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零章 活人去,死人回

我從出道以來生生死死的事情已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唯獨這一回讓我感到全身發冷——從鬼花子師徒的屍體上看,他們被殺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四個小時。

如果按我腳程往回推算,那也正好是我闖進迷陣在亂石當中遊蕩的時候,對方先是挖出了宋忠,然後馬上趕到趙家樓滅了鬼花子一門。

不僅在時間上把握的異常準確,而且像是算到了我要走的每一步。

他下一步還會去哪兒?

我要不要去找一個對方想不到的人?

如果說,附近的術道中人裡,還有誰跟我師父有關係,那就只剩下在蛇盤嶺下面送死人的那個老鞭子了。

老鞭子曾經當着我的面罵過:“棺材門,從你師父開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滿嘴噴糞的貨兒!”

我師父告訴過我,能當着我的面罵他的人,不是的他的生死仇人,就是和他有交情的老朋友,別人沒有那個膽子。老鞭子顯然屬於後一種。而且,還是別人不知道的朋友。

等我找到老鞭子的時候,他蹲在炕沿上抽了好一會兒旱菸,最後使勁兒往鞋底上磕了磕菸灰兒:“算老子欠了你們師徒倆的了,去幫我欠上馬,跟我走吧!”

老鞭子家的平板車是現成的,套上馬就能起程。

我幫他把馬牽了過來,可是那馬到了車前忽然一聲長嘶,雙蹄離地人立而起,幾乎在我手中掙脫了繮繩。

“這畜生……”老鞭子上前一步,左手拉住了繮繩,右手一攬馬頭,將馬頭按在懷裡,拍着馬頸口中唸唸有詞。方纔還在掙扎跳躍的馬,沒多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老鞭子三兩下將馬套好。

“出門之前馬失前蹄,可不是什麼吉兆。老鞭子走這一趟可能是要擔上什麼風險?”

我悄悄打開了鬼眼,側頭往馬臉上看了一眼,卻見那馬的眼球上蒙了一層淡淡的白膜,乍看上去像是一雙玻璃眼。閉上鬼眼再看,卻馬眼卻精亮如常。

“老鞭子用法力屏蔽了馬眼的靈光,都說有了靈性的畜生能看出吉凶,老鞭子不會是明知道有兇險還要幫我吧”?”

我在心裡嘀咕着,卻見老鞭子從屋裡中取出一個滿是古怪符號的青銅三腳香爐。更怪的是香爐腿是三根末端帶尖的長釘。看樣子專門固定什麼東西用的。

沒等我看清銅爐的樣子,老鞭子就從後院拖來一口空棺材,把香爐按在棺材蓋上用手一拍,香爐三腳一下全都沒入堅木當中。

他用手在香爐上晃了兩下,看着插結實了,才往爐子裡插了三隻點燃的檀香道:“看好那香,等到香要燃盡時,告訴我換香。”

我剛點頭答應坐在了車弦上,就清清楚楚的看見一個長髮掩面的紅衣女人,面向馬車飄在了車尾。那紅衣女子向我抿嘴一笑,一雙秀目竟滲出了兩行鮮血。

我下意識擡手按上了刀柄,老鞭子卻像是沒事兒人似的說道:“不用緊張,那是護車的靈鬼。馬車不像汽車,往前走行,往後退可就費勁了,真要遇上什麼事兒,還得靠他往後拉着點,不用管他。”

“噢!”我答應了一聲就坐在車上不說話了,老鞭子繼續趕着車往蛇盤嶺上走。

老鞭子掛在車前的那盞燈籠,一直馬車上晃來晃去,搖動的燈火將大路兩側的樹林照得時明時暗,好多難以辨認的形影在短暫的光亮中一閃即沒。

老鞭子似乎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形,自顧自的揚鞭趕車。纏着鋼絲的大馬鞭,不時的發出一聲響亮的鞭哨。

我仔細看了看,他手裡的馬鞭,那條鞭子的鞭繩產不多有三米多長,將近一米五的的鞭杆被他給蹭得烏黑油亮,乍一看像是用生鐵打造的東西,可是從鞭杆顫動的幅度看,又像是某種軟金。每一聲鞭哨響過,都有攔路鬼魅驚恐退讓,這馬鞭應該不是凡品。

我看他趕着車越走越遠,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去看看你師父把他的靈棺帶走了沒有!”

老鞭子頭也不回的道:“你師父一直藏着一口靈棺。那可是他的命根子,要是那口靈棺沒了,你師父八成也就真不會回來了。”

老鞭子不等我問,就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你師父曾經失蹤過一段時間吧?”

“好像知道!”我師父失蹤的事情,我在攀夢峰時聽老閻王說過。

老鞭子嘟囔着道:“那時候失蹤的不光是你師父,還有棺材門和術道上的好幾個高手。大上一代的八子也全都去了。我師兄當時也跟着他們一塊走了。可是回來的卻只有你師父一個人。”

“當時,我們一羣人把棺材門給堵了,追問你師父那幾個人的去向。你師父什麼都不肯說,還差點惹出了一場大戰。”

“最後還是你師父用強硬手段,強行趕走了我們這些人。可是不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我們能善罷甘休麼?當時,我們糾集了好些人手,準備找你師父討個說法。”

我不由得問道

:“也包括你?”

“我?當時叫的最兇的就是我,在冤魂窟外面的時候,我就差點衝上棺材門找你師父拼命。要不是有人攔着,說不定我就讓你師父撕了。”

老鞭子笑道:“就在我們湊齊了人手,要動手的時候,我師兄回來了,不過那時候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死人?”我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我不是怕死人,而是覺得,那好像是跟我聽到歌謠極爲相似:“活人去,死人回,扶棺問君胡不歸!”

老鞭子點頭道:“我師兄用忍死法強撐着回來了。”

“忍死法”,是一種禁忌法術說難不難,說易不易,關鍵看施術者能不能下的去狠手。只要施法者能狠下心來,自己剜去心臟,在一個時辰之內將全身化作乾屍,就可以憑藉意志再活三年。只是這三年對施術者的精神和肉體都是一種地獄般的折磨。就算有人使用了忍死法也會在完成心願之後,求同伴幫他解脫。

老鞭子繼續說道:“我師兄說了,他們那一行人全都死了,而且也都陸陸續續回了家,跟家人再打一個招呼,就是爲了讓我們不記恨北狼。”

“我師兄說了,他們是自願死的。他們保着北狼殺出來,就是爲了讓他再回去。帶着他們幾個屍首煉成的靈屍回去。”

老鞭子嘆息道:“我當時問了好多遍,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北狼要往哪兒回?我師兄就是不肯說。他說,等到北狼再消失的時候,就該有人再做準備了。如果北狼回不來,那就是讓他北狼的徒弟再往鬼門關裡走一朝。”

我頓時就是一愣,本來想要問的話卻讓我一下全都給憋了回去。

迄今爲止,師父可什麼都沒跟我說過,而且還一再的囑咐我快跑。當初他們那個約定裡肯定有跟我有關的事情,不,應該說跟師父的傳人有關事情。

就算,師父的傳人不是我,有些事情也一樣要繼續,而且事情甚至會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老鞭子繼續說道:“那之後,我師兄就把自己裝進了棺材,讓北狼把他給帶進了冤魂窟。當時一塊被葬進冤魂窟的加上我師兄一共是七個人。”

我眉頭不由得一挑,心裡暗忖道:“七星棺裡裝的不是棺材門前輩,而是上一代的八子?”

老鞭子嘆息道:“那時候的冤魂窟都快改成八子墓了,算上你師父‘釘子’,老一代的八子全在裡面。”

我不由得問了一句:“那當時一塊出去人有幾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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