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蘇走在街上,江都比三年前更繁華了,街上,人來人往,還有小乞丐在討飯,不知道無顏會不會出來拉着他們說笑……
無顏,那個清靈的女子,就那樣,悄無聲息的失蹤了,不知道滿春樓的舞臺上,誰在跳鳳舞九天……不知道桃花谷中,還會不會有個女孩子,看到與子偕老就落淚……
還沒到夏天,這大雨下得有點意外,屠蘇走在街上,沒注意看天氣,被突然滂沱的大雨澆溼了衣服,他就近跑了幾步,躲在了一家的門樓下……
擡頭看看牌匾,牌匾上兩個大字:冷園,只是牌匾上漆面斑駁,大門除了門環上看着光亮應該是有人居住的,整個門庭都透着冷清……
而屠蘇的神色,在看到冷園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更冷了下來……
冷園?這不是當年將軍府的園子嗎?還記得園中有個偌大的荷花池,還記得自己小時候更多的時間是和母親住在這裡的……
想到這,屠蘇擡手敲門……
門開了,一個蒼老的面孔探出頭來,“誰在敲門哪?”邊問着,邊擡頭看向屠蘇,當他渾濁的眼神看到屠蘇的臉,似被電到一樣,急忙說:“哦,韓將軍,你可有年頭沒來過這了……”
老太婆聽到門口有人說話也出來了,聽聞老頭子叫韓將軍,她也跟着擡眼看向屠蘇,她怔了一會兒,笑道:“老頭子,你的眼神越來越不好了,這哪兒是韓將軍,韓將軍哪有這麼年輕?”
屠蘇看着這對老夫妻,面容柔和起來道:“我是韓將軍的兒子,我叫韓云溪,也叫百里屠蘇……冷伯!”
屠蘇一聲冷伯叫出口,老頭子渾身顫抖起來,一把抓住了屠蘇的手,激動的叫道:“哎呀,長公子,你都這麼大了,來,快進來……”
屠蘇跟着老兩口進了冷園,韓伯給屠蘇倒了杯水遞過去:“快坐,長公子,來,喝口水……老太婆,去燒點飯,申時都末了,該吃飯了……”
屠蘇忙道:“冷伯,不用了,我躲會兒雨就走,這麼大的雨,柴禾都是溼的,大娘怎麼燒飯?不用客氣了……”
老太婆也不應聲,轉身出去,一會兒又走進來,手裡端了盤點心,微笑道:“來,長公子,吃塊點心……”
“不用客氣,大娘……”屠蘇看着老人忙着進出,有些不好意思。
“大娘不是跟你客氣,看到你長這麼大了,長得這麼好,大娘心裡高興……你娘要是看到你這樣,她也會高興的……休寧,死得太冤了……”老太婆說着,眼淚就下來了。
韓伯看到她落淚,板着臉教訓道:“個死老太婆,哪壺不開提哪壺,長公子,她老了,不知道說啥,你別往心裡去,來,吃塊點心……”
屠蘇聽她一說,也想起含冤去世的母親,爲了掩飾情緒,拿了一塊點心放在嘴裡……
只咬一口,屠蘇就變了神色,目光如炬的盯着手裡一塊小小的雪白的糕餅,不可思議的低語道:“杏花餅!?”
他的動作和神情驚的兩位老人瞪眼看着他,屠蘇擡眼急切的問道:“冷伯,這點心,是誰做的?是大娘做的嗎?”
屠蘇急切的語氣讓韓伯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大娘哪會做這個,是園裡的柳姑娘……”
屠蘇一把抓住了大娘的胳膊,“柳姑娘?在園裡?”
“長公子,你怎麼了?就是……就是柳姑娘啊……”冷大娘戰戰兢兢的答着,他不知道長公子怎麼會這麼激動……
屠蘇連連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她也不怎麼跟我們說話,就是做好吃的會給我們一點,還給我們做了夏衣,倒是挺體貼,就是不愛說話……”冷大娘吶吶的答着,卻見屠蘇早已轉身如飛的衝了出去……
冷伯在他身後驚疑的叫着:“長公子…雨還沒停呢……你去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