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鎖兒,你就死了這份心吧。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咱們和這種人的差距太大了!”崔也勸他。

“行,你們都不幫我是吧?好,我也不指望你們了。”話音剛落,他又氣沖沖地重新做回了賭桌上。

韓笑看看錶,說:“時間差不多了,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可我們看到葛成鉑還在另一邊玩的起勁兒,我們叫他走他根本不聽。無奈,又在這裡等了一個小時。短短一個小時,金鎖兜裡的幾百塊錢便輸了個精光。最後他扶着桌子站起來,搖頭說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呀!”

終於,在我們的輪番說動之下,葛成鉑戀戀不捨地離開了。結果不言自明,葛成鉑這一仗輸的很慘,進去了差不多小十萬。好在葛家家大業大,沒有把這點錢放在眼裡。

我們在隴南的一家星級酒店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中午,拿到了我們夢寐以求的假的警官證。憑藉這個,我們就可以查清所有酒店在住客人的信息了。屆時,韋曉曦將無所遁形。排查工作進行了一下午,出人意料的是並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叫韋曉曦的住客,就連可能與她在一起的韋大開的名字也沒有。

我問葛成鉑:“所有的高檔酒店都沒有他們的名字,會不會是在入住時用的假身份證?”

“以我對她的瞭解,不排除這個可能。她做任何事情都會考慮得很周到。”

“如果是用假身份證登記的話,咱們豈不是大海撈針?”大力不無嘆息地說,“白費事了。”

我仔細想了一下事情的所有經過,說道:“如果你們是韋大開父女,你們來隴南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

“直奔西和!”

“找地方安頓下來。”

“我覺得還是先休息,然後大吃一頓。”

……

大家的答案不盡相同。我搖搖頭,說道:“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找人最後確定一下照世鏡和《博古志》的真假。秦皇島是個新興城市,古玩市場能力有限,不像甘肅這裡藏龍臥虎。”

三光忽然叫道:“原來如此!我終於知道韋曉曦爲什麼會把《博古志》扔在車裡了!”

“爲什麼?”其餘的人一同發問。

“因爲專家鑑定和金鎖的師姐的結論一樣,《博古志》是真的,但是並不能否定照世鏡是假的。我們長久以來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既然《博古志》是乾隆時期的,而且提到了照世鏡,那麼照世鏡不一定不是真的。”

崔有點兒懵了:“等等,你再說一遍,說清楚點兒。”

金鎖在一邊解釋道:“你的意思是照世鏡是後仿的?”

“嗯。”

金鎖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我說呢!”

崔似乎有點兒明白了:“哦,是乾隆朝仿秦漢的,原來那時候就有造假這一說了。”

我看大家談論的熱鬧,有意賣弄一下,清清嗓子說道:“古時候的人思想是很封建,很保守的。他們奉皇上爲天子,認爲皇上是老天的兒子。而每一個封建統治者的出生都帶有一定的神話色彩,爲的就是神化他們,讓臣民信服。依我看,《博古志》和照世鏡相輔相成,起到的就是這個作用。”

“可是,既然兩件東西都是真的,韋曉曦又爲什麼把《博古志》扔在車裡呢?”韓笑還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三光說道:“《博古志》雖然是真的,但是它只是提到了照世鏡,充其量的作用是證明照世鏡至少在乾隆朝就已經存在了。”

大力沉吟道:“這麼說咱們手裡的這本《博古志》一點兒用也沒有?”

我們這才知道,原來《博古志》的作用就在於佐證照世鏡,除此之外再無別的用途。大家無不失望。仔細一想也是,韋曉曦心思縝密、機關算盡,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讓我們抓住把柄呢?

轉眼過去了整整兩天時間,明知道韋曉曦來到了隴南,可是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半點兒的蹤跡。

晚上,三光躺在牀上一顆接一顆地抽菸,牀頭櫃上菸灰缸已經很滿了。推門進去,整間屋子煙霧繚繞,就連我這老菸民都被嗆得咳嗽不停。我揮揮手驅散煙霧,對三光說:“少抽點吧!”

三光掐滅菸頭,坐了起來說:“你說韋曉曦那鬼丫頭能躲哪兒去?”

“我覺得她不像是躲着咱們,而是有目的地。只不過我們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裡,所以找不到。”我把推拉窗拉開了一條縫隙以便空氣流通。

三光眼神一瞟門外:“我也這麼想,但她既然能讓葛成鉑來甘肅,應該也猜到了咱們就在這裡。他們的看法呢?”

我嘆了口氣:“唉,都一樣。”

“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采取措施了。”

Wωω▲ t t k a n▲ ¢ o

“什麼措施?”

“讓韋曉曦來找我們!”

我細細揣摩了一番三光的話,忽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以玉扳指爲誘餌釣她上鉤?”

三光點點頭,說道:“現在金鎖的師父師姐就在甘肅,你說要是鑑賞大會上忽然出現一隻皇家的御用之物會怎麼樣?”

我笑道:“那還用說,不用說在甘肅,在全國也是頗爲震驚的一件事情了。這麼大的事情,韋曉曦不可能不知道。她也一定會想到自己手裡的玉扳指是假的,會想方設法來搶真的!”

“嗯,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讓金鎖聯繫他的師父。”

夜半時分,大夥兒又都聚在了一起,三光說出了他的想法。大家卻都沉默了。韓笑一邊想一邊說道:“這個方法未必有用,而且也太危險了!”

崔說道:“這有什麼危險的,讓姓韋的牽着鼻子走,我寧可和她面對面的幹一仗。”

“不行,這樣做弄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韋曉曦這人詭計多端,我們多半兒會落入她的圈套。”大力經過慎重考慮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葛成鉑也着實費了一番腦筋,說:“這麼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覺得我們應該聽光哥的!”

衆人意見不統一,議論紛紛,讓人感覺心煩。倒是金鎖在一旁悶着頭不說話,像是再想什麼事情。

三光輕輕踢了他一下:“哎,你什麼意見?”

金鎖說:“啊,你們說什麼呢?”

看着金鎖一臉的茫然,我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說道:“你玩什麼呢?我們大家在探討這麼關鍵的一個問題,你居然沒認真聽,你幹什麼呢?”

金鎖“呵呵”一笑,從袖子裡拿出來兩張紙牌:“呵呵,你瞧!”

我們一看,正是那天金鎖在地下賭場偷偷帶走的紅心Q和紅心K。他很愛惜地捏起兩張牌給我們看:“你們看,這是什麼?是紅心Q和紅心K啊。紅心代表的是愛情,K是國王,Q是皇后。她就是我的皇后!”

我們自然都很清楚金鎖口中的“她”就是洪詩詩。

崔顯得很不耐煩:“行啦你,省省吧。人家的底牌是K,你是Q啊!就算你們走到一起,國王也是人家的,你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金鎖嘿嘿一笑:“嘿,那也行!”

我看再這麼僵下去大家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所以就私自做主了,一咬牙對金鎖說道:“她們不把你當兄弟,我當你是!你聽着啊,只要你能幫我們聯繫你的師父和師姐,託她們和我們演場戲,搞定洪詩詩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金鎖的眼睛裡一下子閃現出了光芒:“真的?”

“真的。”

“此話當真?”

“當真!”

“果然?”

“果然!”

“好,這次我就幫幫你!”金鎖馬上撥通了電話:“喂,師父,這麼晚了沒打擾您……師父,您別生氣,我是有急事才找你的。”

金鎖的師父是專家級的人物,輕易是不能屈尊的。商議之下只有我們帶着《博古志》去蘭州了。蘭州是甘肅的省會,聽人說中國大陸版圖的幾何中心就是蘭州,歷史悠久,而此次在這裡舉行的鑑寶大會更是吸引了成千上萬的古玩愛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