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我之前好像沒有見過你。”
趙海倫上下打量着面前這女人，怎麼看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她既不像是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倒也不像是遊戲紅塵的主兒，渾身上下那股子邪氣對於趙海倫這種好歹也算見過些世面的女人都有點兒警惕了，這對於趙海倫來說明顯是很不尋常的。
“我在這邊有兩家酒吧，不算什麼厲害人物，你不認識我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也是陳凡的女人嗎？”
趙海倫一看這妞兒的姿色就知道陳凡那種臭流氓是不會放過她的。
“那要看這事兒怎麼說了。”
女人歪着嘴冷笑了一下，低下頭，給自己點了一根菸，翹着二郎腿往旁邊一坐，看起來倒是風韻十足，“你說的女人指的是什麼？上過牀的就算麼？”
“也不能這麼說。”
“那該怎麼說？”
“嗯…”
趙海倫想了想，輕笑了一下，“就是，想上就上，不用商量那種。”
“哼。”
女人被趙海倫這堪稱奇葩的解釋逗笑了，“他要是真心想把我怎麼樣，你覺得我能拒絕麼？”
“不能拒絕和不想拒絕是兩回事，不是麼。”
趙海倫竟然也跟着笑了起來，笑得還挺開心。
女人拿着手裡的煙遞給她，趙海倫擺擺手，沒接。
“你跟他什麼關係？”
女人吐了個菸圈兒，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
“你猜呢。”
趙海倫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她。
“肯定不是他的妞兒。”
女人撇着小嘴兒看似漫不經心。
“爲啥？”
這次輪到趙海倫覺得奇怪了。
“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雖然也不是小姑娘了，可到現在應該還是個雛兒呢。”
“…”
趙海倫翻了下眼睛，又覺得很奇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跟你一樣，都不是人。”
女人這話雖然有點兒小驚悚，但是說出來的時候卻是輕飄飄的，看起來就像是在說“我其實比你大兩歲”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人？”
趙海倫看着女人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警惕。
“你的身上，有凡人沒有的氣質，我的感知能力是正常人的三十倍，即便是最微小的差別也能感應出來。”
“怪不得，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這個人怪怪的。”
趙海倫上下打量着她，“我可以多一句嘴麼？”
“說。”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你不需要知道，有些事，你知道了反而是麻煩。”
“那，你跟陳凡是一夥兒的了？”
“怎麼說呢。”
女人很爲難似的，“暫時是吧。”
“暫時？”
“現在是一夥兒的，但以後就說不定了，要是以後有機會，我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女人耷拉着眼皮，把菸灰彈在菸灰缸裡，看趙海倫表情怪怪的，又冷笑了一下，“怎麼，你不信？”
“這倒不是。”
眨眨眼之後，趙海倫輕嘆一聲，“我不太能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是他的朋友，就不該說這話，你要不是他的朋友，又搞不懂爲什麼要幫他。”
“我是被逼的。”
女人聳了聳肩，“我的把柄被他攥在手裡，不聽他的話就會很麻煩，可我心裡頭又十分地討厭他，恨不得把他嚼了纔好。”
“噗嗤。”
趙海倫被逗笑了，“想把他生吞活剝的人可是不少呢，除卻你之外，不知道還有多少。看你這咬牙切齒的樣子，應該沒少受他的欺負吧。”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麼。”
女人手裡掐着煙，抱着大胸冷笑了一下。
“他把你忙活了？”
趙海倫一挑眉毛，不知道爲啥，她就是很想知道這件事，即便這件事看起來跟她沒啥關係。
“是又怎樣。”
女人看都不看她，說話的時候眼裡卻是相當無奈的。
“沒啥，就是覺得好玩兒。”
趙海倫抿着小嘴兒靠在牀頭，“你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嗎？”
“應該是跟人拼命吧。”
“想想也是。”
趙海倫揉了揉眉心，閉上眼睛，“你覺得他能贏麼？”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很期盼他能贏吧。”
“哦？”
趙海倫又不明白了，“爲什麼這麼說？”
“如果他贏了，就像他說的那樣，我會保證你在短時間內相安無事，可如果他輸了，哼。”
女人冷笑了一下，“那你就慘了。”
“…”
這一次，趙海倫無語了。
“你覺得他會贏。”
趙海倫看着窗簾的縫隙小聲嘀咕一句。
“在我見過的人裡，他可能是最強的。”
趙海倫又說。
“或許是吧，但是，鬼知道他的對手會是誰。”
女人說着，也忍不住輕嘆一聲。
“你應該幫幫他，陳凡這個人我還是比較瞭解的，他愛憎分明，對跟自己親近的人都不錯，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你應該獻獻殷勤纔對，說不定他一時高興了就放過你了呢。”
“照你說的，我就應該跪舔他？”
“不，那太低級了，你應該跟他一起去拼命，我能看得出來，你也不是小角色。”
“哼。”
女人再一次冷笑起來，“你還是不明白啊，我跟他，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的人，像我這樣的人就算去了也是添亂，一點用處都沒有。”
“那你就不應該阻攔我，如果是我在，或許我能幫得到他。”
趙海倫說着，掃了女人一眼。
“哼。”
女人又冷哼了一聲，臉上的不屑已是再明顯不過了。
“怎麼，你不信？”
趙海倫說着，笑容裡竟然隱隱透出幾分得意。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試圖反抗，你那漂亮的小臉蛋兒在老孃面前是屁用不頂的，你知道麼？”
“好吧，你說的對。”
趙海倫左思右想，還是聽了女人的話，老半天的沉默之後，扭頭看她，“你跟他真的睡過了？”
“哼。”
女人瞅了他一眼，報以冷笑，“老問這個幹什麼？你是看上他了是怎的？”
“無聊。”
趙海倫撇着嘴擺出一副特不屑的表情，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一碼歸一碼，雖然我很討厭他，但得承認他的確是個爺們兒。只是那貨生猛得不像人，就你這小身板兒怕是很難受用得住。”
話說完，女人嘲弄似的甩過來一個小眼神兒，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讓趙海倫怎麼尋思都覺得心裡頭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