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說：“就算不能成功，也能阻止嵐宜對馨馨下手。”
“不會了！”君凌修長的手指，輕撫馨馨消瘦的臉頰：“我長陪伴在她身邊，嵐宜不會再有下手的機會，以後不管是冥界還是凡間，我不會讓她離開半步。”
這時，房子大廳裡傳來瓷具破碎的聲音。
嘩啦啦，砸碎的還不止一個。
這棟房在京城郊區，風景優美，四季氣溫如春，鬼後甚是喜歡。
裝修的都是用上好昂貴的材料，幾個最普通喝茶的小碗，都是唐宋年間的古董。
鍾毓望客廳，眉宇輕擰。
“好了，我去看看那個不省心的小白癡，又給我闖了什麼禍。”
“去吧！”
君凌望鍾毓急衝衝的背影，抱着馨馨，低沉笑道：“鍾毓，這回怕是陷下去了。”
……
鍾毓趕去客廳，看見小白癡站在一堆碗碟面前，雙眸含淚與泣，雙手侷促的互挫着，小模樣可憐又無措。
幻蝶幻影兩個姑娘，站在一邊，看一盤茶水全倒在地上，上好的藍花瓷全變成碎片。
雖然沒有明面上的責怪小憐，卻有些可惜了。
鍾毓一踏進客廳，小憐就伸手擁抱上去，臉貼心鍾毓胸膛。
哭訴着：“對不起，夫君，小憐不好，又闖禍了。”
鍾毓把她手給掰下來：“行了，自己闖禍自己打掃吧，端盤都拿不穩，幻蝶，換一套摔不壞的給她，教她學會端茶倒水。”
“是！”
小憐又抱向鍾毓，輕泣着，雙目充滿幽怨。
“夫君，我能不能不學。”
鍾毓把她手掰開：“不可以！”
“可是很難！”
她又抱上來。
鍾毓狠心的把她拽開，數落道：“端茶倒水都不會，你還會做什麼？再找藉口不想做，我就把你送給母親，讓夜姬過來伺候。”
“嗚……不要夫君，不可以把小憐送走。”
她哭着，原本又想抱上鍾毓，看見他森冷的臉色，又收回來，默默的蹲下，滴着眼淚，把地上的碎瓷給撿起來。
鍾毓就站在旁邊，等她全部清理乾淨。
幾天裡，君凌白天陪伴馨馨，夜晚等她熟睡後下冥界，白天又出現。
鍾毓開始兩天會待在別墅，後來，把小憐一個人丟在這，回去了。
被丟下的小憐，哭慘了，說什麼也要跟着離開。
只是，她衝不開君凌佈置的結界。
無奈，被動的接受幻影幻蝶的調教。
一開始她很不習慣，經常哭着鬧罷工，幻影幻蝶就拿鬼王大人調教暗衛的方式，連哄帶騙，再鬧嚴刑拷打。
調教一番。
結果，乖了很多，不鬧了也不哭了。
甚至，她發現對付幻蝶幻影其中一人，她們並不是她對手，除非兩個人一起上，挖掘出她一項新的技能。
大概調教了兩個多月，差不多。
君凌嫌小憐太吵，一哭起來嗚哇哇的，把馨馨和孩子吵的無法安寧，讓鍾毓給接了回去。
八個多月了，去醫院檢查，預產期還有十多天。
君凌問馨馨，願不願意去冥界生孩子。
馨馨只有一次去冥界的經歷，經歷不太美妙。
有一些遲疑。
“如果你不願意去，在凡間生產也行，只是……”
“只是什麼？”馨馨問君凌。
君凌把她扶到花園裡的搖椅坐下：“你知道孩子是我的長子，以後要繼承冥界的鬼王之位，冥界以前三分天下，現在三分合爲一，南陰屍體和冥王殿的老臣，也會看着孩子誕生，君羨將來掌管冥界而扶持，父親已把我們的婚期定下來，公告冥界天下，在三個月後。”
“孩子如果在冥界出生，對他有好處，在衆鬼臣面前也露個熟臉。”
馨馨握君凌的手，看他，淺笑道：“好，我答應你。”
孩子在馨馨肚子裡咯咯的笑，好奇的問：“爸爸，冥界長得什麼樣，像阿鼻地獄那般嗎？有冰，有火，有大海……”
“不，阿鼻地獄和十八層地獄相似，但冥界更遼闊的土地上，有高山流水，有樹木叢林，有輝煌巍峨的宮殿……除了沒有陽光，陽間有的，冥界都有。”
“冥界很美嗎？好玩嗎？能讓火鳳凰暢遊飛翔嗎？”
“可以，冥域之大，無邊無際。”
君羨的小奶音，高興的說：“麻麻，寶寶要去冥域，現在就下去。”
馨馨想站起來，君凌把她扶着坐下。
“現在不行，等晚上我會送馨馨去冥域，現在先乖乖睡覺，養好身體。”
“好！”
馨馨握君凌的手問：“我有沒有讓你爲難？”
君凌淺笑，眼眸看着馨馨胖了一圈的臉。
“爲難什麼？”
“我出生和背景不夠嵐宜公主那般大，在冥界，你身份是最貴重的，那些老臣不會閒言碎語嗎？”
君凌嗤笑，手捏碎一個核桃，把核桃仁塞進馨馨的嘴裡。
“你們誰敢反對？父王在冥界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只要他同意，鬼臣沒人敢說半個字。”
原來這樣。
馨馨嚼着核桃仁，有句沒句的嘮着：“對了你媽媽是凡人，是怎麼跟鬼王認識的？”
“這個比較久遠。”
“說來聽一下。”
君凌捏了個核桃，把裡面的仁拿出來，塞進她嘴裡：“不說！”
“喂，說一下嘛，我都很難接受你了，我很想知道，鬼王大人和鬼後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鬼後第一次遇到鬼王，是什麼反應？”
君凌俊面侷促，把幾個核桃同時捏碎，塞進她手裡。
“自己吃，我去讓幻蝶幻影把需要的東西收拾好，免得還要返回陽間來取。”
說完，轉身就離去。
馨馨把核桃放桌上，看着他沖沖而去的背影。
不說就不說，走的這麼急，逃避什麼！
……
君凌說晚上去冥域，馨馨一臉的期待，甚至熬到十一點都不敢睡着。
到十二點時，君凌還在下面忙，讓人準備什麼紙尿褲之類的。
馨馨覺得，這個混小子太早熟了，準備紙尿褲是對他智商的侮辱。
用的着麼。
實在是熬不住了，十二點過五分，她眼睛一閉，徹底的熟睡了。
馨馨睡着，君凌從樓下瞬移進入房間。
把被子幫她蓋好，手輕撫她細發，將馨馨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