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救 人

救人,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雲笑顧不得哭泣,飛快的從哥哥手中接過爹爹的手,安靜的號起脈來,黑色的面容沉着安詳,罩着一層神聖的光華,雲禎看着這樣的笑兒,不由得心驚,笑兒這樣的動作表示什麼,她會醫術,懂醫嗎?如果說先前的欣喜掩沒了他,但此刻他的神智慢慢的清明,笑兒從小就是癡兒,怎麼會好好的不傻了,竟然還莫名其妙的懂了醫術,這其中究竟有着什麼變故?

雲禎眯起眼瞳,瞳底是危險的驚濤駭浪,可是想到爹爹,心再次糾疼起來,用力的捂住,掉頭望向牀榻上的人。

雲笑飛快的號完了脈,頭也不回的命令。

“藥箱。”

“是,主子……”婉婉上前一步,熟練的打開了藥箱,雲笑一伸手拿過銀針,準備施針。

雲禎不知道她想幹什麼,伸手阻了她的動作:“你做什麼?”

“施針,哥哥,再不動手來不及了,必須封住心脈,這樣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事的。”

雲禎一顫,看着笑兒真摯的面容,那眼瞳濃濃的親情,他怎麼能懷疑她呢,她可是他的笑兒啊,一收手點頭:“好。”

他相信笑兒是不會害爹爹的,她一定是他的妹妹笑兒,可是笑兒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雲禎掃視了一眼遞藥箱的婉婉,直到此刻才認出,這個美麗嫵媚的女子竟是笑兒手下的那個婢女,華衣美服和從前真是天壤地別,如若不認真看,根本認不出她。

雲笑用銀針封住了爹爹的心脈,又開始認真的檢查起來,症狀確實和一般瘟疫無二,而且似乎很傾向於鼠瘟。

“爹爹的最初的病症,是不是肢節疼,頭目疼,體內發熱,心煩意亂,咽候幹引,到後期的時候,臉色黑青,身體酥軟無力。”

雲笑一字一頓的開口,帳篷內的人都呆住了,流星和驚雲直到現在纔看到主子展現出驚人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啊,一眼便道破之前的發病經歷。

雲禎沉重的點頭,可是那幽深的黑瞳中越來越多的疑雲,如果說笑兒不傻了,他可以理解爲老天的憐憫,可是這驚人的醫術,不是說有就有的,就是學,只怕也要多少年纔能有如此之高的醫術,她究竟是誰呢?絕對不可能是笑兒的。

雲笑並沒有多想,她此刻只想查清楚,這究竟是瘟疫,還是人爲的事情,還有那些軍醫是如何處理的。

“軍醫是如何救治那些病人還有爹爹的?”

雲禎蹙緊眉,認真的想着,不管她是誰,此刻他該做的就是和她齊心協力救爹爹,如果她的醫術真的很高明的話,說不定爹爹和那些染了瘟疫的人都有救了。

希望冉冉升起,好像東方的朝陽,帶着溫暖的霞光照耀着大地。

“巴豆,以大毒之物殺毒,不過這巴豆仍大毒之物,身體好的人能抗過去,短時間不會有事,可是那身體差的,哪裡受得了這以毒攻毒的療法,只不過死得更快罷了。”

雲笑起身,在帳篷內踱步,臉上一片凝重,腦海飛快的搜索着,四周寂靜無聲,誰也不想打亂她的思路。

“哥哥,立刻召集一部分人對那些沒事的人進行詢問,看他們最近吃了些什麼,喝了些什麼,一樣不漏。”

“難道說?”雲禎眼睛中閃過凌寒,脣角擒着殺氣,緊盯着雲笑,難道這不是瘟疫,而是人爲的事,要不然爲何詢問那些活着的人,笑兒一提這事,他便悟過來,如果是真正的瘟疫,這裡現在只怕人人都逃不過去,爲何有一部分人沒事,說明是飲食上的問題,有一部分吃的食物中,有抗毒的東西。

“恐怕是人爲的,雖然表面上很像鼠瘟,鼠瘟仍是傳染極快的一種疾病,如果這裡真的是瘟疫,此刻應該是一種空城,而不是死了一部分人,還活着,這說明很可能是有人下毒了,而活得好好的那些人,一定是吃了別人沒吃過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具有抗毒作用,哥哥一定也是這樣。”

雲笑面不改色的掉頭望向雲禎,兄妹倆眸光在空中交錯,竟升騰出溫暖的光華,誓要同心協力的抗過去。

“可是現在調不出人手,除了軍醫,還有一部分的兵將被抽調過來,其他的人在東城候着,不能隨便調動,那是僅有的兵力了。”

現在的人手太少了,根本分佈不開,這城中還有很多人活着,要是一一詢問,需要不少人手呢?

雲禎正在思考該從什麼地方調人手過來,帳篷外面有人稟報的聲音。

“公子,霖王爺從京城帶了一批御醫過來,現在正在城門口候着。”

雲禎擡首,眼瞳晶亮,真是天助我也,要人便來人了,這真是太好的,飛快的站起身望向雲笑:“看來老天站在我們這邊,既然有人過來了,不用白不用,你等着,我去接霖王爺和那批御醫。”

雲笑眼神一閃,笑着點頭,不過沒忘了叮嚀雲禎:“別告訴任何人我是誰,哥哥就說我仍是雲家的一房遠親,名鳳官,京中的事你們也許不知道,我被皇上廢了,天下人皆知,現在這峰牙關內,隱了不少皇上和太后的人,如若傳到宮中,就算躲過了瘟疫,只怕也躲不過那隻黑手,他一定會算在爹爹頭上的。”

雲禎眼瞳陡的竄起萬丈的寒潭之氣,緊抿着脣,周身戾氣遍佈,大手握緊,恨不得立刻進宮給那個男人一頓教訓,他怎麼能如此卑鄙,就算真的要廢后,至少要等他們回京去,或許他以爲他們一定會死在這場瘟疫中,所以有恃無恐。

“笑兒……”他轉首,眸底一片不捨。

“沒事了,去吧,別讓霖王爺久等了。”

雲笑轉身推他往外,她並沒有什麼,相反的能出宮恢復自由,這是再快樂不過的事情了,至於愛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兩心相印,彼此唯一,此生不渝,只是這樣的理念,在古代只怕是行不通的,就是爹爹如此深愛着她孃親,那個無緣的女人只不過也是個小妾,所以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今生快意江湖,灑脫一生。

雲禎知道眼下正事要緊,雖然心疼笑兒,但峰牙關的瘟疫還沒有解除,而且這瘟疫很可能不是瘟疫,而是有心人所爲,那麼這個人就是隱藏着的奸細,西涼國的密探,而且不是一個人。

帳篷內,雲笑剛坐下來,先前出去的兩名軍醫走了進來,恭敬立雲笑身側。

“鳳大夫,有什麼吩咐我們做吧……”

雲笑一愣,擡首看這兩個人的人神態,一定是哥哥說了什麼,對於雲禎,她知道他已經懷疑她不傻的這件事了,而且這件事只怕瞞不住他,別看雲禎看上去溫和,其實骨子裡卻繼承了爹爹的強勢,只是隱藏起來了,現在他嘴裡的獠牙露出來,嗜血閃光。

“你們給王爺服了巴豆嗎?”雲笑詢問,按理是服了的,要不然爹爹不會撐到這麼久,可是那巴豆的毒性很強,一般人未必抵抗得過去,而且就算殺了,也不一定有效果。

“是的,鳳公子,我們按照治療瘟疫的方法,給王爺服了巴豆殺毒,可是王爺一直操勞關外的戰事,還有城內瘟疫的情況,所以沒有休息,身子變得虛弱,只到病倒了。”

雲笑的纖手觸上爹爹的臉頰,臉頰上顴骨突起,鉻疼了她的手,眼淚便從眼眶裡冒出來,但是她不能哭,因爲此刻的身份不適且哭泣,她該做的事是治好他,然後查出這瘟疫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了,你們幫我去準備一桶溫水,六兩麻黃,桂枝三兩,甘草,芍藥各二兩,放在溫水裡擡進來,另外準備浴桶,你們兩個把王爺放進去浸泡一個時辰。”

“是……”兩名軍醫一聽少年的吩咐,便知道他不是凡人,這種軟泡法,對於虛弱無力的病人倒是個法子,雖不能完全殺毒,但至少可以使病人恢復一些體力,拖延毒氣在體內的漫延,再加上他先前用銀針封住了王爺的心脈,想必王爺斷時間不會有事,先前他們還以爲王爺要不行了呢。

這人可是王爺的福星啊。

“我們立刻去辦。”

兩名軍醫領命走出帳篷去了,雲笑又命令了流星和驚雲。

“你們兩個待會兒加入到那些御醫的隊伍裡,一起詢問活着的人,統籌下計錄。”

“是,主子。”

流星和驚雲點頭,對於霖王爺,他們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皇室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不過現在還是做好份內的事要緊,幸好他們一直隱身在暗處,那上官霖並不認識他們,自從出宮後,主子便命令他們以後不用生活在暗處了,一直以來的無光生活終於得到了救贖。

城門口,雲禎接了上官霖和一批來自宮中的御醫,本來想送他們去驛館休息,誰知道那上官霖堅持來見雲王爺,雲禎臉色微暗,溶在光芒中,那雙黑瞳犀利如刀,似笑非笑的開口。

“霖王爺,這也是皇上的意思嗎?”

一句冷語,使得氣氛有些僵硬,雲禎卻挑了眉淡然的笑。

“開玩笑,霖王爺不會見怪吧,走吧。”

話落,策馬而奔,只留下一抹飄逸如飛的衣決,那背影於高大的城牆之下,顯得陰冷而冰寒。

上官霖的身邊緊隨着他的貼身侍衛木離,挑了眉怒瞪着那遠去的人影,冷聲厲語:“王爺,他竟然敢?”

木離的話未說完,上官霖周身浸着凌寒,卻並沒有生氣,雖然還未進城,他已感受到城中的慘烈,面對着這樣壯大死亡,雲禎的態度正常很多,而且當初皇上下旨讓他們父子領兵,只給了五萬兵馬,他們的心只怕已落到狹縫之中,夾縫生存,那怪異自然是有的。

“走,進城。”

上官霖一拉僵繩緊追上前面的影子,身後木離一揮手,幾輛馬車魚貫的跟上去,後面是身着軟胃甲的二百騎兵,一路直奔城中。

即便想像出城內的境況很慘,可是等到真實面對的時候,仍然無法抑制着那樣的震憾,遠遠近近的瀰漫着黑煙,火點撲簌,一目望去,十里空城,全無一人,只有那殘破不全的門菲,和那招牌在風中輕輕的搖晃着,時不時的撲通一聲掉下來,直落到人的心尖上。

這城中的人早被隔離了,查出有瘟疫的往西遷移,搭起了數百座的帳篷,安置那些生病了的病患,未被傳染上的人住到城東。

這一東一西,中間就好像死亡界線,頻臨死亡的人是多麼的想跨出去,可是等待他們的只有黃泉路上的一杯薄酒,今生已逝,來世再追,一切從頭來過。

上官霖領着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跟着雲禎的身後,直奔城西。

西城河堤邊,原本空曠的草地上,此刻搭起數百座的帳篷,遠遠的望去,就好像一個個小土丘,埋葬着人的生魂,讓人抑制不住的想吶喊尖叫,卻發不出一個聲音,那帳篷之中隱約有哀哭聲,死亡究竟有多少人能坦然面對。

直到此刻,上官霖的胸中,才升騰出一種熱潮,只想挽救這些人,臉色沉重,周生的寒氣,一揮手嗜血的命令。

“所有人下馬。”

上官霖當先一步躍下馬,那木離緊隨其後,身後的兩百騎兵也乾脆利落的翻身下了馬,整齊的立在馬邊待命,倒是幾輛馬車上的御醫,磨磨嘰嘰的不肯下來,先前他們曾掀簾打量過這座被瘟疫籠罩的城池,那蕭索空曠,令人看得心驚膽顫,本來他們以爲,有人會把他們送到驛館去休息,至少有一段緩衝的時間,可是誰知道,王爺竟然把他們直接帶到這聚集着衆多病者的地方了。

這些御醫,雖然官階不大,可是一直養尊處優,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事了,咋然的遇到這種事,很多人不肯下車。

一個,兩個……

上官霖等得失了耐性,臉色一冷,凌寒的冷喝:“本王數三聲,如果不下來,統統斬首示衆。”

這一聲喝,好似驚雷在半空炸出一道裂痕,馬車內的人跌跌撞撞,推推搡搡,甚至於有人因爲搶着下來,而墜落到馬車下面,這一次迅速得很,上官霖的數聲纔到二,那些御醫已抖索着下來了,喘着粗氣,望着王爺,哪裡敢多說一個字。

上官霖眼瞳悠遠而凌寒,氣沉丹田,冷冷的命令:“各人站在原地候着,待會兒就會有命令下來。”

“是,王爺。”

二百騎兵整齊的應聲,那些御醫驚駭的睜大眼,嚅動着脣,小聲的嘀咕。

“王爺,我們還沒休息呢。”

“是啊,臣等吃不消啊。”

可惜這聲音上官霖聽不到,或許聽到了,懶得理會,他領着木離跟上前面雲禎的身子,拜會雲墨,想必雲墨也感染了瘟染,不知道怎麼樣了?

只是一衆人全部被擋在了帳篷外,慕青和慕白古板的開口:“霖王爺,公子,王爺正在泡藥浴。”

“藥浴?”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雲禎回過神來,一定是笑兒給爹爹開的藥方,可是她是個女的,難道也待在裡面。

雲禎一揮手,慕白和慕青自動收了手。

“王爺請吧,既然王爺執意要請安,那麼請進來吧。”

雲禎面無表情的走過去,他的臉上掛着落日黃昏的淒涼,上官霖不禁猜測,難道雲墨病重了,他挨不過去了嗎?雖然這一直以來是皇上的心願,但是這一刻上官霖只覺得愁悵無比,心情沉重,東秦真的要失了一員猛將了嗎?

先皇重用雲墨,難道就是爲了他讓今日這般淒涼的光景嗎?

上官霖腳上如灌鉛一般,每一步都重似千斤,直到走進帳篷內。

不算寬敞的帳篷裡,一道白色的屏障隔起,這邊擺着桌子,一個身着冰湖藍錦衣,墨發高束的少年正在伏案疾書,不知道寫什麼,表情認真至極,肌膚微黑,一道新月染於濃黑的雙眉中,長長的睫毛覆着眼睛,額上有汗溢出,身側一個嬌媚的女子,正用錦帕給他拭汗。

“公子,累了休息會兒吧。”

婉婉柔聲開口,一擡首,捏着錦帕的手不動了,眼前站着的兩個出色的人,一個溫文懦雅,墨瞳像夜幕下的蒼穹,讓人探究不到絲毫的想法,而另一個周身的冷寒,劍眉星目,五官立體而剛毅,穿着一件黑色錦衣,腰束滾金邊繡團雲的玉帶,袖口和袍口同樣金線挑眉,一身的張揚,只是那令人退避三舍的煞氣,很重。

“他是何人?”冷冽的話響起。

雲禎一驚回首抱拳:“雲家的遠房親戚,因爲他醫術十分了得,所以快馬催鞭,讓人接了他過來幫忙。”

兩個人話已驚動了桌邊奮案疾書的人,猛的一擡頭,那眼睛晶亮得好似天上的星辰,直直的撞落到上官霖的眼裡,心底一顫,這眼神真亮啊,心底蕩起了一絲不同於往常的感受。

雲笑一看到來人是上官霖,趕緊收回了視線,起身抱拳,客氣恭謙。

“聽公子說要去接霖王爺,想必這位就是霖王爺,鳳官見過霖王爺。”

“鳳官?”上官霖咀嚼這名字,只覺得這名字念來滿口生香,還有一些熟悉感,可是認真細想,似乎又沒見過這樣的人,看來是自已想多了,旋而驚覺,自已這是怎麼了,一向冷心寡漠的人,怎生的就對這少年投了眼,太荒唐了,上官霖無法接受自已的荒渺,疾步掀簾走到裡面去了。

只見白色屏障裡面,藥味漫彌,圓形的大浴桶中,坐着身着寸縷的雲王爺,臉色有霧色水珠,慢慢的滑落,眼瞳緊閉,臉色黑青,不過此刻那黑青之中,隱着微微的紅潤之色。

兩個軍醫正用木勺往雲王爺身上澆浴水,不斷的浸泡他的身子。

只是雲王爺並沒有醒過來,歪靠在桶浴邊,透着無盡的滄涼。

上官霖親眼目睹了雲墨此時的狀況,心裡一點歡愉都沒有,這種想像了很久的畫面,清晰的呈現在眼前,那濃厚的悲涼好似從遙遠的天邊一直壓抑下來,讓人喘不過氣來。

思緒一點一點清明,從先皇重用雲墨開始,雲墨並沒有犯一點的錯,卻爲何要得到這種對待。

白布被掀起,帶來一陣清風,有人立在他的身邊,沉醇冷寒的聲音響起來:“這樣的結果是不是正是你們所要的。”

軍醫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受着冷寒蕭索的氣流四下流竄,一句話也不敢說。

外面陡的響起一句嚴肅的冷語:“你們要一直待在裡面嗎?現在該去做事了。”

雲笑已恢復了冷靜,先前咋看到上官霖,是有一些緊張的,但此刻的她,是一名少年郎,還是一名大夫,那上官霖做夢也不會往傻子身上想。

其實她的易容根本沒有多高明,但是因爲很多人有個主觀意念在裡面,宮中的人仍是傻子,即便感覺她的眉宇有些像傻後,也斷然不會把他和一個傻子聯繫在一起。

傻子可以不傻,傻子可以醫術高超嗎?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雲禎已懷疑她了,但眼下,她們還是齊心協力的查清楚,這究竟是瘟疫還是被人下毒了,錯一步,便萬劫不復,此刻哪能勾心鬥角。

雲笑的一聲喝,裡面的人自動奔了出來,上官霖一臉的落寞,周身寒意料峭,好似踏雪而來,帶着撲面的冷氣,那黑幽幽的眼瞳中深深切切,悲悲重重,竟然涌出些許真摯來。

“現在立刻吩咐御醫,查清楚這究竟是什麼瘟疫?立刻拿出一個處方過來,抑制瘟疫的漫延。”

“不需要……”雲笑一口拒絕,現在已沒有時間去查什麼瘟疫,現在要找出這些人究竟中了什麼毒,儘快的解了毒,然後再能找源頭,現在找源頭,只不過加速這些人的死亡罷了。

而且御醫院的那幫老東西,磨磨嘰嘰的,養尊處優的人,面對此次的瘟疫能坦然面對嗎?只怕是白費了時間。

可是上官霖顯然不贊同雲笑的話,雖然他看着眼前這少年大夫治理雲墨的方案似乎不錯,但是這瘟疫不經過多人的檢查,僅憑一個少年的意測,只怕未必保險,所以他主張檢查。

“你敢質疑本王的話。”

“王爺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滅城的?”

雲笑也不客氣,瞋目而視,一身的大義凜然,狂傲染着周身,那晶亮的眼瞳跳躍着兩小簇的火花,似乎快燃燒了起來,如果上官霖再堅持,她就是和他打起來,也不允許他再耽擱時間了。

一旁的雲禎早走到兩個人的中間,掉頭望向上官霖。

“我相信鳳官的能力,王爺還是命令人去做事吧。”

“嗯……”上官霖前思後想,覺得這少年的話也對,眼下先救人要緊,逐沉着臉一言不發。

一旁的雲笑已果斷的命令:“王爺現在命令帶來的護衛或者兵將,聽從雲公子的命令,立刻去東城,調查那些活得好好的人,他們最近的飲食狀況,至於那些御醫,就負責詢問這些中了瘟疫的病人,看看他們又是吃了什麼,兩下對比,這其中一定有可以抵制瘟疫的東西存在。”

“那我做什麼?”

上官霖難得的詢問,別人都有事,他無事可做,這感覺很怪,不過他問出來,更怪。

帳篷內所有人都望着他,他是王爺,誰敢調動他啊,不過他既然開口了,雲笑也不和他客氣,反正現在缺人手,抓到人便用,是她的原則。

“那王爺就從那些手下中,挑出一些人,架鍋劈柴準備着,只要一找出這可抑制的東西,立刻生火熬了讓大家服下去。”

雲笑命令完了,便掉頭吩咐一側的流星和驚雲。

“你們去幫助公子。”

“是,公子……”兩個人應了,走到雲禎的身邊,聽候他的調遣。

一切吩咐妥當,雲禎當先往外走去,上官霖緊隨其後而,其次是流星和驚雲,不過上官霖走到門口的時候,反應過來,他堂堂王爺都架鍋劈菜了,他一個小大夫做什麼呢,不會什麼都不做吧,這上官霖的眼神兇狠起來,猛的一掉頭。

“你呢,做什麼?”

雲笑翻白眼,指了指桌上的筆墨紙張:“沒看到我在找源頭嗎?王爺還是快點去劈柴。”

上官霖被氣得不輕,一轉首看到雲笑身側立着女子,似乎有些熟悉,一邊往外走,一邊想着,這女人是誰啊,長得是美,可是再美的女人他也看過,爲啥覺得熟悉呢。

人已走到帳篷最東面,此時已由不得他多想了,立刻按照雲笑吩咐的辦法吩咐下去。

那兩百騎兵聽了命令,立刻隨着雲禎去了東城,一行人迅速的離去。

可是那二三十名御醫,一聽讓他們進帳篷詢問病人情況,個個嚇得面如死灰,退後一步,堅決不肯邁出一步,最後上官霖一怒,大發雷霆之怒。

“你們這幫老混蛋,連本王都親自劈柴架鍋了,你們竟然還在這裡鬼哭狼嚎,再叫一聲,卸一隻胳膊,叫兩聲卸一隻腿。”

這話一落,那御醫院的人,立刻飛快的衝進帳篷,也顧不得傳染不傳染了。

衆人分頭做事,上官霖也沒含糊,立刻領了手下,開始架鍋劈柴……

至傍晚,各人手裡一份記錄,而上官霖的鍋也架好了,柴也劈好了,就等着生火熬藥了,這種事倒是難爲這位王爺了,不過他此舉卻爲他贏來了人心,峰牙關那些堅守城池的兵將一聽王爺親自帶隊過來,還架鍋劈柴的爲感染瘟疫的人做事,那些兵將無不熱淚溢眶,感動不已。

峰牙關的副將豐立城,領着手下一些沒有被感染上瘟疫的武將,過來給上官霖請安。

因爲怕影響到這個病區的患者,所以雲笑命令人把他們一批全攆走了,要請安是吧,請遠點。

豐立城和手下的幾名武將,沒想到竟然在雲王爺的帳篷裡遇到這麼一個詭異的少年,這少年還是此次瘟疫主持者,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豐立城的臉色有些難看,這峰牙關的事,他一向瞭如指掌的,獨這少年的事沒人稟報他,看來真的是最近忙亂了。

一衆人被攆走了,帳篷內,兩堆記錄堆在桌子上,雲笑目不轉晴的對比着,檢查着,看看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很快她便發現了不同之處。

這些活着的人,包括自已的哥哥都喜歡喝一種茶,這茶是附近山上最常見的野草,名叫紫羅根,根葉都是紫色的,居民喜歡採了來,洗淨掠幹,然後泡茶喝,喝茶的人全都沒事,說明這紫羅根有殺毒的效應,現在這些染了瘟疫的人,如果服紫羅根,雖然不能完好無整,但至少可以阻止接下來的漫延。

雲笑一發現,立刻命令雲禎。

“哥哥,這紫羅根原來有殺毒的效果,現在立刻到附近找這種東西。”

雲禎聽了,心裡鬆了口氣,只要能阻止這漫延下去,就好辦了,至於這紫羅根,在這關內,是遍地可見的東西,喝起來先是微苦,但是後來便有一股餘香,他開始也不喜歡喝,後來發現口乾極好,纔沒事就喝,沒想到竟讓他免於被毒害了。

“好。”

雲禎領着流星和驚雲走了,迎面碰上上官霖,說了事情的經過,這位霖王爺先是難以置信,最後黑色的瞳仁閃過敬重,最後義不容辭的和雲禎一起去做這件事。

有人生火,有人去找這紫羅根,很快西城河堤邊青煙嫋嫋,紫羅根苦澀的味道漫延在河水之上。

接下來,凡是活着的人,御醫,軍醫,包括來幫忙的兵將,每個人都分頭行動,用圓形的木桶,裝了紫羅根湯水,挨個的往帳篷裡送,感染的人聽說有救了,早爭先恐後的搶着喝那紫羅根湯。

整個西城湖堤都瀰漫着絕處峰山的喜悅,濃烈得連堤岸之上的柳樹都輕顫起來,輕風蕩起,河水泛波。

衆人一直忙到大半夜,才讓所有的患者都喝了這湯。

雲王爺的帳篷中,經過一個時辰浸泡的雲王爺,也被餵了紫羅根的湯藥,至晚上的時候,竟然醒了過來,微擡眉,瑩瑩光亮之下,伏案的身子依然認真而執着,那滑落的鬢髮掩蓋了她的臉,雲王爺有一剎那的怔神,最後想起來,這是他的女兒,他最疼的女兒雲笑,雖然易了容,還是那麼奪目而可愛,他的孩子啊,終於不傻了,雲王爺的心裡感概萬千,忍不住開了口。

“笑兒。”

雲笑一怔,一旁的婉婉叫早了起來:“公子,王爺醒了。”

她叫習慣了,依然叫雲笑公子。

雲笑早閃身撲到牀榻邊,一把握着雲墨的手,笑染眼梢,柔聲的開口:“爹爹,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一切都會沒事的。”

“笑兒啊,果然是我的笑兒。”

雲墨伸手摸雲笑的臉,喜悅濃濃,那瘦了一圈,剛毅的臉上罩着一層璀璨的光芒,瞳底不斷的冒出如水的光芒,好似春日冒起的第一抹嫩芽,更似寒夜中最閃耀的一抹曙光,於他滄涼寒冷的心中支起了溫暖的燈塔,一直以來,笑兒的傻壓抑着他,可是此刻他只想大聲的吶喊,讓自已的喜悅與世人同享,誰說他的笑兒傻了,她是好人,她是個可愛漂亮絕色,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寶貝。

“是,爹爹。”

“笑兒怎麼出宮來了,皇上怎麼會?”

上官曜喜悅過後,擔憂便遍上了臉頰,難道是皇上對笑兒做了什麼事。

雲笑看着這個男人,一會兒喜悅,一會兒開心,生怕他受勞累,哪裡願意告訴他自已被廢的事,正想找個籍口,帳篷一掀,帶來一股輕風,有人衝到了她的身邊,竟是哥哥雲禎。

雲禎一看到爹爹醒了,連日來繃着的臉,一下子舒展開來了,那黑幽如古井的眼瞳清明起來,脣角瀲起笑意,溫潤如玉,這一刻,他又恢復了之前,笑兒見到的那個人,溫文懦雅,好像從古書中走出來的哥哥雲禎。

“爹爹。”

這一聲喚,幾乎是嗓音發出來的,用盡了全力,終於忍不住有東西升騰出來,罩在清亮的眼瞳中,這一陣子,他好害怕,害怕爹爹命亡了,如果真是那樣,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死皇帝的。

“好了,禎兒,我沒事,這一陣你受累了,現在這瘟疫怎麼樣了?”

“爹爹一切有我呢,你別操勞了,把身體養好纔是重要的。”

雲笑也在一邊開口:“是啊,爹爹,一切有哥哥呢。”

雲墨說了幾句話,便有些累了,費力的撐着想和笑兒多說些話,這樣的話面,他就是做夢也不敢想,有好多的話要和笑兒說,可是爲什麼眼皮一直粘到一起呢,這該死的身體,可真會壞事啊,雲墨一邊想着一邊夢囈般的開口。

“笑兒,等着,別走,爹爹有很多話要和笑兒說呢。”

“嗯,我等着。”

雲笑點頭,一側的雲禎側首望她,這樣的妹妹奪人眼目,渾身上下閃爍着讓人無法忽視的光芒,但他知道她不是原來的笑兒,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這樣的她卻給爹爹帶來如此多的希望,也給自已帶來了希望,而且她一點壞心都沒有,心地那麼善良,所以不管她是誰,他都接受了她。

雲墨放心的睡了,臉上掛着心滿意足的笑容。

熬了一天,大家的肚子都餓了,已有人生火做飯。

帳篷門口,慕青攔住來人,恭敬的朝裡面稟報:“公子,飯做好了,讓你們去用飯呢。”

雲禎和雲笑相視一笑,一起往外走去,流星和驚雲,還有婉婉隨了他們一起出去。

天深黑一片,繁星密佈,好似黑色的錦布上,綴滿了耀眼閃光的鑽石,一閃一閃的分外明朗。

新月如鉤,西城湖堤罩了一層清芒,淡薄的霧氣從大地上升騰起來,好似嫋嫋熱氣,飄逸到半空,便被風吹得四分五神……

一處空曠的草地上,打起了火把,架起了幾口鐵鍋,裡面煮了豬肉燉大白菜,不時的飄逸出香味,使得人飢腸漉漉,分外的餓,而且所有人都喝了紫羅根的湯,不擔心中毒的事,因此這頓飯吃得很香。

他們一行人到的時候,很多人已開動了,這種時候,沒人會理會那些繁文縟節,看到他們走過來,擡頭打了招呼,不過隨之一片安靜,只聽到吃飯喝湯呼哧呼哧的聲音,和以往的熱鬧氣氛全然的不同。

雲禎一擡首,便明白過來,原來不遠處正坐着王爺和他帶來的一幫人。

那些御醫吹鬍子瞪眼,有些難以置信,他們不遠千里,跑到這裡來,竟然就得到了這樣的招待,心裡實在難以平衡,望着青瓷大花碗,裡面漂浮着油膩膩的大塊的肥肉,不由得一陣作嘔,擡頭再看別人,竟然吃得又快又香,這些御醫不由得一陣哀嘆,依照他們的個性早就發作了,可是掉頭望向自家的王爺,竟也能忍受這些,埋首吃起來,雖然臉色有些僵硬,竟然一點脾氣都沒。

王爺都不說話了,他們這些人能說什麼,肚子裡好餓,忍着噁心,眼一閉吃一些吧。

雲笑和雲禎挑選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立刻便有人用托盤端了幾碗送過來,人手一碗。

說實在的,雲笑也不喜這些油膩的東西,不過她沒忘了自已此刻是一名男人,不是婉婉,婉婉可以捏鼻子表現出戾惡,她卻不行,不過雲禎即會不知。

早一筷子伸了過來,撈起漂浮在上面的肥肉,放進自已的碗裡。

從前雲禎也吃不得這些,但自從到這裡,他整個人豪放了許多,大口的喝酒,大碗的吃肉,和邊關的任何將士一樣。

因爲以後他很可能就是這裡的一份子,他們雲家的根往好的方面發展,只能在這裡落根了,往壞的發展,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

“哥哥,謝謝。”

雲笑小聲的說,雲禎已低頭大口的吃起來,聽到妹妹的話,掉頭給了她一抹笑,月光穿透稀薄的雲層,輕紗一樣朦朧的光輝映照在臉上,兩個人的神情看起來,眉目傳情,深情款款。

不遠處,一雙厲瞳冷冷的瞪過來,眸底是深深的懷疑,還有狠冽的戾氣。

上官霖一言不發的猛瞪着斜對面的兩個人,明明是兩個男子,偏好似情人似的眉目傳情,難道那雲禎竟是斷袖,一想到這個,他的心一沉,百般不是滋味,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擡身端着碗便站了起來,徑直的往對面走去。

身後的手下木離,呆呆的望着自家的王爺。

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跑到別人哪裡去了。

雲笑和雲禎正在吃飯,流星和驚雲還有婉婉坐得遠些,各人吃各人的,倒是婉婉,吸引了很多的驚豔的目光,不時有人小聲的嘀咕,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都是誰?聽說就是他阻止了瘟疫的漫延,真厲害,身側還跟着這麼漂亮的女人。

頭頂忽然壓了一片黑雲,光亮被遮住,兄妹倆同時擡頭,只見一身黑色錦袍,張揚狂傲的霖王爺,剛毅的五官上罩着一層寒霜,冷瞳瑩瑩,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們。

雲笑眨眼,疑惑的想着,爲什麼她在男人眼裡看到了,什麼那個什麼,不正常的信息,掉頭望了一眼身側的雲禎,立馬便明白這男人想了什麼,乾脆裝逼一點,蹙了濃眉,微啞的聲音響起。

“禎,這個不喜歡吃,給你。”

雲笑當着上官霖的面把碗裡的一塊肉,撥進了雲禎的碗裡,然後笑得眉眼傳情。

上官霖倒抽一口氣,胸腔有什麼東西炸開了,很是鬱悶,但他更氣的是自已,這關他什麼事啊,周身的寒意更甚,這時候很多人邊吃邊注意着這邊的動靜。

雲禎一邊吃一邊有禮的問:“霖王爺,這是做什麼?”

上官霖冷睨着雲禎,上下打量,不屑的在心裡想着,不就是一小白臉嗎?有什麼特別的,陰着臉指了指雲笑:“我找他說點事。”

雲笑揚眉,大眼眨了眨,越發的俊魅,脣角擒着淺笑:“鳳官好像不認識霖王爺吧。”

“我想問你,那女人叫什麼名字,我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上官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他是看到他們兩個過份親密的動作,所以纔會一氣走了過來,哪裡知道自已找他做什麼,眼睛一轉,看到一側的婉婉,立刻用手一指婉婉。

雲笑眼瞳陡沉,難道上官霖認出了婉婉,側目望去,不應該啊,婉婉比之前不知道要美了多少,剛進宮的那會子又瘦又黃,再加上穿了宮女的服飾,實在不怎麼引人注目,但是現在的她,水嫩嬌美,就像盛開的一朵花兒似的,難道這上官霖眼睛有問題,雲笑想着,陡的撲哧一聲笑開了。

在濃濃的夜色裡,就好像花開了一樣,令人愉悅振奮。

“王爺是不是看中鳳官的婢女了,其實王爺若是喜歡,也是她的福份,鳳官今夜就讓她去陪王爺怎麼樣?”

雲笑的話帶着深深的譏諷,靠得近一些人聽到雲笑的話,是想笑又不敢笑,極力的憋住。

而另外一部分卻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小聲的嘀咕起來。

上官霖冷冷的掃視了周遭一圈,觸目所及,很多人心驚,急急的站起身。

“王爺,公子,我們吃完了。”

剩下一些大膽的,仍裝着吃飯,想看看接下來的好戲。

寂靜的夜色中,突兀的響起了一道哭泣聲。

“公子,你別把我送人啊,公子啊。”

婉婉此刻可謂梨花帶雨,我見猶憐,那上官霖一下子由王爺,升格成強取豪奪的土匪惡霸了,心頭那個鬱悶,今晚的自已是怎麼了,和以往不同,究竟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上官霖臉色一凜,沉聲大喝:“住口,本王不喜歡女人。”

這驚雷似的話,震得在場看好戲的人滿臉驚悚,隨之是衣決簌簌作響的聲音,很多人嚇得落荒而逃,他們已看到王爺臉色青黑,即將暴發的雷霆之怒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就是那些御醫也不甘落後,扔了青瓷花碗,摔了木筷,爭先恐後,眨眼便奔遠了。

留下的是無法走的人,王爺帶來的二百騎兵,還有貼身的兩個侍衛,木離和另一個手下。

雲禎這邊,雲笑和幾個手下。

衆人驚駭的望着上官霖,慢慢的恢復了了然,一臉原來是這樣的。

這樣就可以解釋,爲什麼諾大的王府連一個女人都沒有,原來因爲上官王爺是個斷袖。

可是衆人又一想,那胭脂樓的美人陌如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王爺的紅粉知已嗎?難道這是假的,原來上官霖演的一假戲,害怕別人知道他斷袖的事,那麼今晚他的反常就可以解釋了,因爲王爺看上的不是那個美人,而是雲公子身邊的俊美少年。

這消息有夠勁爆的,上官霖身後的兩百騎兵,和兩名手下,睜大了眼,那眼中滿是惋惜,痛楚,他們王爺啊,毀了,怎麼不愛紅裝愛男裝呢?

衆人正在哀痛切,外加欲哭無淚,偏偏雲笑還來了一句。

“王爺,我沒有那個嗜好,是正常人。”

一向冷漠沉穩的上官王爺,終於徹底的崩潰了,臉色青黑一片,陡的一揚手,掌心凝出一股氣流,揮了出去,草地上先前架着的鐵鍋瓷碗的,還有那些火把,被強大的氣流一襲,好似遭到了颱風,劈咧叭啦,外加撲通撲通,全數掃到西城河中去了。

草地上一下子黑了下來,大家只看見那一幕高大俊逸的身子如一陣風似的從面前飄過,隨之響起木離和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王爺,王爺,等等屬下。”

一路追了出去,而那兩百騎兵,虎視眈眈的怒視着對面的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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