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們？”女人問。
“不認識，可能他們認識我吧，一羣小混混，沒啥。”陳凡給自己點了一根菸，打火機打了幾下都沒點着，最後還是放棄了。
跟一個女人在封閉的車廂裡抽菸都是有些不講究，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做。
“你也是在社會上混的嗎？”女人的眼睛一絲一寸都沒有從陳凡的身上移開，很小心地問。
“我也算是走江湖混飯吃的吧，不是社會大哥，可跟幾個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有些交情，一般在本市，遇上了都還能相互間給個面子。”陳凡說完，看看女人，“怎麼的，有什麼難處嗎？”
“最近有幾個流氓，總到我金店裡來鬧！說是受保護費，給了錢還不走，非逼着我跟他們大哥睡覺！”女人臉微紅，有些無奈地說。
“想睡就睡唄，不想睡他們還能咋地？”陳凡挺納悶兒，“實在不行就報警。”
“我不敢！”女人抱着肩膀，說話的時候十分地沒底氣。
“我膽子小，又自己一個人，別的都好說，我要是出事了，我女兒就沒人照顧了。”女人抱着肩膀楚楚可憐的樣子。
陳凡轉頭看看她，上下打量，“行吧，一會兒完事兒了，我跟你們這邊的大哥打個招呼，我不知道是誰在你們這裡鬧的，但是，他應該會給點面子吧。”
陳凡說完，把手機拿了出來，泛着眼睛尋思尋思，撥通了一個號碼。
“誒呦，陳凡老弟！咋了這是，想起給老哥打電話了？”電話那邊的人聽起來心情不錯。
“嗨，還不是有事要求你！我有一個姐姐，叫劉蓉，在你們這片兒開個金店，聽說最近總有人找她麻煩，是你的手下不？”陳凡說話的時候聲音挺和緩，也挺客氣。
“劉蓉？你等我問問哈。”對方說完，捂着電話跟旁邊的兄弟耳語了幾句，“啊啊啊！對，是有這麼一檔子事兒！咋了，她是你親戚啊！”
“啊！我一遠方表姐！”陳凡一陣賠笑，“您看，你能不能通融一下，她現在孤身一人，一女人帶個孩子，無依無靠的，咱高高手，別欺負她！”
“看你說的！既然是陳凡兄弟的親戚，這個面子老哥總是要給的！你都這麼說了，這事兒老哥替你壓下了！你放心，從今以後，誰敢到你她那兒鬧事兒就是跟老哥我過不去！別的地方咱不敢說這話，在咱這一畝三分地兒咱說話好使！”
“那行，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咱以後有時間了再聊，我回頭兒騰出時間請你喝酒！”
“客氣啦客氣啦！”
對方掛了電話。
“擺平了。”
陳凡把電話收起來。
“誒呀，我該怎麼謝你呢！”
女人在一邊聽得清楚，趕緊一欠身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陳凡尋思尋思，擺擺手，“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的事情！”
“要我不請你吃飯吧！孩子要放學了，馬上就回家！我沒別的手藝，做飯還行！”女人拉着陳凡的手說。
陳凡斜眼看看她，尋思尋思，點點頭。
這事兒可能比較麻煩，陳凡也覺得一句話兩句話可能說不清楚了。
沒一會兒，孩子放學，一個小女孩兒，七八歲的樣子，齊劉海大眼睛，看起來十分乖巧。
黃龍道長跟這娘倆很熟了，小女孩兒一見面就叫人，很親暱的樣子，四個人回家，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女人畢竟是金店老闆，家裡住在附近的高檔小區裡，屋子裡也裝修得十分整潔豪華，一座複式，大約能有兩百多平的樣子。
“你們坐，我給你們炒兩個菜！”
女人買了菜以後，繫着圍裙上樓了。
黃龍道長跟陳凡聊了一會兒，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地走了。
客廳裡就剩下陳凡跟那個小女孩兒兩個人。
小女孩兒那大眼睛一個勁兒地看陳凡，看起來十分水靈。
“你叫什麼名字？”陳凡捏捏小妮子的臉，笑吟吟地。
“晶晶。”小女孩兒有板有眼地說。
“今年多大了？”
“六歲。”
“爲什麼老看我？”
“嗯……”
小女孩兒不知如何回答，點着下巴躊躇起來。
“實話實說。”
陳凡挑眉。
“我看你長得像我爸爸！”
小女孩兒憨笑一聲。
陳凡一愣，內心裡多有無奈，“像嗎？”
“像。”
小女孩兒說着，轉回身跑到屋裡，又噔噔噔地跑了回來，手裡拿着相片，“你看！”
陳凡接過來一看，頓時一愣，還別說，照片上的男人跟自己真有幾分相似，只是更成熟一些，看起來能有三十多的樣子。
“我老公走得早，車禍。”女人端着盤子出來了，看陳凡在跟小女孩兒看照片，對陳凡說。
“沒想過再找一個嗎？”陳凡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我找過算命的，算命的說，我命犯孤鸞星煞，剋夫，尋思尋思還是不要再傷害別人了，其實一個人的時候也挺好的，這麼多年過來，早習慣了。”女人把盤子放下，“你等等，我再炒兩個去。”
“一個人帶着個孩子，不寂寞嗎？”陳凡衝着廚房問了一句。
“其實命理這東西有很多變數，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沒必要因爲算命先生的一句話就耽誤自己一輩子。”
陳凡繼續低頭看照片。
“說的容易，就算我不信，別人也不信嗎？而且找個合適的很難，不想將就。”
女人說完，隔着門回頭看了陳凡一眼，竟有些臉紅。
陳凡摸摸小女孩兒的頭，哄她回去做作業，旋即站起身走到廚房裡，把門關了。
他朝着女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女人在切菜，都沒回頭，陳凡從後面摟着了她，女人依然沒回頭，從一開始到最後，女人都沒有半點反抗，任憑陳凡把玩着自己的身子，都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似的，只是她比想象中的更敏感，陳凡這手剛一伸進去，女人的身子便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一個人那麼久，不寂寞嗎？”
陳凡嗅着女人的體香，一本正經地問。
女人仰着頭閉着眼睛，只顧着哆嗦，不說話。
“要不要我來安慰你一下？”
陳凡聲音很小，卻帶着磁性，配合着手上的動作更是聽得女人心都酥了。
“你別這樣，讓她聽見了，我還怎麼見人？”
女人反手摸了摸陳凡，有氣無力地說。
陳凡尋思尋思，終是把手放開了，陳凡想想小女孩兒那天真無邪的眼神，忽然間覺得自己的想法十足地有些污穢。
他輕嘆一聲，把手放開了，一欠身坐在窗臺上，問她：“咱們還是說說正經事吧！當年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是誰找到你父親打造的那個戒指？”
“是一個女人，很漂亮的女人，我記得清清楚楚！”女人一邊切菜一邊說，“她的頭髮是紫色的，很特別，個子不矮，卻也不高，人長得圓臉，卻是尖下巴，胸大腰細，又談不上消瘦，是個很妖媚的女人。”
陳凡聽了這話，頓時愣了一下，他把手機拿出來，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張照片遞給她看，“是這個女人嗎？”
女人仔細看了看，“對！對！就是她！當時我爹關起門來跟她商議，我十分好奇，偷看了一眼，就是這個女人！”
陳凡沉默半晌。
“怎麼，你認識她？你有她的照片？”女人很惶恐似的，有些緊張地看着陳凡。
“這女的是我的一個仇人，已經死了。”陳凡說。
“她叫蕭琳兒，確實是個很陰險的人，但是，蕭琳兒跟黃先生不是一回事，你怎麼你們家的仇是黃先生的做的而不是這個女人呢？”陳凡又問。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是那個姓黃的，是我爹告訴我的！”女人說着，聲音裡顯出一些苦澀，菜刀切在案板上，一下一下，“我家失火那天，其實我就在家裡，只是我玩得有些累了，在睡覺，我跟我弟弟被父親叫起來，父親把我們藏在了地窖裡的水缸底下，我問父親怎麼一回事，父親跟我說，黃先生要殺我們，要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要出聲，還把那個戒指交給了我，他說，如果我們家出事了，就拿着這個戒指去找一個叫羅真人的人，他看到了這個戒指一切就會明白的！”
“羅真人。”
“對。”
陳凡心裡頭十分納悶兒。
羅真人原名羅三通，是青燈鬼門的掌舵人，這個人陳凡聽說過幾次，卻沒見過，冷不丁見着女人提起來，還有些詫異。
“我父親說，羅三通是一個明事理的人，看到這個戒指以後，他一定會讓真相大白於天下的。”女人像是想起了往事，臉上露出一抹愁容。
“那你去找過他嗎？”陳凡問。
“去哪兒找啊？躲都來不及！從那以後，我就沒有過上一天的安生日子了，東躲西藏，折騰了不知多久！到後來可算風頭過去了，弟弟也死了，就剩下我自己！後來經人介紹找了個男人，想着經營着生意好好過日子，不再尋思這些了！偏偏夫君又是一個短命鬼，沒兩年就死了，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給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