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大的負罪感就是你不開心。
“新娘子可真漂亮啊,老婆子給這麼多人梳頭也沒見到這樣美的,這衣服也好看,就知道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這下可有福氣了。” 媒婆就是嘴甜,既誇了我還把新郎官給誇了。我也想借她吉言,可這隱隱約約就是覺得有事發生。
“我看着這新娘子就不是一般人,別人家從定親到結婚都能來來回回大半年,沒想到這對直接就穿新衣結婚了。” 我聽着不是味也沒有說話,我又沒有父母上哪來的定婚,新娘子出嫁都是從父母家出發的,可我呢?華昭說過他在那裡就是我的家。
盞醉一敲開門說是來看看,幾個媒婆退了出去,見我不開心就知道肯定是多嘴的媒人胡說了,就安慰道:“夫人,不必介懷世俗,那老婆子就是喜歡沒事瞎扯,不用多想。” 盞醉一隻認自己是粗人一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看着說了:“要是夫人覺得不喜歡,我現在就去打發了他們。”
“盞大哥,都說一日爲師終生爲師,你既然教了我,我自是對你不隱瞞,但比能不能把夫人那兩個字去了,喊的我直發毛。” 真是的……
盞醉一臉一紅:“是主子讓喊的。” 就是他讓喊的柳翎還特意吩咐下去的,現在可倒好喊出來了還有人不讓了。
“……” 好吧,我也就說沒有他的命令誰敢喊呢,心口忽然壓着一口氣問道:“華昭在幹嘛呢?”
盞醉一立馬向我訴苦水,就差眼睛嘩嘩流下淚了:“我忙裡忙外的張羅,我哪知道他在呢,連個人幫忙就沒有,柳翎那小子在主子前就什麼都不住,剩下的一羣人還等着我指揮,累的直吐血了。” 我心底吐槽道:那你就告訴華昭結什麼婚呢,還累人,說去呀。
“盞大哥,你還是喝口水吧,累就累了,也死不了人。” 安慰人的功力又增加了。盞醉一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乾裂的嘴脣溼潤後有了光澤,能夠擋住他的嘴我當然很開心,茶是下人送上來的,盞醉一隻喝了一杯就晃晃悠悠的趴桌子上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身上的衣服厚重,我伸手解開外袍把鳳冠取下,上前喊道:“盞大哥,你怎麼了?盞大哥!” 喊了幾聲都沒回我,臉上漸漸浮現青紫色,嘴脣失去紅潤,我才意識到茶杯裡被人下了毒,我去,還真有毒害的啊,要不是盞醉一那豈不是就是我了?又會是誰呢,故意針對我還是針對這次的婚禮,給我梳妝打扮的媒婆已經離開了,一個都逃不了干係!
我看盞醉一越來越嚴重了,也不想他有事就想出去找華昭,但新娘裝現在還不能見人,我就脫了下來,又披上原本的衣服出了門。這會覺得格外的詭異,還沒走幾步隔壁兵器交接的打鬥聲傳到耳邊,我跟着聲音越來越覺得血腥味瀰漫,一邊是包裹掩飾的黑衣人,一邊是府邸自家的下人,有部分有武功的出刀迅速,在眼前
血肉橫飛面色不改,我壓抑着呼吸,雖然下人有的很厲害,出手更是流暢但是黑衣人的刀鋒銳利,直接劈砍。這是玉玄亦的人嗎?他再想把我帶回去但也不會這麼狠心的對付其他人吧,大可以不留痕跡的把我拐回去,先是毒藥又是上門殺害這樣的做法真的不怕我恨他嗎?
我即使上前去也會很快的被砍了,低頭溜回屋裡,從窗戶跳下去這裡的小路是直接到前院的,因爲華昭說要嫁出去,就不能再和他一個院子了,這個是單獨劃出來的小院,離前院還是比較遠的,這也就是消息沒有傳到華昭耳朵裡的原因。我自己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華昭身影如風白衣勝雪,立在枝頭沒有靠近。前面河畔的人看起格外憔悴,舉手投足間都是數不清的柔情似水,但並沒有融化在他的心裡。“費盡心機找我來,所謂何事?” 華昭不想和她多言,只催她有事快說,這樣的話和他之前判若兩人,不情之間暗中落下眼淚。
“你我多久未見,我找你找的好苦,你卻絲毫沒有掛懷,你說我是該笑你絕情呢還是說我自作多情呢?華卿…” 轉頭映入眼簾已然是玉流仙的傾國傾城。多日顛簸趕路原本白嫩如霜的肌膚變得如同蠟色毫無光澤可言,要是沒有多日的苦楚誰也不會變成這樣,犧牲自己的容貌。
華昭心驚面色依然不變:“既然走了就當我沒來過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趕快回去吧。” 國不可一日無君,他自己捨棄帝相,可不代表她也可以不認真面對都城,玉玄亦蠢蠢欲動不管國家之事,但瑛朝不能倒,只能這樣了。
玉流仙碎步向前走來,飄起的青絲在風中無力搖擺,他忽然離開的時間裡她找過都城的每處,不惜衆金尋找,整日不吃不喝的等待,可這又能怎麼樣呢,該不會來的還是不會回來,等了又等流水模糊了眼前,苦苦哀求:“華卿,你的心裡真的沒有我分毫嗎?哪怕是看我一廂情願的愛你對我的施捨呢,我不相信你會再娶她的,你是說這些都是假的好不好,華卿,你說愛我的對不對!”
“如果你現在就走,我不會對你動手,回去吧。” 他還是一味的勸他離開,冰涼的心再次結上了冰,玉流仙腳步停下,嘴角無力上揚,這樣的柔弱是個人看了都會動容的,華昭也不例外,他對玉流仙還是有感情的,這點林夭夭最清楚了,他一直都不是心硬的人。
既然攆不走就表示自己的態度告訴她不可能了,華卿淡淡開口:“我已經決定要娶夭夭了,我愛她,要給她一個未來,也是真的。我告訴你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和你之前沒有私情,比不要想太多,沒有結果的結果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繼續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爲什麼!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只會這樣說,難道我就不配追求我的愛情嗎!我就不能愛上我愛的嗎?” 玉流仙哭泣道。
你沒有錯,但時間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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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昭明顯不想和她糾纏,也沒想改變她的想法轉身要離開。玉流仙大喊:“我到底是那點比不上那個林夭夭,天下我都可以給你!”
“華昭你知道嗎?你愛的那個人她之後會給你帶來什麼,你知道嗎!她就是一個禍害,會毀了你的!” 玉流仙拼命的喊道,林夭夭的事還是玉玄亦寫信告訴她的,聲稱世間沒有這號人的存在,要真是什麼妖孽轉世害人害己,那就是非死不可了!
華昭止住腳步轉身看着接近瘋狂的玉流仙,面不改色道:“只要我想給她,任何人都不能阻擋,害我我認命着和任何人都無關,你不用擔心。”
“那你就最後相信我一次吧,和我搶的人現在都死了,她也不例外……” 風起吹散她額前的青絲,風止淚也不在迷漫,愛了就是愛了,她玉流仙不後悔,現在對她來說結果也不重要了,什麼都不重要了,那就是林夭夭已經倒在血腥裡不再了!
華昭已經知道不測,趕緊回去。
我一直跑一直跑發現我的黑衣人已經殺了前來阻撓的五個人了,倒了再起來跑膝蓋碰在石頭上,我一邊拉這衣服一邊喘息,黑衣人的刀是這麼的鋒利,照射下的白光從心底發寒,我忽然想自己厲害的時候,可以用蠱術幻出蟲子來咬他們,即使死了我也不會有一點負罪感,這樣的人就是該死,可惜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有恐懼想想遺憾也就是嫁衣穿上還沒來得及和華昭拜堂。
“夫人小心!” 柳翎縱劍拉過我躲過致命一擊,這些人怎麼非要我死呢?柳翎看起來也是強撐着了,身上被劃了幾道背上的更是露骨,血紅一片。“柳大哥,他們的目標是我,你快點閃開。” 要是兩個人只能活一個,我希望是他。
“柳大哥!” 三個黑衣人將他圍住劍尖的光芒在血的沖洗下扣人心絃,柳翎你可真傻你要是倒下了,我還是死了,那保護的豈不是不值得了,真是傻子……
柳翎支撐下來已經很難了,又來三個黑衣人堵住我身後的路,手裡的劍揮霍着閃爍狠狠一刺!
其實我要是早死了,華昭說不定就會在都城老老實實做他的帝相,想怎麼橫就怎麼橫有玉流仙保護着他,替他打理。不會有個叫做妖精的禍害老是惹他生氣了,可惜禍害遺千年怎麼樣也沒有隨了他的意思,也都是我的錯了,要是不想再多得到一些,什麼都好說了,華昭我身穿嫁衣不後悔嫁你,只是沒有福氣能夠陪你到老。
林夭夭小瞧了盞醉一,沒過多久就自己把毒逼出來了,氣息調息半響後起身,愛酒的人怎麼不會試毒呢,要是其他人都不用等人來救就早就死了吧。活動活動筋骨,耳朵一動就知道哪裡出事了,腳尖快速移動,兩指夾住刺向我的一劍。指尖扭動黑衣人劍脫手,盞醉一一個轉身揮舞解開柳翎的禁錮,單手支起他:“怎麼樣了還能撐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