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鬼上身

6鬼上身

裡面長滿看雜草,那坑足有十多米深,直徑從我的視角看到對面的雜草處,目測少說也有二十米。

我緊皺着眉頭,心想這裡怎麼有這麼大一個坑。

還沒等我問,那大哥又開始接着之前的講起來。

“在學堂運營了兩年之後,那羣人又來到了村裡。對於給村裡修學堂的恩人村民們自然是以最高的禮儀接待他們。在長者的主持下,村民們都來到了學堂給他們舉行歡迎儀式。”

“有人問他們兩年前爲什麼不打聲招呼就走了,那羣人表示當時有急事,看學校的事情都已經辦好,也就想着應該沒什麼事情。夜晚,又舉行了篝火晚會,這次搭的篝火更大,點燃之後,升起的火焰比人都高,年歲稍長村民們在月下喝酒聊天,年輕的姑娘小夥拉着那羣年輕人圍着篝火跳舞。”

“那是一個很美麗的夜晚,就如煙花一樣,短暫的讓人措手不及。”

那大哥停頓下來,重重嘆了一口氣。

“那晚,村民們都陸續回去,有的直接在學堂裡睡下,而那幾個人又不見了蹤影,村民也沒有在意,在學堂的人也都帶着笑意入睡。當他們睡着之後,那一羣人偷偷摸摸的從地下上來,沒錯就是地下。學堂大門朝北,學堂內一共有兩排教室,一排坐北朝南,一排坐南朝北,兩排房子相對。”

“坐南朝北的那排房子後面,還有很大的空地,說是學生們閒暇之餘玩耍的地方。那幾個人,就是從空地的一棵大樹下上來的。那幾個人從地面上來時據說渾身是血,樣子狼狽不堪。他們剛一上來,那塊地方就開始坍塌,在學堂院子裡睡覺的村民還沒反映過來,就順着塌方被埋入了地下。”

“坐南朝北的一排房子也跟着掉進了大坑,另一排房因爲震動全部坍塌,睡在裡面的人全部被壓在了下面,無一倖免全部遇難。後來才知道,那羣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公家的人,而是一個盜墓團伙。”

“我們村子下面,就有一個古墓,他們當初以建造學堂爲藉口,暗自挖墓,在學堂建好的時候,他們應該也是拿到了寶貝離開這裡。至於爲什麼他們還會再來第二次,很多人猜想他們是遺忘了什麼東西,利益薰心,可能是啓動了什麼機關,導致整個墓室全部坍塌。”

“後來再也沒有人見過那羣人,有人說他們逃走了,也有人說,他們被永遠埋在了地下。那位長者,也因爲自責在這大坑邊自殺了。

從那以後,這個地方每天晚上都會有人看到一羣人載歌載舞,那些‘人’便是當初死在這裡的人。”

“除了跳舞的‘人’每年都會增加好幾個‘觀看者’,這些‘觀看者’便是從那以後,從外地而來留宿村裡的人。他們都被“他們”邀請去參加篝火晚會了。”

大哥講完,嘴角陰沉一笑,我內心一驚,趕忙就往外逃。

“那麼,今天又有客人了,呵呵呵....”那位原先慈眉善目的人,此時臉龐猙獰的如同一頭豺狼。

我正要逃跑,腳下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低頭一看,一隻白骨森森的手正抓着我的褲角,無論我怎麼掙扎,都無法動彈。

那位大哥一步步逼近我:“下去吧,陪他們吧,好久都沒有新客人了。”

說着就要把我往那坑裡推。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怎麼也想不到剛剛還是一臉憨厚親切地大哥,突然之間就成了這鬼手的幫兇,還對我進行突然襲擊。

我心裡吃驚,手底下可不敢怠慢,腳被那白骨抓住動彈不得,趕緊把身子一蹲,剛好躲過了“大哥”的擁抱。

隨即使出全身的力氣猛的撞向他剛好邁出的那條腿,只這一下,我的肩膀就像是撞在一根石頭上一樣,疼的我一陣倒吸涼氣。

而“大哥”也在我這一撞之下站立不穩,踉蹌着向後退了兩步一下摔倒。

我顧不上右手的疼痛,使勁用另一隻腳去踢那隻白骨手。

可那手不但紋絲不動反而越收越緊,手指尖甚至已經陷進了肉裡,正有鮮血流出。

鮮血一下子激起了我的兇性,一把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使勁的向着那白骨手與地面鏈接的地方砸去。

“啪啪啪”的一連砸了十幾下,最後咔吧一聲把那白骨手砸斷。

剛一轉身,卻見眼前一張慘白慘白的方臉,臉上一雙沒有瞳孔只有眼白的眼睛正望着我,

口中發出野獸般嗬嗬嗬的聲音,嘴角還留着口水,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

望着眼前這主的尊榮,我剛剛激起的兇性不禁被嚇得泄了個乾淨。

還沒來得及反應,脖子就被對方猛地掐住,力氣之大如同一把鐵鉗一般。

身體被慢慢的提起,我徒勞的踢打着對方,眼前因爲窒息開始一陣陣發黑,腦海中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聲暴喝:“住手!”

隨着聲音,一道身影斜刺裡飛來,一下子就把掐着我的“大哥”撞倒,兩個人隨即扭打在一起。

我終得解脫,忍不住一陣咳嗽,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卻見眼前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一時間分不清誰是誰,相幫卻無從下手。

突然,啊!一聲慘叫,兩個身影隨即分開,一個在地上捂着臉不斷地翻滾慘叫,另一個一躍而起飛快的向着我這邊靠近。

這時從體型和服裝上可以看出,地上的是那位“大哥”,那跑過來的不用問就是救我的那位了。

這個人看年紀不過二十歲,長得眉目清秀、修短合度小,五官和身材處處長的都很勻稱,穿着一身休閒裝,斜跨一個黃布袋,嘴角還有一絲的血跡,也不知道是哪裡受了傷。

我剛想上前,就聽對方說:“麻蛋,大白天的玩鬼上身,差點栽了!”說着已經來到我切近。

“謝謝你啊,你沒事吧!”我趕緊道謝,心中卻一陣唏噓,這人長得不錯,可惜是個大舌頭。

“沒事,你怎麼惹了這麼個東西啊!”他頭也不回地說到,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大哥”。

我剛想回答,卻見地上的“大哥”已經站了起來,再看他的臉上像是被開水燙過了一般,比之剛纔更加的猙獰。

“我日!他這又是怎麼回事?”我被嚇了一跳,趕緊問問一旁的那位。

“呵呵,沒事沒事,被我噴了一口真陽涎”說着他就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在另一隻手掌上回了一個太極圖,同時口中念道:“天道畢,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氣佈道,氣通神,氣行奸邪鬼賊皆消亡!”

唸完一個飛身向前,一張拍在“大哥”的胸前。

只聽大哥發出一聲更大慘叫,雙眼一番,仰身倒在地上。

“視我者盲聽我者聾,敢有圖謀我者反受其殃,我吉而彼兇”

隨着這聲爆喝,我感到脖子上立時一鬆,就連一直抓着我腳不放的白骨手也一下子搜的縮進地裡不見了。

我一陣咳嗽,大口的喘着氣,四下尋找着那聲爆喝的出處。

“媽蛋,小爺還治不了你們。”那人拍了拍雙手,嘴角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他回頭看了看我,徑直向我走了過來。

“哎,快走吧,這地兒這麼兇險,天黑你再繞不出這破地方,再弄出什麼幺蛾子,小爺可管不了你啊。”那人走到我身旁長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說罷他拍了怕我的肩膀以一個老友的口氣輕聲對我說道:“保重。”他整了整他的斜挎包,拍了怕身上的塵埃,就要向前走去。

“哎,大哥,你……你能不能帶上我?”此地兇險至極,要是天黑繞不出去的話,再出現什麼妖魔鬼怪,我必死無疑啊。看到這小哥對付這些東西也頗有點手段,便乞求小哥能帶上我一同上路。

“哥,你說啥呢?你叫我哥?我今年才17啊,再說我幹嘛要帶上你啊?”聽到我叫他哥,這小哥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情,不過看他那稚嫩的面龐,也應該正值豆蔻年華,只是我今年也剛17,再不知道姓名的情況下,如果直接稱呼其小弟,未免有點太不禮貌了。

“額,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看你樣子應該跟我年齡差不多,又恐怕冒犯,只能叫你大哥了”想來我也是齊家大少爺,之前來我家拜訪的人也是絡繹不絕,所以這種客氣話也是必須要會說的。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種見什麼人說什麼話的習慣。

“我叫方洛塵,你也別大哥大哥的叫我了,聽着彆扭。”那人看着我的眼睛,語氣略緩和的對我說道,看着他那眸子,清澈如水。

“方洛塵嗎?好名字,很灑脫很有氣勢啊。”我由衷讚歎道。

“呵呵,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是茅山術傳人,這是道長親自賜予我的俗名。”方洛塵望着我讚歎的表情,不禁笑道。

“哦,我叫齊天,謝謝你剛纔的捨命相救。”我笑着向他伸出了友誼之手,當他的手與我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到他手上一層厚厚的死繭,我不禁眉頭一皺,見他眼睛閃過一絲狐疑的光芒,我也沒再說什麼嘴角又掛起一絲笑意。

“怪不得這麼厲害呢,之前看殭屍電影裡面就有茅山道術,沒想到是真的啊。”我不住的拍着他的馬屁,希望他能帶上我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都說人都喜歡戴高帽,這麼拍你就不信你不動心,果然還是奏效了,只見他笑逐顏開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我心頭也一陣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