖上的時候就一下子壓緊了,卡在最緊的卡口,根本就不留空隙,也就沒有辦法了,反而會勒得手腕生疼,不能隨便動彈。
“拿根繩子來,在他的手銬當中栓過去,上面在頂上的滑輪繞過來,往下拉,他的雙手就向上擡,上身就自動彎下來,對,就這樣!”江成在教兩個新來的警察學院的畢業生如何調理人犯。
昆巴畢竟是練過的,況且他身懷忍術,這點小把戲根本奈何不了他,但還是昆巴畢竟是個老狐狸了,繩索剛一拉緊,他就誇張地“啊啊”大叫起來。
唬得一旁的昆燕叫道:“你們放開他!他年紀大了,你們不能這麼對他!”
江成走到昆燕的身後,伸手壓住了她的雙肩,俯身在昆燕的耳邊說道:“昆燕,你爹歲數大了,記性不好,他不說,你說!”
“我說什麼啊?我什麼都不知道!”昆燕梗着脖子答道。
江成笑笑說:“都不說是吧!把老東西給我吊起來,雙腳離地!”
“是!”兩個小年輕的用力一拉,竟把昆巴的雙臂向後直直拉起,昆巴的頭背向下方下面彎下去,屁股高蹺在上面,一雙殘腿耷拉着,腳尖都夠不到地了。
這個姿勢是最難受最失尊嚴的,雙臂反吊,手腕被手銬勒緊,要承受全身的重量,這個姿勢一般人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但是,這對於昆巴來說,幾乎什麼都不是,他暗自提氣,竟可以身輕如燕,整個人如同漂在水面的浮萍一般,不覺難過反倒愜意。
他繼續“裝”,嘴巴里面哀求道:“幾位警官!繞我下來吧,我胳膊要斷了,啊啊!疼死我了!”
這邊的昆燕不幹了,暴烈的性子一發起來,大喊大叫,可是怎奈江成的力道非常之大,她被死死壓在座位上竟不能起身。
突然昆燕一個急速扭頭,一口就咬在了江成左手的手背!江成迅速用右手捏開了昆燕的嘴巴,抽出左手一看,已經咬出血來。
江成猛地一個嘴巴抽下來,直打得昆燕滾落跌倒在地上。
“臭婊子!咬我!來人,給我一樣吊起來!”江成回到審訊臺前,抓了一把紙巾安在自己的手背上,看着兩個手下把個不斷掙扎的昆燕像她老爸一樣吊了起來,這纔不敢亂動了,她畢竟不比她爹,功夫還不到家,這一吊,雙肩、手腕都疼得鑽心。
頭朝下,屁股向上,這個姿勢讓昆燕羞愧不已。江成捂着手揹走過來,彎下腰看看昆燕的眼睛,說:“臭婊子!等下我讓你好看!去叫武警衛生員來幫我消毒,別再染上狂犬病!”
“是!”一個小警員答應着出去了。
這時的昆巴心裡很不是滋味了,他知道女兒這樣是一定要受罪的了,他自己叫疼其實並不疼,可是昆燕強忍着不叫,卻是真的疼到心裡。
昆巴擡頭說:“這位警官,你把我女兒放下來,她受不了這個!有什麼話問我、折磨我,反正我一把老骨頭了,你跟她一個丫頭來勁算什麼章程?!”
“行!老東西,那你就說!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我就不會難爲昆燕,媽的咬我!”江成盯着已經疼得滿頭大汗的昆燕,心裡盤算着等下該如何折磨這個女匪。
“我說!我說!你先把我女兒放下來!”昆巴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