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爲分支結局,內容與之後的章節無關)
雖然看不見,但可以想象,涼清語爲了自己,正在城主府外焦急地等待。
啊啊,這麼點時間就把他的心給套到了啊……靈蘇婉忍不住心中嗤笑。
那麼,現在去見見他嗎?
——————
不,現在北滄瀾也在,還不能見他,若是應對不善,可能會出大問題。
“讓衛兵趕走他吧,不過不要傷害他,他喜歡我,這本身沒有錯。”靈蘇婉輕靠在北滄瀾的懷中,柔聲細語。
“你還真是善良。”北滄瀾寵溺一笑,對着門口的方向朗聲道,“告訴來人,我拒絕和他見面,讓他速速離去。”
“是。”呆在門外待命的管家恭聲應是,便是立即退去。
臥室之中,又只剩下了靈蘇婉和北滄瀾,這相擁着的一男一女。
“滄瀾,你知道嗎。”
“什麼?”
“以前啊,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以爲只要是像涼清語一樣的好心人就可以了。可是,我看到了你。”
“哦?”
“還記得那一天嗎,你參加了戲團的演出,還答應爲了我洗心革面。你貴爲城主,卻是那麼的親和,浪漫,又強大,看到你,我才知道,這纔是心儀的男人啊。我的心跳,真的很快啊。”
她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拉到了她的胸前,放在左邊的豐滿上。
靈蘇婉俏臉都紅透了,輕聲囁嚅道:“能感覺到嗎?”
她說的是心跳,他當然清楚,可是手心傳來的柔軟與溫熱,已經讓北滄瀾大腦一片混亂了。
沒辦法,除非是像墨含怨那樣的異類,當一個絕色美女主動“出擊”時,正常男人基本擋不住那方面的衝動。
於是,北滄瀾不由自主地低下頭,貼近懷中美人的嬌顏,而她也沒有抵抗,感受着男人的氣息不斷靠近。
首先索取的,是一個吻。
吻到濃情,慾望更甚,在他的帶動下,他們滾上了牀,寬衣解帶……
……
城主府外。
“大人他拒絕和你見面,你可以走了。”管家面無表情地道。
涼清語急道:“拜託了,讓我見城主大人一面吧。”
“快滾快滾。”管家一臉的不耐煩,也不理會涼清語的請求,徑直往府內回去。
“請等一下!”涼清語急忙上前,想要追上去,卻被大門兩側的衛兵攔住。
“城主大人!我要見你一面!”他聲嘶力竭,只希望這聲音足夠傳到府內。
“住口!城主府前,怎容你放肆!”管家勃然大怒,猛地上前,一掌拍在了涼清語的胸口上。
這含怒一掌,結結實實地拍在了涼清語的心臟位置。
安靜了,敢在城主府前吵鬧的蠢貨再也張不開嘴了。管家極爲厭惡地擺了擺手,對着衛兵丟下一句“找地方埋了”,便是離去。
……
三天之後,西清城城主大婚。
婚禮之上,她一身素白婚紗,配上點綴的淡妝,完全的人間絕色。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也很熱鬧,成婚的新人在祝福中結束了這一生的大事。
洞房花燭夜。
北滄瀾已經入睡了,他辛苦籌備了三天時間,只爲一個美滿的婚禮,現在婚禮結束,疲勞也就隨之而來。
但靈蘇婉沒睡,她靠在北滄瀾的懷中,明明乖巧的如同一個小女人,但漠然的俏臉已經表露出了她真實的內心。
她的心沒有任何的波動。
她擡起右手,無名指上戴着定情的鑽戒,反射着昏黃的燈光。
“呵……”她不屑一笑。
“蘇婉……”
男人的輕聲喃喃,讓靈蘇婉嚇了一跳,連忙看向他,才發現北滄瀾是在說夢話。
連做夢都在想我啊……呵呵……
真好。
……
兩個月後。
醫師在把脈,爲靈蘇婉把脈,三指按住寸口脈,感受脈搏的跳動。
“怎麼樣?”北滄瀾緊張地問道。
沒辦法不緊張,這可是頭等大事!就在剛纔,靈蘇婉滿臉羞紅地告訴他,她有兩個月沒來月事了,北滄瀾就激動地喊來了城內最好的醫師。
醫師收回手,微笑着道:“恭喜城主,夫人這是喜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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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太好了!”北滄瀾大喜過望,“蘇婉,我們要當父母了。”
“是啊,太好了啊。”靈蘇婉同樣喜形於色。
沒有打擾這對喜悅的夫妻,醫師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把脈的右手。
從醫超過二十年,她也接觸到過許多喜脈,可是這一次……爲什麼有一種怪異感?
……
從婚禮至今,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月。
處理好各項事務後才放下墨筆,北滄瀾靠在椅背上,頗爲無奈地嘆了口氣。
真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辛勤工作的時候。
其實,在以前,他這個城主當的是一點都不稱職。經常把城裡的事務丟給下人,然後自己跑去遊手好閒,甚至於連城主的地位都有些動搖了。
但是,若非遊手好閒,他也遇不到她……至少,對於過去,他是很慶幸的。
現在他結婚了,有了賢淑貌美的妻子。她一直在鼓勵他,支持他,所以他纔像現在這樣充滿動力。
得妻若此,夫復何求。
“老爺,今天的下午茶。”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吧。”北滄瀾打了個哈欠,看着管家放下茶杯,倒入茶水,不禁喃喃道,“今天蘇婉不在,真不習慣。”
“夫人她不是去山脈裡採摘靈藥去了嘛,總不可能兩邊兼顧啊。”管家笑道。
“也是。”北滄瀾笑着端起茶杯,看了一眼茶水,怎麼都感覺不自在。
這不是她親手沏的茶……
自己已經這麼離不開她了嗎……
北滄瀾心中苦笑。
最近他的修爲達到瓶頸,需要煉製一枚通靈丹,一舉完成突破。只可惜,城主府的底蘊有限,煉製所需的藥材還差一種。
往日遊手好閒的代價就是現在的事務繁重,令他無暇去搜集藥材。於是,她便代替他,去附近的山脈裡採集靈藥。
當然,在北滄瀾的眼中,靈蘇婉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所以爲了她的安全,護衛是必不可少的。
真是的,應該自己去纔對……北滄瀾心中自責,纔剛喝下一口茶,就因爲傳來的喊叫嗆住了。
“老爺!不好了!”
不知道是哪個傭人喊的,但喊叫裡明顯充滿了急切和慌張。
“出什麼事了?”
“夫人……夫人她出事了!”
北滄瀾面色大變,猛地從椅子上躥起,瘋了一般奪門而出。
十分鐘後,醫館。
“夫人已經遠離生命危險,還請城主放心。只是……”
“只是什麼?”北滄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醫師猶豫了一下,方纔小心翼翼地道:“她受的傷,在腹部……”
“什麼!!!”
北滄瀾一把推開醫師闖入室內,病牀上,她的面色是那般蒼白,牀邊還留着沾滿血液的繃帶。
“滄……瀾……”她的聲音很輕,正如她的身子一樣虛弱。
“怎麼會這樣,出什麼事了?!”北滄瀾目眥欲裂。
“是魔獸……我被魔獸襲擊……咳咳!”
“護衛呢?他們幹什麼去了!”
“他們……都死了……”
怎麼可能,山脈裡竟然有如此強大的魔獸?北滄瀾雙拳緊握,心中只剩下悔恨與憎恨。
恨自己沒用,需要妻子去爲自己採藥,也恨那隻魔獸,讓他們的孩子夭折。
北滄瀾恨聲道:“我這就調集人馬,去把山脈裡的全部魔獸屠光!”
“不……不要……”靈蘇婉的聲音已經細若遊絲,“再損失人手……你的城主位置……就會……”
北滄瀾勉強一笑,“笨蛋,什麼城主,只要是爲了你,這些根本不值一提啊。”
……
剿滅行動在三天後,過程比想象中的還要艱難。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魔獸,足以與人類靈丹境媲美,北滄瀾儘管已是靈通境後期,仍然無法與之匹敵。
這個男人拼了命,不惜一切地執行自己的復仇。最後,他以部下全部戰死、自己重傷的慘烈代價,換回了魔獸的屍體。
他滿身鮮血地走出山脈,遙遙地看到西清城,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
他的運氣不錯,路過的商隊救起了他,送他回到了城裡。
當他醒來時,是在白色的病牀上,在他的旁邊,她正把玩着一枚戒指——他們的結婚鑽戒。
真是好笑,三天前還信誓旦旦地嚷嚷着復仇,現在自己也躺在了病牀上。
“蘇婉……”北滄瀾虛弱地喊出她的名字。他沒有意識到,爲什麼僅僅三天,“重傷未愈”的她面色能那麼紅潤。
“啊,我在啊。”靈蘇婉微微一笑。
“我成功了。”北滄瀾艱難地擠出笑容,“我爲我們的孩子報仇了。”
“哦。”靈蘇婉混不在意地答應一聲,態度之冷淡讓北滄瀾有些發愣。
也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人影闖了進來,搶過了北滄瀾的注意力。
“老爺!出事了!城裡有傳言,你現在修爲盡廢,衛軍統領也都死了,現在已經有人造反了!”管家驚慌失措。
“什麼?!”北滄瀾驚愕地坐起,但這只是讓他的傷口復發而已。疼痛襲來,讓他被迫躺下。
也就是在這份疼痛下,他才猛然發現,自己原本充斥體內的靈力,都消失了……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就算再虛弱,那也不可能一點靈力都不剩了!本源靈力,我的本源靈力……
也消失了……
北滄瀾怔怔地感受空蕩蕩的身體,原本堅毅的面龐,也已經呆滯。
“真的……沒了……”他輕聲地喃喃自語,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靈蘇婉沒有任何反應,管家卻是面色大變,“老爺你真的……難道,靈通境的統領們也真的全滅了嗎?”
“是誰!”北滄瀾瘋狂地咆哮起來,怒意甚至壓過了身體的虛弱,“我的修爲不可能憑空消失!消息也怎麼可能這麼快傳出去!是誰幹的!”
管家被嚇得後退數步,但看着眼前這虛弱不堪的北滄瀾,又想到城裡已經出現的暴動,他的眼中突然多出了一抹狠色。
“北滄瀾,既然你大勢已去,那就別怪我過河拆橋了!”管家猛一咬牙,一步上前,在北滄瀾驚恐的目光中,一掌擊出。
現在北滄瀾已經是強弩之末,管家自問有靈化境修爲,把這麼個病殘殺掉還是沒有問題的。
殺了北滄瀾,再帶着他的屍體向造反的頭目效忠,不然我沒有活路!
但管家沒能如願。
一抹靈力光束,直直地射穿了他的左胸,在心臟位置開了個洞。管家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去,血液自嘴角留下,視線變得一片黑暗,意識淡化直至消失。
砰——
屍體倒在地上,動手殺人的兇手卻看都沒看一眼,而是看向了那一臉驚駭的男人。
“很吃驚嗎?”靈蘇婉還是在微笑,但不知爲何,他只感到一片冰冷。
“蘇……蘇婉?”北滄瀾無法確定,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他熟悉的妻子。
“是我啊。”靈蘇婉素手拂過平平的小腹,“是靈蘇婉啊。”
“你……你的修爲……我一直沒發現你有靈力,你……你是靈丹境!”
北滄瀾終於意識到了問題,也想到了一個可能,一個他絕不願相信的可能,“我的修爲……是被你廢掉的嗎?”
靈蘇婉捂嘴淺笑,“還能有別人嗎?”
他呆呆地看着她,隨着她的修爲暴露,很多問題也就隨之而來了。
爲什麼,她這樣的強者,會和自己成婚?
爲什麼,以她的修爲,會被那靈丹境的魔獸傷到?
她到底想做什麼?
她也知道他想什麼,但這也正是她想要的結果,所以她的笑容更濃郁了,“你的修爲是我廢的,所以這消息,你應該知道是誰傳出去的了吧?”
他苦澀地道:“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不是恩愛的夫妻嗎?”
“恩愛?噗……對不起,那是你單方面的想法啊。”她不屑地嗤笑。
“可是……你明明都懷上……”
“我在十多年前就絕孕了啊。”
“不可能!醫師都測出來喜脈了!”
“我有水屬性靈力,只要小小的動用一下,就可以裝出喜脈。如果你不信,我現在還可以給你試一下。”
“那你之前受傷……”
“那個確實是被魔獸傷到的,畢竟我自己動手的話,傷痕會和魔獸的不一樣啊。不過,你派來保護我的護衛倒是我殺的。”
北滄瀾徹底絕望了,他沒有理由不相信靈蘇婉的話,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就只有一個問題了……
“爲什麼?”他無力地道。
“爲什麼要嫁給你?”她調笑着,戲謔而滿足,“就是爲了現在啊,你這生無可戀的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他痛苦地閉上雙眼,“我是第幾個?”
“數不清了啊。”她想了想,認真地道,“不過結婚的話,你應該是第三個了吧?”
“……”
北滄瀾的眼前有些恍惚了,他彷彿看到,和她相遇的第一面……
——那個巧笑嫣然的女人。
從那時開始,你就在演戲嗎……你的溫柔,你的體貼,你的愛意,都是虛假的嗎……
想不到,這纔是我們第一次真心相談……
靈蘇婉看了一眼門外,“現在城外已經開始暴動了吧?民衆對你積怨已久,就算這些日子你盡心盡職,也已經於事無補了。沒有靈力修爲的你,肯定會死。”
“……”北滄瀾沉默不語。
“好了,我也玩夠了,就請你乖乖地等死吧。”
靈蘇婉伸了個懶腰,她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以她的修爲,在這個小城市裡可沒人威脅的到她。
“你……真的很可悲啊。”
“啊呀?”
“沒有人愛你,你也沒愛過任何人。”
“噗——我還以爲你想說什麼……”
她歪着頭,露出譏諷的笑容,一點反射着亮光的小東西,從她的手上彈出,落在病牀的被子上。
那是他們的婚戒。
……
西清城之後變成怎麼樣,靈蘇婉不知道,也不在乎。
她只在乎,能在哪個地方,遇到值得玩弄的男人。
……
十年後,中瑛帝國邊境。
風塵僕僕的女人,從他國而歸,久違地踏入這個她出生的帝國。
這些年來,她走過各個帝國,在陌生的地方,做着熟悉的事情。她不知道在多少個男人的耳邊傾述過愛意,也不知道和多少個男人在牀上有過魚水之歡,反正,那些人,非死即傷。
直到現在,她回來了。
再瘋狂的人,也有疲憊的一天。她有些累了,從離開靈雲閣的那一天起,她就一直在重複自己的人生,時至今日,已經過去十七年。
靈蘇婉,時年三十八歲。
也是時候該休息了,或是在某個小城市裡住下,亦或是在無人的深山老林中隱居,她還沒有拿定主意。
先去最近的城市落腳吧……
眼前是分岔的官道,靈蘇婉辨認了一下方向,就欲沿着道路而去。
但她又止住了前進的打算,因爲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被人窺視的反感。
“出來吧。”靈蘇婉冷冷地道。
越是高階的靈脩者,直覺就越敏銳,現在修爲達到靈魄境初期的她,想要察覺到窺探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對方真的出來了,就在她的面前憑空出現,看到這個人,靈蘇婉愣住了。
一身寬大的黑衣,遮住了此人的身材,但從那一頭黑色長髮來看,這應該是個女人。最讓靈蘇婉注目的,還是女人戴在臉上的面具。
那是一張鬼面具,整體形狀宛如一個巨大的指甲,左黑右白,兩邊呈“乁”字形的對稱反色條紋宛如鬼的雙眼——鋒利而危險。
這張面具,有點眼熟,似乎在很久以前,自己在哪裡見過……
可是,戴着面具的這個人,很陌生……
雖然來者不善,但靈蘇婉卻意外地沒有動手的念頭,反而絞盡腦汁,想要回想起什麼。
靈蘇婉不想動手,黑衣女人可並非如此,她是受了委託而來的。於是,她擡起手,食指往前一點。
一點冰芒,自她的指尖竄出,激射向靈蘇婉。而在被冰芒命中的瞬間,靈蘇婉也終於想起來了,那個時隔十年的名字。
“墨含怨……”她下意識地念了出來。
咔咔咔——
堅冰瞬間出現、將她冰封其中,黑衣女人本想直接擊碎冰塊,將靈蘇婉殺死,卻因爲後者喊出的名字愣住了。
“你……認識我乾爹?”
黑衣女人摘下了鬼面具,露出了面具下那張年輕的俏臉。
她看上去只有十六歲,甚至還有點稚氣,一雙紫色的眼眸中透着疑惑。
靈蘇婉也看到了這個黑衣少女的臉,有一點印象,似乎在哪裡見過,可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黑衣少女素手一翻,白色的“憶”字牌出現,然後隨手一甩,鬼牌飛射而出,刺入冰層抵在了靈蘇婉的腦袋上。
“憶”字牌發動,屬於靈蘇婉的記憶,也出現在了黑衣少女的腦中。
也是在“憶”字牌的作用下,靈蘇婉的記憶終於清晰了,十年前,和那個叫“墨含怨”的青年共處的一小段時間……
那是她這一生中爲數不多的、不帶惡意的和男人相處的時間……
而他,也是她一生中遇到的,唯一一個可以交心的異類。
“乾爹……”
黑衣少女卻呆住了,通過靈蘇婉的記憶,她才終於知道,那個紅髮青年當初收留自己的初衷是什麼……
但她很快就釋然了。不管最初的目標是什麼,那個叫“墨含怨”的男人,終究是她的乾爹,是他養育她、教導她,纔有了她現在的一切。
甚至,他還在逝世之前,將這鬼面具和鬼牌傳給了自己。
心裡想通了,黑衣少女也欣喜地笑了,但很快地,她的笑容就因爲怒意收斂了。憤怒的源頭,自然是眼前這個拙劣的女人。
虧自己還以爲靈蘇婉是乾爹的朋友,乾爹還曾爲了救她,在靈雲閣面前許下換取她性命的交易,而她卻在研究所找上乾爹時,自己逃走。
這樣的女人,甚至不配認識乾爹!
隔着厚實的冰層,靈蘇婉能夠感覺到,來自於黑衣少女身上的殺意。
但她竟然不想抵抗,甚至閉上眼,靜靜地等待死亡降臨。
眼前,似乎出現了走馬燈。
……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和男人接觸了啊……
第一次是被侵犯的啊……那時候才幾歲,八歲?還是九歲?
後來,就一直是那樣了啊……爲了向噁心的男人報復而活着……
縱觀這一生,都沒有真正幸福地活過。
……
咔咔——
冰層開始破碎,靈蘇婉知道,等冰塊碎裂了,自己也會隨之碎成好幾塊。
突然的,她想起了什麼,某個東西,某個一直在身邊的東西。
已經太久了,經歷了太長的時間,以至於她都忘了它。可是,它一直都在,它躲在時光的角落裡,無聲地注視着她。
那是一條手鍊,一條不太好看的蘊靈石手鍊……
冰塊碎開,其中那美豔的女人也四分五裂,黑衣少女一臉嫌惡地看着這冰封的碎屍,將之收入“儲”字牌內。
這次的暗殺委託,要求將目標的屍體也帶回去,若非如此,黑衣少女一定會讓靈蘇婉曝屍荒野。
……
這是一條黑暗的路,沒有起點,也沒有盡頭。
她默默地往前走着,這個世界很安靜,沒有任何聲音。
不對,是有聲音的。
不是外界的聲音,而是內心的聲音。
好像,有過某個人說過,我很可憐,沒有人愛我,我也沒愛過任何人……是誰說的,叫什麼,我都不記得了……
但是,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這樣的人生,我很滿意。
她微笑着,消失在了黑暗的盡頭。
——————
或許,在一次虛情假意中豁然回頭,就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可惜,薄情無心之人,終無悔過之日。
生前滿目空餘恨,死後亦爲孤身魂。
[分支結局:無怨情殤]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