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拍了拍褲腳上的塵土，“他先是抓了一個蜘蛛過來，把他放在盤子裡，然後在蜘蛛的旁邊大吼一聲，蜘蛛嚇一跳，心裡罵了一聲嗎噠智障趕緊就跑了。隨後他把蜘蛛抓回來，然後砍掉了蜘蛛的腳，之後又對着蜘蛛大喊了一聲，蜘蛛卻沒跑，於是磚家得出一個結論：蜘蛛的聽覺器官在腳上。”
“傻子吧…”
小蠻起初是一愣，緊跟着都要笑抽了，“蜘蛛砍了腳還怎麼跑？”
“所以啊，你知道磚家是在扯犢子，是因爲你知道蜘蛛沒了腳就不能跑，所以，沒了腳的蜘蛛不能跑並不代表蜘蛛沒有聽見有人朝它喊，可如果你根本就沒見過蜘蛛，甚至不知道蜘蛛是用腳走路的，那你還會覺得他的結論有問題麼？顯然不會！
所以，在大部分人基本上對一個事物的人知程度極低的時候，冒充磚家的成本是最低的，因爲吹牛逼的人不懂，聽人吹牛逼的人也對這些一無所知，聽衆只能依靠自己固有的邏輯觀念來推測對方說的事情是否合理，而這樣的判斷是有非常大的侷限的。
所以那些想象力豐富又能胡謅八扯的傢伙就成了所謂的磚家，有事兒沒事兒，就知道在沒人認識他的地方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要照你這麼說，這些東西就沒有一個可信的麼？”
“不，我只是說，有些事要辯證地看，不能一點不信，也不能全信，這裡頭，有些東西還是有點意思的。”
陳凡扭頭看看吧檯那邊，“還有橘子麼？再給我一個。”
“哦。”
小蠻蹦蹦噠噠去拿橘子去了。
陳凡百無聊賴地滾動着鼠標，很快，一個標題吸引了他。
“獨家爆料：影星陳xx死因揭秘！”
這個“陳xx”好像跟黃穎公司出事了的那個女人是一個人，所以陳凡就把帖子點開了，雙擊一下之後，帖子出現在面前，陳凡首先對照了一下發帖的時間，很快，那上面顯示的時間戳就讓他徹底失望了。
五年前的帖子。
下意識地掃了一眼。
沒用的東西在陳凡這裡向來都是一帶而過的。
然而圖片迅速地滾動下去的時候，陳凡看見了一個男人被套着頭套被槍決的現場圖片，下面的副標題這樣寫道，“xg經濟公司簽約藝人陳xx，被曝於家中燒炭自殺，經警方調查，陳xx被大日如來教長老級人物託尼馬拉比挾持多年，不堪其辱，選擇自殺結束生命，託尼馬拉比，外號大陽上師，馬來羣島著名巫師，大日教高級巫師，多年來廣收門徒，以陽具碩大被當地廣爲推崇…”
陳凡一看到這裡，不由得嘴角一抽，以爲自己看錯了，又把鼠標往上滑了一下，結果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沒看錯，還真是這麼寫的。
上面還有一個配圖，不知道是不是發帖子人有點兒冷幽默，在那個戴着頭套跪在地上等待執行死刑的男人的身底下還ps了一個一尺多長的大黃瓜。
下面如此寫道，“據傳說，託尼馬拉比身份神秘，神出鬼沒，多年來一直活躍在各種高端場所之中，號稱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在整個東南亞地區頗具影響，近日，據可靠消息稱，此人涉嫌從事非法集資能罪名，已經在9月22日於dl市被捕…”
下面還有視頻，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被扣着頭套帶走的畫面出現了，後面一羣穿制服的人押送着，推搡上車。
陳凡掃了一眼，看其中一個人有點眼熟，把畫面倒退了看一下，發現這個人有點像是之前老跟蘇沫一起出來辦事的那個警察，略微地往下翻了一下帖子之後，給蘇沫打了個電話，蘇沫好像不在，蘇欣接的，“喂？”
“沫沫在麼？”
“找她幹啥？”
“有點事情想聊聊。”
“聊啥，我跟你說就行了。”
“大約五年前，有一個陳姓女藝人在家裡燒炭自殺了，後來牽扯出來一個叫託尼馬拉比東南亞巫師，這個事兒你知道麼？”
電話那邊竟然沉默了一下，顯然蘇欣好像愣住了，蘇欣可沒陳凡那個過目不忘的好記性，正在想，這時候蘇沫走了過來，“誰呀？”
“陳凡。”
“他找我幹啥？”
“讓他跟你說吧。”
在確定陳凡不是來騷擾蘇沫的以後，蘇欣把電話還給了蘇沫，蘇沫把電話接了，“喂？”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又忍不住眉飛色舞了起來，她噔噔噔往外走，顯然是不想讓蘇欣聽到自己跟陳凡在說什麼，蘇欣撇着小嘴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對自己這自打離異以後就愈發地放飛自我的親妹子越來越沒辦法了，“小浪蹄子…”、
——割——
“我說，蘇大美女，你不覺得你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麼？”
顯然，跟蘇欣持差不多觀點的人不止她一個，還有陳凡，陳凡坐在椅子上，摩挲着蘇欣的頭髮，看錶情略微地有些小無奈的。
“嗯~~”
吭嘰一聲，蘇沫扭了一下身子，撒嬌似的。
蘇沫絕對是在放飛自我的路上越走越遠了，自從卸去公職以後，這妞兒愈發地無所顧忌了，彷彿間，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麼人能組織她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我是來跟你談正經事的，不是來跟你扯犢子的，你這樣要是讓你姐知道了，她非拿大刀砍了我不可，你知道不？”
陳凡咧着嘴，在蘇沫的頭上拍了拍，聲音是極小的。
“拉倒吧，你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麼？姐姐確實很厲害，但是那得分對誰，我就不相信她敢跟你動手動腳的！但也不能單說她，我估計着，這天底下沒幾個女人敢跟你的那兒裝那啥，要裝了，你還不得可勁兒收拾她啊？”
“我可不敢收拾你姐姐，你姐姐那麼兇，我怕。”
“得了吧。”
蘇欣跪坐在一邊，拿溼巾擦了擦小嘴兒，“別以爲你倆那事兒我不知道，其實我就是不說罷了，真當誰傻啊？”
“你又知道啥了？”
“知道啥？哼，那天晚上，在車庫裡，你是不是把她給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