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桑嘴角微微翹起,和表情恐怖的大龍相比,她還是比較適合溫和的角色,右手有節奏的在玻璃茶几上輕叩了兩下“說說那個買消息的女人吧?”
包立偉一副爲難的樣子,煞有介事的搔了搔頭:“這個……你們也知道,我是職業的,雖然沒拿牌子,但總不能不守行規吧……您,您握拳頭幹嘛?我說,我說還不成嗎?”
在大龍黑青的臉和鐵拳的威脅下,包立偉乖乖認命的低下頭道:“那個小姑娘也不知道從哪裡聽到我的事,自己找上門的生意。她說她叫小晶,首先聲明,我只是個做買賣的,不保證姓名的真實性……”
“又說廢話!”大龍鼓着一對牛眼,嚇得包立偉直咽口水。
“那個叫小晶的女孩子說她是從四川來的,我一聽是從災區來的就格外同情,連價碼都沒開高……扯遠了,扯遠了!小姑娘是來尋親的。”包立偉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道:“說來怪可憐的,原本有個姐姐在海寧,據說生活還不錯,每個月都會往老家寄點錢啊,物品什麼的,可最近半年就斷了音訊。小村鎮電話很少,她想盡辦法也聯繫不到姐姐,沒辦法只能出來找,可惜憑她手上的那點線索,又找不到人,只能找我啦!不是我包立偉吹牛,海寧這地頭,我包打聽要想知道的事還沒有真打聽不出來的!”
蕎桑神情一凜:“你打聽出來什麼?”她急切的問道。
包立偉懶洋洋的說道:“她姐姐死了!一年前死於車禍!姐夫傷心之下離開了海寧,不知道去了哪裡!”
蕎桑皺眉道:“你怎麼知道的?”
包立偉想了想:“哎呀!說來也巧了,我睡大馬路的時候認識一個拾荒的。小姑娘不是給我一張照片嗎?那個拾荒的一看嚇了一跳,說是見過她,死了!一年前被一輛寶馬給撞死的!後來我去圖書館查了那個人說的時間裡,那拾荒的沒有撒謊!在輕軌進站口不遠,發生過一起惡性撞人逃逸事件,死者叫李蘭,雖然沒登出照片,但我覺得這事情有門了。”
“這個消息你是什麼時候告訴她的?”
“大概二月的時候吧,我記得小姑娘當初穿得很單薄,聽到噩耗之後瑟瑟發抖的樣子……哎!真叫一個可憐,那次的調查費我都給打了個八折呢!”包立偉拍着額頭回憶道。
蕎桑渾身一顫。不由想起李晶那張毫無半點破綻地笑臉。她明明已經知道自己地姐姐已經死了。可在警方問話地時候。她竟然沒有泄露半分?爲什麼?她難道不希望警方去調查。去幫她找到肇事地兇手。讓他們接受應有地懲罰嗎?還是……她已經知道肇事地兇手是誰。她要親自懲罰她們……
一時間蕎桑覺得心亂如麻。出於對李晶地同情。她不希望這樣一個年輕地生命因爲一時地激憤造成不可挽回地錯誤。尤其是。她一直很喜歡李晶身上地那種精神。那種樂觀向上。永不屈服地精神……
似乎看出蕎桑地不對勁。大龍輕咳了一聲接着問道:“那之後呢?那個叫小晶地女生有沒有再找你?”
蕎桑立刻明白了。既然李晶二月就知道姐姐遇害地消息。那包立偉這次收地錢絕對不可能是上次地勞務費。而是一個新地諮詢任務。而這次地消息任務又是什麼呢?
包立偉:“當然了!我也不怕老實說。如果一個客人就找我那麼一次兩次。那我還掙個鬼地錢!光跑路費就不止這麼幾個!”
“他們賣消息地人最噁心了!開始地消息都是最次最沒用地。等你再想問跟其相關地消息時。他就開始一次次惡劣地擡價!”大龍不屑地說道。
“喂喂——我嚴重申明一次,我是有素質的消息販子!我纔不做那些影響業界的事情呢!我的每一個消息都是明碼實價,示消息任務的輕重來判斷,童叟無欺的!”
蕎桑打斷這些無謂的爭辯。“不說這些,我只想知道之後那個女孩子還從你手上買了哪些消息?”
她眼中閃動的厲芒讓包立偉微微打了一個寒顫,好霸道的眼神!他猶豫了一下,內心有些掙扎。
包立偉自認爲自己是一個職業的消息販子,可以跟任何人打交道,無論對方是黑道、白道甚至是眼前的警察。但從心底來說,他並不願意出賣自己的僱主,尤其是……那個曾經背對着他失聲痛苦的女孩子。他清楚的記得,那個下雪天,女孩子穿着單薄的衣服,在雪地裡瑟瑟發抖的哭泣,但當自己提出不要那次報酬的時候,女孩卻倔強的拒絕了。理由是,那是他應得的!是用勞動換來的!在那一刻,包立偉從她的眼裡看到了尊重。
“在想什麼?還不快說!”大龍沒好氣的拍了拍桌子。他還想說什麼,卻被蕎桑攔住。
“去倒杯水給他!”
“組長——你不是說……”有外人在場,大龍改變了一下對蕎桑的稱呼,但眼神中卻充滿不認同的神色。
蕎桑笑了笑,給大龍一個【你放心吧】的眼神。大龍擰起眉頭,雖然還是十分費解,但他還是服從蕎桑的指示。在關門的瞬間,他有些鬱悶的想到該不會小桑和隊長一樣,準備支開自己,來個暴力逼供吧?旋又搖了搖頭,就算真的需要,執行者似乎也應該是自己纔對……
蕎桑深深的看了包立偉一眼:“我知道你現在很矛盾!原因是你要忠於你的僱主。大道理我就不多說了,如果你實在想不通,我這樣說吧,你就只當我現在是在跟你做交易,不過籌碼卻不是錢……呵呵,我想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我在說什麼!”她杏仁般的黑瞳中無意流露出一絲精光。威脅犯人算不算犯紀律?蕎桑心裡有點打鼓。
包立偉嘆了口氣:“說就說,其實也不算秘密!那個小姑娘在大概一個月後又來找我,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調查一個女人……”
昨天無比鬱悶的參加了一個很爛的宴會,東西難吃就算了,還吃不飽,弄得晚上11點多才回家,洗白白後倒頭就睡,結果……丫頭忘記更新鳥……捂臉自慚中!
慚愧的丫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