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推薦該文的姐妹文《名媛春》,書號:3330987,寫織造世家千金陳湘如魂穿成亂世紅顏陳湘如的故事,不一樣的故事,不一樣的風格哦,雖是姐妹文,但風格不同,請讀友大人們關注和支持喔。
陳湘妮看着這樣的姐妹,面露羨色,陳湘如招了招手,她一走近,陳湘如就將陳湘妮攬到了懷裡,“我們是姐妹,應該相親相愛,今生能爲姐妹,不知道是修了幾世的福分。二妹妹、三妹妹,我真的好喜歡你們,好喜歡這個家。”
陳湘妮扒在陳湘如的腿上,“我會對大姐姐好的,我會乖乖聽大姐姐的話,跟大姐姐學彈琴……”目光不經意間與陳湘娟撞了個正着,陳湘娟瞪大眼睛,嘴脣蠕動,雖沒出音,可那分明就是:還不快滾,滾!
陳湘妮立時就離開陳湘如的懷抱,怯怯地看着陳湘妮。
陳湘如扭頭時,陳湘妮卻扮面溫柔可人的笑容。
二姐姐不喜歡她,居然叫她滾!
難怪二哥、三哥都不喜歡二姐姐,她也不喜歡二姐姐。
陳湘妮道:“大姐姐,我得回去了,明兒再來找你學琴
。”
陳湘如對着外頭道:“綠枝,送三小姐回碧柳苑。”
外頭的馬慶,見有人出來,往東院方向離去,不敢久待,生怕小門落鑰。
陳湘娟就這樣與陳湘如相依着,屋子裡很靜,想來陳湘妮也走遠了。
“大姐姐,慶哥哥遇上難處了,幫幫他好不好?”
“什麼難處?說來聽聽。”
陳湘娟咬了咬脣,“去年秋天的時候。慶哥哥借了馬世伯一萬兩銀子,這銀子是挪用織造府的,聽說到**月時內務府和戶部就要來覈查賬目了。得趕緊把這虧空給填補上。”
陳湘如坐正,“你想我幫他填補虧空?”
陳湘娟更正道:“不是填補虧空。是借一萬兩銀子給他,待馬世伯還回來,他就會還給你。”
“馬家……還銀子……”
陳湘如明白了,陳湘娟突然來了一招姐妹情深的敘舊畫面,原來是爲了給馬慶借銀子的。
馬家人多,且家裡的店鋪也不如陳家這樣多。
陳家是人口少、店鋪多、家業大,對陳家來說一萬兩許不算多,但對馬家來說卻算得是一筆大開銷。
“大姐。你就幫幫慶哥哥吧,好歹我們兩家還是姻親,而他也是爲了我們陳家才做這郎中一職的,若不是他不當官,馬世伯就不會讓他挪用銀兩……”
陳湘如不喜歡馬慶,甚至是厭惡的,居然想魚與熊掌,就憑他有這個本事麼?
明白了陳湘娟的來意,她肅色道:“若不是他搭上我們陳家,一個舉人老爺。除非是皇親國戚、一國權臣,哪能謀到這麼好的差使?湘娟,這種事是你情我願之事。再說織造府給他一份俸祿,他又住在我們家,是以貴客相待,並不算薄待他。”
陳湘娟拉着她的衣袖:“好姐姐,你就幫幫忙,又不是白給,是借,是你借給他。”
陳湘如面容冷厲,“好。既然是借,就打借契來。見着借契我借銀子。”
馬慶也是男人,通常商人之間借銀子。關係好了,也就是一句話,就如當初她初掌家業,遇到困難,從杜記借銀子時就不曾打借契。
但對馬家,陳湘如有些不放心。
最重要的一點是,昔日陳將達相中的馬慶,可馬伕人卻想馬庭留在江寧府任職,就憑這一點,她就覺得馬家不是個講信譽的。
還有,陳湘如對馬家的人和事還有些印象,隱約間聽老夫人提過,陳將達活着時曾陸續借過銀子給馬家,只沒說,後來有沒有還,就在最後一次借錢時,兩個人吃了酒,就談到兒女婚事上,那時候馬慶剛中舉人,人又年輕,自然就被陳將達視爲可造之材,馬大人一提婚事,陳將達當時就應了。
“大姐,你這麼做會傷人感情的。”
“感情?”陳湘如反問着,“父親活着時,便借過馬家好幾回,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可是沒還過
。一萬兩不是一筆小數目,我不得不防。”
陳湘娟嘟着小嘴,“好了,好了,借契就借契,回頭我與他說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堅持的,陳湘如的態度堅決,陳湘娟多說也無益,弄不好惹惱了陳湘如,有借契也不借了。
一紙借契借銀子,總好過被內務府查出虧空殺頭治罪的好。
陳湘娟氣呼呼地離開了,出了院門就罵開了:“可惡!還要借契才借銀子呢,馬、陳兩傢什麼關係,她竟如此不相信馬家,哼,太氣人了。”
小椏打着燈籠,“二小姐,大小姐許有她的顧慮。”
陳湘如想了一陣,領了劉奶孃、綠葉去上房。
老夫人已經歇下了。
陳湘如進了內室,老夫人道:“如兒快坐。”
“祖母。”她坐在榻前,看着半躺的老夫人,“江寧織造府虧空銀子了?”
老夫人正色道:“你聽誰說的?”
陳湘如便把陳湘娟代馬慶來借銀子的事說了。
老夫人一直想不明白,這銀子是怎麼虧空,原來竟是借給他父親一萬兩銀子。
馬慶住在陳家大院,吃的、住的幾乎不怎麼花錢,就是他院裡的婆子、小廝領的也是陳家大院的月例,他就只負責那個結巴小廝,聽說這結巴在他院裡就是個跑腿的,這樣的小廝拿的月例不多。
從六品的官員俸祿,別說養活一個人,就是養一家五口也綽綽有餘。
老夫人長長地輕嘆一聲:“你父親糊塗呀,竟與馬家結親。他活着的時候,我知道的有四回,馬大人陸續從你父親手裡借過錢,第一次是五千兩,第二次、第三次分別是三千兩。第四回又是五千兩。第四回借錢的時候,你父親多喝了幾杯,兩個人就說到結兒女親家的事上。”
“如果祖母不滿意。便可不認。”
老夫人喚了趙婆子,“把妝臺上的錦盒拿來。”
錦盒裡。有一隻繫着穗兒的玉蝴蝶,材質並不算特別,一瞧就是男人腰間佩飾之物,應是一對的,“那天夜裡,馬大人摘了隨身的一隻玉蝴蝶,而你父親摘了身上的翡翠鯉魚佩給他,兩個人就算說定了。我原想待你父親從閩郡收購生絲回來。就出面退了這門親事,沒曾想到竟生了變故。
後來,我一心想要替陳家保住世襲的織造府郎中一職,一時又沒合適的人選,就想到了借這門親事保住織造府郎中一職。”
早前想着馬慶年紀輕輕就中過舉人老爺,其才學、人品應當貴重,不曾想,卻是另一番模樣。
一些事已成定局,埋怨無用,要面對的還是現下與將來。
陳湘如問道:“祖母。這次他要借一萬兩銀子,借麼?”
“你如何看。”
“讓他寫借契
。早前借過幾回就沒有還過,我們陳家就算有銀子。也不是這般糟踐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借了幾回而不還,當我們陳家是什麼?”
若寫借契,等同手裡捏了把柄,馬家就賴不掉。如果馬慶能謹慎些,他日也不會再挪用銀錢給馬大人,他一個庶子,定是以爲這樣就在家人面前風光了。
如不寫借契。難保馬慶下次再挪借了銀錢不會繼續讓陳家在填補虧空。
陳湘如努力搜尋前身的記憶,也許是因爲那時候坐是這位置的是馬庭。有馬伕人疼着、幫着,最後並沒有鬧出虧空銀兩的事。
換了一個馬家兒子來。事情並沒有發生改變,陳湘娟依舊與馬家扯上了關係,但陳家卻因爲付出更多的代價。
馬家就是個若有其表,卻若其實的家族,便是馬大人就納了好幾房侍妾,而這些侍妾又育有庶子、庶女,人一多,花銷就大。可馬家又不如陳家有這麼大的產業,馬家雖有店鋪、田產,大多都是女眷們的陪嫁莊子,還有祖上留下的田莊店鋪等,沒有像陳家這麼在原織布房、染布房、綢緞莊。
而這兩年,陳記的生意也做得風風火火,事事搶佔先機,賺了個鉢滿、盆滿。
雖說賺得多,但花銷也大,陳家要接濟族人,每年還要施粥兩次,每次一月等,這些都得花銀子。
馬家要是日子過不好,陳湘娟嫁過去就得養一些不相干的人。
若馬慶待陳湘娟真心便罷,若不是真心,這實在算不得一門良緣。
“祖母,要不孝期之後,退了這門親事吧。”
“我們陳家無人時,用了人家,孝期一滿就退親,這是要被鑿脊樑骨的。”
老夫人神色凝重,陳家絕不會幹這種過河拆橋的事。
“祖母……”陳湘如定定心神,“馬慶絕非良人,要不就學之前的樣,再設法讓二姨娘過繼一個庶女,族裡許有人會願意的,大不了她出嫁的時候,我們陳家置備上萬餘兩銀子的嫁妝。”
若是其他人,許會懷疑陳湘如的用意,但老夫人不會,因爲她知道陳湘娟搶走了馬慶,而陳湘如成全了他們。
陳湘如說這番話,是完全認爲馬慶不是良人,這更顯得她性情大度、寬容而善良。
老夫人輕斥道:“你這傻孩子,你一心爲湘娟,她可領你的情,這可是她自個喜歡上人家的。”
“祖母知道了?”
她不是吩咐過了,不許告訴老夫人的麼。
“我爲何把湘娟送到陳家莊?這原因你也是知道的,當時人是從聽雨苑尋回來的,湘娟要不是喜歡他,能幹出這事兒?”
老夫人不想了陳湘如知道太多,更不會讓她知道,劉奶孃把一切都說了。
“如兒,這是湘娟自己選的路,我們誰也不能替她選擇。都由她吧!”她捧住陳湘如的手,露出慈愛的微笑,“我的如兒,是天下最善良、大度的姑娘,祖母一定會替你尋門好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