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龐子豐放出來周文聰,悄悄跟在他的後面,到了城東的大橋下,果然有一頁扁舟,在河邊停靠着。這個小舟非常的小,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船篷裡坐着一個女人,雖然距離很遠,但是龐子豐一眼就認出了女人。她有着出色迷人的臉龐,外表柔弱卻藏着一顆陰毒的心腸,她正是龐子豐一直都想抓住的公孫嫣。
周文聰喘着粗氣,慢慢悠悠的走了進去。從外面龐子豐並不能聽見他們談什麼,但是小舟搖晃的幅度,在河面上,掀起了一陣陣的漣漪。這當然不會是兩個人在玩什麼船震,可想而知,裡面的公孫嫣應該已經暴怒了。談了越有半柱香的時間,周文聰垂喪着臉從船裡出來,踉踉蹌蹌差點在河邊摔進河裡。
上岸後的周文聰,不失機智地朝着龐子豐相反的方向,消失在了人羣裡。這時,那一葉扁舟才悄無聲息的朝着城東遊。龐子豐帶着秦蕭,兩個悄悄的尾隨着扁舟,遊蕩了足有半個小時,公孫嫣才從船裡若無其事的上岸。龐子豐與秦蕭躲在樹後,看着秦蕭從無人的城牆,接着繩索爬了出去。
“爲什麼不抓住她?擒賊先擒王啊,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溜了,唉,真是氣人哩!”秦蕭急切的問道,對於秦蕭而言,抓住一個女人,是一件極其容易的事情。
龐子豐盈盈一笑道:“抓住她,你以爲就能搞掂城外的一萬多敵軍嗎?她不過是個魅惑的女子,充其量就是個使用反間計的謀士,敵軍的將領一定另有其人,而且絕不會比顏良的威望低多少,否則絕不會在顏良死後,這麼快就收服了所有的餘部!我現在放她走,有我更長遠的計劃,是非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秦蕭好奇的問道:“是什麼計劃啊,子豐哥哥,告訴我哈。”
龐子豐拉着秦蕭的手,笑着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官邸。”
兩人回到官邸後,龐子豐急忙先質問周文聰在小舟裡面,是怎麼跟公孫嫣對話的,要他一五一十的告訴自己,絕不可以露掉一個字。
周文聰負罪之身,跪在地上狼狽的模樣,讓躲在簾幕後面悄悄看着的周蘭心以淚洗面,她爲了這個不爭氣的二哥做了無數的努力,在龐子豐面前更是爲他說盡了好話,卻沒有想到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她極其失落和絕望地關上了簾幕,黯然離去,這一幕恰恰讓龐子豐看見了,在龐子豐的心裡,加深了對周蘭心是無辜者的判斷。
周文聰膽顫的回道:“在船裡,我按照的大人的吩咐,對她做了解釋。她一開始確實極其憤怒,責問我爲什麼送的情報不準確,幸虧大人昨夜教我如何今日回她,這才免去的她的猜忌。”
龐子豐點點頭道:“行,你可以退下了。暫時免去你的所有職務,恢復你的自由,也算了卻我們師傅之間的恩情。”
“師傅!”周文聰極其用力的喊出了心中一直想喊出來的稱謂,他說道:“還有一個重要情報,我要彙報。”
龐子豐眉毛一鄒,問道:“何事?你不會又想糊弄我吧?”
周文聰極其委屈的回道:“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現在和死人又有什麼區別,無論如何也不敢欺瞞師傅了,希望師傅,能聽我最後一言。”
“你說吧!”龐子豐對他說話的語氣絲毫沒有任何好轉。
周文聰看了一眼站在龐子豐身後的李續,說道:“今日公孫嫣親自來見我,爆出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在昨日在我爲她送去情報的同時,就在我們的陣營裡,有人同樣也寄去了一份相同的情報,而且模仿了我的筆跡,除了想陷害我,我不知道他還有什麼理由,要這樣做。”
周文聰的雙眼緊緊地盯着李續,所有人目光也轉向了李續,唯有龐子豐不動聲色,雖然這件事確實是個令他感到神奇,但是結果卻沒有任何的詫異。
“周文聰,你閉上你的豬眼,盯着我作甚?”李續衝上前去破口大罵。
秦蕭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劍,她要防止李續殺人滅口,更要防止他陰謀敗露會傷害她的子豐哥哥。
秦蕭上前一步走,站在李續身邊,笑着說道:“李兄,他又沒說就是你,你這麼急跳出來幹什麼?”
“喂喂喂,你看他的豬眼一直盯着我呢!”李續自知自己的武力不是秦蕭的對手,也不敢在往前走,抓着佩劍的手也只能鬆開了劍柄。
見到有人保護了自己的安全,周文聰直言不諱:“李續,妄我把你當成最信服的大哥,沒想到你纔是深藏在師傅身邊最大的毒蛇。我問你,在座的人當中除了你在昨天察覺了我的痕跡,還有誰知道我通敵,出了跟我走的最近的你知道我潦草的字跡,還有誰能模仿我的筆跡。”
龐子豐沒有想到周文聰居然會如此的激動,更沒有想到,他在最後一刻也不忘拖着李續一起下水。昨日龐子豐憑藉自己高超的演技,明知道李續是潛伏的人,愣是裝作不知道,現在周文聰這樣一鬧,怕是李續再無辯駁的理由了。
然而李續的機智,卻超乎了龐子豐的想象,李續脫口而出:“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毫無破綻的模仿出別人的筆跡,更何況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叛徒,寫了一手令人作嘔的字,爭教人難以模仿,既然你這樣說,你就拿出證據啊,公孫嫣既然能告訴你這個事情,就一定把我寫的密信交給你了,你拿出來啊。”
“你...”周文聰一時凝噎了,他沒有任何證據,那兩份密信早就被公孫嫣那日丟進了火盆。
李續大笑了幾聲,罵道:“要不是我那日發現了你的叛敵之舉,到現在我還幫你當成最好的弟兄。竟沒想到,在我告發了你之後,你如此的懷恨在心,竟然編出這個令人可笑的彌天大謊,真是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