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樑中國道:“宋軍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我不可能每一項都比肖臻強。

宋哲元頷首道:“說得有道理。”

佟麟閣問道:“肖臻,你爲何要選擇用漢陽造步槍?”

肖臻解釋道:“因爲漢陽造是我們中國的基本武器,我想以後我上戰場應該也會用它,所以我用它練槍。”

馮治安哦道:“肖臻,你想參軍?”

肖臻嘆道:“沒辦法,我很清楚光靠遊行是拯救不了中國,要想保家護國就必須上戰場與小鬼子拼殺。”

何基灃笑道:“其實若是中日開戰,你在後方也可以爲中國做貢獻。”

肖臻道:“我不喜歡在後方,我一定要前線與小鬼子較量。”

宋哲元讚道:“果然是好男人本色,有志氣。”

吉星文忽道:“漢陽造主要生產者爲位於湖北漢陽之漢陽兵工廠故此得名,漢陽造在中國一直是主力武器之一,由清朝新軍開始,北洋軍、北伐軍、中央軍、紅軍,漢陽造武裝了無數的中國部隊。由於我們中國主要武器用得是清朝時期的槍支,可想到我們中國的裝備是何等的落後,用這樣的武器和擁有精良武器的日軍開戰,我們的勝算是多麼的渺小。”

金振中正色道:“團座,就算是這樣,我們中國人也會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中國人一定可以打贏小日本。”

吉星文點了點頭,道:“那是當然,打戰一定要種自信,如果就因爲敵人的武器比你先進你就退縮的話,那麼你永遠就只能打敗戰!”

衆人甚覺吉星文說得有理,張自忠問道:“樑中國,你爲何要用衝鋒槍練槍?”

樑中國笑道:“因爲我覺得用衝鋒槍打起敵人比較爽。”

張自忠哂道:“就憑你這句話我就曉得你的個性了。”

宋哲元道:“樑中國,肖臻,你們盡情的打槍,你們想打多少我就給你們準備多少的子彈。”

樑中國和肖臻皆是大喜,異口同聲道:“多謝宋軍長。”

趙登禹嘆道:“可惜你們打槍只能打一天。”

宋哲元搖頭道:“舜臣,這你就錯了,我決定可以讓樑中國和肖臻有空的話隨時來西苑的一一零旅訓練操場來打槍,而且想打多少就打多少,絕對無人阻攔。”

樑中國和肖臻聽到宋哲元說句話更是喜上加喜,佟麟閣微笑道:“看來軍座對樑中國和肖臻是厚愛有加呀。”

宋哲元不置可否,道:“各位,你們也別閒着,剛纔樑中國展示了樑家刀法,你們好好回憶一下你們記住了幾成,今天我要看看是誰的記性在二十九軍最好。”

衆二十九軍將領齊聲道:“是,軍座。”

就這樣,樑中國用捷克式輕機槍,肖臻用漢陽造練槍,包括宋哲元在內的二十九的將領在回憶樑中國展示的樑家刀法,他們先是想然後拔出肩上的大刀也開始演練樑家刀法。一個小時過後,樑中國和肖臻打槍開始疲倦,二十九軍的將領也回想的差不多了,於是在宋哲元的提議下,樑中國和肖臻、衆二十九軍將領又回到了主席臺上,樑中國慢慢的把前三十六路樑家刀法一招一式給一一零旅的士兵看,二十九軍中人領悟頗多,就連對刀法一竅不通的肖臻也有些領悟。

到了二點,樑中國打槍也打夠了,刀法也教完了,在那裡吃過了飯在宋哲元帶領下便和肖臻一起坐汽車回到了北平,汽車行駛到振身武館的門口,樑中國敲了敲門,他的母親程長英前來開門,在樑中國的囑咐下,程長英把肖臻帶來的木棒還給了他,於是宋哲元便帶肖臻回家了。

等外人走了以後,程長英憂心道:“中兒,你又要捱罵了。”

樑中國嚇了一跳,道:“娘,我犯了什麼錯了?”

程長英嘆道:“總之進去你就知道了。”

樑中國點了點頭,和程長英進了振身武館,進去以後,在館內院子裡的一百人多人涌向了樑中國,這些人正是樑中國的師兄弟,前幾天他們都回家過年去了,故不在振身武館,如今年已經過完了他們也就回來了。

在振身武館有個規矩,館內只招收十五到二十五的弟子,年齡太小的不要,年齡大了不要,且過了二十五弟子們要主動離開振身武館。至於原因就是歷來振身武館的館主只喜歡教少年子弟,而且年齡太大了也過了最佳的練武時期。

樑中國不明所以,茫然道:“你們幹嗎?”

衝在人羣中最前面的弟子叫秦海奪,他是振身武館的大弟子,他道:“中國,想不到幾天不見你就出名了。”

樑中國頓時明白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抱以微笑。秦海奪又道:“中國,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你告訴我吧。”其他的師兄弟也嘰嘰喳喳也要樑中國說實情。

樑中國笑道:“我爹和我娘也知道這件事情始末,你們去問他們去。”

秦海奪看了師孃一眼,道:“那還是算了吧。”

程長英道:“你們還是先讓讓,師父還要和中兒說話呢。”

師孃都發話了,那些徒弟豈敢不聽,遂讓出一條道來,程長英道:“中兒,你爹就叫你一個人進去,我就不去了,你小心點,兩父子千萬別吵架。”

樑中國嗯了一聲,就進了大廳,他的爹樑亮峰正在那裡等他。

樑亮峰冷冷道:“中兒,把門關上。”

樑中國一聽就知道氣氛不對,真想馬上離開此地,以免兩父子吵架,但是樑中國還真沒這個膽子,還有既然要吵躲也躲不過不如儘管讓暴風雨襲來,樑中國按爹樑亮峰的話做了。

門剛關上,樑亮峰就一拍桌子,怒道:“中兒,你最近怎麼老給我惹是生非。”

樑中國糊塗道:“我又怎麼了。”

樑亮峰哼道:“今天我出門聽那些街上的人說你昨天和一個日本姑娘一起逛街,我問你,這是不是真的?”

能和南川盛櫻一起走路,樑中國回想起來就覺得爽,他頷首道:“是真的。”

樑亮峰道:“那你知不知道那個日本姑娘是誰?”

樑中國道:“我知道,她就是南川原重的女兒南川盛櫻。”

樑亮峰狂怒道:“什麼,你居然還曉得那個日本女人是誰。”

樑中國失笑道:“笑話,爹,我若不知道南川盛櫻是誰,我怎麼會和她一起走,我可不是流氓,遇到美麗的女子就和他逛街。”

樑亮峰大火道:“孽障,你竟然曉得她知道南川原重的女兒還和她一起走。”

樑中國反問道:“爹,我倒問你,我知道南川盛櫻的身份爲什麼就不能和她一起走路?”

樑亮峰不料兒子居然說出這話,道:“中兒,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南川盛櫻是太刀師團的女兒,她爹和太刀師團的士兵殺了我們多少中國人,我們是中國人,當然要和她保持距離。”

樑中國搖頭道:“爹,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她爹和太刀師團的士兵殺人關她什麼事,她是個正經的姑娘,我爲什麼不能和她一起走路?”

樑亮峰冷笑道:“兒子,看來你很瞭解她呀。”

樑中國咳嗽了一聲,道:“只不過是見過一次面,一起走過一段路罷了。”

樑亮峰失聲道:“什麼,這麼說你們也就是萍水相逢,這樣你也敢替你她說好話。”

樑中國呵呵笑道:“我的直覺告訴我,南川盛櫻不是個壞人。”

樑亮峰用手拍了拍額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道:“中兒,以後你能不能不見南川盛櫻了?”

樑中國嘆道:“爹,我是想見也見不到她呀。”

樑亮峰問道:那你要是能見她呢?”

樑中國脫口道:“那我不管她在哪裡,我一定第一時間去見她。”

樑亮峰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終於爆發道:“混賬,你知道這話要是讓其他人聽到你會讓人怎麼想。”

樑中國冷笑道:“人家怎麼想關我屁事,我不信他們能拿我怎麼樣。”

樑亮峰又道:“那你可知道,你要是再和南川盛櫻見面會被人罵成漢奸的,難道你想頭上扣着這麼難聽的罵名?還有我今天出門,真是流言四起,有一種版本是你在日本女人的引薦下,已經投靠了太刀師團。”

樑中國仍不住冷笑道:“那些賤人愛放賤我有什麼辦法,爹,我告訴你,我就是想和南川盛櫻逛街,頭上別說扣着一頂漢奸的罵名,就是十頂我也不怕。”

樑亮峰和兒子相處二十幾年,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兒子膽子這麼大,道:“中兒,我真怕你去做漢奸,你可千萬別做殷汝耕呀!”

樑中國正色道:“爹,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可不會忘記我是一箇中國人!”

樑亮峰望着樑中國道:“那你還那麼希望和南川盛櫻見面?”

樑中國緩緩道:“做漢奸是一回事,想和南川盛櫻逛街是一回事。”

樑中國語重心長道:“中兒,你也該爲我們樑家的聲譽着想,我們樑家在北平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你這麼做會把我們樑家的名聲都給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