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宋哲元幫忙樑中國有秩序的疏散樑家武館裡外的圍觀人員後,前者還幫後者張羅樑亮峰和程長英的喪事

本來宋哲元叫人要買白布、白綾的,可是當樑中國聽說後這位樑家唯一的後人堅持一定要宋哲元買一半紅布和一半白布,這可驚呆了宋哲元,他長這麼大隻看見有人用白布辦喪事,可從來沒有見過人家用紅布和白布一起辦喪事,宋哲元吃驚之下忙問樑中國爲什麼要這麼做。樑中國解釋說今天自己的父親樑亮峰雖然是死在南川原重的太刀下,可是自己的父親樑亮峰幸不辱命戰勝了南川原重,沒有丟中國人的臉,是雖死猶榮,所有要掛紅布,至於自己的母親之死那是出於徹徹底底的喪事,所以要掛白布,所以今天自己要用白布和紅布一起辦喪事。宋哲元聽完樑中國的解釋,前者也覺得後者也說得甚有道理,只是這種做法是古今以來從來未有,宋哲元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種事情,直到樑中國的再三要求下宋哲元才答應下來着二十九軍的士兵按樑中國說的這麼做。

紅布和白布都買來了,宋哲元不僅叫人幫忙佈置,還又着人買了兩副上好厚木棺材盛裝了樑亮峰和程長英兩夫妻擺在靈堂中間,樑中國見這位二十九軍的軍長這麼積極的幫忙自己處理爹孃的身後事情連忙道了多聲的謝謝,宋哲元卻一臉愧疚的對樑中國是他宋哲元無能,今日令尊和東洋人明知是知道比武的規則是不公平的,他宋哲元也無力掙回一個道理回來,以至於令尊不敢殺日本人,白白喪命在東洋人的手下,他宋哲元實在是對不起樑中國一家三口。樑中國微微一笑,說他並不怪宋哲元,其實宋軍長也是盡了力,要怪就怪我們中國的國力不如日本方纔有此劫難。

這邊宋哲元在這裡忙活着,那麼肖臻也沒有閒着,他自己掏錢買了一大推的冥紙回來,又叫樑家的下人拿了個燒紙的桶,拿冥紙給樑中國,樑中國也回房間內換了一身的喪服跪在靈堂上面無表情的燒起了冥紙。

其他的振身武館弟子都站在兩旁恨恨的看着燃燒成灰燼的冥紙,心中皆忖如何給自己的師父報仇,其中又以秦海奪最爲激動,拳頭幾乎都捏爆了,他恨每次日本人要殺的人都是在自己的面前殺的,可是自己沒有都不能阻止,更可惡的是事後也不能找日本人報仇,秦海奪的心中充滿了濃濃的仇恨,最後終於忍受不住轉身衝出靈堂想拿刀和日本人拼個你死我活。

二十九軍和其他的外人皆站在門口,他們見秦海奪忽然衝了出來已經想到這位衝動的少年要做什麼了,從人羣當中有一個人走了出來,他一隻手按在秦海奪的肩膀上,秦海奪立馬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如被泰山壓頂腰都快彎了,什麼力氣盡數消失,動彈不得。

這個就是中華盟的副盟主農悅,由於他是抗日領導人的身份不能讓日本人看見以免以後生事端,故此比武開始的前後他都一直呆在振身武館的屋子裡面,沒有到外面露一點面,就怕被日本人發現惹禍,一直到日本人徹底的走遠了,樑家的下人通知自己,農悅才從屋子裡面出來見人蔘加樑亮峰和程長英夫婦的喪禮。

現在在振身武館裡面的人大家都互相介紹了一番,故此人人都已經曉得其他人的姓名。

農悅道:“秦海奪,你去哪裡?”

秦海奪道:“我去解手。”

農悅冷笑道:“這個低劣的藉口騙的了誰,我是要去給你師父報仇吧?”

秦海奪氣道:“沒錯,農前輩,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一個月前那個飄香樓的老鴇白白枉死,我心中已然憤憤不平,如今連我最親最愛的師父也死了,我真的受不了。”

農悅嘆道:“好孩子,我知道你不是個孬種,但是我們現在只有忍,小不忍則亂大謀,你明白嗎?”

秦海奪恨恨道:“可是我想殺小鬼子,我要替師父報仇。”

宋哲元站了出來,忽道:“如今之計,我看只有一個方法了。”

秦海奪忙問道:“宋軍長,是什麼法子?”

宋哲元道:“就是你們參加二十九軍,你們只有參了軍那才能更好的抗日殺小鬼子。”

秦海奪失望道:“宋軍長,我當你會出什麼絕世妙計,不是我信不過你宋哲元軍長,只是參軍真的可以抗日嗎?宋軍長,你們自己說說自從你們和日本人周旋,哪一次不是退讓,我就說說華北事變吧,一九三五年一月中旬,日軍首先製造了‘察東事件’,迫使南京政府承認察哈爾沽源以東地區爲‘非武裝區’。五至七月,其華北駐屯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和關東軍奉天天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又藉口‘河北事件’和‘張北事件’,脅迫南京政府批准北平軍分會代理委員長何應欽與梅津美智郎達成的條件,即世人所稱的‘何梅協定’,及察哈爾代理主席秦德純與土肥原簽定的‘秦土協定’,接受日軍所提取消冀、察兩省境內的國民黨黨部等多項要求。使河北、察哈爾兩省的主權大部喪失。十月二十日,日軍繼‘豐臺奪城事件’後,再次收買漢奸、流氓發動‘香河暴動事件’,並同時加緊進行以平津衛戍司令宋哲元你爲重點對象的上層策變活動。十一月十一日,土肥原賢二向宋提出《華北高度自治方案》,誘其出任華北共同防赤委員會委員長,限二十日前宣佈。二十五日,土肥原見宋哲元未如期宣佈‘自治’,轉而先策動灤榆區兼薊密區行政督察專員殷汝耕在通縣成立脫離南京中央政府的冀東防共自治委員會,同時繼續對宋及南京政府施加壓力。經過日軍、宋哲元、南京政府之間一系列的討價還價,十二月十八日,終於在北平正式成立了既保存南京中央政府和宋的體面,又有一定‘自治’之實的冀察政務委員會,在日本侵略者的壓力下,南京國民政府特派宋哲元爲委員長,王揖唐、王克敏等爲委員,這些就是華北事變,也就是日軍這些危害中國的舉動是越做越大,故華北事變後,民族矛盾上升爲主要矛盾,足見日本對中國的危害,可宋軍長你是越來越退讓,你怎麼讓我相信參加二十九軍能抗日殺小鬼子。”

宋哲元長嘆道:“秦海奪,向你這種意氣用事的人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叫做政治的。”

肖臻道:“秦海奪,我相信宋軍長是會抗日的,一九三六年五月三十日,冀察政務委員會委員長兼二十九軍軍長宋哲元發表談話,表示‘若日本仍然增兵華北,餘將與二十九軍將士實行抗日’。還有六月十三日,我們北平學生舉行第四次示威遊行,反對日本繼續向華北增兵。沿途軍警對遊行隊伍不加干涉,並予以同情,若不是有宋哲元軍長的支持,軍警能不干預嗎?這些足可說明宋哲元軍長是抗日的,我雖然不是很贊成宋哲元軍長對日的方針,但是我還是相信他不會當漢奸的。”

宋哲元道:“肖臻,其實我也不想抓你的,但是你經常地遊行,我要是不制止一下那北平的學生豈不是要大亂,故此我就算是支持你的也要打壓你一下。”

農悅亦道:“秦海奪,相信宋軍長吧,若是宋軍長想要當漢奸的話早就當了也不用到現在了,宋軍長只是認爲是時候未到就是了。”

秦海奪問道:“宋軍長,那什麼時候是抗日的時候?”

宋哲元道:“那就要天意和問老蔣了。”

肖臻不由的在腦中回憶他們在北平的大街上高喊的口號——“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全國武裝起來保衛華北!”。“反對防共自治運動!”“反對賣國的對外政策!”“立即停止內戰!”“立即向日本宣戰!”“人民!武裝你們自己!”“用武力保護華北!”“打倒賣國賊!”“打倒賣國賊殷汝耕!”“中華民族萬歲!”“爲祖國自由而奮鬥!”“沒收賣國賊的財產救濟受災人民!”“反對軍隊南調!”“反對苛捐雜稅!”“反對抓捕中國人民的日本強盜!”如今離喊這些口號已經又過了好久,日本侵略者依然還在中國的土地上耀武揚威,肖臻心中感慨不知何時才能把日本人給趕出我們中國的領土。

二十九軍三十八師的師長張自忠忽然站了出來,道:“各位,我們中國人和日本人之間是肯定的要打一仗,但不是現在,因爲時機遠遠尚未成熟。秦海奪,你們儘管抗日,就算二十九軍其他人不抗日,我張自忠一定抗日。”

張自忠此語一出立即引來其他同僚的流言蜚語,與宋哲元其他前來的那些人不滿道:“張扒皮,你是不是相死呀,好像弄的二十九軍只有你一個人在抗日,其餘的人都是死的,都是賣國賊。”

張自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重新的站了回去。

秦海奪愣,道:“各位,你們爲什麼叫張師長爲張扒皮,難道張師長人很壞嗎?”

宋哲元笑道:“秦海奪,這你就錯了,當年我們西北軍中人大多都有外號,比如宋哲元我叫“宋老哈”,吉鴻昌叫“吉大膽”,張之江叫“張聖經”等等,而張自忠師長的綽號卻叫“張扒皮”,猛一聽嚇人一跳,其實不含絲毫的貶義。”

秦海奪問道:“那張師長叫這個的原因呢?”

宋哲元道:“一九二三年秋天,時任陸軍檢閱使兼第十一師師長的馮玉祥,率軍駐紮在北京南苑。張自忠當時在學兵營當營長。部隊開始冬季大練兵,適逢連日大雪,天寒地凍,許多官兵產生畏難情緒。有一天,張自忠將全營官兵集合起來,大聲問:‘下雪天敵人發起攻擊怎麼辦?’官兵們回答:‘堅決抵抗!’張自忠接着道:‘現在下了一場雪,你們就不想操練了,還談什麼打仗?我們當軍人的第一條就是不能怕苦。現在,請大家都把棉衣脫了,跟我一起跑步!’說完,他竟自脫了棉衣。全營官兵都愣住了,然後也紛紛脫下棉衣,跟在張自忠身後在雪地上跑步。從此,‘張扒皮’的綽號就不脛而走,在西北軍中傳開了。”

秦海奪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