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有什麼後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
“因爲你們的麻痹大意，或許造就了今日的慘劇，所以……”凌海東毫不客氣的說道，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不管說與不說，老趙心裡都明白。
但是，這一切的一切目前都是不成立的，還只是推測，唯有得到證實，纔可最終定論。
凌海東嘆了口氣，他終於明白，爲什麼當初在電梯裡第一次見到慕雨彤的時候，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那麼的可怕，帶着仇恨，帶着恨意，而那時他穿的正是警服。
或許慕雨彤當時沒有說謊，是真是假，只要找到證據，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老趙的臉色陰沉的幾乎快要滴出了水，他不是因爲凌海東的話難聽而生氣的，他是在生自己的氣。
恨自己當初的疏忽大意，更怨自己的玩忽職守。如果，只是說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因爲當初的不認真對待，那麼他就是罪人，整個當初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是罪人，他們纔是推動這一幕慘劇的幕後黑手。
如果他當時哪怕是認真一點，上心一點，或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然而，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但話又說回來了，這一切還都在推論中，現在就蓋棺定論爲時太早……
不管是與不是，慕雨彤的丈夫到現在仍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他或者說整個公安局的警察們是負有一定的責任的。
老趙心裡非常的沉重，這是他生命中的一個污點。
“行啦老趙，別忘心裡去，熟話說的好：好馬還有失蹄的時候呢！”凌海東看着心情失落的老趙，安慰道。
“不管怎麼說，是我們當初對工作的不負責，玩忽職守造成的，希望將來還能夠彌補吧！”老趙心情低落。
“會的，只要抓到兇手，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麼！”
“嗯！今天你找我來不只因爲這件事情吧？”老趙彷彿能夠看透凌海東的心思一樣。
凌海東聞言，臉色有些不自然，帶着一絲矛盾的掙扎，眼神突然變的有些飄忽，不敢正視老趙。
老趙何等人物，這察言觀色的本事，不說是爐火純青，卻也差不到哪兒去：“海東，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老趙還沒那麼不堪。”
“老趙。”凌海東突然擡起來看着老趙開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
“是不是和我有關？”老趙看到凌海東的表情之後，試探的問道，因爲他心裡隱隱感覺到了。
“這個……你還是看看這個再說吧。”說着話，凌海東掏出了那部手機。
原本凌海東還寄望於在手機上能夠找到一絲線索，可是最後等來的結果卻讓他很失望，而那兩個號碼，也是一樣，正如當初董小磊說的一樣，一個是用網絡電話無法查詢，一個是路邊攤隨便買來的不記名的普通卡，以目前的科技來說還無法用手機來定位。
既然在手機和號碼上無從下手，那麼就只能從這條短信了。
可是當他拿到資料之後，一個個的分析排除，扔就是一無所獲，唯一就只剩下老趙了。
當然老趙的資料他也看了，確實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地方，但是老趙卻是整個警隊中，呆的時間最長的，知道的事情也是最多的，再從個人的感情上來說，凌海東和老趙的關係很好。
當初和龍天陽的關係也是不錯的，所以凌海東沒有不懷疑的理由，同時這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老趙有些疑惑的拿起手機，先是打量了幾眼，很普的一部手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點開短信。”凌海東提醒道。
老趙依言點開了短信，看了一眼之後，擡起頭帶着滿臉的疑惑：“這是什麼意思？”
凌海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一個陌生人寄給我的，我懷疑這是……”
“你懷疑這是犯罪嫌疑人寄給你的。”老趙強行接過了凌海東的話：“這是犯罪嫌疑人在給我們引導，還是在誤導我們，給我們製造麻煩……”
“是不是我也不清楚，但給我的感覺，很有可能是兇手，從手機上，我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想要順藤摸瓜，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凌海東苦笑說搖了搖頭，對此真的很是無奈。
犯罪嫌疑人太狡猾了，也太強大了，無論是軟件還是硬件，強的一塌糊塗，把他們這羣號稱警察中的精英們，玩的團團轉。這是他成爲刑警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對手，同時這也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對手越強，凌海東也會越強。
老趙低頭看了一眼短信息，輕聲唸叨了兩遍，雙眼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半響後擡起頭問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凌海東搖了搖頭：“這就像是一個謎題，可是答案卻不固定。”
老趙被凌海東的話搞的更是迷糊了。
“從字面上看，生命即將結束，是說一個人要死了，可是這個人是誰？而按照普通人的思維慣性，可能只會理解到表面的意思。”凌海東道：“而更深層的意思是什麼？”
老趙是聽明白了，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犯罪嫌疑人還會在行兇。”
“嗯！有這個可能，但是也不是唯一。”凌海東面無表情的重重的點了點頭，但是眼睛始終在盯着老趙。
“你這是什麼眼神，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老趙被凌海東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
當然不是說他心裡發虛，而是凌海東的目光確實有些瘮人的凌厲。
“你當然不是。”凌海東淡淡開口。
就在老趙心裡一鬆的時候，凌海東接着又說出了一句讓他差點從座位上蹦起來的話：“你可能會下一個。”
刷的一下，老趙的那張老臉都白了：“海東別開玩笑了。”
“老趙，我是認真的。”凌海東的臉色正如他自己說的，很認真。
老趙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慢慢的恢復了淡定：“你是不是找到了什麼線索？”
“沒有。”凌海東搖了搖頭：“但是這六個字卻給我指明瞭方向。”
“什麼方向？”老趙下意識的問道。
“他的下一個目標？”
“下一個目標？這……什麼意思？是誰？”老趙眉毛一擰，不解。
“你！”凌海東一指老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