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戴上了手套,冷哼一聲,“你們自己小心點兒就成了,我可沒時間照顧你們。”
“笑話,吾等乃是神裔,用得着你來照看?”
“呦呦呦,好厲害呢。”
“行了。”
祝紅焱也知道陳凡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兒,生怕兩邊一言不合再掐起來,當即開聲阻止,“都這個時候了,大家還是不要吵了,以前有什麼恩怨,權且放下,爲今之計最重要的就是孤注一擲,把眼先要做的事情做好。現在,神燈會也將面臨一次大的改革,當此之時,像我們這樣的人更應該以身作則,充當表率,你們明白麼?”
“明白。”
很顯然,祝紅焱在這幾個人面前還是有點分量的,陳凡也不想像個刺兒頭似的活着,也跟着點了點頭。
“你確定那個女人就住在這裡麼?這裡身處鬧市,不太可能吧。”
叼着棒棒糖的小姑娘一臉的詫異,一邊看着窗外一邊質疑道。
“你知道什麼叫燈下黑麼?”
祝紅焱輕嘆一聲,“越是想不到的地方,越是最安全不過,沒什麼好奇怪的。”
“是你舉報的線索吧。”
小胖墩兒問陳凡。
陳凡點點頭,“是啊。”
“你怎麼知道她就在這裡?”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你有證據麼?要知道,我們的時間都是很寶貴的。”
“你想去你可以走啊。”
幾句話沒到,又是一副要打架的架勢。
祝紅焱給陳凡使了個眼色。
陳凡這才抱着頭冷冷地說,“之前,我從線人的手裡得到情報,就在本市,的確有一夥妖孽已經在此盤踞多年,這麼多年下來了,他們早已經熟悉了人類的一舉一動,如果穿着人皮錦衣行事,就算是專業人士也很難發現。當然了,像這樣的事情很多,唯一跟大部分時間不同的是,一般的鬼魅都不願意跟人住得太近,一來,容易被發現,多有不便,二來,人多眼雜,真的有什麼危險來了,也不容易及時察覺。除非,她在此處經營多年,手眼通天,有足夠多的眼線保證她的安全。”
陳凡說着,指了指外面,“我找了一些朋友幫忙,調查了最近三十年在我市傳出的所以關於鬼怪事件的新聞,並以地圖爲依託,將所有疑似鬧鬼的地方做過標記,如果統計數據沒有太大問題的話,最近這三十年來,大大小小的事件一共有五百四十四起,分別分佈在abdce三個大區裡,其中,a區相對較少,bce最多,而發生在d區的,三十年來只有不到十起,這說明什麼?”
陳凡懶洋洋地看着前方,“想讓一個地方消停,就一定要有一個人人尊崇的普適性價值觀,想要形成這樣的觀念,首先要有一個所有人都自覺尊從的秩序,而秩序的建立,多半基於權力,權力越大,統治就越牢固,外面之所以亂成一鍋粥,歸根到底還是因爲沒有一個足夠強大的上位者,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這要是不打架就奇了怪了。這裡沒有鬧事的,恰恰說明,在這裡,一定有個強大到了一定程度的猛人一直罩着,表面上看,這裡風和日麗啥問題都沒有,可實際上,水深流去緩,大家看到的,不過是個表象罷了。”
陳凡從兜兒裡拿出手機,從裡面弄出一張照片來,那照片上,竟然是一個身穿比基尼,戴着大墨鏡,儀態風騷的女人。
這女人看起來頂多只能算一少婦,卻穿金戴銀,滿身的刺青,“韓小雪,大建築商,大地產商,本市鴨子最多專爲富婆服務的黑馬會所的老闆娘,傳說中,大華夏最有錢的女大佬之一,從不牽扯江湖實務,與上層關係相當緊密,不是一般貨色。”
“看着挺騷啊。”
小胖墩兒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眼睛都不想從女人的大胸上挪開了。
“現在覺得騷,一會兒你可能就不這麼覺得了。”
陳凡冷哼一聲,“把這一層人皮剝下去,看看真身,不漏氣就算不錯的了。”
“說吧,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小鬍子也忍不住來了興致,略微直了直身子。
“她現在就住前面,但是我們不方便靠得太近,這上面有一個總統套房,常年都是包給她的,據我所知道,她身邊保鏢助手一共二十七個,個個都不是什麼善茬子,想將她除掉並不難,但首先,必須想辦法接近她。”
“怎麼才能接近她?”
“荊軻刺秦王的故事你們聽說麼?”
“當然。”
“那就成了。”
陳凡說着,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今天是月圓之夜,月圓夜前後三天,是屍類最重要的時候,我們不需要別的,只需要在進出這裡的必經之路上等着。”
“等誰?”
“等她的姘頭出來。”
衆人面面相覷,陳凡又說,“你們這麼看我幹什麼?難不成,你們真的不知道屍類都有采陰採陽的習慣麼?她再厲害,也不能長生不死,除非她主動封印自己,讓自己雪藏於冰棺之中,否則,漫漫千年,就算她以前是個人,現在也熬幹了,我說的沒錯吧,祝姐姐。”
陳凡轉頭看看一邊自己的大姨姐,祝紅焱乾咳了一聲,“嗯,你說的…對。”
顯然,陳凡說的這些事,她是深有體會的。
神族的血脈雖然厲害,但並不是長生不死的,只是神族的衰老速度比正常人慢得多,生命力也更頑強罷了,祝紅焱雖然跟小姐姐一樣修煉的是百轉功,時候到了,就要蛻皮重生,但每次蛻皮之後,功力十不存一,所以,即便是她,也在多數時候寧肯封印自己的力量也不願意輕易轉生,而封印的等級來看,冰封自己陷入休眠明顯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冰封自己讓自己陷入沉睡,那感覺就像是變成植物人一樣,那感覺,也比死了好不到哪兒去,說到底也不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罷了。
“跟她一起睡覺的人真是太慘了,豈不是要被榨乾了?”
那小姑娘幽幽地來了一句,一副過來人的架勢。
“不會。”
陳凡看了看時間,也幽幽地來了一句,“年輕人,扛造。而且,那女人實力如此強悍,手底下也分得出輕重,頂多就是十天半月起不來罷了,死不了的。”
“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