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灑在熟睡的人身上,地上凌亂的衣衫昭示着昨晚發生的事,而牀上的兩人卻都沒有醒來的趨勢。
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陸言歸睜開了眼,迷迷糊糊的向身旁摟去,卻被溫熱的觸感驚醒,坐了起來,向身邊看去,看清身邊是何人時,頓時慌張起來,趕緊穿上衣服。
打發走了門外的僕人,猶豫了半晌,留下了一個字條,忙不迭離開了。
許雲姿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下意識向身邊摸了一下,卻摸了個空,睜開眼,想了想,以爲顧深去向自己父母提親事了,笑了起來,起身穿了衣服。
剛想出門,卻被桌上的紙條吸引了目光,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不好,字條上陸言歸的名字清清楚楚,許雲姿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呆住了,隨後便衝了出去,拉住了正在門口打掃的僕人。
僕人看到她從陸言歸房裡出來,正納悶,突然被她拉住,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問道:“小…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你老實告訴我,昨晚是誰睡在這個房間?”
“是…是陸先生,是我親眼看到他從這個房間裡出來的。”
許雲姿想也沒想,一巴掌抽到了僕人的臉上,嘶喊道:“你說謊,不可能,昨晚…昨晚不可能是他……不可能!”
僕人捂着紅腫的臉,顫顫巍巍地告訴她,確實是陸言歸睡在了這個房間,她記得這個房間金色的門牌。
“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在騙我,滾,你給我滾!”許雲姿大吼道,說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鎖上了門。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拿起桌上的花瓶,摔到了地上,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企圖欺騙自己這是假的,可是冰冷的觸感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憤怒極了,拿起身邊所有能拿動的東西,向地上砸去,一邊砸一邊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不可能。
巨大的聲響迴響在整個房間,門外僕人們都不知所措,管家聽到後走過來,趕緊讓人去找許良毅和周錦雲。
“老爺,夫人,不好了,小姐不知道怎麼了,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正在客廳喝茶的許良毅和周錦雲聽到這話,趕緊往許雲姿房間走去。
“滾!你們都給我滾!”
“小姐,開門啊,您別想不開啊!”
許良毅和周錦雲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幾個女僕正圍在門口,而裡面不斷傳出來物品碎裂的聲音,還有許雲姿哭喊的聲音,周圍的僕人看到兩人來了,趕緊讓開了路。
“小姐,老爺和夫人來了,您開開門啊!”
“雲姿,開門啊,媽媽來了,快開門啊!”
許雲姿聽到了媽媽的聲音,停下了手,打開了門,一下撲進了周錦雲的懷裡,房間裡一片狼藉。
“雲姿,告訴媽媽,究竟怎麼回事?”周錦雲拉着許雲姿的手,擔憂地問道。
“媽媽,我…我不想看到他們,你讓他們都走!”
“好,好,你們都下去吧!”周錦雲遣散了下人們,拉着許雲姿走到了大廳,坐到沙發上纔開口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許雲姿邊哭邊將整件事說了出來,略過了下藥的部分,許良毅聽了後,大怒,說要去找姓陸的算賬。
周錦雲看着自己女兒紅腫的雙眼,心裡暗生一計。
“好好的,陸少爺怎麼會對你做出這種事,肯定是有人在搗鬼。”
“搗鬼?他還能被下藥不成?”
旁邊一個女僕聽到這話,猶豫地看了看許良毅,周錦雲發現後,暗暗留了心。
午飯過後,周錦雲就找人去把早上留意的那個女僕叫了過來。
“說,你看到了什麼?”
“是,昨晚陸少爺不舒服,我就把他扶到了房間,他當時看起來有點像被下了藥。”
“那你知道是誰下的藥嗎?”
“我並不知道。”
周錦雲笑了笑,將女僕拉到身邊,耳語了幾句,女僕聽了她的話,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許念,這次我看你還怎麼有臉回這個家!”說完,她大笑起來,臉上是滿滿的恨意,似乎恨不得將許念生吞活剝。
陸言歸正爲昨晚的事感到愧疚,畢竟是自己沒有控制住,思來想去,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他奇怪的是昨晚到底是誰給他下的藥?思來想去,想不到是誰,只好暫時放下。
許雲姿也有些困惑,明明是給顧深下的藥怎麼會變成陸言歸,難不成真有人在中間搗鬼?最好別讓她逮到,不然非扒了他的皮。
下午時,許良毅又提到許雲姿的事,正打算讓許雲驍調查,卻看到一旁周錦雲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問她有什麼想說的。
“今天有僕人說看到有人給陸少爺下了藥,只是……”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這話我說不合適,還是把那個下人給叫來讓她說吧。”周錦雲說完便讓管家去把那個姑娘叫了過來。
“夫人說你看到有人給陸少爺下藥,你可看到是誰下的藥?”
姑娘擡頭看了看許良毅,點了點頭。
“我確實看到了,這個人就是許念小姐。”說完後,姑娘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周錦雲,後者輕微點了下頭,她們以爲沒人看見,殊不知這一切都被許雲驍看了個清清楚楚。
許雲姿聽了女僕的話,沒有吭聲,能給許念潑髒水,她當然是樂意之至。
許良毅聽完,無言,讓她下去,餐桌上一時安靜下來,許雲驍剛想開口說點什麼,許良毅已經轉身走進了書房。
陸言歸站在許家門口,猶豫片刻,還是踏步進去了。
許良毅坐在書房,嘆了口氣,今天的事讓他感到有些疲倦,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居然會這麼對他的親女兒,他不願相信,可證據就在那裡,讓他不得不相信。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管家推開了門。
“老爺,陸少爺說有事找您。”聽到這話,許良毅不知該怎麼辦,嘆了口氣,還是讓他進來了。
陸言歸走進了書房,對着許良毅,相視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