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條件反射!”她連忙解釋道,說完又訕訕的笑笑。
那笑容像極了小狗崽,十分可愛。
東籬不禁被眼前的這畫面給迷住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凌音看着東籬一直沒有出聲,心中暗道,完了,他肯定生氣了!
便直接伸出兩隻胳膊,摟在東籬的雙肩上,這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東籬這纔回過神來,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凌音,便幫了一把,將自己送到他的面前。
兩人現在貼的十分的近,鼻尖碰到鼻尖,熾熱的呼吸撲灑在對方的臉上,引出一陣戰慄。
“是嗎……”
他沙啞而略帶有磁性的聲音,從他的喉間傳出,那壓抑中的性感,深邃的雙眼中帶着蠱惑人心的吸引力。
今天只是吐露了兩個字而已,就像是沼澤一般,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對……對啊……你靠我這麼近幹什麼?”
她口吃一般的說道,眼神中帶着怯意。
看着他靠得這麼的近,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想要你……”暗啞的嗓音,驚得她渾身一陣酥麻。
什麼!
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訝,幾乎呈現癡呆的模樣,眼神呆愣的看着他。
隨即滿臉通紅,伸手就要將他給推開,連忙說道。
“你說什麼啊!”
可是幾下用力,他就像是牢牢的焊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竟怎麼也推不開。
“你快起來!”爲了掩飾心中的羞意,她不由低吼了一句。
卻見到他的臉色變了分許。
凌音心中一凜,難道是自己太兇了?
他畢竟也沒做什麼,只是壓着自己而已。
但是她以前聽說,女方在這種事情上,多多少少都應該抗拒一下。
難道是她做的太過了麼?
她以前也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該如何把握這個分寸?有些無助的看着他。
正要好言說上幾句,卻見到他的身子就直接壓了下來。
頓時,凌音就感覺自己像是漏氣的氣球,胸腔之中只能出氣不能進氣了。
東籬怎麼會這麼重!
凌音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可就在這時候,聽到他在耳邊,低低的說着。
“我要好好的懲罰你。”他的聲音又在凌音的耳邊響起,熾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脖頸上,那一字一字之中所夾雜着的笑意,最終傳入到凌音的耳中。
那聲音如同樂章,將她不安的心情,全都撫平。
原來他竟然沒有生氣。
凌音頓時感覺自己被戲弄了,可想了想,這跟他也沒有什麼關係了,也不過是自己的想法而已。
心中的澀意就更加濃了,越發用力的去推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可是他的身軀,就像是鋼鐵一半。
凌音伸出手,正貼在他的胸口,只覺得手下一塊一塊的疙瘩肉。
想不到他衣服底下的身材,竟然這樣的好。
而就在她發愣的時候……
房間中本就昏暗,蠟燭的光線不明顯,光線照不了太遠,周圍都是十分昏暗的,但多少也能看得清楚一些。
她眼前卻突然一黑。
接着就感覺到,脣上一片濡溼,他炙熱的呼吸就撲在自己的臉上。
心跳在一瞬間停止,感覺渾身都僵硬了,雙臂突然麻木,推着他的力道漸漸的鬆懈了下來。
整個人如同遭到雷劈,不知所措。
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吻自己了。
可她還是感覺自己,不知要怎麼做纔好。
“交給我,好麼?”
他低沉的話語,再一次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那眼眸之中帶着笑意,是溫柔的笑意,無法抗拒的笑意。一撞進去,就深陷無法自拔。
聽到他這樣說,她想笑,可身體酥軟,卻笑不出來。
凌音還想要繼續抗拒,但渾身卻像是沒有了無力氣一樣,無法抗拒。
她眯着眼睛,看着那雙深邃的眼睛,那雙眸子似乎帶着魔力,將自己的所有意識都吸收得乾乾淨淨。
她漸漸沉溺在這樣的眸子中。
燭臺上的光線最終漸漸熄滅,燭淚一直低落到地上,發出輕微“啪嗒”的聲響。
透明的燭淚,在接觸到冰冷的地面,很快變得堅硬。
卻絲毫不能影響屋內中的兩人。
一夜到天亮。
這樣的夜晚,有人歡喜有人愁。
一夜的風雪,吹滿了整個風華大陸。冰涼卻柔美的雪花,不斷的從天空中紛紛落下。
他們都是夜的主宰,沒有他們到不了的地方。
吹雪將罈子小心翼翼的放入到辛辛苦苦挖出來的坑中,眼中冰冷。
他已經喪失了自己的雙手,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十分的艱辛。
他費了一夜的時間,終於是挖出來一個不算深的坑出來。
一夜的時間,他頭上落滿了白雪,如同白髮襲身,滿是蒼涼,顯得他越發的憔悴。
他面容憔悴不堪,一夜的辛苦,更是讓他看起來與死人別無一二了。
至於原本包紮完好的手臂,紗布早已經不翼而飛,傷口處鮮血混着泥土,血絲花了他的衣袖,將他原本換好的素白的衣服,弄得髒亂不堪。
而傷口的地方,早已經惡化,傷口血肉模糊,不忍直視。
旁人若是看上一眼,都會覺得渾身發麻。
他將罈子放進坑中以後,便靜靜的坐在旁邊的雪地中。
將自己的傷口侵入雪中,用冰冷掩蓋疼痛。將傷口凍僵了,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了。
他現在已經這樣,還會在乎什麼呢?
早就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汗水早已經溼透了他的衣服,貼服在身上,冷風一吹,冰冷的可怕,他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
四肢冰冷的到已經沒有了直覺。
“修兒,以後我們倆便一直留在這吧,你想要的,我終於替你做到了。”
他淡涼的聲音,吞吐中唯一的一點熱息,噴灑在冰涼的空氣中,產生了一層不薄的白霧。
白霧在接觸到空氣以後,很快就四散而去,消失不見。
他的心中充滿哀涼,弓着背,癱坐在地上。
他的目光看向那些重樓玉宇,往日喧囂,而如今偌大的白羽閣就只剩下他一人,到處是寂寥,空無一人,在無一人出現在這裡。
白雪將這裡所掩埋,一片素白,將往日的輝煌也都一同埋葬在其中。
他心中有太多的悲涼了。
白羽閣在無妄的指意下,被吹雪他一手建立起來,一直到今日。
看着它一點一點的變得輝煌,變得強大,成爲風華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一大勢力,坐擁黑風森林到如今,其中經歷了多少的辛苦,他早已經忘卻。
但凡是知道吹雪這個名字的人,他們都知道,白羽閣是吹雪十分重要的存在。
吹雪是這樣認知的,他一生中一共有三樣種事物,對他最爲重要。
一是無妄。
二是白羽閣。
白羽閣他苦心經營了許久,纔有了這樣的成果。
在他的心中,白羽閣不單單只是一個通道,用來方便無妄的通道。
他早已經將白羽閣當做自己的一份事業。
可是當白狐毀了他這一番成果以後,無妄竟然下命令讓他離開,不要插手這件事。
他就覺得,有些事情,早已經變了。與當初已經不一樣了。
唯一堅持他到現在的,便是那一張張的白紙黑字。
可如今呢,世事皆蒼涼,萬物都總有會改變的時候。
就比如現在的白羽閣,縱使它有萬千繁華又如何,現在不還是一樣的破敗不堪麼?
早已經人去樓空,留下來的……也不過是一地的灰塵罷了。
吹雪嘆了一口氣,已經沒有多少知覺的雙脣,這時也是一樣的蒼白。
他擡頭仰望着天空,腦中又不禁想起了曾經那段一直輾轉在腦中的回憶。
猶記得他當年剛接手白羽閣的時候。
記憶都似乎都變得昏黃。
那時,他才化爲人形沒多久,對人類的事情還懵懂無知,只能用冰冷做面具僞裝自己。
可就在那時候,他遇到那個從家中逃亡出來的孩子。
人類是該死的嗎?
不。
那時候的風華大陸,還是十分的混亂,魔獸對人類的仇視,以及人類對魔獸的虐殺,雙方已經達到了不可消除的地步,但凡遇見,定要拼個你死我活,才能罷休。
但是那時,這個意識在他的腦中並沒有太多的概念,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深刻。
況且他那時候是人類化身,若是修爲低的話,根本看不出來他的真身。
他需要混入人類的社會,才能真正的幫到無妄。
那時候的他,太過天真。
死在他手下的人,臨死前都罵着他是狗,媽罵着他是無妄的狗。
當時他還不太明白,覺得就算是做無妄的狗,也並沒有什麼關係。才能與他有一絲的牽連,他心中就覺得滿足了。
那時他與沁月正在一起,正要出門去執行無妄的命令。
白羽閣剛剛建立,他手上要做的事情很多,總是有些慌亂。
好在那時有沁月幫他,他也能稍稍抽出一點空閒來休息,熬過了那段,艱難的時光。
而他就在那最忙的一段時間裡面,遇到了鍾離修。
而對他最重要的事物。
第三個。
便是鍾離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