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對他說道，“我這有件東西，您給看看。”
彭一幕打眼一瞅，那眼睛就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完全動不得了，他趕緊用手捂住，示意陳凡別掏出來，旋即鬼鬼祟祟地看四周，帶着陳凡去了附近的茶樓。
三人上樓，彭一幕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手裡拿着一個單筒望遠鏡一樣的小玩意兒對着陳凡手裡的串兒看了半天，驚了，“誒我說，您這東西從哪兒弄來的？”
“偷的。”
“啥！？”
“開玩笑的，我的戰利品。”
“你知道這事啥麼？”
“好像叫天珠吧。”
“對，確實是天珠。”
彭一幕繼續說，“現在這東西，價格兒高得嚇人，而且真東西實在太少了。”
彭一幕吧嗒吧噠嘴，“據傳說，天珠最早出現在隋唐時期，是一種極罕見的寶貝，現在認爲，這東西是用強鹼泡出來的瑪瑙，你看上面這個種紋路沒有，這個叫眼，眼睛越多，就越珍貴，當年史書上說，一顆天珠能換一匹汗血寶馬，可見這東西的價值是非常高的。”
陳凡點點頭，“我也知道一些類似的事情，據說，當年文成公主入藏的時候，有一個現在供奉在布達拉宮的坐身金佛十分珍貴，藏王爲了迎接佛像，蒐集天珠做了一件天珠佛衣，價值驚人，而現在存世的天珠也沒多少。”
“對，一來這東西本身的價值就很高，二來，這東西也有它神聖的地方，藏傳佛教裡，這事聖物，不是尋常珠寶，現在密宗大熱，有錢人想裝逼，總要弄那麼一兩個。”
“能值多少錢？”
“要說價值的話，上億也可能啊。”
陳凡一驚，“能賣那麼高的價值麼？”
“嗯。”彭一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但我跟您說句實話吧，這東西，有價無市，雖然價值很高，但是你也得碰上願意花錢的主兒，之前，有一個信佛的明星花兩千萬買了一個，那個確實是寶貝，我對比了一下，這個與那個的成色比起來，也不遑多讓，只是不知道這東西的來路正不正。”
“我說了，這是我的戰利品。”
“您從哪兒得來的？”
陳凡頓了頓，“有個妖僧，叫大藏康巴，你知道這個人麼？”
彭一幕臉色一變，“您說的可是那個半身喇嘛？”
“對。”陳凡手指敲着桌子，“那個傢伙已經入魔，不是人了，因爲種種原因，我把他給斬了，這東西就落在了我手裡。”
“那，這東西可有點燙手啊。”彭一幕的手都有點哆嗦了，“大藏康巴是個狠辣角色，底下，也有不少門人，那些都是窮兇極惡之輩，要是把這個東西拿出去拍賣，被認出來，難免惹禍上身。”
“誰讓你拍賣了，你不有你的門路麼。”
“誒，這倒也是。”
彭一幕乾笑兩聲，其實他就是想借故壓價而已，“要是走線下的路子，倒也成，不過這價格兒可能上不去。”
“能給多少”
“一千萬？”
陳凡抿着嘴想了想，“要多久能出手，我急着有錢。”
“我可以給您聯繫聯繫，估摸着，也就這幾天的事情。”
彭一幕看起來喜氣洋洋的，很明顯，陳凡開的這個價讓他覺得有利可圖，“咱們行裡的規矩，要是從我這裡出去的話，要有一成半的水錢，也就是，成交價的百分之十五。”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誒。”
陳凡把天珠收起來，轉身下樓了，東西不能放在彭一幕手裡，這些人造假的手段太高明，一般人都看不出，雖然彭一幕沒有黑了陳凡的膽子，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總不能拿這事兒開玩笑呢。
“主人，我們現在去哪兒啊？”
“我帶你出去轉轉啊？”
“不了，還是回去吧，回去，睡覺。”
小蠻陰險地笑了，不大點兒的小嘴兒裡洋溢着一種不可描述的雀躍。
陳凡也知道小妮子的心思，在她小鼻子上颳了一下帶小蠻回去了。
下午到晚上，沒有得來彭一幕的消息，秦雯也沒過來，在被窩裡跟小姐姐視頻聊了一會兒，一晚上就這麼安靜地過去了。
陳凡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索性把小蠻好好地收拾了一通，其實真沒有什麼疾風暴雨鏗鏘有力的事情發生，不過從小蠻難以描述的羞臊程度上判斷，這貨十有八九又使了些叫人臉紅的小手段，陳凡之於小蠻，那叫“天克”。
第二天一早，小蠻撒着嬌不想起牀，陳凡倒也沒爲難他，骨子裡，他是一個很隨和的人，不涉及到一些關鍵問題的時候對手下的人都是比較縱容的。
他下樓去買早點了，遠遠地看見樓下開過來幾個警車，當時覺得有點不對勁兒，果不其然，幾個穿着便衣的一下車，直奔着陳凡的方向就來了。
手槍，手銬，全拿出來了。
“你，別動。”
陳凡也確實沒動。
“我們是市刑警隊的，我們懷疑你跟一宗文物走私案有關。”
一箇中年大姐拿出證件跟陳凡晃了晃。
陳凡嘴裡叼着包子，舉起手來，他明白，這一準兒是彭一幕那老小子犯事兒了，把自己牽扯出來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真是氣死人了。
陳凡想着，擡起手來去摸自己的口袋，幾個警察間了立即警惕起來。
陳凡示意他們不要驚慌，慢慢地從兜兒裡掏出一個證件，遞了過去。
1057調查局的證件。
幾個刑警模樣的人把證件接在手裡，看了看，短暫的詫異之後，臉色都起了點變化。
“機密部門。”
一個帶頭的說。
咔。
打立正，敬禮，“不好意思，同志，我們也是爲了查案。”
“理解理解。”
陳凡嘴裡叼着包子，依然在吃，“是誰出事了，把我給點了麼？”
“不，昨天，我們的偵查人員看見你跟那個姓彭的在樓上談事情，所以誤會了。”
“彭一幕讓你們給抓了？”
“啊。”
“他犯了什麼事兒，把我給點了麼？”
陳凡挑起一邊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