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多年隱秘
古月天搖了搖頭,接着道:“邪月教內亂,教中多數人認爲本教大勢已去,爭相搶奪教中術法資料,尤其是移魂**,此時人性的自私展露無疑,一時間死傷無數。dm當時,我看到這一幕頓感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便埋術法於龍山下,黯然離去。
“從此邪月教便銷聲匿跡,所有人窺探移魂秘術,但都不得要領,只少數教中元老知曉移魂術的秘密是在我的身上,可由於我的隱匿,那些人幾番尋而不得,於是便有人開始打我兒子,也就是恩賜的主意,但是那個秘密是隔代遺傳的,恩賜他並不繼承那個秘密,於是他們苦等了將近四十年,直到恩賜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孫子古月弓的誕生——於是,古月弓的誕生成爲焦點,所有人都將企圖從他身上探知到那個秘密。所以,他這一路成長的時光過得並不安穩!是嗎,我的孫兒?”古月天說到這裡,竟然老淚縱橫,他將“孫兒”二字咬得很重,眼神中滿是愧疚。
古月弓呆呆地望着他,心中似乎在想着什麼,遲疑地說:“正因爲這樣,這麼多年爲了躲避騷擾紛亂,我纔會不斷易容,隱藏真實面孔!”
李特看着他倆,已經隱隱知曉古月天話中的意思,以及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了!
所有人都看着李特,似乎他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是啊,沒有秘密是能夠永遠埋藏的,尤其事關重大,所有人都想窺探的東西,可能一早就已被別人給挖掘出來了!
古月天重重嘆息一聲,接着道:“當年,我有一個很重的私心,爲了不讓自己的後代再次捲入這場永無休止的紛爭,我偷偷地將自己的親孫子,送入一戶普通人家,而後又重新領養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現在的古月弓
!”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盯着古月弓看,古月天咳嗽了一聲,道:“他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被我收養的。”
李特看着古月弓,滿是佩服:“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爲何還要這般擔當,這般付出?”
古月弓笑笑:“因爲,我早已將他們都當作自己的親人,而我,就是這個家庭中的一份子。當年,我只是個流浪的小孩,若不是遇見爺爺,可能還在流浪,過着乞丐一樣的生活,找不到生活的意義與真諦!”
李特又望着古月天,思緒此起彼伏,緩緩才道:“而你的親孫子,你把他送到了一戶姓李的人家,他父親叫李建軍,爺爺叫李德政,他們給那個孩子取名‘李特’,是也不是?”說到這裡,李特已是淚痕滿面。
“看來,你都已猜到了!”古月天的聲音顯得無比蒼老,“我的…孫兒,你,會不會怪爺爺狠心?”
李特百感交集,許久才道:“怎麼會!我知道,當時,你也是不得已纔會這麼做——不過,我的真實身份可能並沒有隱瞞得住,是不是?”
這時,古月恩賜見父親很是虛脫的樣子,便接口說道:“開始的時候是瞞住的,所以你童年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去監視騷擾你,相反那幾年,古月弓卻沒少遭罪。然而到你逐漸少年時候,教中元老不知從何得到消息,你纔是真正的教主親孫,移魂術的秘密,也在你的身上,你這才惹上無數麻煩!”
“那這消息,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爲何所有人都知曉我的真實身份,唯獨我,今天才知道?”李特問道。
“這個,”古月天想了想,說道,“極有可能是他們從你親生母親那裡看出的端倪!”
“我的親生母親!”李特激動起來,“她,她在哪裡?”
古月恩賜嘆息一聲,低下頭道:“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媽媽,她已經,過世了!”
李特一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仰望蒼天,兩顆滾燙的淚珠徐徐滑落面頰——這麼多年,終於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卻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沒辦法見到一面,這種心情,怎一個“失落”二字可以概括?
“由於我們古月家族的特有傳統,你母親生下你就要離開,當年我們將你送入李姓人家,你母親可能捨不得你,多次偷偷前往看望,本是愛子心切,卻不料反倒因此是害了你,被監視她的那些元老發現端倪,揣測出你真實身份
!”古月恩賜說道。
李特卻突然咆哮道:“什麼狗屁傳統,我母親可能正是在那種悲痛、絕望的環境中,才終於一病不起,與世長辭的吧!”
“說得好!”古月天哈哈大笑,“什麼狗屁傳統,傳統都是用來打破的,真不愧是我的孫子,哪像你!”說着恨恨瞪了古月恩賜一眼,古月恩賜低下頭去,再不言語。
古月天看了看李特,接着道:“那個秘密,伴隨着你出身便已存在你體內,你知道其實它是在哪裡嗎?”
李特指了指自己的腦子,道:“是這裡嗎?”
古月天點點頭:“不錯,正是存在你的腦海裡,準確地講,是你的記憶中!”
“可是我完全不記得什麼秘密呀!”
“這個秘密,是通過記憶隔代遺傳傳承,它深埋於你的記憶層深處,直到某個特定的時間和地點,將被喚醒,到時候,你就什麼都知道了!”
“竟然會是這樣!”李特顯得好不可思議,“這也有點太玄乎了吧!”
“父親說得沒錯,的確有記憶遺傳這種說法!”古月恩賜說道,“我在西藏修行的時候,曾經就遇見過神授說唱藝人,若非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竟會有這種人的存在!”
“神授說唱藝人,那是什麼?”李特望向古月恩賜,期待他都解答。
“唱《格薩爾王》的。”古月恩賜接着道,“《格薩爾王》是西藏,不,是全世界最長、最宏偉的一部史詩。那些神授說唱藝人,他們大多是普通牧民,往往是經過一場疾病高燒,或者是在某一處草地睡覺醒來之後,突然就會說唱《格薩爾王》了,而且,有的還不限於說唱《格薩爾王》,還會說唱別的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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