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壽眉無疆!’

劉秀髮出一聲嗤笑來:“壽眉?朕看是壽沒了纔對吧!”

他轉頭看向身後一干將領:“叫寇恂來!立刻!馬上!”

聞言,立刻有人“諾!諾!”

“連普通軍士都知道的事,朕卻從未聽過隻字片語。你們,你們,置朕於何地?”劉秀環視四周,聲音不高,卻充滿了壓迫。

一時之間,滿地磕頭聲響,再無一人說話。

劉秀閉着眼,不知過了多久,方聽有步履聲急促而至:“陛下,陛下,寇大人到了。”

劉秀猛然睜開眼,看向面前的寇恂:“寇恂?寇大人?你好!你真的好啊!”

“陛下!”寇恂跪倒在地,泣之,“臣有罪,臣該萬死。可臣,卻不能說啊!”

劉秀衝上去,一腳將他踹到在地,又補上幾腳。寇恂忍住痛呼,只爬起來繼續跪好:“陛下。”

“寇大人的‘陛下’,朕不敢當!”劉秀怒道,“寇大人好思量,竟敢隱瞞朕這般事情!你好大的膽子!”

“陛下啊!”寇恂泣道,“不是臣不說,是娘娘,皇后娘娘她不讓臣說啊!娘娘說,若是陛下知道了她的事,心頭煩憂,誤了軍機大事。她百死難贖其罪!因這大好的局勢,乃我大漢兒郎一刀一槍,在戰場浴血奮戰得來。若爲她一介婦人之故,延誤了軍機,豈不是要讓鮮血白流!!陛下啊,陛下!”

寇恂說到最後竟連連磕頭,直將額頭磕破。

在場之人無不心嘆,南地將領猶可忍,北地之人卻人人淚沾衣裳。

劉秀心頭更是巨震:“通兒。”

每當他爲郭聖通做的事情感動不已時,郭聖通便又會做出讓他更爲感動之事。一樁樁,一件件,歷歷在目。

他還記得,那一日,他在長秋宮外聽她同侍女道,不愛他了。

那時候,他如此恐慌,竟破天荒的第一次,因爲心頭愁緒延誤了政事。她不過是個女人啊,這後宮,這天下,哪個女人能拒絕他,哪個女人不爭先恐後要奉上自己的真心?可他那時候爲何卻爲她如此心慌意亂?

劉秀如今想起,卻終於隱約懂得:因爲這天下,除了郭聖通,除了她,再無哪個女人能這般,能如此對他。

“通兒,你當真是嘴硬啊。”他嘆息,淚水卻模糊了眼:這樣的郭聖通,這樣爲他事事爲他着想的郭聖通,她怎可能不愛他了?

“告訴我,皇后娘娘到底是怎麼了?”劉秀問。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臣不能說啊!”

“不說便斬!”劉秀大手一揮,“來人!”

當即便有兩個軍士應聲而出。寇恂百般無奈,朝着雒陽城方向再次磕頭:“娘娘,我寇恂對不起您的囑託,對不起您的良苦用心!”

他抹了抹臉,方道:“陛下,臣說完此事,便已食言。臣唯求陛下能善待臣之妻兒。事情是這樣的……”

寇恂的話自然是官方之不能再官方,對長秋宮那日之事並未過多提及。只道:“如今長秋宮宮門已封,人人自危。太醫令守在長秋宮偏殿,寸步不離。幸得娘娘在出事前便以臨盆在即爲由,將宮務已交給了陰夫人。如今後宮想來應無大亂。”

他這話說的很是公正,並無任何猜測之言。只道陰麗華突然帶着許八子去長秋宮看望郭聖通。不知爲何郭聖通便出了事,許八子也被查出有孕。可在場的都不說傻子。寇恂看似什麼都沒有說,但其實什麼都說了。

“臨行前,耿純將軍特意囑咐我,再三說娘娘不欲讓陛下煩心,萬不能將消息讓陛下知道。如今,我已食言,無言苟活於世了!”寇恂說完,突然站起身朝着一棵樹猛撞過去。

“攔住他!”劉秀忙喊。

一個軍士跳了起來,衝過去要攔,卻被寇恂一頭撞在了腹部。頓時疼的呲牙咧嘴。而寇恂用力過猛,竟暈了過去。

另一軍士上前,查看寇恂傷勢,便道:“寇大人眼下有很深的黑色,眼中佈滿紅絲。想來已多日不曾休息過了。如今卻是睡熟了。”

吳漢走過去看了看:“果然是睡熟了。”

一時間,衆人臉色變化各異。

“寇恂,”劉秀嘆息,“真君子也。”

真君子,明明知道此事不妥,卻因答應了別人,故守口如瓶。不得已說出事實,便以死明志。更何況,寇恂此時身體狀況,無不在向劉秀說明,他曾有多煎熬。

————

吳漢跪坐在帳中。

“子顏,”賈復突然叫他,“你也說說你的想法。”

吳漢看向賈復一笑:“我不擅長這些,你們商量吧。”

岑彭道:“我們已然商量出來了,陰氏恐再難翻身,爲今之計,只能再送一個南陽氏族貴女入宮了。”

吳漢聞言冷笑而起:“陛下未曾開口,陰氏女還是夫人。你們如此急不可耐要送新人入宮,難道想讓南地氏族在漢宮獨大?其心可誅!”

賈復等人互相看看,繼而嘆息:“子顏,你真以爲陛下心頭還有陰氏女嗎?”

吳漢心頭清明,卻道:“如何沒有?陛下曾言,‘娶妻當娶陰麗華啊’!”

“那又如何?”賈復嘆息,“人是會變得。”

“且,陰氏女怎敵得過郭氏?”岑彭附合道,“她如今已然落了下乘。再也比不過郭氏了。若我南地還一心指着陰氏女。只怕……”

“前景堪憂啊!”陳俊道,“陰氏女千算萬算,卻漏算了陛下。一子行錯,滿盤落索……”

————

劉秀獨坐帳中,心亂如麻。

他知道,郭聖通又說對了,他應該以大局爲重。可是,她腹中的是他的長子啊。那個,他滿心期待的孩子。如今呢,寇恂說,她元氣大傷了,孩子恐也有損。

陰麗華,那個記憶中如此美好的女子,她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如此……

“陛下!陛下!耿弇將軍已破劇縣!”帳外親衛急奔而來喊道。

劉秀猛然站起,出得帳來:“已破劇縣?好!張步可有擒到?”

————

劉秀等人還在爲雒陽城之事議論紛紛時。

耿弇卻仍帶兵衝鋒在第一線攻打張步。終於,張步再也頂不住攻勢,棄城逃往平壽縣。劉秀此時無心再戰,便派人送了詔書去,招降張步。

張步此番已然再無戰心,劉秀詔書一至,便率軍出城投降。受封安丘侯。而他及其家人,則將全部遷往雒陽城‘養老’。

————

張步已降,劉永便再也不足爲慮。

劉秀將耿弇留下攻打已如拔牙之虎的劉永,又讓吳漢等人各回自己的戰場。便率着初時帶出雒陽城的那隻軍隊。輕車簡行回了雒陽城。

而此時的雒陽城內,漢宮長秋宮中。一聲嬰啼之後,喜極而泣的之人,便迎出了穩婆和葵女。

“大喜,大喜!”那穩婆聲音有些不穩,“娘娘喜誕皇子,母子皆安!”

葵女緊緊抱着孩子,臉上也綻出笑容來:“速命人報耿將軍,鄧大人,娘娘喜誕皇子。請兩位大人速速派人稟告陛下!”

————

“夫人,夫人!”江女匆匆行來,“長秋宮中誕下皇長子,母子均安!”

‘哐當’陰麗華手中陶碗滑落,碎成幾瓣。

“夫人,夫人!”小黃門急急來報,“許八子又吐了!”

陰麗華茫然站起身來,她眼眶下一片青黑,眼中紅絲縱橫:“快,快去請太醫令,不,扶我去看看八子。”

“夫人,長秋宮那頭……”江女問,“我們要不要……”

“要如何?”陰麗華笑容淒涼,“我已經行錯了一步了,如今,多做多錯啊!”

那時,她以爲擺在她面前的是個天大的機遇。如今,卻知道那不過是被僞裝成機遇的深淵。一步踏錯,再也無法回頭。如今只望,只望劉秀看在她如此辛苦可憐的份上,能不再追究她的過錯吧……

“去許八子那裡,”陰麗華道,“去許八子那裡,如今要守好許八子。她的肚子,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江女,江女,你去找我大兄陰識。請他儘快進宮與我相見!”

到如今,她再也熬不住,必須向陰識服軟求策了!

————

‘哐’

鄧禹手中竹刀落在地上,他卻渾然不覺,只看向那報信的小黃門:“你說,娘娘生了?”

那小黃門喜道:“娘娘生了皇長子!”

“太醫令去了嗎?”他問。

“太醫令?”小黃門一愣,繼而大悟,“娘娘母子均安,母子均安啊!”

鄧禹站起身來,衣料獵獵作響:“此乃大喜之事!耿將軍可已知曉?對了!應當趕快稟告陛下!”

他復又坐下,拿起另一把竹刀:“理當我親手雋書報之。”

他拿着竹刀,一筆一劃在竹簡上刻下喜訊。直至最後一筆——

“大人,您的手流血了!可是竹刀傷了手?”小黃門道。

“無妨,”他將竹簡卷好,喚道,“鄧成!將這竹簡親送臨淄城,親手交給陛下!”

————

鄧成離開雒陽城沒多久便遇上了劉秀大軍。

他立刻稟明身份,將竹簡獻於劉秀。劉秀於馬上閱其竹簡,繼而,喜悅萬分。衆將士難免側目。劉秀喜道:“皇后娘娘產下皇長子!國之大幸,國之大幸啊!”

此言一出,衆皆譁然。

鄧成並不知在臨淄城中發生過的事情。只覺莫名,爲何那些將士都如何欣喜若狂。但這總歸是一件極好之事。

“傳令三軍,加快速度。疾行至雒陽城!”劉秀厲聲道。

身後衆將士聽命,一時羣情激昂:“諾!”

————

長秋宮中迎來了第一批訪客。

郭主帶着兒子郭況見到了剛剛出生三日,還有些紅皺的小皇子。

這孩子脾氣甚好,怎麼逗弄都不哭,只格格笑,討喜的很。郭況看的眼饞,終於忍不住伸出手來:“阿母給我抱抱。”

“你毛毛躁躁沒個定性,若摔着他怎好?”郭主將小皇子抱的緊緊地,捨不得給兒子。

“阿母,”郭況道,“人都說外甥像舅,你讓我抱着他,你也好對比對比他和我哪點兒像。”

見兒子連這等渾話都說出來了,郭主輕啐一聲:“竟渾說,他哪兒像你?光看這脾氣,這臉,可都比你好多了。”

她話雖這般說,卻還是小心翼翼將孩子放到了郭況懷中,並教他如何抱孩子:“對,你左臂再高一些,輕輕託着他的頭……別太僵硬,放鬆一點……”

等郭況好不容易用正確的姿勢抱住了小皇子,竟依然滿頭大汗了。

“阿母,還是您厲害。”郭況讚道。

“我當年爲了抱你和你阿姐,也這般學過一番,”郭主慈愛的逗着小皇子笑,“哪有人天生什麼都會的?”

“阿母。”郭況聞言鼻頭一酸,“兒讓您辛苦了,兒懵懂無知活了那麼多年,幸得你和阿姐將兒敲醒。”

“噓——”郭主道,“瞧,他打哈欠了,他閉眼睛了,恐是困了?……小聲些,別吵了他。葵女,葵女,將你小主子抱下去安歇。”

“諾。”葵女上前從郭況懷中接過了小皇子。

“郭主,娘娘請您進去。”阿露走了出來道。

“我去看小皇子。”郭況說,然後跟着葵女走了出去。

————

郭主進了郭聖通的臥房,阿露幾人便自覺走下去守着。

“通兒還好?”郭主急急走過去,跪坐在女兒榻前,“你嚇壞阿母了,嚇壞阿母了。那陰氏許氏值得你演這場戲?阿母在宮外聽到你出事的時候,差點厥過去。幸好你叫人告訴阿母實情。通兒啊通兒,你下次不可再如此逞能。不管如何,你永遠不能拿自己冒險。沒有人值得你拿自己冒險,陰麗華不值,劉秀更不值。”

“諾,諾。”郭聖通道,“阿母說對。”

“每次都說我說的對,卻從來不肯聽。你啊,翅膀硬了便要飛了,算了,算了,阿母不強求你。畢竟,阿母不是你,或許那是你能做出的最好選擇了。”郭主道,“好了,以後無論你做什麼阿母都支持。只有一點,做事前先想清楚利害。”

郭主說的輕鬆,內心卻早已下了決心。若真有一日郭聖通行差就錯,她大不了拼上所有爲她復仇,再隨她而去。

就是這般,她上一世就是這般嬌養了兩個孩子。無論何時,她始終都是那個對自己心狠,對孩子不斷退步的女人。

誰說郭主沒有弱點啊?她的弱點曾是郭昌,後來便是她的這一雙子女。若不然,她完全可以再郭昌去後再嫁……

“阿母。”郭聖通鼻頭一酸,“您太嬌慣我了。”

“我不嬌慣你嬌慣誰去?”郭主道,“你如今也做了阿母,便明白,身爲人家母親的,若是孩子需要,連命都可以給。我何嘗不知道我這樣不對?只是,我對着你們兩個,始終下不了狠心。護不住你,讓你嫁了那……已是我的不對。讓你阿弟去南地受了那般傷痛,也是我失慮。縱是嬌養嬌慣又怎的?你那麼懂事,我只怕你受委屈。”

“阿母。”郭聖通鼻頭一酸,淚水便落了出來。

“傻孩子,哭什麼?月子裡不要這般,傷身子啊!”郭主連忙上前爲她拭淚,“你以後便好好養着小皇子。別和阿母學,阿母這樣不對。前些年真的把你阿弟都教壞了。”

“阿母怎麼做,都是爲了我們好的。”

“阿母護不住你們啊!”郭主聞言落淚,卻又怕女兒看到不好,只能上前爲她爲她掖被,將淚偷偷拭去。

————

正當郭主與女兒互訴衷腸時,陰家卻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臥房中,鄧氏正幫陰識穿衣,她看着憔悴不已的夫君嘆息了一聲:“夫君,你身子未好,讓妾身替你去見那人吧。”

“咳咳,”陰識握拳咳嗽不已,“無妨,無妨,該人來自漪瀾殿中,想是夫人有什麼事要我……咳咳。”

他咳勢甚猛,卻急急出了房間:“你別來,且歇一歇。”

眼下一團青黑的鄧氏聞言熱淚奪眶而出:“諾。諾。”

待夫君離開後,她方一下子撲倒在四方榻上,痛哭起來:“天啦,這都是造了什麼孽!我夫婦二人究竟是爲何才惹了那樣……”

“夫人!夫人!”有人急急敲門,“老夫人又尋死了!”

鄧氏鎮定地從榻上起身,理了理衣衫:“哦,這次又是什麼死法?”

“是撞牆,”那婢子也穩定了點兒,“老夫人說要出去。”

“夫人夫人!”又有人急急而來,是管家的聲音,“夫人快去看看吧!三郎君不知從何處聽到今日有漪瀾殿宮人來,竟開始大叫大嚷,說要進宮去求陰夫人,求陛下給他一個公道。老夫人聽了也開始吵。如今我先封了院子,不讓人靠近,可他們聲音那般大,若是被合院僕從聽了,難保沒有異心的,這話若是傳出去……”

鄧氏立刻開門,動作飛快:“管家快帶我去!”

一行人匆匆而行,還未至幽深院落,便聽陰就罵道:“陰識你這個狗孃養的!強行關了我同阿母,如今阿姐派人來了!定是要拿你問罪!哈哈哈!我要去告訴阿姐!去告訴陛下!告你陰識……”

“對!對!對!老身也要去告你陰識不孝!還有鄧氏你這個下.賤的娼.婦。老身要讓陛下,讓麗華狠狠地……”

鄧氏跺了跺腳:“去!堵了他們的嘴,綁起來!”

“這——”管家嚇了一跳。

“快去!夫人派宮人私自出宮之事,若是傳出去,我陰家,陰家就完了啊!”鄧氏跺腳斥道。

“諾,諾!可是夫人……”管家慌忙應允,他還想說什麼,卻見鄧氏已然暈倒在地,“夫人!夫人!您醒醒啊!”

————

雒陽城外。

郭香寒鑽出了牛車,看着這氣勢恢宏的雒陽城:“這便是雒陽城了?”

陰明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郭娘子竟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不成?竟連這個也要驚呼!”

“縱沒見過世面,我也是天子堂姐!”郭香寒挺了挺胸,“不是說要先去你們陰府嗎?還不快走!”

陰明看不慣她這副樣子,卻礙於大事,不得不忍。他深呼吸了幾次,方冷笑道:“郭娘子待會兒莫驚掉了眼珠子。我陰家端是繁華富貴的很!”

郭香寒聽了這句心頭便是一動,眼中閃過貪婪之色,口中卻道:“吹什麼牛!我郭家在河北乃首富!我什麼沒見過!”

“身爲首富的是姓郭,”陰明笑道,“卻彷彿與你無甚關聯。你一家不就是那吸血蛭?!”

秦氏聽的駭怕,只弱弱的喊了聲:“寒兒,別說了,別說了可以嗎?”

郭香寒也一心想見識下陰家的繁華,如今有了臺階下,自然不願意同陰明多耗:“哼!本娘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同你計較了!快些行車!我倒是要看看你說的繁華是不是名不副實!”

作者有話要說:遲到的生慶小劇場,祝我們萌萌噠漂三歲生日快樂!

“若有來世,你可願再見我?”酒酣耳熱,他終於趁着醉意問了這句話。

“再見你做何?再使劉秀娶我?再毀我一生?再誘我相離?”

“你…!”他幾欲拂袖而去。

對面的人只是伸手再給他滿上一碗酒,“但若我今世魂歸,必不飲那奈何之湯,原來世伴君而去,天涯海角,再不相離。”

========今天上了一整天課,到家就23點了。打開文檔拼命碼字,但是數量也不夠多,::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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