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糾結個啥！你心裡有我沒我，我還不知道咋的。”
陳凡說着，把螃蟹放下，用紙巾擦擦手，“人這一輩子，一眨眼就過去了，像咱這種壽命能長點兒，多眨幾下也就過去了，一日三餐的，得來不易，遇上那情投意合的差不多就行了，要啥自行車啊？你自己摸摸良心，說我對你好不好，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哪次不是不遺餘力地討你歡喜？你敢說跟我在一起你自己感覺不到一丁點兒的開心快樂麼？”
“那可不是開心快樂了？說來說去，不就那屁大會兒工夫麼？就爲了那屁大會兒工夫我就把自己的一輩子都託付給你啊？”
祝紅焱被陳凡逗笑了，兩隻胳膊撐着桌子，小蠻腰往下一塌，胸大臀肥的樣子更顯玲瓏曲線。
“是，我也承認，某些方面，你丫的的確可以，不過，人生一世，總不能因爲那麼點事兒把自己一輩子都押上去吧？更何況，誰沒有個人老色衰的時候呢，跟你這樣的人在一起，真是沒有安全感。你呀，真不適合那種想要好生生過日子的人。”
“那我適合什麼樣的人呢？”
“你就適合那種喜歡找刺激的。”
祝紅焱一撇嘴，直起腰來，一邊撩了一下耳邊的長髮，一邊對陳凡說，“說真的，大戰在即，你心裡到底有譜兒沒譜兒啊，我看你花天酒地依舊，好像沒什麼準備似的。”
“別說的跟你多瞭解我似的。”
陳凡把螃蟹爪子扔在一邊，用溼巾擦了擦手，“我的事，你還是不要摻合了，咱還是說說你的事吧。”
“我？”
祝紅焱指了指自己。
“嗯。”
陳凡點點頭，表情真誠，“你可以不站在我這一邊，也可以坐山觀虎鬥，但最起碼，你不能跟那個姓雷的走得太近，我懷疑他們是神燈會內部的內鬼，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起碼可信度還是比較高的，一單開戰，這勢必是一場大洗牌，如果我輸了，事情怎麼發展下去不得而知，如果我贏了，雷家估計也好不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呀，還真不想你成了那些人的陪葬品。”
“你說的倒是輕巧，要是能置身事外也就好了，你知道的，司馬長青跟火神一族之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在關鍵時，我們選擇了你，對於那些人來說這無疑意味着背叛，如果真的是那些人笑到了最後，你覺得我們還能有什麼好日子過麼？”
“那你覺得你現在歸順了他們，你們就能有好日子過了？”
陳凡冷哼一聲，“小人反覆，向來爲人所不齒，你這樣做反倒會讓你進退失據，最後，兩邊都落不下好。”
“我當然知道你這話的意思，可關鍵在於，我們贏的機會有多大。”
祝紅焱輕嘆一聲，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上一次的事，總的來說只能算是個意外，人家不是奔着對付你去的，無意之間，我們捲入了戰局。這一次不一樣了，伽林教已經基本覆滅了，就好比一隻凳子三條腿，現在忽然沒了一條，雙方對峙自然是要分個你死我活的，我實話跟你說吧，現在的神燈會要是加在一起，勉強還能與之一較高下，然而，最近這些日子裡，個大家族都有動作，很多閉關不出的老傢伙都相繼出山了，這一個個，無不是那種態度曖昧心懷叵測的人物。這些人，姓蔣還是姓汪？你說得清麼？”
“那你是什麼意思？”
陳凡沉默了半天，撩起眼皮看着祝紅焱，旋即一攤手，“難道叫我們助紂爲虐不成？事到如今，我也跟你說點實話吧，假若那個司馬長青真的像傳說一樣是帝夋的化身的話，我們之間還有那麼點兒親戚呢，雖然很少有人知道，但事實上，這個太陽神其實是雪域崑崙和白帝金天氏的共同先祖。”
“他想方設法讓我活過來，完全是爲了他自己的宏圖大業。他跟我說了，只要我願意爲他效力，自然少不了我的好處，雖然沒明說，但我聽出來了，目前來看，按照他的計劃，原本是想幫助我重回冥府執掌萬千鬼卒，等時機到了，打開地獄之門，把地獄裡的惡鬼一股腦地放出來，到時候，這煌煌世界變成了人間煉獄。”
陳凡抿着嘴，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一切，“司馬長青雖然實力強大，但他還沒有強大可以以一人之力毀天滅地的程度，就今時今日來說，人類的科技已經強大到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程度，如果有必要，這個世界上起碼有十幾個國家擁有毀滅整個世界的核心技術，就算你銅皮鐵骨金剛不壞又如何？一發炮彈過來，也得玩完！”
“他爲啥遲遲不動手，只敢小偷小摸不敢來真格的？因爲，他怕！就是因爲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清楚，所以他明白，想要滿足他的野心和私慾，光憑他和他身邊那幾個小嘍囉是不成的，他需要的，是製造混亂，只有在混亂之中，他纔有翻身的機會。”
“你既然知道這一點，爲什麼就不能順從他的意志呢？”
祝紅焱一挑眉，很好奇的樣子。
陳凡深吸一口氣，“你沒有經歷過戰火麼？你沒有經歷妻離子散，血肉橫飛麼？你知道戰亂對於那些無辜的老百姓來說意味着什麼嗎？沒錯，世人私慾猖亂，自私醜惡，很多時候的確叫人心生厭惡，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也不是所有人都罪該萬死，爲滿足一個人的私慾讓天下人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難道你不覺得這種行爲很自私麼？”
“哦，他想稱王稱霸，就要所有反對他的人去死，他想一統三界，就得讓衆生罹難？啥時代了，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冤有頭債有主，你跟誰有仇，你找誰去！五帝六聖欺負你了，你去刨他祖墳啊，這世人招你惹你了了？你說世人自私齷齪，這話對，但別人說行，他說就不好了吧，那長個嘴，就是用來嗶嗶別人的？說自私，他比誰都自私，說齷齪，他齷齪事兒少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