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韭菜？”
AA好奇地問道，很顯然對於這種被割了之後，依然能長得飛快的植物，她是聽都沒聽過的。
“我們就是韭菜，韭菜就是我們，話說這個所謂的生育工廠生產出來的孩子，都要欠公司的錢嗎？”孫杰克接着追問到。
AA點了點頭，“是的，他們會把生育成本還有教育成本都列成賬單，在我們16歲成人禮那天，發到我們的系統上。”
“我們這些人必須努力工作賺錢把賬單上的錢全部還完了，才能獲得自由。”
說到這，AA的眼中泛起一絲恐懼，手中的活也停了。
“如果…如果我們逾期了超過6個月，那麼生育工廠就會派人過來一件一件地把我們的器官收走抵押，等我們有錢了再還給我們。”
“這種事情哪怕找BCPD也沒用，因爲按照合同，我們的身體不屬於我們自己，是生育工廠的財產。”
“合同？誰跟誰的合同？和受精卵的合同嗎？”塔派詫異地問道。
AA垂下頭來，看向自己平坦的腹部，“他們已經收走了我的一個腎，還有半個胃......我也不知道他們下次再來還會收走我什麼...”
“我艹！”孫杰克臉上滿是厭惡，強迫別人出生，又強迫別人還債，並且還利用債務倒逼着這些人給各大公司當社畜，這麼畜生的辦法到底是哪個活閻王想出來的。
“不是，我真想不通了，他們要器官做什麼？現在不是都有義肢了嗎？”
“我不知道的。”AA搖頭，“可能是用來吃吧，我聽說網上排名前幾的網紅餐廳，都有賣人類料理的，而且還是會員制的。”
“.........吃人？”孫杰克已經無話可說，過去以爲資本會吃人只是比喻而已，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沒有什麼不對，這座城市時時刻刻都在吃人，只不過現在是換了一個直接的方式罷了。
現在孫杰克忽然覺得，昨天晚上的克家菜並沒有那麼難以下嚥了。
“不過現在沒事了啊，我有3@的報酬呢！”AA臉上再次露出了那熟悉的笑臉來。“可以幫我撐過一段時間。”
孫杰克有些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哪怕生活如此的折磨，她好似向日葵般始終報以笑容來面對。
如果她生活在自己的那個時代，那她肯定會有非常美好幸福的一生，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苟且偷生。
孫杰克還在感慨，然而AA卻已經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改裝義肢上。
“對了，傑克，炮彈彈射裝置，還有這臂刃你打算用哪種方式激發？”AA給孫杰克發過來各種設計圖，供他選擇。
“隨便，只要能保證絕對不被黑掉就行。”
“好，那我直接把聯網模塊給摘除了”隨着AA快速拆卸，孫杰克的神經系統UI上直接彈出提示，“義肢1已斷開連接”
戰鬥義體如果想要升級系統更改固件那確實需要專業技術，但是如果要把一件賽博朋克世界的東西改成蒸汽朋克產物，那對於AA這一位高才生來說確實沒那麼難。
沒花多長時間，AA就弄好了，等孫杰克把新胳膊重新裝上，發現除了自己系統沒有顯示炮彈數量外並沒有什麼不同。
“傑克，不止沒有炮彈數量顯示呢，輔助瞄準還有系統自檢自查，故障報錯都沒有了呢。” AA善意地提醒到。
“我開炮都是中近距離，輔助瞄準用不上，至於故障診斷什麼的，這不是還有你嘛。”孫杰克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拍。
AA頓時高興地笑了，露出她那小小的虎牙來。
“觸發方式在小拇指跟無名指內側，你用大拇指按壓就可以觸發，傑克你先試試看，哪裡有問題，我們再進行調試。”
跟着AA一頓折騰後，孫杰克的義肢獲得了改造，以後的使用，再也不用怕什麼狗屁黑客了。
“對了，義眼你能修改嗎？”
“義眼？”AA看着孫杰克的眼睛，臉上露出一絲難色。“抱歉，我拿不太準，等我去網上查查資料再答覆你。”
孫杰克倒也不失望，能改裝義肢，對方的能力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能改就算了，改裝爲了預防黑客，但是自己的敵人不可能全是黑客，不能本末倒置了。
“伱以後打算怎麼辦？”孫杰克問道。
AA搖了搖頭，“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過去一直在城北找工作，離我家近，我試着去城南看看，看看那邊有什麼工作。”
話是這麼說，孫杰克知道工作不是那麼好找的，如果沒有別的特殊情況，那麼AA要不了多久又會回到之前的狀況。
孫杰克沉思地看着她，看得AA以爲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你真的願意當僱傭兵嗎？你如果真的願意，那我可以帶帶你。”
雖然說這種維修改裝的工作，金剛也能處理，可是孫杰克有點信不過那個奸商，他能坑宋6，難道就不會坑自己嗎？這種事情最好還是要自己人。
而且這樣一來，AA也能有一份工作了，雖然說這份活不怎麼樣，可總好過被摘除器官。
“我願意！我願意啊！我也想像你們一樣賺大錢！那樣的話我只要多幹幾次，就能徹底恢復自由了！”AA的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
孫杰克剛讓她仔細想清楚，當僱傭兵很危險，但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在這破地方哪裡又不危險呢。
而且AA是本地人，有些事情她肯定知道得比自己清楚。
“行，那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等我找到活了就通知你一塊賺大錢。”
AA用力點了點頭，把各種工具塞到揹包裡，就向着門口走去。
剛走沒幾步，AA開心地張開雙手，用力地抱了抱孫杰克，“那以後，我就跟你混了，老大！！”
“什麼稱呼？哪學來的？”
“僱傭兵電影啊，我聽裡面都是這麼喊的！”AA說完轉身離開了孫杰克的公寓。
“你真打算帶着她一塊幹啊？”沉默的塔派終於開口了。
“嗯。”
“人家性癖跟你都沒在一個頻道上，你幫她再多忙也白搭。”