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立刻站了起來,像離線的箭竄了出去。戚天行尋著聲音找去,叫聲是從住院處的一間病房裡傳出來了,女護士的叫聲很快就引來了大批的圍觀者,很多看過的人都在牆角扶著牆劇烈的嘔吐。三人離病房還有幾米的距離就聞到一股嗆人的的血腥味。
戚天行一馬當先,擠進人羣一看,潔白的病房內一個病人被切成了無數塊,均勻的散落在狹小的空間內,鮮血到處都是,內臟流了滿地。自認爲是見多識廣抵抗力超強的的戚、白二人也沒能挺住,更別說第一次見到的司徒旭了,三人跑到牆角一陣大吐,吐到滿嘴苦水都沒停下來,接著一陣陣的乾嘔讓三人說話變的有點困難,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有不少的醫生護士趕了過來,白潔拉起司徒旭就跑,司徒小衫在醫院待的日子並不短,醫院裡人人都認識她。司徒旭能王芳嚇瘋,把謝護士嚇的半死,要是被醫院的人看到司徒旭,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們還是先走吧,一會兒想走也走不了了。”戚天行拉著吐的腿軟的白潔和司徒旭往醫院外面跑去,兇案吸引了衆人全部的注意力,沒有人注意到三個不速之客。
才走出老醫院沒多遠,一隊警車呼嘯的朝老醫院去了。戚天行自誇道,“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吧,哪怕晚上5分鍾,就可能要去警察局喝咖啡了。”
白潔和司徒旭還記得戚天行說她們胸大無腦,兩人冷哼一聲,手挽手大步向前走去,把戚天行晾在了一邊。
時間剛過十二點,父母正在熟睡之中,兩人都是懂事的孩子,不想吵醒父母,只能再回到司徒旭家中。事情又發生了變化,三人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到了司徒旭家,戚天行當然不會忘記他的好兄弟胖子,本著有福我享,有難同當的精神,也不管幾點了,打電話把胖子叫起來,打開電腦連上視訊,胖子無精打采的臉一下子填滿了整個屏幕。
看到戚、白二人的臉色黑的像是鍋底,胖子就知道今天晚上事情進行的並不是很順利,試探的問道,“兇鬼又殺人了?”
“你真是個烏鴉嘴,就在我們眼皮底下一個醫院的病人被人大卸八塊了。”三人心裡都有一種挫折感,心想要是當時能再快上一分半分的,病人也許就不會死的那麼慘了。
“我總覺的我們忽略了什麼。”白潔說。
“你們再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給我講一遍,仔仔細細的一點也不能遺漏。”胖子是靈異方面的專家,也只有他有能力從中找出線索。
戚天行把今晚發生了的事講了一遍,有遺漏的白潔做了補充,司徒旭時不時的插上一兩句嘴,總算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了,戚天行還總結的說道,“今天晚上的情況和楚良那次很像,所以我認爲司徒小衫可能並不是兇手。”
“你們等一下,我確實忽略了什麼。”胖子突然有了發現,說完開始查找資料文獻,視訊長時間的不見人。
等了十多分鍾,胖子還在找,戚天行有點不耐煩了,催促道,“找到了沒有,別浪費我們時間。”
白潔輕輕的打了戚天行一下,說道,“胖子你別著急,慢慢的找,只要你能找到有用的信息,我們有的是時間等。”
又過了五六分鍾,胖子的大臉終於再次出現在屏幕上,看著司徒旭問道,“我查到了,我想再次確定一下,司徒旭與司徒小衫是同卵雙胞胎吧。”
“是啊,怎麼了?”司徒旭的心情很忐忑,不知胖子要說的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胖子的表情怎麼看都像是神棍,他嚴肅的說道,“在世界各地的神話和民間傳說中都認爲雙胞胎是共有的一個靈魂,兩個人之間會有很多說不清楚的神秘聯繫。世界各地也有很多記錄,當雙胞胎中一人意外死亡或者並死之後,另一個即使很健康也會很快死亡,還有很多死亡案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生的。”
“你的意思是我快死了?”司徒旭被胖子的話嚇到了,出了一頭的冷汗。
“不是的,你先把我的話聽完整了再說。我講的只是大多數案例,也有一些雙胞胎不是這樣的,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還可以健康的活很長的時間,只是經常會夢到另一個自己對自己說話。或者經常失去意志做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所以還有一種理論認爲,雙胞胎中一人死於非命,他的靈魂就會和另一個人的靈魂合二爲一,或者潛藏在那人的靈魂中。偶爾會出現做一些事情。”
“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戚天行不明白雙胞胎和今天晚上的事有什麼關係。
胖子氣憤的說道,“我說你們幾個怎麼不會動動腦子,什麼話非要我說清楚了,你們想啊,如果司徒小衫的靈魂潛藏在司徒旭的身體裡,司徒小衫就不會變成兇鬼,司徒小衫變不成兇鬼,自然不會出去害人了。”
“那反覆出現了的血色的‘一’怎麼解釋啊?”。白潔提出了問題的關鍵,只要能解開這個謎題,真相恐怕也不會遠了。胖子的理論解釋了白潔在兇案現場爲什麼會感覺到兩種冰冷的氣息,一種是兇手留下來的,另一種就是司徒小衫留下來的,她在用自己的方式留下破案的線索。
胖子用手指著自己問道,“你看我長的像無所不知的超級電腦嗎?不要什麼都問我好不好,我也是人,我也有不知道的。”
司徒旭得知姐姐沒有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兇鬼,並且還有機會和姐姐在一起,心情好了很多,活躍起來,說道,“我覺得血色的‘一’很可能是一個名字,很多姓氏都是以一劃開頭的。”
戚天行和白潔把司徒旭的話當做了耳旁風,從左耳朵進去從右耳朵出來,不帶過大腦的,漢語博大精深,以一劃開頭的姓氏雖然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可要是照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找到兇手的時候三人的頭髮可能都白了。
胖子的理論給戚天行很大的啓發,戚天行說道,“這就能解釋那天晚上的神秘電話了,司徒小衫隱藏在司徒旭的身體裡,知道我們有能力消滅惡鬼,所以那天晚上給我電話想告訴我什麼,因爲我們之間不能交流,她只能以她的方式提醒我們。”世界一下豁然開朗,很多問題都能解釋通了。
白潔給大家潑了一盆冷水,“我們是不是高興的有點早了,既然兩個人不是司徒小衫殺的,那是誰殺的?不要忘記外面還有個以殺人爲樂的家夥。”
胖子建議道,“要不是兇鬼的話調查就很簡單了,除了兇鬼外,其它的鬼物都不會隨便的殺人,殺人的鬼怪和死者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聯繫的。我建議你們快點展開調查,不然還會有受害者出現,既然都大開殺戒了,我要是兇手,一定會把所有的仇恨一次解決了,然後遠走高飛。”
可以弄明白的事情都弄明白了,討論結束了,三人批准胖子去睡覺了,胖子如遇大赦,屏幕一花就不見了。
結束了和胖子的視頻,三人誰也睡不著,繼續進行調查,三人先上網看了第一位碎屍案受害者的報道。第一位受害者是市刑警隊的一位經驗豐富的老警察,工作期間破了不少的案件,是遠近聞名的偵探,最近正在調查一起謀殺案,已經到了案件的尾聲,正在申請逮捕證。第二位受害者是農村裡的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一輩子沒有走出過農村,開山砸石頭的時候不小心砸斷了腿,到市裡來救治,只因爲老醫院的費用最低,這才住了進來。
三人越看越糊塗,怎麼也想不明白了,第一個受害者是一位警察,第二位受害者是醫院的病人,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有關係,說不定就沒見過面,兇手爲什麼要殺害毫不相干的兩個呢?
“我有個表哥是市刑警隊的,我可以問下他被謀殺的警察最近在調查什麼案件。”司徒旭說。
戚天行有些困了想睡覺,說道,“能問到最好了在先我們睡會吧,最近經常通宵,挺累人的。”現在既然查不出什麼,也沒有理由浪費時間了。
沒意外的戚天行睡客廳的沙發,司徒旭和白潔睡牀,戚天行睡在沙發上心癢癢的很,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就睡在隔壁的牀上,戚天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睡衣門事件,更睡不著了,閉上眼睛數山羊,數到一萬多隻了還沒睡著,反而更睡不著了。悄悄的走到司徒旭的門前,聽到屋裡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戚天行的露出一個****的笑容。怪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突然聽到了一聲貓的叫聲。
喵!戚天行全身的汗毛頓時立了起來,全身上下溼漉漉的都是冷汗。司徒旭的屋子裡怎麼會有貓呢?貓已經給戚天行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一見到貓他就感覺到恐懼,他並不是怕死,他是怕失去白潔。
不會是幻聽吧?
戚天行把耳朵緊緊的貼在司徒旭的房門上,他聽到輕微的呼吸聲,並沒有貓叫。戚天行回到客廳中喝了幾口水,躺在沙發上很快就睡著了。其實這是白潔的惡作劇,她也沒睡著,戚天行的動作雖然輕微,還是被她聽道到了,心裡還記得戚天行今天的一些列不良表現,知道戚天行最近有點怕貓,故意學了一聲貓叫,把戚天行嚇了個半死。聽到門外沒了動靜,白潔捂嘴偷笑了幾聲,心情大好,一會兒也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旭最先醒來,白潔很快也醒了,日頭升的很高,已經十點多了。司徒旭就躺在牀上給她當警察的表哥打電話,電話裡不知說些什麼,白潔看司徒旭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肯定有中重要的信息,飛快的從牀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去叫醒戚天行。
戚天行被白潔叫醒,來到司徒旭的屋中,司徒旭掛了電話正走出來。戚天行急切的問道,“什麼情況?”
司徒旭有些氣憤的說道,“我表哥告訴我,被殺的警察最近在調查的是一起兇殺案,兇手謀殺了自己的妻子。”
白潔嘆道,“很連續劇的情節,男人朝三暮四的都不是好東西。”,眼睛盯著戚天行,像是在警告你給我小心點。
司徒旭說道,“只是被調查兇手的名字我們最近經常提起,他還是一個自稱是救死扶傷的白衣天使的醫生。”
“錢醫生!”戚天行和白潔一起喊道,最近和老醫院打交道,經常提起的醫生只有一個。
司徒旭全部講了出來,“昨晚死的病人是被殺警察的證人,他能證明錢醫生妻子死的當晚,錢醫生並不在醫院。我表哥還說了,錢醫生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被殺害的老警察是最先在老醫院太平間附近被害的內科醫生的哥哥,老警察有寫日記的習慣,他在日記中寫道,他本來只像找出殺害他弟弟的兇手,不想卻牽出了一條大魚,錢醫生的罪行罄竹難書,他在收集罪證,等待合適的時機將錢醫生繩之以法。”
戚天行說道,“罄竹難書的罪行?錢醫生到底做了什麼?警察沒查出來嗎?”
司徒旭惋惜的說道,“錢醫生已經死了,警察也就沒有繼續調查下去,老警察說的罪行是什麼,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了。”
白潔問道,“老警察的就這樣死了,警察就沒什麼動作?”
司徒旭說,“我哥說警隊目前懷疑殺害老警察的是一個流動作案的變態殺手,正在調查之中。”
戚天行不滿的說道,“就那些笨警察你指望他們能查出真相抓住兇手?什麼變態殺手,說不定就是變成惡鬼的錢醫生,警察抓的住嗎?”
“錢醫生,錢,錢醫生,錢醫生,錢,前。”白潔嘴裡反覆唸叨著錢醫生,戚天行和司徒旭的視線都集中到白潔身上,戚天行關心的問,“白潔,你怎麼了?沒事吧。”
白潔興奮的大喊一聲,“我明白血色的‘一’是什麼意思了。”
破解了血色的‘一’戚天行和白潔都很激動,戚天行開心的說道,“你快給我們講講吧,我們都等著呢。
白潔緩緩道來,“在太平間謝護士的魂魄並不是在寫姓名,她把三角石往前推,前和錢同音,意思就是說兇手是錢醫生。還有最早被殺害的內科醫生,他在臨死前也認出了殺害它的兇手,留下了線索。”
司徒旭正在爲解開謎題開心,一系列的兇殺案全是錢醫生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牲做的。戚天行腦子一轉,眉頭皺了起來,“不對啊,要是說兇手是錢醫生,爲什麼他死之前會留下血色的‘一’?”
司徒旭猜測道,“或許是他想迷惑偵查人員的視線,或許是爲了留下報仇的記號,他是一個變態的殺手,我們要是能明白他的想法,我們不也成變態了。”
戚天行回憶昨晚看到的兇案現場,受害者被切成了無數塊,手法乾淨利索,沒經過專業訓練的人是做不到的。戚天行注意到最先被殺的醫生只是被劃開了腹部,而現在變成了分屍,成爲惡鬼的錢醫生更兇殘了,也更危險了。戚天行提出了新的問題,“錢醫生怎麼會變成惡鬼?他殺了那麼多的人,他那來的滿腔怨氣讓他陰魂不散。”白潔認真的想了想,戚天行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司徒旭插嘴道,“錢醫生的死我也問了我表哥,表哥說錢醫生的死十有是自殺,警察沒法確定,但是他的死法很奇特?”
戚天行略帶責備的說道,“有話你怎麼不能一氣說完,非要像擠牙膏似的擠一點說一點?快說,怎麼個奇特法?”
司徒旭委屈的說道,“你們到過錢醫生的死亡現場,你們又不問,我以爲你們知道呢。”
白潔瞪了戚天行一眼,對司徒旭說道,“司徒旭你沒錯,現在說也不晚,他就是頭豬,不別和一隻豬一般見識。”
司徒旭這才說道,“在他的臥室裡還掛了九條黑貓,你們也見過的,黑貓死法都一樣,都是被吊著割斷了頸部的血管,放幹了全身的血死的。現場只留有少量的貓血,大量的貓血不知所蹤。”
“錢醫生個變態不是把貓血給喝了吧。”戚天行被自己偉大的想法噁心的一陣乾嘔。白潔和司徒旭的面色發白,緊緊的捂住胸口。
“我知道誰能幫我們解開這個疑問。”白潔盯著電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