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東籬紅着眼睛瞪着鍾離修。
兩人在大陸上,一個是排名第一的男人,一個是排名第二的男人,定然是聽說過對方,也有過一面之緣。
鍾離修一愣,他此時就站在凌音的身邊,兩人站得雖說不是貼着,但是也不算遠。不過這點距離,在兩個吃醋的男人面前,根本和脫光了貼在一塊沒有什麼距離了。
聽到這裡,拓跋蒼浪也是狠狠一皺眉,他早就懷疑這個鍾離修了,好幾次在他與凌音獨處的時候,都站出來搗亂,實在是可疑。
鍾離修面對這兩個要吃人的目光,連忙朝後退了好幾步,跟凌音拉開了好大的距離。
擺着手說道:“我跟她可沒有關係,我們唯一的關係就是僱主與打手之間的關係,你們可不要誤會。”
凌音扶額,這都什麼事啊!
拓跋蒼浪將目光對向凌音,惡狠狠的說道:“這人跟你究竟有什麼關係?”他指着東籬,“爲何說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你不知道我們倆已經拜堂成親了麼!”
他一提到這個“拜堂成親”,東籬的臉色就是一黑。
而拓跋蒼浪就像是故意的一樣,故意的噎東籬。
“音自然是我未過門的娘子,你又是何人,成親?笑話,我怎麼不知?”東籬目光狠戾,他手一揚,又是要動手。
凌音連忙拉住他的手腕,將他給攔下。
這一動作,兩人已經紅了的眼睛,更加的紅。
拓跋蒼浪自然是以爲凌音去拉東籬,心中吃醋,逼的眼睛都紅了。
而東籬則是看到面前的人竟然攔着自己,不讓自己動手傷害拓跋蒼浪。
兩人面對自己的心愛的心,都是小肚雞腸。
凌音這一下,更是讓兩個人恨不得要將對方也撕裂了才痛快,都紅着眼睛瞪着對方,相互不讓相互。
凌音頭疼,也不知道怎麼跟這兩人解釋,但看着這情況,就算是解釋估計也解釋不清楚了。
但是,解釋要是必要了,卻不是凌音了。
“我徒兒的事情,就由我來說吧。”
忘塵清雅的聲音,傳入到衆人的耳中。
忘塵就像是早已經知道他們會在這裡一樣,步履緩慢的竟然走到了這裡。
當所有人都以爲他們肯定是去了比較遠的地方的時候,他們卻來到了這裡。這裡離他們原來的地方不遠,因此這段時間走過來完全是綽綽有餘。忘塵身爲毫無鬥氣的煉器師,身無鬥氣,也就跟普通人一樣,只能走過來。
他沒有告訴別人,衆人四散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就一個人朝着這邊走來。
“你是……忘塵?”東籬雖然沒有見過忘塵,但是通過孤鵬以及凌音上次的話,也能根據這一聲“徒兒”猜到這人是誰。
“東籬大人竟然能將我記在心中,實在是在下的福分。”忘塵不卑不亢的說着,這語氣實在不像是感覺到福分。
東籬這個人,在他的心裡,若是在他還年少的時候,定然是十分崇拜的。但是現在,心裡卻沒有了這樣的感情。
“你徒兒?”拓跋蒼浪怪模怪樣的看了忘塵一眼,“你不是阿音的弟弟麼?”
忘塵捂脣輕笑:“在下是他的師傅,並非是弟弟。”他重申了一遍。
拓跋蒼浪看着這人。說實話,這次來以後,他一直沒怎麼注意過忘塵這人。只是感覺跟原來不一樣了,現在一看,卻沒想到竟然變化這樣大,就好像完全不是一個人一樣。
……
忘塵花費了一點時間,便解釋清楚了幾人之間的關係。
兩人聽完,臉上都是一片黑。
忘塵完全是一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將這些事情給理清楚的,因此兩人雖然心裡有意識,但是卻沒有懷疑他,只真的將她當做了凌音的師傅。
“這麼說,你真的嫁給了他?”
“這麼說,你想嫁給他?”
兩人都是同時開口,十分的有默契。
凌音心裡雖然狂冒冷汗,但是見到這一幕,也是想要笑出來。但是兩人都面黑的像是包公一樣,讓她根本不敢笑出來。
“休了她,音是我的。”東籬昂着頭,命令拓跋蒼浪。
“想的美,阿音會是我一輩子的娘子。我絕不會休了她,我會寵她寵上天,用我的真心打動她。”
凌音無語的聽着拓跋蒼浪遮掩露骨的表白,他粗線條,不代表凌音也是一樣的粗線條啊。這樣的話傳到自己的耳中,心裡也是一陣無語。
“沒洞房,這場親根本就不算。”東籬說道。
“哼,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你不過是一個外人,有什麼權利來說三道四!”
兩人都不服對方,不能打架,嘴上也是紛紛不饒對方。
誰說三個女人一臺戲的?兩個男人也是一樣的一臺戲啊!
凌音頭疼的看向忘塵,指望後者能再說一點東西出來,好緩和現在的氛圍。
就在這邊十分混亂的時候,再次來了一個人,將這混亂氣氛變得更加的混亂。
“籬哥哥,你跟我好好的解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凌音隨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虞芸一身黑衣的飛來。
身上的衣服,竟然也是同樣的紅府的衣服。
他們兩人都加入了紅府?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虞芸本來與東籬一同,卻不想他突然消失,她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東籬究竟是去了哪裡。就在那時候,看到她的籬哥哥正在與另外一個人戰鬥。等到她趕到的時候,兩人正打得如火如荼,他根本就插不上去。
好不容易有一人將他們兩人攔下來,等到那個一直陰魂不散的凌音衝上去的時候,四人就一同消失了。
她費了不少的力氣,終於找到他們的位置。
沒想到竟然藏在這裡。
虞芸一下就到了衆人的面前。
鍾離修挑眉,又是一個紅府的人?看來這鬥神墓,紅府也想要分一杯羹啊。
虞芸一眼就看到凌音,臉上是驚訝,伴着仇恨和憤怒。
爲什麼她還沒有死!爲什麼!她明明都已經下了那麼毒的毒藥,爲什麼她竟然還能好好的站在這!
“芸兒?”東籬看到虞芸十分的詫異,沒想到她竟然跟了過來。
看來之前是衝動了,如此一來,虞芸定然不會放過他,長時間一來的計劃,竟然在這腰斬了。
“籬哥哥,爲什麼你跟她在這裡?我們都已經要成親了,你爲何還要這樣!”
虞芸生氣的看着東籬。成親的事情,本來早已經被提前,只是沒想到被壓到現在,前段時間她逼他,他才勉強答應。
沒想到,這個凌音還真是陰魂不散,籬哥哥好不容易答應要娶她,她又出現了。
“成親?”這話一出來,拓跋蒼浪恐怕是這幾人中,最爲高興的了,“既然要成親,爲何還要與我娘子糾纏?”
拓跋蒼浪將凌音往懷裡一摟,臉上自然是得意的笑容,十分的燦爛。
凌音將他往旁邊一把推開,眼中震驚的看着面前的兩人。
鍾離修看熱鬧看的十分的開心,標準動作,雙臂抱在胸前,十分怡然的看着衆人之間的糾纏。
這簡直就是一場情場大戲啊,難以錯過的情場大戲啊!看來今天來真的來對了!
忘塵依舊是一副平淡的樣子,他目光敏銳的看向虞芸,上次中毒的事情,恐怕跟她脫不了干係。
“糾纏?籬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虞芸目光死死的盯着東籬,“難道這段時間,籬哥哥其實都是在欺騙芸兒?其實只不過是爲了離火族才決定要娶芸兒的?籬哥哥的心裡一直都記着她吧!”虞芸手指凌音。
東籬半天沒有說話。
“你!”虞芸漸漸看懂了,憤憤的瞪着面前的人。
她突然語氣一轉:“好啊好啊,籬哥哥,你還真是狠心啊,竟然欺騙芸兒這麼久的時間,枉費芸兒對你一片癡心,你竟然還不領情。如今心裡還記掛這個小賤人。真是讓芸兒好傷心!”
小賤人?指的是她?凌音心中想着。
忘塵皺了皺眉,不說凌音是她的徒弟。但說是司空一的影響,聽到別人侮辱凌音,他都多多少少有些厭惡。
聽到這個詞,東籬深黑的雙瞳中閃過一絲的狠戾。他看向虞芸,臉上卻是不善。
“你說她什麼!”
東籬突然一聲怒吼,就朝着虞芸,周身閃現出一股黑氣。
那黑氣似乎有影響着他的情緒,越是生氣,那黑霧就越是濃郁,而黑霧越是濃郁,他本人的情緒波動就越大。
衆人都是一驚,還沒反應過來。
虞芸目瞪口呆的看着朝她低吼的東籬。他眼中的厭惡,對着自己。虞芸的心裡是知道,東籬可能並不喜歡自己,但是從未想到,他竟然這樣的厭惡自己。
“你竟然這樣!”虞芸詫異的看着面前心愛的人,隨即她目光變得狠戾,扭頭定向凌音。
都是因爲你!都是因爲你!
虞芸周身一團黑氣升起,瞬間化爲黑霧。
就在衆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虞芸一手化爲利爪,飛快的朝着凌音抓去。
幾人相隔的本來就不願,虞芸這下次衆人都是措手不及。
凌音連忙躲閃,就見到面前銀光一閃,鍾離修的銀劍已經出鞘。
只聽到一聲悽凌的慘叫聲,吵得人耳膜疼。
鍾離修臉色不變,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繼續習慣性的動作,從懷中掏出巾帕,便細細的擦拭已經沾上血的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