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啓發
迎上那雙火辣辣的美眸,夜焱終於體驗到什麼叫做美yàn不可bī視,當下就乖乖的妥協:“弟子若是敢透lù半點風聲,宗主還不把弟子吃了?弟子充其量和天籟峰老祖有點交情,還遠遠不到爲他兩肋chā刀的份上。「域名請大家熟知」”
“你明白就好。”練無雙先是板着俏臉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又察覺出不大對勁,什麼叫做本座把他吃了?這個小子分明是在和她油嘴滑舌,不等她發作,這個小子已經逃之夭夭。
儘管練無雙拼命想把兩人的關係拉回正軌,無奈最後總是徒勞無功,發生過的事不可能抹去,她和夜焱有了那層關係,心境自然要發生轉變,當她權衡着怎樣對待夜焱纔是正常的做法,這本身就不再不正常了。
就說方纔的事吧,她是一派至尊的身份,交代一個弟子保守秘密,哪有弟子敢違抗她的意思?她犯得上凶神惡煞的威脅夜焱?換成是其他的宗門弟子,她斷然不可能這麼做的。
她試圖把夜焱當成普通的宗門弟子對待,可是夜焱並不普通。進入死亡沙海之前,夜焱還是築基期十層的修爲,僅僅數月就突破到金丹期,這種晉級速度簡直是驚世駭俗了!而且夜焱修爲的提升和戰鬥力的提升完全不成比例,從築基巔峰到金丹期僅僅是一步之遙,夜焱的戰鬥力卻是暴漲了百倍不止!還有夜焱提升鬼海的神奇法術,更是令她疑huò不解。誠然,世間有萬千種法術,她不可能樣樣知曉,但是在鬼修一途,她不知道的法術絕對不多。這種能夠將鬼海瞬間提升一個級別的逆天法術,她聞所未聞!
在那件事發生之前,練無雙一定會千方百計的調查夜焱的秘密,可是現在,她開始拼命的壓制自己的好奇心,畢竟她和夜焱有了那層關係,如果再刺探夜焱的秘密,總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下意識的,她又想起了撫仙池,在她失去了意識的狀況下,夜焱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她又是心luàn如麻。事實上,她只是知道自己**給了夜焱,並不知道詳細的過程,然而正是因爲她不知道,心才更luàn,這種感覺就像……,嬌yàn的嘴chún被她咬出血來,她卻渾然不知。
練無雙也是明白,這件事不能怪罪夜焱,夜焱當時是情勢所迫,要怪只能怪赤煉妖蠍!於是,她又去冥思苦想抹殺赤煉妖蠍的辦法!
此時,夜焱正騎着禿子閃電般的掠過一排排峰巒,心底不由自主的泛濫起回家的感覺。
如果說執法堂是夜焱的家,戰天老怪就是夜焱的親人!時隔多年,
戰天老怪一如既往的不務正業,扔下一大堆門派事務不理,躲在偏廳煉製一塊器物,從器物的形狀分析,老怪似乎是想煉製一面鏡子。器物選用的材質絕對上乘,煉製的火候也十分的到位,這些都足以證明,老怪是不折不扣的敗家子!
新手初學煉器的時候,當然是從簡單的做起,先嚐試煉製法器,原因無他,煉製法器相對十分容易,使用的材料也不值錢,就算煉製失敗損失也不慘重。可是從老怪的選用的材料,以及對材料的煉製,這分明是要煉製一件靈寶呀!以戰天老怪的的半吊子技術,煉製法器也不可能成功,居然還想煉製靈寶!
最氣人的是,這老怪明明知道夜焱來了,卻是不聞不問的,只是聚精會神的擺nòng他的器物,就好像他真能鼓搗出來一件靈寶似的。
換成第二個人敢這麼對待夜焱,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唯獨戰天老怪是個例外,夜焱明知道老怪在裝腔作勢也不點破,不用老怪招呼,他自行在老怪旁邊的石凳坐下,耐心的等候着,他倒要試試老怪能裝到什麼時候?
這一下可是輪到戰天老怪不舒服了,他本來就是想嚇唬夜焱一下,誰知道夜焱根本不吃他這套,看這架勢,這小子把他的偏廳當成自家後院了!最讓老怪難受的是夜焱就坐在他旁邊,直勾勾的盯着他煉器。老怪雖然從未見過夜焱煉器,卻是知道夜焱是煉器高手,他在夜焱眼皮底下煉器,這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嗎?用不多久,戰天老怪便是繃不住了,不冷不熱的說道:“你小子還知道回來?”
“執法堂是弟子的家,弟子就算走到天涯海角,最後也得回家不是?”說話間,夜焱自己動手倒了杯茶解渴,他是真把戰天老怪的地方當成自己的家了。
換成其他執法弟子敢如此放肆,早就被老怪一腳踢死了,然而夜焱這般猖狂,老怪不但不生氣,反倒是甜在心裡。老怪對夜焱的照拂遠遠超過其他的執法弟子,自然也不希望夜焱僅僅把他當成一個長老。見到夜焱平安無恙的歸來,如今已經是金丹期的修爲了,戰天老怪更是老懷寬慰,十多年不見,這個máo頭小子長大了呀,老怪喜歡歸喜歡,這小子一聲不吭的就跑去外界漂了十年,教訓還是不能免的。戰天老怪本來是要給夜焱點顏sè,無奈這個小子死豬不怕開水燙,他乾咳兩聲後提醒道:“少和本座嬉皮笑臉的,執法堂是懲治人的地方,不是你小子的家。你小子什麼時候回來的?”
“弟子剛回來呀。”夜焱剛抽出身來,第一時間就跑了和戰天老怪報道了。
“你小子不是剛回來吧?來執法堂以前,你不是還去了趟鬼xùe嗎?”戰天老怪旁敲側擊的提醒,你小子還想門ghún過關?也不想想,曲長老等人本來就是老怪派去鬼xùe看守人犯的,如今鬼xùe的人被夜焱放了,那些人豈能不來向老怪稟報?曲長老等人可不單是稟告,還添油加醋的告了夜焱一狀。戰天老怪成天等着夜焱回來,沒把夜焱等回來,倒把告狀的等來了,豈能不教訓夜焱一番?
“哦,那是宗主讓弟子把關在幽冥鬼xùe的人放了,所以弟子就先把差事辦了。”夜焱一副弟子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表情。
“你小子不知道那些人是本座關進去的?”戰天老怪放下手上的器物,一雙鬼眼死死盯住夜焱。
夜焱點點頭“弟子知道呀,幽冥宗除了你老人家,還有誰有這個氣魄,一口氣收拾了五個老祖?把幾千號人扔到幽冥鬼xùe裡。”
“你小子在挖苦本座是不是?明知道那些人是本座關進去的,你小子還有膽子放人?是不是以爲仗着宗主給你撐腰,本座就不能收拾你了?”戰天老怪本就生了一副祖傳的惡相,如今又是一連串的質問,這要是換成膽子小的,非要被他嚇出máo病來不可。
夜焱即便不怕也要裝成怕怕的樣子,拍拍小心肝說道:“你老人家不要一驚一乍的嚇唬弟子了,你把那些人關起來,不就是等宗主回來放人嗎?”
戰天長老不由的一愣:“誰告訴你本座是等宗主回來放人,本座是要讓宗主處決了他們。”
夜焱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你老人家就不要再裝了。”
戰天老怪將殺氣一收“哦,你小子倒是說說,本座爲什麼要放了他們,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座絕不輕饒。”
“事情不是明擺着的嗎?那些老祖又不是因爲這次衝突才結仇的,這次的衝突只是個導火索。他們之間的積怨由來不久,根本就不可能化解,當時又是打的頭破血流,你老人家怎樣裁決也有人不服氣,所以你老人家乾脆不裁決,把人統統抓起來。他們被關在幽冥鬼xùe,能不能活着出去也不知道,隨便關上幾個月,有再大的火氣也被熄滅了。等宗主回來派把人一放,這件事就此了結。這些老祖不但不會再鬧,還要對宗主感恩戴德。”
戰天老怪不由的一愣,他的手段瞞過了那些老祖,瞞過了執法堂的弟子,卻是被剛返回宗門的夜焱一語道破,老怪不敢相信一個二十多歲的máo頭小子有這份心智和見識,鬼眼一翻道“這些話是宗主教給你小子的吧?”
“差不多吧。”夜焱若非從宗主淡然的態度中察覺到蛛絲馬跡,也是被老怪欺騙了。宗主和戰天老怪這兩個幽冥宗的核心人物,事先不用商量就可以默契的配合,他們只需要伸伸手指,動動嘴皮子,就可以把一票老祖耍的膽戰心驚,和他們相比,夜焱那點小聰明當真是不值一提。
“宗主願意點撥你,說明你是個可造之材,如今你到了金丹期,是時候給你派一份差事了,省的你小子游手好閒的,成天惦記着往外邊跑。”戰天老怪當初可是破格提拔了夜焱,時至今日,夜焱剛剛具備成爲執法弟子的資格,能夠派上用場了。當然,當然,老怪並不指望夜焱爲宗派做出什麼麼貢獻來,純粹是給他一個身份。宗派是一個很現實的地方,金丹期修爲的弟子就可以稱爲長老,接受宗派的供養。但是一個手握實權的戰堂長老,或者執法堂長老,和那些僅僅背了個長老身份的金丹弟子,身份可是天差地別的。
夜焱還能說什麼呢,唯有感jī老怪的厚愛。
戰天老怪用一雙鬼眼掃視夜焱,派給這小子一份什麼差事呢,讓他負責抓人?貌似太危險了,抓人的差事還得罪人。讓這個小子負責審判裁決,這小子的資歷恐怕難以服衆呀,而且還是得罪人。片刻後,老怪終於拿定主意“刑獄還缺個管事的,你去管管那些人犯吧。”
“你老人家就讓弟子當個牢頭呀,這個……,弟子怕是不能勝任。”夜焱那點感jī之情頃刻間dàng然無存。
戰天老怪爲夜焱安排一個權力更大的差事倒不麻煩,問題是夜焱這身金丹期的修爲也鎮不住呀。刑獄的管事職務可不小了,手底下管着十幾號高階修士呢,如果把在押的囚犯也計算在內,管束的人很是不少了!這個差事平常十分清閒,沒什麼危險,還不得罪人。事實上,管事並無必須要做的工作,偶爾過去視察一下就可以了。刑獄之前的主管是曲長老,因爲在戰天老怪面前挑撥是非,被老怪發配去死亡沙海了,不然的話,這種好差事萬萬剩不下的。戰天老怪把夜焱安排到刑獄可謂用心良苦,這個小子居然還不領情,當下一瞪眼睛:“你小子少和本座唧唧歪歪,什麼叫無法勝任?人都被抓起來了,你小子還壓不住?那你還能幹什麼?本座敢讓你去抓人嗎?”
“弟子就盡力而爲吧,弟子不打擾您老人家煉器,先告退了。”夜焱雖然不知道這個差事有多yòu人,料想戰天老怪不可能讓自己吃虧。
“等等,這是本座近期煉製的器物,讓你小子長長見識。”煉器者自己意識不到自己犯得錯誤,戰天老怪如果不找人請教,必須等到完工的時候,方可知道這件器物煉製的成功與否,依他的速度至少還要埋頭苦幹三年。到時候這件器物要麼成功,要麼變成一堆廢料,戰天老怪心中實在沒底,又拉不下老臉向夜焱討教,只說讓夜焱長長見識,夜焱察覺到失誤之處,自然會爲他指正出來。
夜焱根本懶得見識他的‘傑作’,看也不看一眼就朝門外走去,隨口丟下一句:“那件器物早就煉廢了。”
“煉廢了,你小子方纔爲什麼不說?”戰天老怪怒極攻心,凌空一爪把將夜焱抓了回來,讓你小子看本座笑話,讓你小子知情不報!
“弟子方纔即使提醒你老人家,這件器物也是廢了呀。”夜焱不慌不忙的解釋。
“你如果提醒了本座,本座可以從頭再來,不用耽擱時間!要不是本座問了你一句,豈不是要繼續煉製下去!”戰天老怪惱羞成怒的咆哮。
“你老人家從來也不可能成功。”夜焱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敢輕視本座?”戰天老怪瞪起有雙鬼眼,彷彿要把夜焱活活吞了。
夜焱絲毫無懼道“弟子這是實話實說,您老人家連最基礎的陣法也沒有融會貫通,連一件法力也沒煉過,就想直接煉製靈寶?要是讓你煉製成功了,這這世上還有天理嗎?您老人家讓那些煉器宗師情何以堪?”
戰天老怪何嘗不知道循序漸進的道理,只不過他位高權重,很容易搞來上等材料,他的修爲又是極高,完成靈寶的煉製過程綽綽有餘,擁有這兩項優勢的老怪,很自然的認爲自己和其他剛入門的煉器者有些分別。另外,戰天老怪也是爲了顏面考慮,他如今是在煉製靈寶,失敗了也不覺得丟人。這要是煉製一件法器還失敗了,他的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你小子少說廢話,跟本座說說,這件器物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夜焱瞟了一眼那件器物,說道:“你老人家是兩年前開始煉製這件器物的,對吧?”
戰天老怪奇道:“你小子怎麼知道的?”
夜焱不緊不慢的解釋道:“這個不難計算呀,看看你老人家現在完成了多少陣法,在計算一下你老人家佈置陣法的速度,很容易就可以推算出來。”
戰天老怪點頭道:“是這麼個道理,說說什麼地方出錯了。”
夜焱猶豫道:“這個嗎,你老人家三年前剛上手煉製的時候,就把這件器物給煉廢了。”
“這個怎麼可能,本座是照着陣法一板一眼佈置的陣法。”戰天老怪也是不笨,自知不可能掌握陣法的反覆變幻,乾脆找來一件靈寶照葫蘆畫瓢,說話間就從身上取出一件破損的靈寶,寶物雖然是破損了,內部的陣法仍然清晰可辨“你小子對比一下,兩件器物的陣法是不是一模一樣的。”
夜焱終於明白老怪爲何要煉製一面女人用的鏡子,哭笑不得的解釋道:“可是這兩件器物使用的材質不一樣,材料不同使用的陣法也要改變。這就好比有的人適合修煉玄門正宗的功法,有的人適合修煉御鬼術,天賦不一樣,修煉的法門自然也不一樣。”
“如果本座採用和這件靈寶相同的材質呢。”戰天老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這個不太現實,煉製靈寶的材料非常珍貴,煉器宗師也是根據手上的材料決定煉製一件什麼樣的靈寶,你老人家還想找來一模一樣的材料,這可是比登天還難。”夜焱雖然否定了這種想法的可行性,卻是得到了老怪的啓發,煉製靈寶的材料太珍貴了,很難找到完全相同的材質。但是低級的法器和靈器,採用的材料就不怎麼珍貴了,陣法的變化也不怎麼繁複,煉製的要求也不是太高,未必就不可以用這種方法來複制。
戰天老怪想了想,也是覺得自己的想法是異想天開,先且不說材料的細小差別就足以導致陣法的變化,很多靈寶都是從很久以前傳承下來的,使用的材料早就已經被那些前輩們給糟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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