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淺這樣半開玩笑的說着,那意思便是讓秦姨娘離開。
林清歡推了她一下道:“七妹你都要成親了還胡說八道,姨娘只不過是捨不得我罷了。”
秦姨娘笑了笑,對林清歡說道:“歡兒你跟淺淺去玩罷,我跟着,你們姐妹倆有些悄悄話都不好說。
你可千萬別曲解了淺淺的意思,姐妹倆好好說話,等會你閒了來尋我。”
又跟林清淺說了句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她們幾個坐亭子裡說話,有人在旁邊觀察着,這樣一來也能稍微打消點別人的疑慮。
林清淺與林林清歡離去,有個婆子就尋了機會去了秦姨娘的院子。
秦姨娘出來見來人是她,又打量了周圍的丫鬟,支使她們去幹活,關了門才與那人說話。
秦姨娘那麼自制的人臉上居然帶有薄怒。
“你怎麼可以找到這裡來,不怕會壞了主子的事?我院子的丫鬟婆子那麼,你來成個什麼樣子?”
她就是剛剛在旁邊偷看的人之一,進了秦姨娘的屋子就沒在外邊那麼規矩了。
不管秦姨娘的怒氣,自顧的倒茶喝起來,然後羨慕的說道:“我們中還就你運氣好呀!
年輕的時候進宮長見識不說,跟着伺候貴人也享福呢,還嫁到林家當姨娘,依着我的眼睛看來,那林甫不是個淡泊的人。
你要是有心奪了李氏的位置未嘗不可,偏偏要安心躲在一方院子,你要是當家夫人主人現在行事也沒這麼艱難。”
她的話說得一點兒也不假,要是秦姨娘有那個心,許姨娘和李氏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
秦姨娘要是當家夫人,現在林府就是她說了算,她掌管林府,對付氣人來肯定容易,不用像現在這樣處處受制於人。
秦姨娘又笑眯眯,“你把林甫想得也太簡單了點兒,李氏是他千方百計不顧老夫人反對娶進門的。
你以爲奪權是那麼容易的事?如果真有那麼容易許姨娘也不會到死也是個姨娘。
你呀就是把男人想得太簡單了。”
秦姨娘不禁嘆氣,林甫看着由着人胡鬧,實際上他是護着李氏的。
她這樣說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惹眼前這個人生氣。
因爲她根本就沒有嫁人,她們組織的人沒有得到上面的允許,是不能嫁人的,也不能去找野男人。
沈榮的理由是,一旦牽扯上情事,很容易威脅到她們的生命安全。
美其名是爲了她們着想,其實就是擔心自己培養的人因爲結婚生子,多了牽掛不能再爲自己所用。
所以像秦姨娘這般能成親生子的人微乎其微。
秦姨娘說起男人那人的心裡更加難受。
“秦紅玉,你故意的?”她居然想伸手打秦姨娘,被秦姨娘抓住,一把甩開。
“我說的是事實,你不瞭解男人,就不要隨便揣測。”
故意的又怎麼樣?
你要是敢在林府動手,那就是死路一條。
不但會暴露自己,還會連累其他人,以爲院子外面的丫鬟當擺設?
那些可都是專門找來的,個個都是精心挑選的。
“秦紅玉你神氣什麼呀?你能嫁人有怎麼樣,不過是低賤的妾罷了,你有兒有女又怎麼樣,他們還不是被主人當做威脅你的人質,你有什麼好神氣的?”
“我對主人忠心耿耿,從來沒有覺得主人把他們當做人質,我心甘情願的辦事,哪裡有人質一說?
其他的我自是不必說,但一點兒我就比你好,至少有人叫我娘。”
秦姨娘也不吝嗇刺激她,一個女人不能當母親,那該多麼可憐可悲啊!
“哼,你別在我跟前狡辯,誰稀罕當母親?”
“要我說你彆氣,我入宮也好嫁人也罷那都是主人的安排,至於孩子主人也沒說不能生,難道你對主人的安排有異議?
你可別忘了上次林清淺會中毒,我女兒可是立了大功的。”
她只是心裡不平衡來秦姨娘這裡出氣,哪裡敢對上面的決定有異議。
“說得那麼好聽,那林清淺她還不是沒死,依我看就是你們母女的奸計,還好意思去主人哪裡邀功!”
秦姨娘慢悠悠喝着茶,“那天的情形你們都在,藥也是主人給的,我有沒有異心主人自有定論。
要說啊那丫頭真的是命硬的主兒,人家從懸崖上掉下去會摔得面目全非,她卻全須全尾的一根汗毛都沒少。
再說她這次能活命還不是因爲李神醫在,我似乎記得上次刺殺李老頭的事是你安排的。
你要是怪我們母女兩個沒能毒死她,那我還怨你沒出掉李老頭呢。”
“你這是強詞奪理,顛倒是非!”
“坐下,小點聲兒,咱們都是替主人辦事,就不要在這關鍵時候內訌了,多年不見你還是這炮仗脾氣。
今天你來找我,難道就是爲了來跟我拌嘴的?我們都多大年紀了還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
秦姨娘說道。
眼前這個人確實是跟她一批訓練出來的,當年兩人就不大對付。
加上她容貌不如秦姨娘,用來跟姐妹們吵架的時間比練功還多,所以並不得重要。
當年她很想入宮,那名額卻被秦姨娘和另外的人佔了,爲這事兒記仇了很久。
沈榮也是知道她與秦姨娘關係不好,特地派她來盯着秦姨娘的。
“是,你們一個個的瞧不起我,說我衝動不顧大局,你們以爲我不得重用,但你們之中只有我嫣紅的名字是主人賜的。
他說過留着我是有大用的,你看,現在不就派我來監視你了?
所以你趕緊把剛剛在亭子裡和林清淺她們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知與我。”
秦姨娘打心底看不起眼前的這個人。
嫣紅?
她以爲沈榮給她取名嫣紅,是因爲她的容貌,是偏愛?
還自以爲是的偷偷喜歡着那個男人呢。
殊不知他只是挑出一個人在人羣中搗亂逗恨,試圖看清其他人表現而已。
這樣是個聰明但自負比別人高人一等的衝動的人說穿了就是蠢。
正因爲如此,她和林清淺才留着她這根刺,沈榮也希望她能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