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她母親的影子……
厲南楓被自己的想法驚到,眸色瞬間就陰鷙起來,“想要離婚協議?你休想!”
“爲什麼!”唐安暖字字緊逼。
儘管,她比誰都清楚,他不要離婚,絕對不是愛上了她!
果不其然……
厲南楓忽然就輕笑了起來,陰晴不定,在他的身上,詮釋的淋漓盡致。
“爺爺喜歡你……整個環球國際的人都知道,我從來不會忤逆我爺爺的意思……”
厲南楓把她的身子,完全轉了過來,那雙狹長的鳳眸,像是熱帶雨林中的美洲豹一樣,危險地盯着她,“當然了,我厲南楓,從來都喜歡挑戰,高難度征服遊戲……”
唐安暖頓時被他盯的毛骨悚然!
有那麼一瞬間,她的心中,憤懣難平!
憑什麼!
憑什麼你冷落我兩年,高興了就來逗逗我,不高興了就把我晾在一邊整整兩年?!
你想離婚就離婚,不想離婚就不離婚?!
你能如此絕情,我只能比你更加絕情!
狠狠地、用力地、一口咬住他有些粗糲的掌心,此時的唐安暖,像是一隻炸毛的小貓,正肆意宣泄她的不滿!
厲南楓吃痛,下意識地放開了她,一米八八的身高籠罩着唐安暖一米六四的嬌小身軀,竟然說出來的般配……
“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
黑夜裡,厲南楓的聲音,顯得格外的動聽。
喉嚨裡就像是含着一塊美玉,低沉的,極富磁性的,觸動着唐安暖那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
這樣的南楓,她唐安暖,從未見過。
一直以來,他都是冷漠的形象,從未有過這樣……有點紈絝的意味。
“呵,厲大少爺,我們要離婚了,這樣的姿勢,似乎很不合適。”
唐安暖直視着他的臉,儘管在黑夜中,看不太真切。
但是那英氣逼人的輪廓,卻是一覽無遺。
厲南楓頓了半響,沒有說話,目光沉沉地注視着她的臉……
這是他第二次,竟然感覺,她和他已逝的母親,如此相像。
盯着她那張肆意倔強的臉有一會,他才無視她的存在,邁開修長的雙腿,徑自朝着內室走去。
唐安暖怎麼也沒想到,他來了就算了,竟然還這麼堂而皇之地走進這裡。
幾步上前,唐安暖伸出兩臂,直接橫在他的面前。
“你不可以進去。”
她想,之前的忍氣吞聲的唐安暖,都不是本性的她。
現在的她,纔是真實的,真實到不會讓人覺得,她是一具行屍走肉。
“這裡是爺爺買的房子,爲什麼我不能進來,何況,我們的離婚協議書,並沒有簽字,你又有什麼理由,阻止我進屋呢?還是說,這裡面,藏了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
厲南楓單手插着西褲的口袋,一雙鷹般銳利的鳳眸,卻是如同黑曜石般,在黑夜中褶褶生輝。
什麼東西,在這雙眼睛下,都會原形畢露,無所遁形……
然而,唐安暖卻是沒有注意到他那陰鷙的目光,她的注意力,全部被他的那一大串話,給吸引了去。
這是他們結婚兩年以來,他說的如此……讓人浮現連篇的話。
她藏人……藏人有怎麼了?
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的態度,導致於,唐安暖都有些懵了。
直到厲南楓輕咳的聲音傳來,唐安暖這才猛地回神,怒視着他,“厲大總裁,您開什麼玩笑,這裡,您兩年沒踏入一步過,我還沒有請教你冷落自己的妻子,你倒是先倒打一耙,侮辱起我的貞潔來了!”
唐安暖有些憤怒,他怎麼可以那麼想她?
把她當成什麼了?
一個隨意帶別的男人回家的,興風作浪的浪、蕩女子?
聞言,厲南楓收了收那份凌厲的銳光,輕嗤一聲,“量你也不敢,看來,你的確被我冷落的,怨念頗重……”
“厲南楓!”唐安暖怒。
“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聽,你也不用叫的那麼大聲;惱羞成怒,可一點都不像是你唐家名媛淑女,該有的風範……”
厲南楓邁開長腿,不輕不重地拍開唐安暖橫在兩邊的手,一副主人姿態的模樣,徑自走了過去。
走到巨大大落地窗前面,厲南楓從口袋裡,拿出英式打火機,挑出一根雪茄,點燃,輕輕地抽了起來。
他這副主人姿態的樣子,卻偏偏舉手投足間,氣質卓絕。
這樣的他,氣的唐安暖只跺腳!
他到底要幹嘛!
他們不是要離婚了嗎?
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啊……
厲南楓換換轉過身去,從這層百樓看下去,四周的景色,確實美的不像話。
只是……再怎麼美的東西,都是冰冷的。
一如他的人一樣。
唐安暖嘆了口氣,跟上去,打開燈,看着那渾身自帶帝王光芒的男人,心中晦澀難言。
“厲南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她輕聲開口,語氣中,竟然難得多了一絲妥協的意味。
她盯着他的背影,這個男人,即便是背影,也耀眼的不容忽視……
厲南楓聽到她的話,轉過身子,修長的左手上,還夾着一根雪茄,他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那個身材姣好的女人。
她的臉上,還有淚痕未乾……
這是今晚第二次次,他這麼認真的打量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冷落了兩年的妻子。
五官姣好,面容白皙。
尤其眼角那顆淚痣……像極了她……
或許,沒有瑾柔的流產,他到現在,都不會站在她的面前,這樣仔細地打量她吧?
厲南楓的目光,落在她的嬌小的身材上,在她全身上下,流轉了幾圈。
感覺到他的打量,唐安暖竟然沒來由的一陣顫慄……
同時,也有些羞憤。
他把她當什麼了?
任由男人,隨意觀賞的妓、女?
原本的無奈妥協,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深呼吸一口氣,唐安暖剛要開口,厲南楓卻快一步起身,把雪茄摁在了菸灰缸中,大步流星地走到她的面前。
那向來冷冽的神色中,竟然有些幾不可聞的晦暗和柔和……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他清冽好聞的氣息,完美雕刻的面容,近在眼前,唐安暖竟然沒來由的心尖微微一顫……
只不過一瞬間,她又恢復了清冷的模樣。
“厲總,在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新娘子,你說我們見過沒有?”
她譏笑着看着他臉色在逆着光的方向瞬息萬變,卻也不點明。
我們是見過,在你九歲的時候,那時候我才四歲。
厲南楓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他還真的沒有見過她。
這一場婚事,全程都是由爺爺一手操辦的。
他連自己的新娘子,都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只不過,不管美醜好壞,都與他無關。
因爲這個掛名的妻子,只是他拿來敷衍爺爺的工具而已……
所以,婚禮上,他沒有去。
只是……
爲什麼……
爲什麼她身上,那絲絲牽引着的淡香……
他好像在哪裡聞到過一樣…
“說!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他乾脆大步上前,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陰鷙的眸子,步步緊逼着她的視線。
唐安暖好笑,“厲總您貴人多忘事,何必在乎我們是不是見過?更何況,厲總似乎忘記了,我們快要要離婚了。”
一聽到離婚,厲南楓的眸色忽然沉下來。
離婚離婚!
從他剛纔進門到現在,她說了多少遍離婚了?
她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飛身到那個男人的身邊?
呵呵……
可是他厲南楓是誰?
哪個人和他對着幹,他就偏不讓那個人如意!
“唐安暖,不要和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知道,我不吃那一套……”
厲南楓冷冷地出聲,站在她的面前,一米八七的個子,幾乎要把她給全部籠罩了。
巨大的陰影,就好像一張無形的網,把她包圍起來,甚至,讓她喘息都有些困難。
“欲擒故縱?呵呵,厲總,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我唐安暖行的正,做的直,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對您這樣的種豬,玩欲擒故縱啊,你說是嗎?”
唐安暖學着他的樣子挑眉,倔強在她的身上,揮發的淋漓盡致。
她本以爲他會發火。
畢竟,她罵了他是種豬。
然而……她發現,這個男人的心思,簡直深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